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桃見少年赤誠的宣誓,雖然知道好話僅僅隻是聽聽,當不得真,但是好話誰都愛聽。


    於是她雙眼含笑的對兩個少年點點頭:“好樣的,我會相信你們。”


    寧仲義和嚴天佑聞言喜上眉梢,高興地像孩子那樣跳了起來。


    嚴天佑一蹦一跳的走了,回頭還不忘朝公西樂慶說道:“我現在就去找我爹,傳達公西大哥的意思。”


    墨冷舟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嘴角微揚,他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張口。


    陸之桃目送兩個少年離開後,轉身看著墨冷舟問道,“墨冷舟,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那些人?”


    這次墨冷舟沒順著陸之桃的意思說話,他怕嬌軟的媳婦兒看到那些人求饒會心軟。


    他搖搖頭道:“桃兒,我們就別去了,我還得回去拿衣服去井邊洗。”


    “墨冷舟,你是不是在逃避?若是你心軟,就是助紂為虐,你難道忘記他們做的事嗎?”


    陸之桃生氣的說道,她實在接受不了身邊的男人優柔寡斷。


    墨冷舟堅定的說道:“桃兒,我雖然看著那幾個人長大,但我不會對背叛過我們的人心軟。”


    “那你……”


    墨冷舟第一次打斷陸之桃的話,“我不想讓你看到那些人跟我求饒,而我無動於衷。”


    “哦,你怕我覺得你冷血沒人性?”陸之桃轉移話題,“我們回去洗衣服。”


    公西樂慶看著夫妻倆的背影,心中感慨著:這個心硬如鐵的兄弟,也會有溫柔的一刻。


    有這樣的賢內助,他們是否可以再嚐試一下走出深山,去一趟京城?


    雖然冷舟平時放任著村民不管,但他卻很努力的為他們的生活奮鬥著,他也確實很有本事。


    怪不得他爹寧願放棄妻兒也要跟著三歲的他,誓要把他教養成人。


    他爹還說遠離京城,遠離皇族的血腥,遠離那些殘酷與陰暗,他們或許會更快樂。


    少年時期的自己也確實快樂過,有爹和姨娘,還有妹妹和弟弟。


    讓他一度忘記了留在公西家族的親生母親和妹妹與弟弟。


    可惜這裏的生活條件太差了,冬天太冷,吃食太單一,爹和姨娘相繼去世。


    他做夢都想走出深山,回到京城公西家,冷舟也有過走出深山的想法。


    可是他們嚐試過幾次,都沒能混進府城,因為他們發現外麵居然還有人在追殺墨家人。


    墨家人的機關術精湛,根基深厚,二十多年前墨家嫡女又嫁給當朝太子。


    而太子文韜武略,聲望極好,又有墨家人做後盾……令人簡直不敢想象。


    別說成年皇子們眼紅,狠不得弄死太子,就連中年帝王都很忌憚太子。


    他父親猜測,當年東宮那件事就有皇上的手筆,那時帝王覺得自己還年輕。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皇上也年邁,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培養出勝過冷舟這樣的儲君!


    是否有後悔過當年的無情!


    被公西樂慶腹誹的南召皇帝,今年六十有三,坐擁江山四十餘載,在南召算是在位最久的帝王。


    但是老皇帝身姿卻因歲月的無情,而顯得愈加消瘦。


    年輪在他的麵龐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額頭上的皺紋如同刀割般清晰。


    每一道都仿佛訴說著他曾經的榮耀與滄桑,白發在他烏黑的發絲中夾雜並悄然蔓延。


    月光透過宮殿的雕花窗欞灑進大殿,細碎的光斑在地上跳動,映出他孤獨的身影。


    他坐在紫檀木雕刻的龍椅上,微微側頭,目光穿透殿外望向天際,心中卻充斥著無盡的惆悵與迷茫。


    年少時的雄心壯誌,似乎在時光的洗禮中逐漸淡去,留下的隻有疲憊與無奈。


    長壽的身軀卻承載著無盡的孤獨,這樣的對比讓他愈發感到窒息。


    他累了,早些年就想閉眼去找他優秀的大兒,可是他們軒轅氏的江山無優秀的儲君接替。


    幾十個皇子現在隻剩下不再年輕的辰王和幾個未成年的小皇子,孫輩更是沒一個拿得出手的。


    辰王眼裏隻有對皇位的貪婪,自始至終都隻盯著他屁股下的龍椅,就如同獵手盯著獵物。


    時刻準備著將他這個年邁的父皇送去見閻王,更想將曾經英武的帝王推向更深的絕境。


    眼裏從沒有南召子民,這讓他怎麽放心把軒轅江山交到他手裏呢!


    南召的江山雖廣,現在卻如同一具空殼,隨著幹旱三年而民不聊生。


    內憂外患讓老皇帝的眼神愈發黯淡,似乎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


    如果當年他不忌憚大兒搶自己的皇位,那麽自己是否早已卸下重擔!


    更不會像現在這樣,連死都不敢死,就怕自己一咽氣,軒轅氏的江山就會隨著他的死亡而倒塌。


    這華麗的宮殿中,曾經的歡聲笑語早已化作寂靜的回聲。


    老皇帝心中無限後悔與憂慮交織,然而身邊無人可訴。


    陪伴隻有那古老的宮牆和同樣年邁的太監,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老太監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陛下,夜已深了,您該休息了。”


    看著佝僂的小德子,老皇帝心中一震,“你身體不好就不要親自侍候朕。”


    小德悲悲切切的問道:“陛下,您是不是嫌棄奴才老了不中用了!”


    “嫌棄什麽,朕也老了!朕真的乏了,這次是真的想撒手不管,朕不甘心軒轅氏的江山後繼無人啊!”


    小德子看著年邁的帝王,心中腹誹著:這些都是你自找的,當年太子那麽優秀,你偏要把人弄死!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臉上的表情充滿掙紮,仿佛在思索著該怎麽安慰自家主子。


    老太監的幹兒子則微微低下頭,似乎在默默祈禱,祈求他幹爹和老皇帝快點死了。


    那麽他主子就能繼承皇位,他也就是皇宮大內總管。


    小順子心中燃燒著一股無法壓抑的欲望,想要走出去吹一下冷風讓自己冷靜,免得露出馬腳。


    “小順子,你帶人去幫陛下準備沐浴的熱水。”


    “諾,奴才這就去安排。”


    老皇帝見小太監走出門口,笑罵道:“老東西,你有什麽事不能讓他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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