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接到值班醫生的電話,馬上趕到醫院。★一番檢查後,開始開導敏毓:


    “情況正在好轉,能說話,證明語言功能和思維已經恢複,手能動,說明大腦已經此指令,證明神經功能正常。


    受傷部位隻在心髒,身體其他功能都是正常的。生命體征也比較平穩。不用擔心,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恢複。


    人體就像一部機器,一部正在運轉的機器,如果輸入的電流突然增大,保險開關就會自動觸,切斷電流,把機器關閉,目的是保護機器不受損害。


    人也是一樣,如果突然受到外界的攻擊,大腦就會出指令,將身體的某些機能關閉,以防止遭受損害。危險過去之後,再激活這些機能。


    突然之間說話,應該是潛意識被激活,記憶力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這小子,體質強,自我恢複能力罕見,意誌力強大。看來,這可能和他當兵經過訓練有關……。”


    聖林確實已經能夠進行思考,雖然說了一句話,但是想再說,卻說不出來了。


    夢境已經消失,但是在腦海裏卻仍然清晰可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一個夢。


    夢的情節完整,人物眾多,畫麵清晰,有情節起伏,場景轉換,簡直就是一個完整的故事。甚至地名,人名都是那樣的完整,準確。


    尤其是出現了興陽、薩馬爾、未央城這些名稱,更是讓聖林感到匪夷所思。


    對於興陽的曆史他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薩馬爾”、“未央城”這兩個名稱,他也是有過耳聞。


    隻是自己剛一恢複意識就做了這樣一個夢,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慢慢地,他回憶起了自己的經曆,原來是越獄失敗,被槍擊中了。


    看來自己沒有死,又活了過來。


    記憶之門一打開,就一不可收拾,整個事件,包括一生經曆,都想了起來,他的記憶激活,思維能力完全恢複。


    聖林感到臉上暖暖的,就像陽光拂在臉上的感覺。


    耳邊傳來一陣說話聲音,最明顯的,就是敏歡的聲音,語很快,聲音又高,大概是當幼兒教師的緣故,無論跟誰說話,總像是跟小孩子講話的口氣。


    聖林試圖睜開眼睛,第一次沒睜開,又試了一次,刺眼的陽光又讓他閉上了眼睛。第三次,他終於睜開了眼睛,漸漸看清了屋裏的情形。


    第一個,是媽媽敏毓,第二個,是一個俏俏的小丫頭,正不停地說著什麽,自然就是敏歡了,第三個,是秦望舒。第四個,則是沈紫衣。


    沈紫衣怎麽來了,難道是來看我的嗎?聖林心理納悶兒,但也沒有多想,嘴唇輕動,開始說話。


    “媽、媽。”


    敏毓等幾個女人正在閑聊著什麽,聽著好像有什麽聲音,看另外幾人,好像也在愣,麵麵相覷。


    沉寂間,又聽得身後傳來聲音,這回,敏毓清晰地聽見了聲音:媽!


    她突然轉身,就見聖林已經睜開了雙眼,正直直地看著她。


    聖林又喊了一聲:媽。


    敏毓總算反應過來,嗷地嚎叫一聲撲過去,心中柔腸百轉,眼淚就流了出來。


    “我的好兒子啊,你總算活過來了,嚇死媽了。好了好了,沒事了。有媽在,媽在這兒呢。”


    另幾個又叫哥哥又叫聖林的,聲音帶著哭腔,眼裏帶著淚水。


    秦望舒、沈紫衣一人抓住聖林一隻手,敏歡無處下手,就去抓聖林的頭,可聖林的頭太短,實在抓不上手,隻好抓住聖林一隻耳朵。


    幾個一直看守的警察被驚動,也進來觀看,但很快就出去了,其中一個開始打電話,大概是報告情況了。


    醫生護士也趕來了,張主任檢查一番,又問了聖林一些問題,也喜氣滿麵地說:看來情況還不錯,下午做個全麵檢查。


    醫生護士出去後,一個看守的警察悄悄把敏毓找到一邊。


    “還有什麽人要來看的,抓緊時間來。有什麽話抓緊時間說,明天就不會讓你們自由接觸了。”


    敏毓剛想說,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但轉念一想,兒子畢竟還是待罪之身,能夠這樣提醒,已經是難得的一份好心了。說了句:謝謝。就開始打電話。


