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誌柏起了一個大早,淩晨四點就起床了。


    起床後,就悄悄地下樓,趁著天黑,走了將近4o分鍾,來到了長途客運站,在對麵的一個小飯店裏,要了兩個菜,慢慢地喝了起來。


    此時,負責監視金誌柏的小呂,還在睡覺呢。如何能夠不跟丟?


    金誌柏認為,具有吃苦精神,是自己最為優秀的品質之一。早年在街頭上混的時候如此,後來殺陳餘的時候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一個不能吃苦的人,是不能有所成就的,即使是做殺手,也是如此。


    長途客運站裏,已經開始有客車6續出了。隻是時間還早,出的班次還不是那麽密集。


    金誌柏特意穿了一身比較舊的運動裝,這身裝束,讓人看起來,有一種平民化的感覺,讓他不至於那麽顯眼。


    如果是一身名貴的裝束,卻起個大早來乘坐這種長途客車,顯然有些不太和諧。


    五點四十分,金誌柏吃完飯,結了帳,要了一杯開水,慢慢地喝起來。五點五十分,他到了售票處,開始等候。


    過了兩分鍾,郭興亮進來了,直奔售票處。金誌柏扶了一下眼睛,把風帽帶到頭上,湊了過去。


    “6點青山溝一張。”


    郭興亮買了票,就轉身進了候車室。


    “6點青衣山一張。”


    金誌柏也買了票。


    他買的,跟郭興亮是一趟車。青山溝是這趟車的終點站,青衣山則是終點站的前一站。


    由於是早班車,上車的人,隻要6個。金誌柏第一個上車,走到最後一排的長座上躺下,假裝睡覺。其餘幾個乘客,則是盡量往前坐。


    司機上車時,還跟郭興亮打了招呼,意思是說,老郭又去買華子魚之類的。看來郭興亮是經常坐這趟車,以至於跟司機都熟悉了。


    金誌柏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趟車的乘客太少了,如此,很容易讓人給查出來。


    等到車出了站,走了有2分鍾,到了北山公園門口,他把手機的鈴聲弄響了,假裝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叫司機停車,下了車。


    現在,他已經確定了郭興亮的目的地是青山溝,那就好辦了。


    進了北山公園,已經有一些晨練的老年人開始在裏麵健身了。金誌柏找了一個長椅坐下,開始玩兒手機。


    大約1個小時後,金誌柏出了公園,來到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開始向青山溝方向駛去。


    青山溝是個風景區,主要依托青山溝水庫建成。水庫由上遊的幾條山間河流匯集而成。這這幾條河流中,就出產華子魚。


    金誌柏曾經幾次去過青山溝,所以,對於那裏的情況,也還算是熟悉。


    水庫下遊,就是漂流區。但是因為現在還隻是初夏,河流的水位不高,水庫又不是整天放水,所以,現在的漂流項目,還沒有開張,要到七月的豐水期來臨之後,水溫比較高時,才能開張。


    因為晚了一個多小時出,所以,盡管出租車的度較快,一路上也沒有見到郭興亮乘坐的那班車,這正合金誌柏的心意。


    到了漂流區碼頭,金誌柏叫司機停車,結了車費,打車回去了。


    碼頭上隻有一個彩鋼房,因為沒有開業,所以裏麵也沒有人。


    金誌柏四下走了一圈兒,也沒現有什麽人。於是坐在台階上撥通了郭興亮的電話。


    他說,自己手裏有3o斤華子魚,聽說郭興亮是專收華子魚的,打算賣給他。


    華子魚很難收,一次能收個3o斤,無疑就是個很大的數目了。郭興亮一聽就來了興趣,談好了價錢,叫金誌柏無論如何等他,他很快就坐班車趕到。


    金誌柏看看了一下表,八點三十八分。九點半水庫就要放水了,他希望,郭興亮能在放水之前趕到這裏。


    郭興亮確實來的挺快,2o分鍾後,就從一輛客車上下來了。車開走之後,站在路邊張望著。


    公路就在河邊,高出河床五六米。從公路往下,通過一段台階,才能到達漂流碼頭。


    金誌柏從碼頭走上台階,向郭興亮招招手,郭興亮就過來了。


    “你就是賣華子魚的?”


