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山放過一山攔
“鬼手佛”冷無星在一旁看得凶險，驚呼一聲，急忙飛身來救。
冷無辰究不愧是武學名家，臨危不亂，雙足一點，向後疾掠。風睿待要追趕，忽覺頭頂兩股大力直迫而來，他看也不看，手腕一抖，一招“指點乾坤”掌中劍挾著一道厲芒斜撩而出。
冷無星掌力再強，亦不敢拿肉掌相抗利刃，此時他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危急中雙掌一拍，借勢擰身斜退，方才堪堪避過這一劍。饒是如此，亦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
高不克雖知風睿不知為何有了內力，但也從未將他放在眼裏，孰料風睿三招兩式間便將冷氏雙魔逼退，武功確已高出他太多，他不禁既羨又妒，好不是滋味。
這時，隻聽冷無星道：“風少俠，總有一日咱們還會再見麵的，有道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說罷，袍袖一拂，扶著冷無辰轉身便走。
高不克剛欲轉身，忽聽風睿冷冷地道：“姓高的，留下命來！”
高不克不由地雙目一緊，“你現下要殺我？”風睿道：“今夜你非死不可！”
高不克聞言麵現駭色，但眨眼間卻忽地冷笑一聲，道：“你要殺我本無錯，但你們恃眾淩寡，總令人心寒，何況我已身受重傷，你們這等行徑又怎配稱之俠義之道？！”
風睿森寒地道：“憑你這敗類也配說俠義之道？姓高的，你我仇深似海，即令你巧舌如簧，今夜我也定要將你誅於劍下，受死吧！”說罷，長劍一擺，便欲出手。
驀地，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大笑。
眾人不由地俱是一怔，循聲望去，隻見從林中緩步走出了一個一襲玄色衣裙的妖豔女子。夜風吹來，她的裙擺獵獵飛舞，更顯得妖冶媚惑。
隻聽她咯咯一笑，嗲聲嗲氣地道：“風公子，咱們又見麵了，姐姐心裏好歡喜呀！”
風睿不由地臉上一紅，神情大窘。
芷嫣啐了一口，道：“你這不知廉恥的淫婆子，是趕來送死的麽？”
來人正是“黑轎娘娘”譚心柔，她冷眼乜斜，道：“不知是誰來殺本宮呢？”
芷嫣道：“本姑娘來取你狗命！”飛身一劍疾刺而出。
譚心柔冷笑一聲，不閃不避，竟將來劍視若無物，待得寒電劍堪堪臨身，她倏然出指在劍鍔上一戳。
芷嫣直覺一股怒濤般的大力猛從劍上打將過來，若不撤手，手臂立廢不可。她急忙腳下一滑，鬆手側移。
譚心柔長袖一拂，已將寒電劍卷在手中，繼而左手捏住劍尖，右手握住劍柄，向裏拗去，待得長劍彎成圈時突然鬆開左手，便聽得一陣嗡嗡之聲猶似龍吟般悠悠不絕，讚道：“的確是柄好劍！”話落，陡地力貫劍鍔，嘿地一聲，掌中吐力，寒電劍便脫手宛似一道閃電向著芷嫣當胸射去。
她與芷嫣僅有數步之遙，這一劍出時事先毫無征兆，兼之迅猛異常，實是萬難抵擋。
就在這時，一股大力突然推至，寒電劍登時一偏。芷嫣蠻腰一扭，側身接過長劍，隨即一招“蘇秦背劍”反手一劍向著譚心柔斜胸斬去。
譚心柔晃身避過來劍，冷聲道：“風公子，你護定這小丫頭了？”
風睿道：“她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非要置她於死命？高不克跟你毫無瓜葛，你為何又相助於他？！”
