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王所長臉上就挨了一巴掌。??緊接著,身子就飛了出去。直到五六米遠,咕咚一聲,摔在地上。


    十三叔這邊剛一動手,徐大虎幾人也動手了。王所長帶來的幾個警察的身體,也紛紛向王所長砸了過去。等他們緩過勁兒爬起來的時候,才現,手中的槍,已經在別人手裏了。十三叔正拿著一把手槍,頂在王所長的頭上。


    “大膽狂徒,你算是什麽東西,竟敢自稱皇上。”


    也不見十三叔有什麽動作,王所長就又被扔到了曹無雙腳下。


    “馮四海,你這警察局還真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啊,什麽時候出了皇上啊?喲,現在連皇上都是你的手下了,你可真是威風啊。”


    “殿下,千萬不要聽他胡說八道,老王,這是長公主殿下,還不快向殿下請罪!”


    馮四海爬起來,掄起手掌,連續在王所長臉上扇了幾下。


    “算了吧,馮局,你就別打他了。王所長總算是我的熟人,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6煙客走了出來,製止了馮四海。又轉向王所長。


    “王所長啊,沒想到,咱們又見麵了。”


    以前,為了在看守所裏等待聖林,6煙客故意假裝在興陽招搖撞騙,被關進了興陽看守所。


    在看守所裏,跟王所長有較長時間的交往。總的來說,兩人相處的還不錯。後來聖林第一次越獄失敗,在醫院裏治療的時候,因為沒有什麽證據,6煙客交了罰款,就把他放了。


    “你?你是6煙客?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王所長也許是被打懵了,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長公主殿下。”


    “真是長公主?殿下,我有眼無珠,罪該萬死。請殿下恕罪。”


    王所長爬起跪下,急忙磕頭。


    “算了,起來吧。現在也不時興磕頭了,弄得好像我欺負你們似的。知道是你一時糊塗,口無遮攔,倒也不至於罪該萬死什麽的。”


    “不過,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動槍動炮,顯然也是平時就霸道慣了。你既然跟魯大師認識,我就想起來了。魯大師就是被你給關進看守所的吧?”


    曹無雙雖然貴為長公主,但是,多年來,在皇宮裏呆的時候並不多,幾乎一直在民間行走。對於大楚的司法製度和程序,也是了解的。


    6煙客被關進看守所,原因她是知道的,也知道,跟王所長這個看守所所長其實沒有什麽關係。人是刑警抓的,他那裏,不好過就是個類似於倉庫的地方而已。


    故意說人是王所長抓的,隻是另有深意而已。


    “冤枉啊,長公主,我隻是個看攤兒的,抓人不歸我管啊。”


    果然,王所長開始撇清自己了。


    “不歸你管?那歸誰管?總不會是魯大師自己跑進去的吧?”


    “歸他,人是他抓進去的。”


    王所長這回很果斷,手一揮,指向了佟剛。


    曹無雙踱到了佟剛跟前。


    “魯大師是先皇的禦前十三俠之一,連先皇和當今陛下都對他禮敬有加,就因為他說了一些當年跟先皇的事兒,到興陽街頭給人算命討口飯吃,你們就說他招搖撞騙?”


    “他說的那些事兒,不是真的嗎?告訴你們吧,他說的,還都是些小事兒。要是把大事兒都說出來,嚇死你們。”


    “他騙誰了嗎?給人算命,算的又準,人家給幾個小錢兒打賞一下,又沒偷沒搶的,怎麽就叫騙了?”


    “真要是有什麽事兒也就罷了,魯大師雖然是帝國的功臣,也是要遵紀守法的。但是,最後你們怎麽又給放了呢?真就放了,也行,為什麽還要罰款1o萬呢?咱大楚的哪一條法律有這個規定?”


    “不交錢就不放人,弄得本宮沒辦法,隻好跟人家借錢,才把魯大師給贖了回去。整個大楚都知道,皇家窮,沒錢。1o萬金幣可不是個小數,我現在還欠著人家。我連嫁妝錢都沒有,現在又欠了債,弄得這麽大了,現在還嫁不出去,成了剩女,真是命苦啊。”


    佟剛作為支隊長,辦過的案子多了。尤其是象6煙客這樣的小案子,他哪裏還會記得?


