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遊俠少女


    說話之人正是“獨行俠”6天因。[〈<〈


    他施施然上前幾步,說道:“小夥子,但不知你的武功是否也跟你的誌氣這般有誌氣?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啊,老夫便跟你空手過上幾招。二十招內,你若能逼得老夫動用兵刃,老夫便做主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好!”


    然,這聲“好”卻不是自王昆侖之口。


    “好”字甫落,便見一條人影使一招“風卷殘雲”已到了6天因頭頂五尺許,緊接著一道白光閃過,來人已淩空一劍劈落。


    6天因急忙點地後掠,手已按上了刀柄。便在這時,來人掌中之劍已刺進了他的心口。


    6天因陡地雙目暴突,瞳孔渙散。


    “嗤”地一聲,來人已拔出了長劍。一道鮮血激射而出,6天因喉中“格格”兩聲,隨即跌倒在地,登時斃命。


    溶溶的月光下看得明白,出手之人正是任問仇。


    其實,任問仇的武功比6天因也高明不了多少,一來是因為他是在盛怒之下所,勁力便比平時強了一些;二來又是在黑夜之中,人影難辨。6天因慌亂之下還未及拔刀,便喪生在了他的劍下。


    任問仇這一現身,眾人不覺均是一怔。


    任問仇一擊得手不由地精神大振,朗聲道:“現下還有哪位願上前領死?”


    “電使”何離微一沉吟,拱手道:“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任問仇冷冷地道,“你這背叛、陷害主子的狗奴才,今夜我便讓你血濺當場!”


    何離聞言不禁一怔。


    這時,魔手閻羅一聲冷笑,道:“好狂妄的口氣,本閻君來會會你!”話落,他已淩空躍起。


    任問仇見狀忙也跟著縱身而起,隨即一招“流星趕月”當胸一劍向著對方疾刺而去。


    魔手閻羅嘿嘿一聲,腰間一扭,已避過了來劍,隨即一掌拍向對方麵門。掌勢好快,眨眼間,掌風便襲及對方的眉梢。


    任問仇究不愧是一流高手,臨危不亂,當下微一擺頭,跟著單掌迎上。“砰”地一聲,雙掌一交,兩人隨即一個“狸貓後翻身”,已然雙雙落下地來。任問仇安然無恙,而魔手閻羅的手掌卻已有鮮血流下。


    魔手閻羅一聲冷哼,道:“佩服!他日若能再逢,本閻君定當再次領教閣下的高招!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說罷,轉身大踏步向著廟外走去。


    何離怔了一怔,隨即緊跟其後。轉瞬間,這數十人便已走得蹤影皆無。


    程天威不覺鬆了口氣,走上前來,一抱拳,道:“多謝少俠仗義援手,程某感激不盡!”


    任問仇微微一笑,道:“同是武林同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理應之事,程總鏢頭不必客氣。”


    程天威又道:“不知少俠尊姓大名?”


    任問仇道:“在下賤名不足掛齒。”


    程天威道:“少俠的援手大恩,老朽將銘記五內。隻是少俠不肯告知姓名,莫非是瞧不起老朽麽?”


    任問仇笑了笑,道:“程總鏢頭說哪裏話來!在下隻是覺得適才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足縈懷。既是如此,在下隻好相告了,在下任問仇。”話音甫落,突聽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道:“原來你叫任問仇!”


    任問仇聞聲急回身,隻見從院角的一株大槐樹後走出了一個身著白衫黑裙的妙齡少女來。


    這少女長得委實美得出奇,你若說她是個女人,便已經是在侮辱她,她不僅僅是個女人,更是個女神,真正的女神。


    天上隻有一個太陽,地下便隻有一個她;天上的星星有千顆萬顆,地下的她隻有一個。


    任問仇一見之下,不禁一怔:“如此黑夜,這少女為何還敢獨自一人在這破廟裏?”他心念一動,隨即留意了這少女的身形步法,但見她竟似是絲毫不會武功,不禁心下困惑不已。


    便在這時,程天威拱手道:“任少俠,就此別過,當圖他日再聚。”


    任問仇道:“在下有一事相詢,不知當講不當講?”程天威道:“任少俠但講無妨。”


    任問仇道:“不知程總鏢頭的鏢要送往何處?”程天威微一沉吟,道:“金獅堡。”


    任問仇“哦”了一聲,道:“你還願意送去?”


    程天威嗬嗬一笑,道:“答應了人家,又收了銀兩,總得去看看。說句實話,老朽根本不信電使之言,因為我跟任無痕是過命的交情,他絕非這樣的人!”


    任問仇點點頭,隨即一拱手,道:“如此甚好,恭祝程總鏢頭一路平安!”


    不多時,這數十人便匆匆離開了這座關帝廟。


    殿中篝火還未熄,任問仇便坐在了篝火旁。這白衫少女竟也跟著走了進來,並坐在了他對麵,說道:“任大哥,我能坐在這裏麽?”


    任問仇淡淡一笑,道:“你不是已經坐在了這裏麽?”這少女“嗯”了一聲,又道:“剛才你為何不殺了那個閻羅鬼?”