譚心柔淡淡一笑：“你怎知高先生與我毫無瓜葛？”風睿聞言一怔。
譚心柔又道：“高先生是鬼堡的堂主，而家兄便是當今的鬼堡堡主，本宮又怎能眼見鬼堡的人遭難而不理呢？”
這時，高不克一躬身，道：“多謝譚宮主相助，屬下先行告退。”走出幾步，回頭道：“蕭師弟，你怎地還不走？”
蕭少飛朗聲道：“你這卑鄙無恥的敗類，我怎能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從今往後，咱們已是陌路之人，再次相逢，必是兵刃相搏！”
高不克怔了一怔，忽然笑了笑，道：“蕭師弟，你真不失為人傑，多多保重，後會有期。”說罷，身形縱起，朝林中射去。
風睿本欲追去，但恐譚心柔對眾人難。何況，他這一追，日後怕是再也難覓解翔。他哼了一聲，道：“譚宮主，你此番前來意欲何為？”
譚心柔聞言歎了口氣，幽幽地道：“我是為我的翔哥而來的。”
風睿不禁一愕，忽聽解翔道：“你的翔哥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你不用再找他了！”
眾人聞言俱是心頭一震：“難道解前輩與譚心柔之間還有一段舊情？”
譚心柔目中已有了痛苦之色，道：“翔哥，你為何對我如此？！”
解翔歎道：“此情已逝，再次提及不過徒增傷感！”
“不，我做不到忘情！”譚心柔道，“翔哥，我若不趁你現下受傷之際將你帶走，咱倆恐無再見之日！”
解翔苦澀地一笑，“我心已死，能否再逢又有何不同？譚宮主，你走吧，解某不會跟你走的。”
解翔這一句“譚宮主”，便如一把利刃猛地紮進了譚心柔的內心最深處，她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在刃尖上破碎的聲音，過往的山河歲月在瞬間凍結。
她抬起頭來，已是淚流滿麵，但很快臉色竟變得陰狠起來，道：“翔哥，你跟不跟我走，已然由不得你啦！”話落，隻見風睿、芷嫣、6華羽三人已手持兵器擋在了解翔身前。
譚心柔哼了一聲，道：“識相的就給我閃開，否則莫怪本宮下手無情！”
6華羽道：“譚宮主，今夜我們不會為難你，你走吧！”
譚心柔聞言嘿嘿一笑：“本宮闖蕩江湖廿餘載，什麽場麵沒見過，就憑你們幾個晚輩後生也能傷得了本宮？真是大言不慚！再不讓開，本宮可要出手啦！”
6華羽知道對方立時便要出手，他適才打鬥中折了銀槍，這時抄起一根鐵棍，沉喝一聲：“看招！”當即掄棍打去。
譚心柔後退一步，手一探，已抓住了棍頭，隨即手一揚，長棍正迎上芷嫣的寒電劍。芷嫣直覺虎口一麻，長劍險些拿捏不住，忙腳下一點，連退數步。
譚心柔繞過二人，正欲撲向解翔，驀見風睿迎麵一劍刺來，當即伸指一戳，一道陰寒的氣流電掣而出，“錚”地一聲，風睿掌中之劍已然斷為兩截。
譚心柔身軀一晃，欺身向解翔當胸抓去，掌未至，驀見一道綠瑩瑩的棒影已遞到了腕際。她哼了一聲，手一翻，疾抓來棒。然，來棒吞吐靈動，招招不離譚心柔的手腕，譚心柔卻未碰到來棒分毫。
拆得數招，譚心柔突然手腕一振，屈指在來棒上一彈，“錚”地一聲，來棒竟脫手飛上了半空。
譚心柔冷冷一笑，伸指戳向淩竹青。淩竹青的打狗棒脫手，此時更不敢硬接，忙著地一滾，堪堪避過了這奪命的一指。
譚心柔一指逼退淩竹青，正欲欺身來抓解翔，突覺背後掌風颯動，此時已然避無可避，她一聲厲嘯，猛回身雙掌迎出。