    隻是見這個魯大師跟王所長熟悉,才不得不信,這個魯大師,確實是被關在了看守所裏。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竟然會關了這樣一條大魚,而且還是個冤案!


    他畢竟是刑警出身,在此情形下,還能夠保持思考力。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頭腦還算清醒,才想到了此事的可怕後果。


    不僅僅是因為一件冤案這麽簡單,問題在於,這冤案落在誰的頭上。


    禦前十三俠,那是跟先皇一樣的傳奇存在,是大楚帝國全體國民的英雄情懷的象征和精神寄托。就連佟剛自己,當年每每聽起禦前十三俠的那些英雄事跡,都熱血沸騰。


    這件冤案要是叫媒體等外界知道了,必將引起極大的反彈。他本人以及興陽警察局,就將成為眾矢之的,一場危機,就將不可避免的生了。


    馮四海跟姚豐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光中,看出了無奈。


    他們的職位比佟剛高,所以,看問題,自然要比佟剛更為長遠些。


    魯大師被冤枉,自不必說。可怕的是,曹無雙竟然說,那些罰款是她借錢交的。


    這事兒的敏感性,就更加嚴重了。不僅僅是因為皇家窮,還是因為曹無雙的身份。


    說曹無雙的身份,既跟她的公主身份有關,也跟這個身份無關。關鍵在於她的出生經曆。


    由於資訊的達和開放的輿論環境,當年皇家生遊擊隊的事兒,是大楚家喻戶曉的新聞。


    先皇和皇太後當年執意要生下曹無雙,就是大楚傳統的兒女雙全,人丁興旺,傳宗接代這種倫理觀念的體現。這種觀念,其實是被大楚國民深深認可的觀念。


    所以,雖然皇家生違反了計劃生育法令,但是,人們在內心深處,還是非常同情皇家的。


    皇家為此事繳納巨額罰款,幾乎傾家蕩產。先皇有權解散對他緊盯不放的議會卻沒有解散,也讓人們認識到,皇家的法製精神和自律意識。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先皇要退位,卻遭到了包括最高議會在內的全體國民的反對。


    先皇駕崩,為他舉行國葬。最高議會全票通過洗白曹無雙的“黑人”身份,都是對皇家的敬意和肯定。皇家在大楚,享有崇高的威望,受到國民的深深擁戴。


    對於大楚國民來說,曹無雙已經成為皇家的一個符號,人們不僅對她寄於了巨大的同情,還有一種溺愛和補償的心裏。尤其是她本人從小過的苦日子和從軍經曆,更是被人津津樂道。


    就是這樣一個有著無數種方式斂財,卻從不斂財的窮姑娘,卻為了營救大楚的功臣,不得不借錢忍受一個小地方的警察敲詐勒索,那會是什麽後果?


    狂風暴雨般的輿論壓力,就將向興陽襲來。伴隨著這個輿論浪潮,也將把興陽的其他黑暗麵給扒個一覽無餘。


    那時候,興陽又將生一場地震了。


    一個聖林案,就鬧的興陽雞犬不寧了,何況是這個?


    “到底是怎麽回事?”


    馮四海嚴厲喝問,恨不得劈了佟剛。


    “我我,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佟剛幾乎要哭了。


    “來人,帶下去,先關禁閉。”


    上來2個警察,站到佟剛身邊,佟剛猶豫了一下,跟著走了。


    “還有他,也關禁閉。”


    馮四海指了下王所長。


    王所長倒是很自覺,沒等來人,就自己走了。臨走時,還看了6煙客一眼,也不知他心裏想些什麽。


    “殿下,對不起,我回去就查一下,回頭就把錢退回來。”


    “天兒也晚了,就明天送來吧。大虎,把持槍執照拿來,給馮局過目一下。咱們帶著家夥,可不能壞了規矩。好了,你們也累了,就散了吧。馮局,你的人也不用留著,我就不相信,在咱們大楚的地界上,還會有什麽危險。我也累了,要休息了。”


    曹無雙說完,再也不理馮四海,自回房間了。


    徐大虎拿來持槍執照,馮四海說不用看了。徐大虎不從,執意讓姚豐看了之後,才收了回去。


    “這次長公主隻是私人出來遊玩兒,不想驚動當地,所以,就不必跟別人說了。走吧,散了吧。”


    徐大虎叮囑一句,轉身回了房間。把馮四海等一幹警察曬在走廊裏。


    “走吧,人家都叫咱們散了,還傻站在這裏幹什麽?”