    任問仇淡淡地道:“我殺不了他。”


    這少女道:“哦?”


    任問仇道:“他受了傷,我也受了傷,何況,何離跟那數十個黑衣刀客也絕非泛泛之輩。”


    這少女聞言玉麵上不覺添上了一抹憂色,道:“任大哥,你,你傷在了哪裏?”


    任問仇淡淡一笑,道:“不礙事的。”


    過了片刻,這少女忽道:“你是個英雄!”


    任問仇聞言不覺一怔,道:“我隻是個無名小卒而已。”這少女一撇嘴,道:“虛偽!”


    任問仇不覺心下好笑,隻見她櫻口微微嘟起,盡是一副小女孩情態,十分可愛,不由地心頭一蕩,忙岔開了話題:“夜已深,你為何還不回家?”


    這少女聞言嗔道:“天都這麽黑了,我怎麽回家?”說罷,她又往火中添了幾根幹柴。火苗頓時更旺了,火光將整個大殿映得一派通紅。


    任問仇望著熊熊的火苗,忽道:“我送你回家。”這少女似是一怔,道:“為何呢?”


    任問仇不料她會有如此一問,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望著這少女明豔的臉龐,從她臉上同時看到了羅妙蘭的影子,不自禁地歎了口氣。


    這少女也未等他回答,便又道:“任大哥,你不用歎氣,我不想回家,我本就是個遊俠兒,我本就是要闖蕩江湖的!”


    任問仇聞言啞然失笑。


    這少女柳眉一蹙,佯怒道:“你笑什麽,我很可笑麽?!”任問仇笑道:“你不會武功也敢闖蕩江湖?”


    “那又怎樣?”這少女柳眉一揚,“在江湖中闖蕩,有時會不會武功並不是很重要。”


    任問仇道:“哦?”


    這少女道:“重要的是必須得機智”。


    任問仇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現在要殺你,你的機智怕是起不了什麽作用!”


    這少女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對麽?”任問仇當然不會殺她,任問仇有何理由要殺害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女?


    在這黑夜中,這少女孤身一人來到這座破廟中,而且她又是如此美麗。任問仇實是猜不出她是不懂世道險惡還是故意如此,不覺搖了搖頭。


    沒有哪個男人能猜透女人的心事,就像是無人能看透變幻莫測的海一樣。


    過得半晌,任問仇便躺在了篝火旁的那層厚厚的稻草上,合眼欲睡,卻聽那少女叫道:“任大哥,莫非你就在這稻草上睡覺?”


    任問仇聞言心道:“這少女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知為了何事偷偷地跑出來。她睡慣了軟紅錦床,驟然見到別人睡在稻草上,難免會吃驚!”當下淡淡一笑,道:“遊俠兒四海為家,哪裏不能睡,你難道不知?”


    那少女蹙眉道:“那你總不能讓院中的那具屍體陪你睡覺吧?”


    任問仇笑了笑,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那少女道,“你能不能將那具屍體處理掉,我,我害怕!”


    任問仇不覺微微苦笑,道:“你為何自己不去做?”那少女道:“我不行,我是個女人。”


    她孤身一人闖蕩江湖,似乎直到現在才想起自己是女人來。女人不想做一件事時,通常豈不是很快便會想起這個理由來?這個理由偏偏又是男人無法否認的。


    任問仇處理掉6天因的屍體回來時,隻見那名少女已經躺在了他先前睡過的那層稻草上。但見她秀目緊閉,睫毛微顫,似乎是睡著了。


    任問仇微微一笑,見門側有張供桌,走過去動手拭淨了上麵的灰塵,便躺在了上麵,合眼睡去。


    月夜朦朧,涼風習習。荒郊野外,孤男寡女。


    任問仇是個很正常、很精壯的男人,而那少女又是個鮮花般嬌豔的女人,若是任問仇起了邪念,她再機智又有何用?


    那少女下意識地探手入懷,緊緊握住了一柄匕,靜靜觀察著任問仇的動靜,但聽他鼻息沉沉,似乎已然睡熟,不覺鬆了口氣。


    待到中夜,睡意襲來,那少女終於也合眼慢慢睡去。迷迷糊糊中,她猛地醒來,隻見東方的天際上已染上了一片紅霞。


    朝陽已經升起,而睡在供桌上的任問仇卻已不知去向,但牆上卻赫然用灰燼寫著幾個大字——江湖險惡,睡醒了就趕快回家。


    那身著白衫黑裙的妙齡少女不覺心中好笑,但突然又有了一抹感動。她望著牆上的字,悵然若失,喃喃低語:“任大哥現在人在哪裏呢?”


    任問仇已在天涯!


    天涯遠不遠?


    人就在天涯,天涯又怎會遠?


    天涯,有時並非天之涯,江湖豈非也是天涯?


    此刻,任問仇正策馬疾馳在一條趕往金獅堡的官道上。


    “這幾日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雲、電二使已然背叛,不知爹爹是否知道,是否安好?”任問仇心念甫動,驀見兩乘馬從身旁疾馳而過。


    少頃,風中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來:“東方尊者已率人趕到了金獅堡,不知九大門派的人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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