“砰”地一聲大響，四掌相交，登時粘在了一起，兩人竟比拚起了內力。芷嫣禁不住叫了一聲“睿哥”，這人正是風睿。
原來，風睿心知他三人中6華羽已受了重傷，而譚心柔又是豁出了性命勢要將解翔帶走，己方三人絕難戰敗譚心柔，是以，他跟譚心柔雙掌相交便立時運起了內力。
譚心柔武功雖高，但她四十來歲，不過二十餘年的內功修為，如何是風睿的敵手？她奮力相抗，卻覺對方的掌力猶如驚濤駭浪般連綿不絕地湧來，毫無衰竭之象，心下叫苦不迭。
約摸過得一炷香工夫，風睿神色無異，譚心柔卻已是香汗淋淋，喘息可聞。
眾人屏息凝視著他二人，四下裏一派沉寂，唯有夜風徐徐吹來。
陡然間一聲大響，風睿連退數步，手捂著胸口，芷嫣急忙飛身趕上相扶。
再看譚心柔，隻見她身軀未動，但卻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臉色登成蠟黃。她剛笑得幾聲，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在地下，身軀已搖搖欲墜。
便在這時，“索魂魔笛”蕭少飛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扶住譚心柔，叫道：“解前輩、淩幫主、風師弟，不管你們與譚娘娘有何恩怨，現下她已身受重傷，就放過她吧！”
風睿不由地雙眉一鎖，道：“蕭師兄，你這是……”未待他說完，蕭少飛便道：“我，我對譚娘娘仰慕已久，隻是……如今譚娘娘身受重傷，我想，我想跟她在一起，照顧她，請風師弟成全！”
譚心柔聞言不禁看了蕭少飛一眼，神情訝然。芷嫣卻哼了一聲，臉上大有鄙夷之色。
蕭少飛環視一周，忽然從腰間抽出鐵笛，嘶聲道：“若要趕盡殺絕，縱然在下武功低微，也要跟你們拚命！”
這時，淩竹青瞥了一眼身旁的解翔，忽然一聲長歎，道：“譚心柔，老叫花今夜就放你一馬。不過，日後你若再殘害我丐幫中人，老叫花絕不會心慈手軟！”
譚心柔抬起頭望了解翔一眼，這一眼的情意又怎能用筆墨形容得出？
解翔雖閉目不理，但心頭隱隱作痛。待他睜開眼時，隻望見譚、蕭二人在林間隱沒的背影，這一刻，淚花猛地梗住眼眸。
風睿眼望著譚、蕭二人遠去的身影，心下亦是感慨萬千。忽聽淩竹青道：“解前輩，咱們之間的誤會全是鬼堡從中作梗，而鬼堡更欲稱霸武林，不知解前輩有何見解？”
解翔歎一口氣，道：“此事絕不能讓鬼堡得逞，否則生靈塗炭、江湖將永無寧日，解某自會盡綿薄之力共抗鬼堡！”
“好！”淩竹青一抱拳，“解前輩，咱們先行別過，後會有期。”剛轉過身來，便望見了走上前來的風睿。
風睿一躬身，道：“在下見過淩幫主。”淩竹青道：“風少俠何以行此大禮？”風睿黯然道：“數日前，在下誤殺了貴幫的陳長老和……”
“不要再說了！”淩竹青歎了口氣，“既是誤殺，再提及還有何意？罪魁禍是譚心柔，今夜你能與之力戰，就已說明你跟她並非一路，何況，今夜譚心柔是淩某放過的，此事……已然與你無關。”
風睿微微一怔間，淩竹青袍袖一拂，轉身便走。
丐幫眾人剛走出幾步，忽聽芷嫣叫道：“6大哥，你跟李姐姐成親之時，莫要忘記請我二人去討杯喜酒喲！”
6華羽回身笑道：“這是自然，屆時還請賢伉儷能屈駕賞光哦！”
芷嫣聞聽“伉儷”二字，玉麵登時落上了兩朵紅霞，螓微垂，嬌羞無限。
便在這時，突聽一人道：“且慢！”
