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符峰半山,有一處約莫三十多丈寬,幾乎鋪滿了青石的巨大道場。??]


    此乃是製符峰的製符道場。


    在鋪滿青石的道場正中央,有一座古樸大殿坐落於此,給製符道場增添了一絲恢宏氣勢。


    此古樸大殿乃是製符峰的製符殿。


    整座製符殿呈暗灰色,似被無盡歲月侵蝕過一般,散著滄桑。


    製符殿分為,一主殿和兩側殿組成,其中主殿足有三丈餘寬,而側殿則有一丈寬,加起來占了製符青石道場的五分之一。


    製符殿的牆體乃是由一種叫灰玉的異石砌成,頂端由金黃色琉璃瓦鋪蓋而成,橫梁兩端鑲嵌著兩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雕像,一股龍威隱隱透漏而出,在瓦脊的各個末端,更有十大仙獸的雕像,如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麒麟、饕餮、等等!


    行至製符殿門前,兩尊灰白色麒麟石敢當映入眼簾,其放置在大門兩側,隱隱透露出邪氣凜然的氣勢,在大門兩側石牆上,更是有許多奇珍異獸的浮雕。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大門上方的牆體上,掛著一張巨大的泛黃色符咒,此符咒上刻畫著無數繁雜的暗紅色符文。


    “籲,太虛符,有意思有意思...”


    觀其上掛著的巨大符咒,餘星海內心浮起一陣驚奇,但隨即又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可惜啊...就是有些殘破,太虛符內的符靈竟然不見了!”


    太虛符,實屬八階符咒,其內有一符靈,其效用在於,可令使用此符的修士可進入太虛之境,使修士的身體化為虛無之體,在修仙界中是異常逆天的一種符咒。


    如此高階的符咒,竟會出現在如此微小的宗門內,真是稀奇,餘星海斷定它可能是被製符峰的某位長老從某個上古遺跡中偶得,觀其不凡才掛於其上的。


    “小輩,你認得此符嗎?”


    忽然,背後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餘星海心頭一震,急忙轉身向身後看去。


    不知何時,其身後竟出現一位白蒼蒼的灰衣長袍老者。


    此老者麵目清瘦略顯蒼老,眼角兩道深深的皺紋延伸至耳後,此刻他站在那裏,背著雙手,正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著著餘星海,一頭披肩白在無風自動。


    “這位前輩,您是...”


    餘星海恭敬的對其問道,能夠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他身後的人,絕非平凡之輩。


    雖然他無法在其體內感應絲毫氣勢,但以他老道的經驗來看,修為高深的修士,都是這般模樣。


    “老夫乃此製符殿的殿主封塵,方才觀你對著製符殿門牆上的上古符咒直泛嘀咕,你莫非識得此符?”白老者開口對他介紹了一下自己,隨後就問出了他的疑問。


    “見過封殿主!”


    聞言,餘星海急忙朝其抱拳一拜,恭敬的回道:“晚輩不才,正好識得此符!”


    “噢!”聽其所言,封塵麵露驚訝,開口問道:“那你跟我說說,此符是何符咒。”


    “此符名叫太虛符,乃是一種逆天符咒,品階極高,刻畫極難!”


    “太虛符...”


    聽其所言,封塵喃喃自語的重複了一遍,麵容間麵容間浮起一絲意外之色。


    掛在製符殿門牆上的巨大符緣,據他所知,是第一代製符峰峰主,在一處上古遺跡中意外所得。


    由於觀其不凡,又不知其是何符咒,最終命其它為上古符咒,並掛於製符殿門牆上,作為鎮殿之寶。


    他作為製符峰的長老,時任製符殿殿主一職,其身份隻在製符峰峰主之下,修煉之餘,熱衷於研究製符之道,而太虛符是他觀摩過最多,卻始終沒看出其奧妙的一張符咒。


    今日,他正準備再次觀摩這張上古符咒,恰巧遇見餘星海站在門前盯著符咒,嘴裏直泛嘀咕。


    雖未聽清其嘀咕些什麽,但觀其所表露的神色,似乎認得此符的模樣,因此才帶著一絲期待,開口相問。


    未曾想到,這一問還真讓其問出此符的名字。


    “小友,可否隨我入殿內一敘?”


    封塵微笑著開口,話語中所流露出來的語氣與此前截然不同,就連稱呼都從小輩改成了小友,可見此刻餘星海在他眼裏,多了一絲分量。


    聞言,餘星海故作一愣,但內心卻早已猜到會有如此結果,從之前對方的神色看來,似乎對太虛符很看重。


    “當然可以,晚輩能與前輩一敘,當真榮幸至極!”餘星海故作激動的回道,在如此修煉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麵前,他必須將表麵功夫做足,這樣才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哈哈,好!請隨我來...”


