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其實有好多話想問禾兌,隻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機,因為杉杉死了,這個時候禾兌恐怕沒有心情回答他的問題。


    回到高速路服務區後,張易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坐在車裏把剛才殺人的所有經過仔細想了一遍,最後確認沒有什麽線索留下後,他才把兩個手機拿出,取下電池和手機卡,把卡掰碎,手機也用力捏成一團。


    不過他並沒有把碎掉的手機和手機卡扔在服務區這,而是發動車子,向石家莊方向駛去。


    這裏雖是服務區,但高速公路都是單向行駛的,所以他調頭,到了石家莊再說。


    路上的時候,他把手機卡和手機分了幾段扔到了高速路下,他平時看似神經大條,實際上是個粗中有細的主兒。


    後半夜兩點到了石家莊,由於路不熟,所以他隻能順著大街緩慢向前開,他餓了,也困了,所以準備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再往回趕,還有就是,他這一身實在太髒了,一腳的大泥巴不說,全身都濕嗒嗒的,一股子酸味,他準備找個浴池洗一洗,等衣服鞋幹了,再回京城。


    而就在他開過一條路口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穿著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女人搖搖愰愰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張易嚇了一大跳,也立即踩刹車。


    “吱~”的一聲,車頭距離那女人的大腿不到五公分出停了下來。


    張易那個氣啊,搖下車窗就要罵人。


    然而,還沒等他罵呢,那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就使勁的踢他車頭:“你敢撞我?你敢撞我?老娘我弄死你,你信不信?下車……給老娘我下車……”這女人明顯喝高了,舌頭都大了。


    張易把伸出車窗的脖子縮了回去,沒必要和一女醉鬼較勁了,不值當。


    他輕輕倒車,準備繞路離開。


    隻是……那女人卻不依不饒,一瘸一拐的追了上來,還一邊追一邊踢車,嘴裏罵著“讓你跑,讓你跑,老娘踢死你”之類的。


    張易就被氣笑了,也隨後從副駕駛座位上拿起兩瓶水,滅火下車。


    “你誰呀你……”看到張易拎著兩瓶水下車,那女的就停了下來,睜著朦朧的醉眼看著張易道:“你滋不滋道,你差點撞到我?”這女人舌頭都麻了。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恐怕會被輪。”張易擰開兩瓶礦泉水,直接對著女人的腦袋淋了下去。


    這廝也夠壞了,都深秋了,夜裏還涼,這兩瓶水一淋下去,不感冒才怪。


    而果然,水淋下去之後,女人的醉意就醒了七分,同時也‘啊啊’大叫起來。


    “醒了沒?醒了趕緊滾!”張易瞥了女人一眼,這女人穿的是那種緊身裙,所以被水淋完之後,她的頭發濕潞潞的,還有她胸前的兩個大饅頭也若隱若現的。


    這女人倒有幾分姿色,年齡也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可能被張易的舉動和凶狠的眼神給嚇到了,聽完張易的話,這女人不喊也不叫了,隻是楞楞的看著張易,並且眼睛裏麵出現水霧,她要哭!


    “得,別哭,別哭,你喝多了,趕緊回家吧。”看到她要哭,張易就舉手投降,心也軟了下來,自已這是犯哪門子勁和一醉鬼較什麽勁啊。


    然而,張易這話一說完,女人不但沒止住眼淚,相反還“哇~”的一聲,蹲下去大哭起來。


    “得了,我惹不起你,我走!”張易說完就要開溜,他並不想在這裏惹什麽大麻煩的,畢竟隻是過路,明天他要離開的。


    迅速上車啟動,倒車,然後從女人的身側開了過去。


    女人果然沒在攔著他,隻是蹲在地上肩膀一聳一聳的,委屈的哭著。


    張易開出五十米左右,從倒車鏡看了一眼時,發現女人還在哭,所以他就把車放慢速度,也考慮著自已是不是有點過份啊,不就踢你幾下車嗎?又沒踢壞,你至於用水淋人家腦袋嗎?


    車子開到六十米左右時,張易就把車停了下來,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


    “嗯?”就在他一根煙還沒抽完時,突然間,一個男人走到了那女人麵前,半蹲下與女人說著什麽,而後,又有兩個男人也走了過來,並開始拉住女人的胳膊,似乎要帶女人走。


    那女人在反抗,用力掙脫。


    “草!”張易立即倒檔,快速向那女人倒過去!


    而幾個男人發現前麵有車子倒過來時,也一下子就楞住了,抓著那女人的手,想鬆開,但也不想鬆開。


    他們想看看是什麽情況。


    “砰~”張易叨著煙下車了,一身大泥巴的他,此時特狼狽,像個農夫。


    “鬆開她!”張易走到幾人麵前,喝道。


    “你誰呀……”


    “老公……”那女人倒聰明,沒等那男人問完,就主動叫了聲老公!


    “對不住,對不住,我們認錯人了,認錯人了!”那幾個男人一聽,立即鬆開女子,陪著笑臉後退,而那女人一被鬆開,就撲到張易懷裏。


    她的身上冰涼冰涼的,嘴唇都凍得發白了。


    那幾個男人趁著女人投懷送抱之時,撒腿就跑!