“鬼手佛”冷無星在一旁看得凶險，驚呼一聲，急忙飛身來救。
冷無辰究不愧是武學名家，臨危不亂，雙足一點，向後疾掠。風睿待要追趕，忽覺頭頂兩股大力直迫而來，他看也不看，手腕一抖，一招“指點乾坤”掌中劍挾著一道厲芒斜撩而出。
冷無星掌力再強，亦不敢拿肉掌相抗利刃，此時他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危急中雙掌一拍，借勢擰身斜退，方才堪堪避過這一劍。饒是如此，亦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
高不克雖知風睿不知為何有了內力，但也從未將他放在眼裏，孰料風睿三招兩式間便將冷氏雙魔逼退，武功確已高出他太多，他不禁既羨又妒，好不是滋味。
這時，隻聽冷無星道：“風少俠，總有一日咱們還會再見麵的，有道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說罷，袍袖一拂，扶著冷無辰轉身便走。
高不克剛欲轉身，忽聽風睿冷冷地道：“姓高的，留下命來！”
高不克不由地雙目一緊，“你現下要殺我？”風睿道：“今夜你非死不可！”
高不克聞言麵現駭色，但眨眼間卻忽地冷笑一聲，道：“你要殺我本無錯，但你們恃眾淩寡，總令人心寒，何況我已身受重傷，你們這等行徑又怎配稱之俠義之道？！”
風睿森寒地道：“憑你這敗類也配說俠義之道？姓高的，你我仇深似海，即令你巧舌如簧，今夜我也定要將你誅於劍下，受死吧！”說罷，長劍一擺，便欲出手。
驀地，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大笑。
眾人不由地俱是一怔，循聲望去，隻見從林中緩步走出了一個一襲玄色衣裙的妖豔女子。夜風吹來，她的裙擺獵獵飛舞，更顯得妖冶媚惑。
隻聽她咯咯一笑，嗲聲嗲氣地道：“風公子，咱們又見麵了，姐姐心裏好歡喜呀！”
風睿不由地臉上一紅，神情大窘。
芷嫣啐了一口，道：“你這不知廉恥的淫婆子，是趕來送死的麽？”
來人正是“黑轎娘娘”譚心柔，她冷眼乜斜，道：“不知是誰來殺本宮呢？”
芷嫣道：“本姑娘來取你狗命！”飛身一劍疾刺而出。
譚心柔冷笑一聲，不閃不避，竟將來劍視若無物，待得寒電劍堪堪臨身，她倏然出指在劍鍔上一戳。
芷嫣直覺一股怒濤般的大力猛從劍上打將過來，若不撤手，手臂立廢不可。她急忙腳下一滑，鬆手側移。
譚心柔長袖一拂，已將寒電劍卷在手中，繼而左手捏住劍尖，右手握住劍柄，向裏拗去，待得長劍彎成圈時突然鬆開左手，便聽得一陣嗡嗡之聲猶似龍吟般悠悠不絕，讚道：“的確是柄好劍！”話落，陡地力貫劍鍔，嘿地一聲，掌中吐力，寒電劍便脫手宛似一道閃電向著芷嫣當胸射去。
她與芷嫣僅有數步之遙，這一劍出時事先毫無征兆，兼之迅猛異常，實是萬難抵擋。
就在這時，一股大力突然推至，寒電劍登時一偏。芷嫣蠻腰一扭，側身接過長劍，隨即一招“蘇秦背劍”反手一劍向著譚心柔斜胸斬去。
譚心柔晃身避過來劍，冷聲道：“風公子，你護定這小丫頭了？”
風睿道：“她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非要置她於死命？高不克跟你毫無瓜葛，你為何又相助於他？！”
譚心柔淡淡一笑：“你怎知高先生與我毫無瓜葛？”風睿聞言一怔。
