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本來沉悶的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最開始的時候隻是小雨滴漓,但是沒過多久之後便大雨滂沱,大雨讓整個倚天大城變得更加安靜,夜空中隻有一道道閃電從天際劃過。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獨孤府,很多守衛都互相奔走,因為就在剛才,憨奴的咆哮聲震蕩不休,把整個府坻全部驚動,連獨孤妙象都被驚動了。


    獨孤妙象,就是獨孤無悔的長子,當今的獨孤族長。


    此人從表麵上看,似乎隻有一層淡淡的永生六層氣息,但實際上,此人已經永生九層。獨孤家的長子,怎麽可能還是永生六層?外界傳言都是假的,或者說,也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這獨孤妙象,畢竟此人位高權重,普通人怎麽能見得到?


    獨孤玉的小院之中,很多人都站在院子裏,獨孤妙象也跑了進來。


    大雨使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獨孤家很多人都站在大雨之中。


    當然,他們雖然站在雨裏,更沒有撐傘,但是那滂沱的大雨似乎無法澆在他們身上一樣,所有人沒撐傘,但雨水卻自動向兩側流淌,包括他們的腳下都是幹的。


    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別說普通的雨水,就算是流星雨都砸不到他們身上。


    獨孤玉手持攝魂鞭,一鞭一鞭的抽打著用鎖鏈拴住的憨奴,而那憨奴不懼疼痛,左右奔走,咆哮不止,在這一刻,似乎他沒了理智一樣,隻想掙脫,隻想逃離。


    獨孤妙象皺了皺眉,沉聲說道:“他不可能無故的發狂,有什麽東西讓他發狂。”


    “哼,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他發什麽狂?就是欠打。”獨孤玉繼續抽打,把那憨奴抽和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獨孤妙象想了想道:“他似乎感應到了危機或者是……同類?這是野獸行徑。”


    “同類?危機?”獨孤家一眾人全都詫異起來。


    而這時,獨孤妙象猛的轉身,目光凶狠的看向了憨奴咆哮的方向,一定是有什麽刺激了憨奴,否則憨奴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狂的。


    他的神念穿透結界,順著一個方向快速探索過去。


    然而,他看了半天,但也沒看到有任何可疑之處,沒看到可疑之人。


    與此同時,憨奴這時候也突然間平靜了下來,趴在了地主,蜷縮一團,不喊也不叫更不掙紮了,似乎突然間就安靜了一樣。


    “這憨奴來曆詭異,怕是感知到了危險,難道我倚天大城來了大妖嗎?”獨孤妙象皺眉,最近天下不太平,所以他不敢有任何掉以輕心的。


    “好困,這該死的傻奴,哼哼,打擾我睡覺。”那獨孤玉一看就是嬌生慣養之人,也不理會她父親獨孤妙象的擔心,打著嗬欠就回了房間。


    獨孤妙象這時候則沉聲道:“最近不太平,家裏的守衛一定要盡職責,以前是兩班倒,現在變成四班輪值,不得有誤,如果哪裏出現了紕漏,別怪本座不客氣。”


    “是。”家裏的總管以及幾個侍衛頭子躬身領命,然後匆匆去布置了。


    張易並沒走,隻不過變成了一滴水而已,而且通過那種莫名的神魂聯係,他似乎安撫自已一樣,靈魂深處一直在安撫著不要吵,不要吵,不要吵,安靜,安靜,我會救你出來,不要吵!


    他像對自已說的一樣,但是那身在獨孤府上的憨奴卻也莫名的安靜下來。


    二人沒有正麵交流,甚至沒有神魂交流,但張易心中所想,那憨奴卻也能感受得到。


    所以憨奴不喊不叫了,也免了皮肉之苦。


    張易則繼續幻化寄生之光,夾雜在雨水之中,所以那個獨孤妙象怎麽可能發現他?


    他在獨孤府外蹲了整整一夜,一夜也沒找到任何能進入獨孤府或者是其他的機會。


    天亮之前,他回到了客棧。


    “進來吧。”張易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坐在床上,裝模作樣的打著坐。


    隻不過他剛一回到客棧,從窗子跳進去時,外麵的敲門聲也響了起來:“張兄,在嗎?我端來了早點。”


    孟小白端來了兩碗湯,幾枚不知名的巨蛋,還有一些花樣糕點,放到桌上後笑道:“夜裏涼啊,這個湯去寒氣的,嗬嗬。”


    張易眉毛猛的一揚,這廝知道自已出去了。


    “得得得,別看我,我知道你晚上出去了,還知道你看了人家獨孤家一夜,你幹嘛啊,想死啊?”孟小白直言不諱,沒再偽裝。


    “你怎麽知道的?”張易很確認昨天晚上自已藏著的方位,沒有人發現自已啊,這孟小白怎麽就知道他看了一夜的獨孤家?


    “讀書讀的多,腦子就比平常人好用一些,趕緊喝湯吧,昨夜的大雨真的很涼。”孟小白不想過多解釋什麽,這廝神神叨叨的,張易一直都沒看透呢。


    同時他也絕不相信,是什麽讀書讀多的緣故,肯定這孟小白有其他的方式知道他在那房頂上了。


    他端起湯一口氣喝光,然後淡淡道:“我不想死,但想進入那傳說中的獨孤家院子裏逛逛,你有沒有辦法?”他也是在試探孟小白,這人既然點明了自已看了獨孤家一夜,那自已也就沒有什麽藏著掖著的了。


    “那憨奴和你有關係?”孟小白突然眯起眼睛道。


    張易知道,憨奴昨天喊了半宿,自已之前又向他打聽過憨奴之事,所以孟小白認為他和憨奴有關係也很正常。


    不過他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繼續問道:“我就問你有沒有辦法讓我進入獨孤家。”


    “你自已就能做得到啊,我看你昨夜化為虛無,最後竟然能與雨水融合,不簡單呢,用這個方法就可以進去啊。”


    “有結界的。”張易提醒道。


    “你可以藏在某人的身上進去啊,多簡單點事兒?”孟小白竟然一語道破。


    張易心下暗暗吃驚,這孟小白難道真是書讀得多了,什麽都懂?


    看到張易目光閃礫的看著自已,孟小白笑道:“獨孤家的侍衛偶爾也會出來喝花酒的,家裏的廚子也會出來買糧買肉的,丫鬟小姐們也會無事的時候去買姻脂的。”


    “當然,前提條件是你不怕死,要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因為你進得去,未必出得來。”


    “不過呢,我倒是可以幫你,不管你是偷人啊,還是偷小姐公子啊,又或者是強-奸獨孤家的老-母啊,我可以讓你成功,但是事後,你答應我,也要用此種方法幫我一次,你這個化為虛無的方法真是神奇呢,小白自認還做不到呢,所以你呢可以做天下第一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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