    聖河正在開會,手機震動了。一看是敏毓的號,對其他人說了聲對不起,出去接電話。


    聽說兒子醒過來,竟然一時不敢相信,直到聽到聖林叫了聲爸,才渾身一震,眼淚也流了下來。掛了電話,眼淚也不擦,回到會場中止會議。


    “對不起,我兒子醒了,我得馬上去看他,會議押後,明天再開。”


    聖河威望本來就高,素來頗得眾人尊敬,眾人見此情況,紛紛起身,催他趕緊去。


    副校長跟著聖河一起往外走,說:我送你去。聖河說:你忙你的吧,我自己開車去。


    副校長也不理會聖河,邊走邊說:別廢話,你以為我願意給你花油錢,我是怕你高興得找不著北,路上刮了蹭了。


    聖河剛到不久,敏澄和妻子也到了。過了一會兒,聖嶽、禪一師太和禪諦也來了,一家人相見盡歡。


    秦望舒和沈紫衣一時說不上話,隻好出來,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兩人想說什麽,又不知如何說是好,唯有沉默不語。


    坐了約5分鍾,沈紫衣進屋告辭先走了,秦望舒本不想走,見聖家人多,也插不上話,也就告辭回電視台了。


    下午,禪諦和張主任給聖林做了全麵檢查,結果令他們很滿意。告訴聖家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麵恢複,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正說著,幾個警察進來,說了聲:對不起,奉領導之命,需要給聖林加戴戒具。


    眾人互相瞅了瞅,聖嶽說話了:戴吧。


    警察趕緊給聖林左手戴上手銬,另一段連接在病床欄杆上。又要給聖林戴腳鐐,禪諦製止了。


    “不準戴腳鐐,這會影響病人的恢複。”


    “這是我們的規定,是必要的預防措施。”


    “這裏是醫院,我的規定說了算。”


    禪諦的語氣很堅決,不容質疑。


    “院長,別讓我們為難,我們就是個當差的。上頭怪罪下來,我們擔當不起的。”


    幾個警察看守聖林已久,對禪諦是老院長的身份也有所了解。


    “不用你們擔當,打劉北馳的電話,我跟他說。”


    幾個警察麵麵相覷,猶疑不定。


    “怎麽還不打電話?”


    “我們沒有劉院的號碼。”


    “先給你們的中層領導打,層層請示。這劉北馳架子越來越大了。”


    禪諦有些生氣了。


    “禪諦,不可犯嗔戒。”禪一師太提醒道。


    “是,師父教訓的是。”禪諦舒了口氣,語氣神色平和下來。


    幾個警察還沒弄來劉北馳的號碼,禪諦的電話倒是響了,正是劉北馳打來的。


    劉北馳左一個抱歉,右一個抱歉,就是不說到底是戴還是不戴,轉著彎兒說他們也為難,聖林這小子本事非同一般,上回脫逃就把他坑苦了,他今年的晉升都沒資格評了。


    聽了半天禪諦終於明白了,這就是要她一句話,於是說:你不用擔心,我擔保。


    劉北馳一聽禪諦終於說出了他期待已久的話,立馬就叫把電話給那幾個警察,說了兩句,掛了電話,警察退了出去,腳鐐自然也不戴了。


    “是要你給擔保?”禪一問道。


    “就是一句話,沒事兒,聖林,能跑就跑,跑得越遠越好。”


    禪諦自己都吃驚,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道:還是修行火候不到,急忙在心裏念了幾遍阿彌陀佛。


    “我不跑了,不能讓金居士為難。”


    聖家人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見聖林如此一說,心情就輕鬆起來。可聖林的下一句話,讓他們的心又懸了起來。


    “不過,出了醫院,可就不一定了。”


    盡管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聖林還是得到了許多有用的消息。


    戴青寧的事情,與他在看守所裏從朱雀口裏得到的情況差不多,隻是多了她給秦望舒短信的情節。


    這也讓聖林明白了為什麽上一次秦望舒會出現在看守所裏,這一次為什麽一醒來就能夠見到她的原因。


    當然,如果沒有那條短信,聖林相信,秦望舒也會像現在這樣。


    雖然沒有什麽證據,但聖林就是有這種感覺。


    敏毓毫不掩飾她對秦望舒的喜愛之情,叮囑聖林不能辜負了人家。談到沈紫衣時,敏毓也說不能辜負了人家,這讓聖林幾乎哭笑不得。


    “媽,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辜負人家?就算將來沒事兒了,還能兩個都娶了?”