譚心柔又道：“高先生是鬼堡的堂主，而家兄便是當今的鬼堡堡主，本宮又怎能眼見鬼堡的人遭難而不理呢？”
這時，高不克一躬身，道：“多謝譚宮主相助，屬下先行告退。”走出幾步，回頭道：“蕭師弟，你怎地還不走？”
蕭少飛朗聲道：“你這卑鄙無恥的敗類，我怎能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從今往後，咱們已是陌路之人，再次相逢，必是兵刃相搏！”
高不克怔了一怔，忽然笑了笑，道：“蕭師弟，你真不失為人傑，多多保重，後會有期。”說罷，身形縱起，朝林中射去。
風睿本欲追去，但恐譚心柔對眾人難。何況，他這一追，日後怕是再也難覓解翔。他哼了一聲，道：“譚宮主，你此番前來意欲何為？”
譚心柔聞言歎了口氣，幽幽地道：“我是為我的翔哥而來的。”
風睿不禁一愕，忽聽解翔道：“你的翔哥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你不用再找他了！”
眾人聞言俱是心頭一震：“難道解前輩與譚心柔之間還有一段舊情？”
譚心柔目中已有了痛苦之色，道：“翔哥，你為何對我如此？！”
解翔歎道：“此情已逝，再次提及不過徒增傷感！”
“不，我做不到忘情！”譚心柔道，“翔哥，我若不趁你現下受傷之際將你帶走，咱倆恐無再見之日！”
解翔苦澀地一笑，“我心已死，能否再逢又有何不同？譚宮主，你走吧，解某不會跟你走的。”
解翔這一句“譚宮主”，便如一把利刃猛地紮進了譚心柔的內心最深處，她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在刃尖上破碎的聲音，過往的山河歲月在瞬間凍結。
她抬起頭來，已是淚流滿麵，但很快臉色竟變得陰狠起來，道：“翔哥，你跟不跟我走，已然由不得你啦！”話落，隻見風睿、芷嫣、6華羽三人已手持兵器擋在了解翔身前。
譚心柔哼了一聲，道：“識相的就給我閃開，否則莫怪本宮下手無情！”
6華羽道：“譚宮主，今夜我們不會為難你，你走吧！”
譚心柔聞言嘿嘿一笑：“本宮闖蕩江湖廿餘載，什麽場麵沒見過，就憑你們幾個晚輩後生也能傷得了本宮？真是大言不慚！再不讓開，本宮可要出手啦！”
6華羽知道對方立時便要出手，他適才打鬥中折了銀槍，這時抄起一根鐵棍，沉喝一聲：“看招！”當即掄棍打去。
譚心柔後退一步，手一探，已抓住了棍頭，隨即手一揚，長棍正迎上芷嫣的寒電劍。芷嫣直覺虎口一麻，長劍險些拿捏不住，忙腳下一點，連退數步。
譚心柔繞過二人，正欲撲向解翔，驀見風睿迎麵一劍刺來，當即伸指一戳，一道陰寒的氣流電掣而出，“錚”地一聲，風睿掌中之劍已然斷為兩截。
譚心柔身軀一晃，欺身向解翔當胸抓去，掌未至，驀見一道綠瑩瑩的棒影已遞到了腕際。她哼了一聲，手一翻，疾抓來棒。然，來棒吞吐靈動，招招不離譚心柔的手腕，譚心柔卻未碰到來棒分毫。
拆得數招，譚心柔突然手腕一振，屈指在來棒上一彈，“錚”地一聲，來棒竟脫手飛上了半空。
譚心柔冷冷一笑，伸指戳向淩竹青。淩竹青的打狗棒脫手，此時更不敢硬接，忙著地一滾，堪堪避過了這奪命的一指。
譚心柔一指逼退淩竹青，正欲欺身來抓解翔，突覺背後掌風颯動，此時已然避無可避，她一聲厲嘯，猛回身雙掌迎出。
“砰”地一聲大響，四掌相交，登時粘在了一起，兩人竟比拚起了內力。芷嫣禁不住叫了一聲“睿哥”，這人正是風睿。