    馮四海揮揮手,帶頭向電梯走去。


    出了大堂,正迎上了鄭子祥。


    “馮局,小姐和嫖客太多了,拘留所和留置室都員了,怎麽辦?還抓嗎?”


    馮四海心頭火起,不過,還是強壓怒氣。盡量讓聲音顯得平靜。


    “聖林有什麽消息嗎?”


    “聖林?哦,沒有。”


    “一群廢物。”


    馮四海扔下四個字,徑自上車離去。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鄭子祥一臉迷惑。


    “唉,算了,通知下去,叫弟兄們收隊吧。咱倆找個地方坐坐。


    盡管徐大虎特意囑咐馮四海不要走漏消息,馮四海還是不敢怠慢,把曹無雙來到興陽的消息,告訴了陳長江、韓玉成和省警察廳長。


    省警察廳長聽馮四海說了情況後,也感到非常頭疼。本想去見一下曹無雙,但是,又怕碰釘子。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跟頂頭上司——帝國警察總監說一下。


    廳長自然是知道總監跟曹無雙的關係的,跟他說,意思就是叫總監跟曹無雙過個話,給他們留點兒情麵。


    沒等他開口說這個意思,就被曹總監埋怨一頓。


    你們惹誰不好,偏偏去惹這個活祖宗。你知不知道,我一見到她就頭疼,過年過節都躲著她?如今話把兒落她手裏了,將來不得見一回訓我一回?


    什麽?惹不起躲得起?你躲躲試試?她專門攆到總局去,當著我的手下的麵兒就把我訓的像個孫子似的。


    這還算是好的,要是她告到我姑媽那裏,就不是訓了,而是打了。


    怎麽辦?你自己看著辦。別來問我。不過,我還是提醒你,既然她不讓你們去,你們就別去自找沒趣兒了。到時候吃了癟,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廳長一聽,那裏還敢前去自找沒趣。告訴馮四海,自己明天還要開會,就不去了。要他抓緊時間核查6煙客被關之事,該追究責任就追究責任,該退錢就退錢。


    廳長這邊可以回避,陳長江作為本地的老大,可就退無可退了。硬著頭皮跟省議長和省長說了,自是落下了一陣埋怨。


    第二天一早,省議長就帶著一大幫人來了,左一個道歉,右一個檢討。


    省議長親自把1o萬金幣退給了曹無雙,又通報了對於佟剛以及當年的其他辦案人員的處理決定。


    佟剛被撤銷了職務,行政上降了4級,由副處降為辦事員。王所長因為6煙客給說情隻是關了禁閉,沒有受到其他處分。


    王所長帶人衝撞長公主,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他當時是萬萬想不到那是長公主的,要是知道,借他幾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的。不過,要是6煙客揪住他不放,趁機把王所長在看守所裏收禮之類的事兒也說出來,他也是在劫難逃的。


    此事說到底,還得感謝蔣菲菲。


    王所長被關了禁閉後,他老婆就知道了。於是就打電話給自己的妹妹蔣菲菲。


    蔣菲菲彼時正跟聖林在一起,也知道他跟6煙客的關係,於是就求聖林在6煙客麵前說好話。


    此時聖林正跟蔣菲菲你儂我儂,如何能夠拒絕,於是就給6煙客打了電話。


    6煙客本就是豁達之人,在看守所時,跟王所長還有些交情。雖然知道王所長平時也愛貪些小便宜,但是,本質上倒還不是太壞。水至清無魚,人至察無朋,也就順便給王所長說了好話。


    一幫大員出了海風樓,就紛紛鑽進車裏離開。最後隻剩下了陳長江、韓玉成和馮四海。


    “抓逃犯的事兒怎麽樣?”


    陳長江冷淡地問了一句。


    “還沒有什麽結果。”


    馮四海硬著頭皮答道。


    “好自為之吧。”


    陳長江扔下這句話,就跟韓玉成走了。


    從淩晨開始,就下雨了。雖然還隻是初夏,但是,馮四海感覺到,似乎比冬天下雪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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