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山頂老廟


    這時,東方明珠緊緊抓著任問仇的衣袖,俏麵上滿是焦急關切之情,說:“問仇哥哥,我是不會走的,我要跟你在一起,永遠永遠!”


    任問仇一聲輕歎,說:“你先離開,若是我未死,一定能找到你的,我……”


    “不行!”東方明珠一臉**,這份**中又透著無比的深情與眷戀,“要死我們一起死!”


    任問仇苦澀的笑了笑,柔聲道:“不要死,我要你好好活下去!”說著,伸出手掌,輕輕拍了一下東方明珠的香肩。8』1中┡』文網東方明珠便是一聲驚呼,嬌軀不由自主地向後飄去。她臉色竟帶著萬分的惶恐,嘶聲大呼:“問仇哥哥……”


    任問仇望著飄然遠去的東方明珠,生生逼落一滴眼淚,喃喃的說了一句:“保重!”


    鐵誠見到此時此景,也是禁不住一聲歎息。


    任問仇轉頭看著他,說道:“兄弟,你也快離開吧!”


    鐵誠搖搖頭,說:“我絕不會獨自離開。雖然我內傷還未痊愈,但留下總能助你一臂之力……”


    任問仇打斷他的話頭,急聲道:“來生我們還做兄弟,你快走!”


    那怪人突然大笑起來,說:“你們誰也跑不了,都得死!除了那個美人,不過,她也絕跑不出本座的手掌心,你們受死吧!”


    話音甫落,那怪人手掌一攤,眨眼間虛空中便幻化出一把燃著烈焰的長刀。這把刀的樣式極為古怪,像是柳葉刀,又像是彎刀,更像是鬼頭刀,極是怪異。


    那人握緊了這把刀,刀鍔上火焰吞吐,一道炙熱的氣流撲麵而來。他獰聲道:“這是本座的靈裝赤焰刀,你我皆是使刀之人,我倒要見識一下誰的刀法更勝一籌!”


    任問仇回過頭,急聲道:“鐵誠,快走!”聲音急迫,麵色也帶上了一抹焦急。


    鐵誠又是搖搖頭,語氣堅決:“我說過,我是不會獨自離去的。”


    任問仇突然退後一步,手腕已轉,刀尖已抵在心口,厲聲道:“你再不走,我便先死!”


    鐵誠雙目一緊,臉色大變。這絕不是恐懼,也非吃驚,而是感動。


    “住手!”鐵誠喟然一聲長歎,“好,兄弟保重,小弟這便告辭!”


    話落,鐵誠轉過身,飛身向遠處掠去。


    “果然有情有義,可惜啊!”那怪人陡然縱身而起,大喝一聲:“哪裏走?!”旋即掌中長刀一揚,疾劈鐵誠後背。他與鐵誠相距已有數丈之遙,長刀未至,刀鍔上便飛出了一重炙熱的氣流,力道猶似驚濤駭浪。


    鐵誠雖然武功不弱,但此時正施展輕功奔離,絕避不過這凶狠霸道的一擊。


    任問仇看得凶險,再不遲疑,大吼一聲,也是飛身而起,帶起一股極強的旋風,掌中兵刃迎上了對方的赤焰刀。


    旋風鬥赤焰!


    任問仇已是全力以赴,已在拚命,他在盛怒之下所的這招“天地旋龍”豈容小覷?


    這本就是一記絕招,絕命的殺招!


    武學中的至尊招數,已臻武的最高境界!


    但聽得一聲震天價響,狂風匝地,火光衝天,塵土飛揚中,兩人一擊即分,各自飄退丈餘。


    任問仇踉蹌退出數步,拿樁站穩,但覺胸口氣血翻騰,極不受用,一口濁氣滯在胸間,當下不敢妄動,暗自調息,臉色一片蒼白。


    那怪人也凝住了身形,一時之間,也是動也不動,想必也受了傷。


    再強的靈力,也不敢無視至尊武學,何況這怪人的靈力修為並未達到最強,更何況他先前也受過重傷。


    此刻,這怪人掌中的怪刀已沒了火焰,隻是一柄黑黝黝的兵刃。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一絲晃動,各自運功調息,怒目相向。


    目光一觸,空氣中忽然閃過一串看不見的火花。


    憤怒之火!


    仇恨之火!


    他們雖然身軀未動,但還是在決鬥,還是在拚命。鬥的是信心,拚的是時間。


    誰先調勻氣息,誰就是最後的勝者。


    時間飛逝,落葉無聲,兩人的呼吸卻愈來愈是粗重,額頭俱已見汗。


    有時勝負隻爭先機,生死往往一瞬間。


    他們雖然都是盼著對方先倒下,但這一刻,他們能做的隻有等。有人等來的是轉機,有人等來的卻是死去。


    那怪人已經無法再等,因為他已沒了等下去的機會。


    猛可裏,傳來一聲暴喝,半空中人影一閃,緊接著,逼人的氣流直泄而下。


    熹微的晨光中看得分明,卻不是鐵誠是誰?


    不知何時,鐵誠已悄然而回。此際,他已飛在那怪人上空,掌中兵刃奔著那怪人的脖頸直斬而落。


    這一刻,赤霄神劍上所散的懾人劍氣足能斬鐵碎石,銳不可當。那怪人靈力再高,究非金剛之軀,況且身不能動,已成待宰羔羊。


    眼見鐵誠這一劍便要將那怪人斬成兩半、人頭落地,熟料變故突起。


    赤霄神劍相距那怪人脖頸已不足三尺,卻生生頓住,像是遇到了極強的阻力。


    看不見的極強的阻力!


