黎漾點點頭,從剛剛祁琛買的那些東西裏,翻出了一根針,還有一支錐子遞給溫清。


    “這兩個東西你拿好,他實在迷糊,就用錐子紮他,要是不頂用,他真的睡著了的話,立即用這根針刺破他的指尖,還有人中,記得刺狠一點,一定要紮出血。”


    這句話黎漾說的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聽得祁琛是一陣心驚肉跳的。


    錐子,針,放血……


    這幾個字放在一起,祁琛感覺頭皮發麻。


    “我,我肯定不睡覺。”


    祁琛一臉複雜的看著溫清手中拿著的東西,向黎漾保證道。


    可誰知道黎漾聽到祁琛的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有些時候不是你不想睡就不睡的。”


    這話確實是黎漾笑著說的,可祁琛卻感受到了遍體的寒意。


    有的時候人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輕易的就能聽明白話中的含義。


    祁琛立馬看向了溫清手中的那個平安符,也根本來不及想太多,直接張口問黎漾要到。


    “這個,這個平安符,還有沒有了,能不能給我一個?”


    話是問句,但是祁琛的那個表情卻是非要不可。


    還沒等黎漾開口,祁琛就立馬又補了一句。


    “我給錢,給錢。”


    原本黎漾是想要一口回絕的,後來聽說祁琛要給錢……


    所以黎漾的拒絕還是委婉了一下。


    祁琛心中有些不太高興,但是臉上還不能表現出分毫,心裏七上八下的。


    等到祁琛和溫清走出去將病房的門關緊後,黎漾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不像剛剛那般輕鬆。


    過陰的事情黎漾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這次和每一次的情況都不一樣。


    就連黎漾都預料不到,等一下會發生什麽事情,黎漾環視了屋子一圈,希望自己的一切打算都是多餘的吧。


    首先黎漾在袋子裏拿出了一塊三尺的紅布,將紅布係在祁老爺子的病床的床尾,又將一塊三尺的綠布係在了床頭。


    同時將一塊黑布墊在了祁老爺子的腳下。


    又點燃了七支蠟燭,分別擺在了房間不同的方位。


    將陣布好以後,房間裏的四扇窗又被黎漾分別貼上了四張符紙。


    最後將袋子裏的一個黑色罐子打開,將裏麵的液體潑在了窗台上。


    瞬間屋子裏就充滿了一股血腥氣。


    罐子打開的時候,黎漾的鼻子就緊了一下,這黑狗血也真是夠腥的。


    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黎漾又從袋子裏掏出了一把小米,分三次打在了祁老爺子的身上,然後用一根繩子把她的手腕和祁老爺子的手腕連接在一起。


    最後就在祁老爺子病床旁,雙膝相盤坐在了地上。


    黎漾凝神,口中不知道念叨些什麽,緊接著就把眼睛閉上。


    大霧。


    一陣眩暈過後,黎漾感覺自己的意識從身體裏抽離出來。


    雖然閉著眼,但是依然能夠看見。


    隻不過滿目的大霧,讓黎漾的視線並不清晰。


    黎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腕間,用來連接自己和祁老爺子的那根繩子,現在儼然已經消失,變成了一條閃著黃色光芒的細線。


    順著這條黃色的細線,黎漾在大霧中尋找,很快就找到了在大霧之中原地打轉的祁老爺子。


    就在這個時候,守在病房外麵的祁琛,就像是中邪一般,根本抵擋不住困意。


    起初祁琛還因為過分的擔心爺爺,精神格外的緊張。


    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祁琛終於知道黎漾那句話的意思,原來有些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


    祁琛覺得現在就好像有人在用薄紗輕輕地蒙住了他的眼睛,然後在他耳邊哼著讓人沁入困意的催眠曲。


    不過這個時候祁琛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溫清姐,快,你快拿錐子紮我一下。”


    祁琛覺得自己的眼皮已經在不停的打架了,當初在病房裏的豪言壯誌現在都不能作數。


    現在隻能主動的喊溫清快讓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對於祁琛的這個要求,溫清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此時在溫清眼裏的祁琛,一雙眼睛瞪得鋥亮,甚至是想要與醫院走廊裏的燈爭輝。


    雖然不解,但是溫清還是拿起錐子紮在了祁琛的手臂上。


    祁琛發出了一聲悶哼。


    疼,但是剛剛的困意確實打過去了一些。


    不過效果根本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更猛烈地困意就又一次襲來。


    於是祁琛不得不在喊溫清給他一錐子。


    溫清也沒問什麽,反正祁琛喊她紮,她就朝著祁琛手臂往下紮就對了。


    即使祁琛整個人都精神的不像話,眼睛死死的盯著病房的門口。


    現在祁琛的心裏直喊苦,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困而不能睡有多痛苦,更何況這種困意來的不正常。


    最後祁琛已經困得說不出話來,意識也一點點的遊離,拚盡最後一點力氣,祁琛隻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紮字,溫清不得不又一次拿起錐子,紮在了祁琛的胳膊上。


    但是祁琛早就在字音落下的時候,徹底的睡了過去。


    不過溫清在紮完祁琛以後,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剛剛幾次,溫清用錐子紮祁琛胳膊的時候,祁琛都或多或少悶哼一下。


    可是這一次紮下去,祁琛眼睛雖然睜著,但是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溫清當下就想起了黎漾囑咐過的話,喊了兩聲祁琛。


    “小琛,小琛。”


    祁字都落在唇邊了,硬生生的讓溫清咽了回去,溫清以前聽老人說過,要是撞邪的人隻能喊小名,千萬不能連名帶姓的喊,否則會永遠醒不過來。


    溫清也不知道現在祁琛是什麽情況,她也不敢貿貿然的喊祁琛的全名。


    隻能一聲聲的“小琛”喚著。


    聲音在醫院的走廊裏不斷的回蕩著,祁琛沒有給溫清任何回答。


    這時候溫清注意到,祁琛的眼睛從剛剛到現在,眨都沒眨過一下。


    壞了,到底還是出事了。


    溫清趕緊摸出了黎漾給她的那根針,狠狠的紮進了祁琛的指尖和人中,指尖的血倒是瞬間就湧了出來。


    但是祁琛的人中,溫清紮了三次都沒有血跡出來,急的溫清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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