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襲過後,皇宮中一片狼藉,朱厚熜立刻下令進行善後事宜。


    首先,太醫們迅速行動起來,為受傷的守衛和士兵們進行治療。


    那些在戰鬥中受傷的人們被一一抬到太醫院,太醫們忙碌地穿梭其中,為傷者包紮傷口、調配草藥。一些傷勢嚴重的人被安排在專門的病房裏,由經驗豐富的太醫日夜守護。


    本次應對日本德川家族和朝鮮逆賊李鈞的聯合襲擊,皇宮內部也損失慘重。


    大明的地玄高手死了十二位,天玄高手重傷四位。


    天玄高手裏其中以白虎使和楊萬的傷勢為最重。


    畢竟二人是第一時間趕赴現場的,承受了對方的第一波進攻。


    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


    同時,工部的官員們也開始對皇宮的建築進行修繕。


    被砍倒的朱紅色柱子被重新扶起,雕花的欄杆被精心修複,花園中的花草也被重新整理……


    錦衣衛和內衛則對皇宮的安全進行了全麵的排查,他們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確保沒有遺漏的刺客或潛在的危險。同時李初玄還加強了皇宮的守衛力量,增加了巡邏的次數和人數,甚至還讓趙謙親自值班,提高了警惕性。


    而對於被生擒的德川健仁和三位被打廢的天玄高手,朱厚熜下令將他們關押在嚴密的地牢中,由專人看守。並派遣錦衣衛和內衛對他們共同審訊,試圖了解這次刺殺行動的背後主使和目的。


    ……


    經過這場夜襲,朱厚熜心中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


    他開始對自己的安全感到擔憂,尤其是在夜晚,總是覺得周圍充滿了危險。


    於是在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裏,他天天約李初玄進宮吃晚膳,李初玄深知朱厚熜的擔憂,每次雖然很無奈,但都會準時赴約。


    在晚膳中,朱厚熜總是會和李初玄談論一些關於國家大事和安全問題,他希望從李初玄那裏得到一些建議和安慰。李初玄也會耐心地傾聽朱厚熜的擔憂,並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議。


    而在朝堂之上,不少官員開始對著李初玄趙謙二人進行彈劾……


    ~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一封封彈劾李初玄和趙謙的奏折如雪花般紛紛呈上。


    “陛下,臣彈劾鎮北侯李初玄與逸雲伯趙謙二人。此次皇宮遇襲,雖二人最終力挽狂瀾,但其行事乖張,鎮北侯在戰後處理中獨斷專行,擅自加強皇宮守衛力量,未請示陛下,實乃不忠不義也。”內閣次輔率先發難,義正言辭地說道。


    “陛下,臣附議!”又一位內閣官員走出,拱了拱手說道,“鎮北侯與逸雲伯二人身為內衛大都統和錦衣衛指揮使,在皇宮遇襲之時,未能提前察覺刺客行蹤,此乃失職之罪。且他們在戰鬥中過於激進,導致皇宮建築損毀嚴重,實乃罪過。”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陛下,鎮北侯李初玄雖有戰功,但此次皇宮之危,他本應提前預防,如今卻在事後大肆整頓皇宮守衛,有越俎代庖之嫌。而逸雲伯趙謙在戰鬥中玩忽職守,實乃不應該。懇請陛下嚴懲二人,以正朝綱!”


    眾臣紛紛附和,彈劾之聲此起彼伏。


    朱厚熜坐在龍椅上,麵色凝重。


    他心中清楚李初玄的重要性,也明白此次夜襲並非李初玄之過。這些官員的彈劾,多是出於嫉妒或者別有用心,朱厚熜根本就沒有想處理李初玄的念頭,他微微沉吟,決定打馬虎眼。


    “眾愛卿所言,朕已知曉,此次皇宮遇襲,確實驚險萬分,鎮北侯與趙指揮使二人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功不可沒。至於眾愛卿所彈劾之事,朕自會斟酌。”朱厚熜說道,語氣平淡。


    眾臣見朱厚熜如此態度,心中雖有不滿,但也不敢再多言。照這個趨勢,朱厚熜對李初玄的信任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動搖。


    不是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嗎,鎮北侯為何會得到兩位帝王如此恩寵?


    一念至此,那些彈劾李初玄的官員並未就此罷休,他們私下裏繼續商議,準備再次聯名上奏,一定要讓朱厚熜對李初玄進行懲處。


    朱厚熜看出了他們的不甘,心中有些惱怒。


    他明白這些官員的心思,但他不能任由他們如此胡鬧,他決定再次表明自己的態度。


    “朕已說過,鎮北侯與趙指揮使二人在皇宮遇襲之事中有功,眾愛卿不必再彈劾他們。此次事件,朕自會總結經驗教訓,加強皇宮安全防範。但對於無端彈劾有功之臣之人,朕也不會姑息。”朱厚熜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官員們心中一顫。


    “退朝!”