    阻力看不見,那怪人的殊死拚搏也是看不見,但他渾身突然顫栗起來,似乎隨時都會不支。


    生死隻在一瞬間!


    驀地,那怪人大叫一聲,向後便倒,身軀還未倒下,已是蹤影不見。


    空氣中似乎還氤氳著那怪人的慘呼,但那怪人卻已憑空消失,他還是未死!


    即便如此,任問仇也是長籲了口氣,已然能動。嗆地一聲,長刀回鞘。與此同時,鐵誠落下地來,臉色一片酡紅,宛似醉酒。


    任問仇走上幾步,緊緊握住了鐵誠的手,卻未說什麽。


    有時,此處無聲勝有聲。


    心聲!


    鐵誠似是聽懂了任問仇的心聲,微笑著點點頭,說:“不用來世,我們永遠是兄弟!”


    任問仇笑了笑,口唇微動,似要說些什麽,突然飛來了許多蝴蝶,足有近百隻之多。


    各色的蝴蝶舞動著翼展,穿梭在雜草叢中、百花深處,晨光下,煞是好看。也不知是蝴蝶增添了百花的生機,還是花草映襯了蝴蝶的豐姿。一時間,花草生香,彩蝶嬌媚,兩人不由地陶醉其中。


    隻一瞬,這些蝴蝶便飛舞著飄向遠方,終於消釋不見。


    此時此景,兩人都不自禁地記起了周夢蝶。那位跟蝴蝶結緣的男子,那位謎一樣的兄弟。


    蝴蝶依舊在,獨不見友朋!


    任問仇忽然有些悵然若失,籲了口氣,驀地驚叫起來:“明珠呢?快追!”


    兩人展開輕功,奔出不遠,便看見了東方明珠。


    此刻,東方明珠正朝兩人奔來,俏麵上寫滿惶急與擔憂,一副憂心忡忡、失魂落魄的模樣。然,當她一見到飛奔而來的任問仇時,臉上的烏雲驟然消釋,代之的是一抹濃得化不開的燦然笑意。


    兩人不由地飛步奔向對方,東方明珠縱體入懷,笑靨如花,邊說邊笑,但從那雙很好看的眸子裏突然便滾落了晶瑩的淚滴,這是喜悅的淚!


    任問仇見她真情流露,心下甚是感動,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卻是什麽話也沒說。


    此時,已無需太多言語。


    一個眼神,一個笑意,足矣。


    愛情就是有如此魔力!


    任問仇聞著東方明珠身上散的少女體香,不知覺將懷裏的人擁得更緊了。這一刻,他恨不得將她揉碎,血液交融在一起,從此再不分離。


    鐵誠望著二人的纏綿,本不想打攪這份神聖與美好,隻是天上下起了蒙蒙細雨,便笑了笑,說:“你倆要親熱回家去,這裏有人呢。”


    任問仇爽朗的笑了笑,放脫了東方明珠。此刻,東方明珠雖然眼波明亮,宛如天上的明星,卻是一臉嬌羞,更增嬌媚豔麗。


    三人並不急著趕路,因為路就在腳下。信步走著,像是領略兩旁的風光,任憑無邊的絲雨灑落身上。有時,細雨中漫步豈非也是一種愜意?


    走出不遠,便到了山頂。怪石嶙峋,寸草不生,一片荒蕪景象。誰能想到如此巍峨的一座高山,山頂居然是這麽一副光景呢。


    前方不遠處,雲霧繚繞中現出了一座老廟。朱紅漆的廟門早已斑駁不堪,門旁更是雜草叢生,像是香火早斷。


    荒山,怪石,絲雨,老廟,給這一刻的山頂平添了一抹神秘而淒涼的味道。


    任問仇上前推門,“嘎”地一聲,廟門應聲而倒。他抬眼望去,卻是心頭一跳。


    推開廟門,居然便進了正殿。從外觀上看,這座廟雖然頹廢破敗,但正殿卻寬敞而明淨。幾把木椅隨意的擺放,但木質卻極為考究。


    四壁燃著燭火,火光跳躍不定。山風吹來,雲霧似也溜入其中,望出去的景物,變得朦朧起來,一切都顯得不那麽真實,宛如夢境。


    任問仇擔心有何凶險,便搶先一步走了進去。東方明珠緊隨其後,在她心中有個念頭,不論前方障礙多強,不管滄海變成桑田,她也要跟任問仇在一起,至死不渝。


    寺廟裏供奉的神祗,通常不是佛祖便是菩薩,哪知正殿前方的香鼎後卻供著一位年輕的男子,想來這男子便是這座老廟中的神明。


    看上去,這男子也甚是俊美,神情倨傲而瀟灑,但卻是滿頭藍散於雙肩,那雙能亮徹人心扉的眸子居然也是藍色的,海水一般的深藍,再配上一襲藍色的長袍,飄逸中又透出幾許神秘而詭異。


    在他身旁是位絕色美人,身段婀娜,風姿綽約,雖是塑像,但也極盡妍態,栩栩如生。


    香霧繚繞,雲氣縹緲。一時間,這正殿中蕩漾著說不出的神秘而詭異,但寶相**,明滅的燭火輝映之下,竟也有了幾分古色古香的韻味。


    突然,鐵誠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幽靜。他一步邁了進來,邊擦拭臉上的雨水邊嘮叨著,語聲中隱隱有幾分抱怨:“終於可以歇息一會了,衣服都被淋濕了!”


    任問仇與東方明珠沒有應答,恍若未聞。


    鐵誠似是一怔,抬起頭,忽然緊蹙了眉峰,說:“怎麽,廟裏沒人?”


    “貧僧歡迎貴客!”驀地響起一個蒼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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