原來，風睿心知他三人中6華羽已受了重傷，而譚心柔又是豁出了性命勢要將解翔帶走，己方三人絕難戰敗譚心柔，是以，他跟譚心柔雙掌相交便立時運起了內力。
譚心柔武功雖高，但她四十來歲，不過二十餘年的內功修為，如何是風睿的敵手？她奮力相抗，卻覺對方的掌力猶如驚濤駭浪般連綿不絕地湧來，毫無衰竭之象，心下叫苦不迭。
約摸過得一炷香工夫，風睿神色無異，譚心柔卻已是香汗淋淋，喘息可聞。
眾人屏息凝視著他二人，四下裏一派沉寂，唯有夜風徐徐吹來。
陡然間一聲大響，風睿連退數步，手捂著胸口，芷嫣急忙飛身趕上相扶。
再看譚心柔，隻見她身軀未動，但卻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臉色登成蠟黃。她剛笑得幾聲，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在地下，身軀已搖搖欲墜。
便在這時，“索魂魔笛”蕭少飛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扶住譚心柔，叫道：“解前輩、淩幫主、風師弟，不管你們與譚娘娘有何恩怨，現下她已身受重傷，就放過她吧！”
風睿不由地雙眉一鎖，道：“蕭師兄，你這是……”未待他說完，蕭少飛便道：“我，我對譚娘娘仰慕已久，隻是……如今譚娘娘身受重傷，我想，我想跟她在一起，照顧她，請風師弟成全！”
譚心柔聞言不禁看了蕭少飛一眼，神情訝然。芷嫣卻哼了一聲，臉上大有鄙夷之色。
蕭少飛環視一周，忽然從腰間抽出鐵笛，嘶聲道：“若要趕盡殺絕，縱然在下武功低微，也要跟你們拚命！”
這時，淩竹青瞥了一眼身旁的解翔，忽然一聲長歎，道：“譚心柔，老叫花今夜就放你一馬。不過，日後你若再殘害我丐幫中人，老叫花絕不會心慈手軟！”
譚心柔抬起頭望了解翔一眼，這一眼的情意又怎能用筆墨形容得出？
解翔雖閉目不理，但心頭隱隱作痛。待他睜開眼時，隻望見譚、蕭二人在林間隱沒的背影，這一刻，淚花猛地梗住眼眸。
風睿眼望著譚、蕭二人遠去的身影，心下亦是感慨萬千。忽聽淩竹青道：“解前輩，咱們之間的誤會全是鬼堡從中作梗，而鬼堡更欲稱霸武林，不知解前輩有何見解？”
解翔歎一口氣，道：“此事絕不能讓鬼堡得逞，否則生靈塗炭、江湖將永無寧日，解某自會盡綿薄之力共抗鬼堡！”
“好！”淩竹青一抱拳，“解前輩，咱們先行別過，後會有期。”剛轉過身來，便望見了走上前來的風睿。
風睿一躬身，道：“在下見過淩幫主。”淩竹青道：“風少俠何以行此大禮？”風睿黯然道：“數日前，在下誤殺了貴幫的陳長老和……”
“不要再說了！”淩竹青歎了口氣，“既是誤殺，再提及還有何意？罪魁禍是譚心柔，今夜你能與之力戰，就已說明你跟她並非一路，何況，今夜譚心柔是淩某放過的，此事……已然與你無關。”
風睿微微一怔間，淩竹青袍袖一拂，轉身便走。
丐幫眾人剛走出幾步，忽聽芷嫣叫道：“6大哥，你跟李姐姐成親之時，莫要忘記請我二人去討杯喜酒喲！”
6華羽回身笑道：“這是自然，屆時還請賢伉儷能屈駕賞光哦！”
芷嫣聞聽“伉儷”二字，玉麵登時落上了兩朵紅霞，螓微垂，嬌羞無限。
便在這時，突聽一人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