    “得了,戲演完了,趕緊回家吧,我要是不回來,你今天晚上就被輪了吧?”張易推開女人,雖然女人胸前很肉,很軟,但這時候的他真沒有找女人的興趣,沒啥邪惡想法,所以他毫不客氣奚落著女人。


    “謝謝你。”女人的酒已經徹底醒了,她也後退了兩步,對著張易輕輕鞠躬道。


    “不客氣,晚上不安全,趕緊回家吧,我幫你叫車。”張易害怕自已離開後,那三個流氓折返回來,所以準備給女人叫輛出租車。


    隻是……現在已經快淩晨三點了,出租車非常少,就算有幾個過路的,但車上也都有乘客,張易一連招了幾次手,都沒打到車。


    而這時,那女人抖得更曆害了,不隻是嘴唇發白,臉都白了。


    “得,送佛送到西,你要是不怕,就上我車行不?我給你送回去?”張易無奈道。


    “謝謝,不怕。”女人打開車門就坐到了後麵。


    張易同時也上車,並把外套脫下來道:“趕緊穿上,我把暖風打開,你指下路,我剛從京城過來,身上太髒了,準備找家賓館或浴池洗個澡和洗衣服的,沒想到被你這女流氓給劫車了。”


    “我不是女流氓,對不起,我之前喝多了……”女人小聲辯駁道。


    “現在酒醒了?”張易笑道。


    女人回道:“頭疼,好像要裂開一樣,我第一次喝酒喝多。”


    “到路口了,指路。”張易道。


    “直行,下個路口向右。”


    “哦。”張易加速,夜裏車少,所以他開的很快。


    “再向左……向右。”女人在後麵不停的指路,七拐八拐之後,把張易都拐得迷糊了,最後也終於進入了一個小區裏麵。


    “到了,三號樓。”半個小時左右,到女人家樓下了,而張易也沒提要送她上樓之類的,以免她誤會什麽。


    “今天謝謝你。”女人沒有立即下車,而是把張易那一身汗味的衣服脫下疊好,再次說了句感謝。


    “你回家後,別急著睡覺,先熬點薑湯,再洗個熱水澡,去去寒氣吧,之前對不起,我這脾氣有點不好。”張易道歉道。


    “嗯。”女人輕輕嗯了一聲,並再次看了一眼張易的臉,然後才打開車門。


    “對了,這附近有沒有賓館洗浴之類的?你知不知道?”張易突然道。


    “這附近啊……你開車,我給你指路吧,我送你過去。”女人回道。


    張易哭笑不得道:“你給我送去,然後我再給你送回來,你再給我送去,咱們這是折騰啥呢?”


    “噗哧~”女人被張易逗樂了,然後靜靜的想了想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天住我家吧,再說你的衣服和鞋子之類的,也未必有人會給你洗。”女人說完就低下了頭。


    “呃……”張易就有點蒙,也撓了撓腦袋道:“去你家方便嗎?”


    女人沒有回答他,實在是邀請一個陌生男人回家,是需要極大勇氣的,她又不是那種隨便的人,所以剛才能說出讓張易去她家,已經是很難得了,現在要她確認,她還真開不了口。


    “得,我不嬌情了,下車上樓!”張易把火一熄,車鑰匙一拔,他還客氣啥呀,住這還不用花錢,還有人給洗衣服,一舉好幾得的好事。


    女人果然下了車,並在前麵帶路,也像小偷一樣,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


    她住的是高層,裏麵有電梯,十二樓1202室。


    房間很大,少說也有百多平,兩個臥室,客廳也大,裝修很豪化。


    張易鞋上全是泥,所以是光著腳走進來的,女人給他拿拖鞋他都沒穿。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易,弓長張,周易的易,你叫什麽?”張易也沒坐下去,就站在客廳裏麵,實在是他屁股上也有泥的。


    “鄭楚楚。”女人把窗簾拉上,紅著臉打開衛生間的門道:“裏麵有熱水,你先洗,進裏麵穿拖鞋,否則地滑,我看看家裏有沒有大號衣服,你先去洗吧。”


    “行,那我就不客套了。”張易看著她笑了笑,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女孩兒不錯。他能感覺到這女孩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人,所以他也就沒往‘那方麵’想。人家讓他住在這裏,還要給他洗衣服,這是好心,所以他不能讓人家引狼入室。


    如果他真想找女人的話,找家洗浴,砸兩千塊錢能雙飛好幾個,所以他今晚,是純粹的借宿在這裏。


    他點點頭後,直接走進了衛生間,並關上門。


    “對了,你的衣服脫下來後,直接扔進洗衣機吧,一會我進去洗。”鄭楚楚在外麵喊道。


    張易回了一聲道:“知道了。”


    站在衛生間門口的鄭楚楚就拍了拍胸口,這是她第一次帶男人回家,最重要的是這男人還是一個陌生人!


    “阿嚏~”突然間,她打了個噴嚏,並且有些眩暈,身子還是冷。她知道,自已真要感冒了,所以扶著牆稍微緩解了那種眩暈感後,才向廚房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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