    “是,錢帶來了嗎?”


    “魚呢?我要先看看貨。”


    “魚在水裏放著呢,都是活的。”


    “走,看看去。你也是命好,整個青山溝收魚的,就我給的價錢高,還不壓秤。以後,你是碰不上我這樣的好人了。”


    “怎麽?以後不收了?我還尋思著以後長期賣給你呢。”


    “以後我就財了,誰還幹這個?”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水邊走去。


    華子魚最講究鮮活,所以,山民們捉到了華子魚之後,為了賣上一個好價錢,都會把魚臨時養在水裏。一是為了保持在活魚狀態,二是積攢到一定數量,集中出賣。


    所以,對於金誌柏說的把魚放在水裏的說法,郭興亮並不起疑。


    “魚呢?”


    “那塊大石頭邊上。”


    金誌柏指了指水邊的一塊巨石。


    郭興亮走了過去,見巨石邊有一汪水,就低頭查看。


    此時已經在河邊了,從公路上看不到這裏了。見郭興亮還蹲在巨石邊上尋找,金誌柏覺得時機到了。


    “魚到底在哪裏,我怎麽沒看見?”


    郭興亮剛要回頭,一塊石頭就砸到了他的頭上。由於用力過猛,金誌柏的眼睛掉了,風帽也從頭上掀了下來。


    “是你……?”


    郭興亮在最後關頭,認出了金誌柏。隻來得及說出兩個字,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噗通一聲栽倒在水裏,身體撿起一片水花。


    “對,是我。可惜你知道得晚了些。”


    金誌柏往淺水處扔了2塊石頭,雙腳踏上去,把郭興亮向河心方向拖去,藏到巨石後麵。這樣,即使有人從公路上下來,走到碼頭上,也看不見郭興亮的屍體了。


    他把郭興亮衣袋裏的錢都掏出來,大致有幾千金幣的樣子,揣進自己的兜裏。


    其實,他並不差這幾個錢,這樣做,是為了將來郭興亮的屍體被現時,把警察的思路往圖財害命的方向上引。


    金誌柏上了公路,左右望了一下,沒現有什麽人,也沒有過往車輛。


    然後回到那塊巨石旁邊,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抽煙。


    他現在還不能走,他要等到一會兒上遊的水庫放水時,那洶湧的水流把郭興亮的屍體衝走之後,才能放心地離開。


    這個時間,正是水稻的插秧季節。每天的九點半,青山溝的水庫都要放水兩個小時,為下遊的水田提供灌溉用水。


    奔騰而下的水流,將把郭興亮的屍體衝走。最後,或者在哪出水流緩慢的地方沉底喂魚,或者漂浮起來叫人給現了。


    如果遇上了不是特別精明的警察,很可能就認為他是溺水而死。至於頭上的傷嗎,也好解釋,那是在水流衝擊中,撞在石頭上造成的。


    抽了三支煙,金誌柏就聽到一陣轟隆隆的響聲,聲音越來越大,然後就變成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水庫放水了。


    金誌柏站在台階上,看著湍急的河水把郭興亮的身體卷走,開始還漂浮了一陣,不久,就消失在水中,不見了。


    金誌柏走到公路邊上,一邊等車,一邊撥通了韓楚衛的電話。


    “事兒辦妥了。”


    “謝謝,我馬上給你打款。”


    韓楚衛的聲音,讓金誌柏聽起來,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大約十分鍾後,一輛長途客車來了。金誌柏招招手,車停了下來。


    車上人不多,金誌柏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讓金誌柏有暖暖的感覺。


    車離開2o多分鍾後,一群羊從公路另一邊的山腳下鑽了出來。


    一個六十多歲的羊倌來到漂流碼頭,走下台階,四下望了一圈兒,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但是,除了湍急的河水,他什麽也沒有現。


    羊倌兒搖搖頭,回到路上,吆喝著羊群,不讓它們到路上,免得被來往的車輛碰著。


    “難道是我看花眼了?唉。這眼神兒,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看來,真的該叫小子給我配一副眼鏡了。”