    朱厚熜一揮袖袍,徑直走了。


    這場朝會,就在皇帝的這聲略帶著憤怒的退朝中落下了帷幕。


    ……


    隨著時間的推移,皇宮的安全逐漸得到了加強。


    朱厚熜的心理陰影也慢慢消散,但他依然會時常約李初玄進宮吃晚膳,因為他知道,有李初玄在,他的安全就多了一份保障。


    這日,李初玄又被喊進宮吃飯了。


    李初玄很熟悉地進了乾清宮,正準備坐下吃飯的時候,隻見朱厚熜正在和一位大臣聊天。


    那大臣看到李初玄來了,很識趣的向朱厚熜躬身告退,“陛下,臣告退。”


    “嗯。”朱厚熜點了點頭。


    李初玄沒有太在意這個人,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那大臣路過李初玄身邊時,朝著他躬了躬身,“下官嚴嵩,見過鎮北侯。”


    李初玄習慣性的淡笑回應,可卻突然一個激靈。


    “你說你叫什麽?”


    李初玄盯著他,問道。


    那大臣被李初玄的樣子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是哪裏失了禮數,趕忙把身子躬的更低,說道:“下官嚴嵩。”


    “嚴嵩……”李初玄低聲呢喃。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嚴嵩,心中思緒翻湧。


    作為略懂明史的李初玄,他自然知曉嚴嵩在曆史上的種種作為,那是一個善於權謀、諂媚逢迎之人,其日後的崛起恐會給朝堂帶來諸多變數。


    朱厚熜看著李初玄的反應,好奇地問道:“李大哥,為何對嚴嵩如此反應?”


    李初玄回過神來,微微搖頭道:“陛下,臣隻是一時恍惚,覺得此人之名似曾聽聞。”


    朱厚熜笑了笑,說道:“嚴嵩此人,頗有才學,朕觀之可用。”


    李初玄眉頭微挑,沒有說話。


    “你下去吧。”見嚴嵩一直躬著身子,朱厚熜揮了揮手,替他解了圍。


    “是。”嚴嵩如蒙大赦,趕忙躬身離開,“陛下、鎮北侯,下官告退。”


    朱厚熜點了點頭。


    李初玄則繼續保持沉默,眉頭緊鎖。


    “李大哥,別管他了,我們吃飯。”朱厚熜佯裝未覺,熱情的對李初玄說道。


    晚膳在一種微妙的氛圍中進行著。


    李初玄食不知味,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明史上關於嚴嵩的種種傳聞。


    飯後,李初玄向朱厚熜告辭,出宮的路上,他暗自思忖著該如何應對嚴嵩的出現。


    ……


    而嚴嵩,在回家後一直茶飯不思。


    他心裏在暗自揣摩,今日自己的行為舉止是哪裏失了禮數,導致鎮北侯對自己不滿。


    嚴嵩在屋中來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深知在這朝堂之上,哪怕是一點小的差錯都可能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尤其是今日鎮北侯那不同尋常的反應,讓他更是如坐針氈。


    鎮北侯是何許人也?那可是在正德一朝就已經權侵朝野的人物,如今更是深受當今皇上的信任,私下還常以李大哥稱呼,哪怕是文官之首的楊廷和對其也是客客氣氣的。


    自己混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混到禮部右侍郎,若是因為鎮北侯對自己不滿從而導致仕途終結,那他是真的會哭死的。


    嚴嵩的妻子歐陽氏看著丈夫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禁有些擔憂,她走上前,關切的問道:“夫君,你這是怎麽了?”


    嚴嵩看著溫柔的妻子,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還是不讓她擔心了。


    嚴嵩強顏歡笑道:“沒事,隻是在思考一些公務罷了。”


    同床共枕二十多年,歐陽氏豈會不了解自己的丈夫,看他這樣,明顯是有心事。


    “夫君,有事你就說出來,妾一個婦道人家,沒啥見識,卻可以和你同舟共渡。”歐陽氏安慰道。


    嚴嵩內心大慰,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想讓妻子擔心了。


    “看你說的……”嚴嵩淡笑道:“我真沒事。”


    歐陽氏欲言又止。


    嚴嵩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笑道:“為夫出去一趟,可能會晚點回來。”


    思來想去,嚴嵩決定登門拜訪鎮北侯,以解心中之惑,同時也希望能化解可能存在的矛盾。


    歐陽氏疑惑道:“夫君,這麽晚了,你還出門啊?”


    嚴嵩道:“有公務,沒辦法。”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離去了。


    他精心挑選了一些珍貴的禮物,準備前往鎮北侯府。


    出門前,他看到自己的兒子嚴世蕃正在小院裏挑燈夜讀。


    看到兒子如此努力,嚴嵩甚是滿意,連鬱悶的心情都緩和了不少。


    隨後,他正了正身子,走了出去。


    嚴嵩一走,坐在小院裏讀書的嚴世蕃頓時鬆了口氣。


    他趕忙將夾在書本裏的春宮圖收了起來,防止被發現。


    做完這一切,嚴世蕃才安心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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