    敏毓這才不再提這個話題了。


    不過,轉眼又提起了另一個話題,想收秦望舒或者沈紫衣中的一個作幹女兒。


    聖林雖然剛醒來不久,腦子還沒有壞掉,立刻明白了這是老媽在試探他。


    如果他建議老媽收某個做幹女兒,那另一個就是兒媳婦兒了。也就等於不打自招地承認自己想娶二女中的某一個了。


    問題是,現在哪一個他都不想考慮。因為實在不是時候。如何洗清冤情,重獲自由,才是正事。


    關於凡奇,除了知道春節前去了一次家裏,聖家人也沒有任何消息。


    聖林知道,凡奇肯定是遠走高飛了。


    對於凡奇的能力,聖林根本就不懷疑,因而也就談不上擔心了。


    凡奇跟自己圈子裏的人不聯係,是最好的選擇。


    說不定,哪個人的電話就被監聽了。


    想抓凡奇不容易,但是要想抓其他人,可就是小菜一碟兒了。


    晚上,秦望舒又來了一次,帶來了一桶雞湯,說是自己燉的,聖林喝了一些,雖然比媽媽做的味道差了一點兒,但還算是不錯,裝作很享受的樣子,有滋有味地品嚐著。


    喝了一半兒,實在喝不動了,這才放下,直誇秦望舒好手藝。


    秦望舒高興的直說:真的嗎,真的嗎。


    敏歡聽聖林直誇,也拿過雞湯喝,她的嘴曆來是又饞又刁,一喝就覺得平淡無奇,又不好點破,氣得隻好拿眼睛瞪了聖林幾下。


    秦望舒沒有告訴聖林她在暗中請人調查的事,也沒有提及她感到有人跟蹤她的事。


    聖林雖然有許多話要說,卻覺得無從談起。


    兩人原來在一起時,雖然有些曖昧,但也從來沒有談及感情的事。


    事到如今,雖然有些心照不宣,也難以找到一個合適角度切入話題。


    聖林沒有其他辦法,就采取最簡單的辦法,單刀直入。


    “望舒,感謝你的關照,你知道,我現在的境況很不好。將來命運如何,實在難以預料。


    我現在沒有資格談愛情,更不希望連累甚至傷害別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是個成年人,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哪怕是一場沒有收獲的結局,我也要嚐試一下。


    如果我什麽都不做,會後悔一輩子的。我不想留下遺憾。”


    “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你牽涉進來,會很危險。我要做的事,很凶險,也很艱難。沒有你,我會放開手去做。有了你,反而會拖累我。


    你最好置身事外,這樣,對你我都有利。這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我們真的有緣分,待我洗清冤情之後,再說不遲,但現在,不行,你必須聽我的。”


    “這是你的承諾嗎?我說的是待你洗清冤情之後,我們有緣分的話,就可以在一起了。是吧?”


    “是的。當然,在這之前,你也有權利找自己喜歡的人。”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我就假裝和你隻是同事關係。也不做什麽了,耐心等待,我相信會等到那一天的。”


    秦望舒得到了聖林的承諾,覺得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心中甜蜜無比。抓住聖林的右手,頭枕在聖林胸上,又玩兒起了曖昧:


    “你想不想知道我那天胸罩的顏色?”


    “我沒算,猜不出來。”


    “你當然猜不出來。那天,我根本就沒帶胸罩。”


    聖林還想說什麽,敏歡回來了,一見兩人情形,就撇起了嘴兒。


    “好一副卿卿我我的樣子,我就出去這麽一會兒,進展就如此神,晚回來一會兒,說不定就同床共枕、大被同眠了。


    走吧,嫂子,都快12點了,還非得等著警察和護士來趕咱們走呀。”


    “你個小丫頭片子,牙尖嘴利的,看將來那個男人敢娶你。”


    秦望舒嘴上說的很,心裏卻心花怒放。


    尤其敏歡那聲嫂子一叫,更是聽得受用無比,加上又得了聖林的承諾,聖林又不讓她冒險,隻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往外走了一步,又回過身,在聖林臉上吻了一下,身輕如燕地和敏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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