    羊倌兒喃喃著,又去吆喝他的羊群了。


    農曆五月初一晚上5點,興陽市本年度的地震緊急疏散演練活動正式開始了。


    市政廳應急辦公室指揮大廳裏,陳長江,韓玉成等興陽市的頭麵人物全都到齊了。


    一排排坐席前,是一塊巨大的屏幕。屏幕上被分割成一個個方塊,顯示的是各個地方的現場實況。每隔一段時間,畫麵就切換一批。


    隨著韓玉成的一聲令下,室外的市區上空,想起了淒厲的警報聲。


    由於事先已經進行了好幾天的動員,所以,各個地方的演練活動進行的很順利。


    從畫麵上看,人群紛紛從大樓裏跑了出來。迅向開闊地和避難所湧去。


    警報聲還沒有結束,街上就想起了警笛聲,消防車、救護車的聲音也緊接著響了起來。然後就是紅燈、藍燈閃爍著。這是保安部隊,消防隊和警察出動了。


    交通警察也很快出動,迅到達了各個交通要道和路口,指揮交通,疏散車輛和行人,為救援車輛開辟道路,維護交通秩序。


    各地的疏散人群中,出現了一些帶著袖標的人,開始維護秩序,引導人群向避難所和空曠地帶。


    接下來,一些大型工程車輛也出動了,有挖掘機、鏟車和大型貨車。這是為道路被堵塞的情況下,開路的。


    各個大小煤礦,立即停止作業,井下的工人緊急升井。


    金星廣場上,已經堆起一座有破舊的水泥樓板,瓦礫等組成的小山。


    這是今天特意運來的,用以模擬地震救援的現場。


    由於這裏也是避難處之一,所以,許多市民在圍觀著。


    兩輛車飛快地開進來了,救援隊員們一下車,就開始了搜救。


    有的拿著儀器,有的牽著搜救犬,更多的人,則開始了手工挖掘。


    一台挖掘機等在一旁,在搜救人員劃定了一塊地方後,開始了挖掘清理。不久,兩個救援隊員,就從廢墟中挖出了一個橡皮人出來,這是事先預埋好的。


    等在一邊的救護車裏,立刻有兩個人抬著擔架過來,對橡皮人進行檢查、急救、包紮等處理。


    一隊警察出現在廣場上,把人群向一塊兒集中。一個帶著寫有“應急指揮“字樣袖標的人,拿著喇叭,站到一台皮卡車的車鬥上,開始講話。


    講話分幾個部分,先是講疏散之中的注意事項,然後就是地震之後,如何進行自救等。


    廣場的大屏幕上,也停止了廣告播出,切換進了興陽電視台的信號。


    市長韓玉成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上,表講話,然後就是播放一些關於地震中如何進行救援、飲食和疾病防治等注意事項。


    關於地震、火災之類的災難演練,幾乎每年都要舉行一次。但是,以往的演練,大多是由各個單位和部門自己組織進行的。演練的科目,也基本上隻限於疏散等有限的幾項。


    象這次這樣的演練,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而且這次演練的時間長達2個小時,更是絕無僅有。


    起初,疏散出來的人群,還比較平靜,有不少人,甚至感到新鮮有趣兒。但是,過了一個小時,還不見警報解除,有些人就不耐煩了,就想回去。


    但是,他們都被警察和那些維護秩序的人,以及誌願者給攔住了。


    此時,電視台也開始播放,請在原地待命,不要回到建築物內的通告。


    但是,這些並沒有讓那些想回去的人平息,於是,就有不少人開始質疑這場演練。手快的,就開始打各種投訴電話。手更快的,甚至配上圖片,把消息到了網上。


    作為興陽的兩大巨頭,下麵的各種投訴、質疑、埋怨、憤怒甚至辱罵,自然最終都傳導到了陳長江和韓玉成這裏。


    但是,那個秘密隻要他們兩個知道,偏偏又不能對外明示,兩人也就隻好硬著頭皮不吐口。陳長江甚至下令,警報沒解除之前,必須原地待命。有誰敢違抗,立刻按照《緊急情況法》追究責任。


    對下可以采取壓製的態度,對上,就不好辦了。


    興陽本是省會城市,星江省的幾乎全部辦事機關,都在興陽。省裏的大佬們不僅受到了下麵的壓力,他們自己也很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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