    封塵大笑了一聲,顯得很高興,抬腳便率先朝製符殿內行去,而餘星海也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


    當踏入製符殿的刹那,他卻內部的景象搞得一愣神,這製符殿外部是暗灰的顏色,給人一種被歲月侵蝕滄桑的感覺,但這內部的景象卻截然相反。


    偌大的大廳,裝潢得金碧輝煌,金黃色的內牆,暗紅色的檀香木製窗台,一件件白玉色的古典玉瓶擺放在檀香木架上,在光線的輝映下,閃爍著流動的金光,眼前一切都仿如昨日才裝潢上去一般。


    餘星海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現大廳的內側,放置著一個櫃台,幾負責製符殿內務的弟子在櫃台前坐著,而櫃台後麵,有一道木質隔牆,隔牆上有幾個傳遞窗口,透過窗口可觀其內放置著不少木架,木架上方放置著各種各樣的符咒以及製符材料。


    不過,餘星海的目光並未在這些物體上多作停留,而是繼續轉動目光,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大廳正中央,一塊木質牌匾上。


    木質牌匾有三尺來寬,由檀香木製成,上麵雕刻著‘製符殿’三個篆體字,但這三個篆體字並不是引起他關注的地方。


    他關注的是,牌匾上的繁雜符文,那隱隱流轉的金光,化作一根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金色絲線,朝內殿的所有牆體遍布而去,細看的話,仿如蜘蛛網一般布滿整個內殿。


    這時,走在前頭的封塵覺他未跟上來,於是轉身便觀其站在那兒,盯著牌匾直看。


    “小友,莫非那塊牌匾的不凡,你也能看出不成?”封塵略顯驚訝的問道。


    聞言,餘星海淡淡一笑,對他回道:“如若晚輩沒猜錯的話,此製符殿內的大部分裝潢之物都由此牌匾上的符文幻化而成。”


    “噢!”封塵蒼老的麵容間,頓時閃過了一絲驚訝,微笑著說道:“看來小友對製符之道研究頗深啊!”


    “封殿主誤會了,晚輩修為尚淺,對製符之道未曾深究,隻不過此前身為雜役,閑來無事,翻看了一本記載製符術的古籍,恰巧其上有這種符文的簡述而已!”


    “古籍...什麽樣的古籍?”封塵雙目頓時一亮,忍不住問道。


    “就是一本很殘破,描述符咒刻畫製作的古籍!”


    聽其所言,封塵蒼老的麵容上立馬布滿了激動之色,開口有些急促的對他,問道:“小友,如今那本古籍是否尚在你手中嗎?”


    “這個...”餘星海故作遲疑了一下,隨後才對其,回道:“已經不在了,我觀摩完後,覺得上麵描述得太扯,就把它給扔了。”


    “什麽...扔了!”封塵雙目一瞪,喃喃自語,道:“你怎能將它給扔了呢,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原本激動的心情,頓時如墜冰窖,變得異常失落。


    觀其神色變化,餘星海腦海深處閃過一道靈光。


    “封長老,難不成你需要那本殘破古籍?”


    “需要,怎麽會不需要,古籍上連上古符咒都有提到,可見是本難得的奇書,可惜,你將它給扔了,真是太可惜了!”封塵說到最後,不禁歎了口氣。


    “那個...”聞言,餘星海故作不好意思,緩緩對其,說道:“那個,封殿主其實晚輩尚記得古籍上的內容,您若是要的話,晚輩可給你臨摹出來!”


    “啥...”封塵聞言,蒼老的麵容上頓時浮起激動之色。


    “太...太好了,小友快跟我來,我這裏有紙和筆,你將你記得的內容都給我臨摹出來!”封塵迫不及待的對他說道。


    餘星海對他點了點頭,跟在其的身後,臉上不動聲色,但此時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


    其實,方才跟對方所說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編出來的謊話而已,所謂的古籍根本就不存在,他之所以認得那些符咒,隻不過是在仙界尚未成仙之時,製作過或見過這些符咒。


    他之所以會對封塵透露如此多東西,卻是他故意為之的,為的就是引起對方的注意。


    在此古道宗,目前為止,他除了與若傾城相熟外,其他人基本上不熟絡,眼前的製符殿主,並非像陰險狡詐之輩,因此產生結交的念頭,若是可行不妨將其作為在古道宗的靠山。


    有時候,身為一名修士,有著靠山異常重要,特別像是如今他如此的,更需要一個可靠的靠山,若是在宗內出現某些難以解決的事情,扯出靠山便能化解。


    雖然,對於古道宗來說,餘星海說實在話,他曾經身為仙界大羅金仙眼界有點高,並未將它放在眼裏,但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


    才煉氣一層,若想走得更遠站得更高,無近憂必有遠慮。


    一個目光長遠的人,絕對不會隻顧著眼前之事,隻有能策劃未來方能稱為遠見。


    隨著封塵的腳步,行至製符殿左側側殿中,入目的依然是裝潢得金碧輝煌的景象。


    這側殿是封塵平時的清修之所,殿內除了一張紅木床榻外,隻有一張紅木圓桌以及幾張坐椅,另外還有一排檀香木架,其上擺滿了符咒以及製符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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