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新朋故交
海七夜和伊明月聽得蕭煥的那聲怪叫，均是心頭一凜，當即雙雙疾步出洞。?
洞外並肩站著兩個胸口衣襟印著一個火紅色的骷髏頭的白袍人，一男一女，看上去均在三十幾歲左右。然，他們已不能算作人，因為他們麵容枯槁，慘無人色，眼睛裏全無活氣。
他們是僵屍，護花宮的死靈士。以蕭煥的武功，為何會懼怕這兩個死靈士呢？
海七夜不禁一怔，喃喃道：“莫非這二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死靈士？”
“我靠！”蕭煥話音剛落，那兩個死靈士便撲了過來。
蕭煥沒有閃避，而是迎了上去。數招一過，海七夜和伊明月不禁蹙起了眉頭。
在那兩個死靈士的進攻下，蕭煥隻是一味地閃避退讓，卻不曾出手反擊，他臉上寫滿了痛苦。
又鬥得數招，蕭煥一個閃避不及，背上中了對方一掌。
這一掌好不沉猛，他直踉蹌撲出十數步，方才拿樁站穩。便在這時，他口一張，噴出一道血箭，登時臉色慘白。
海七夜和伊明月俱是困惑不解——這兩個死靈士的武功雖是不弱，但也絕不致逼得蕭煥沒有還手之力，他為何不還手呢？
兩人心念甫動，那兩個死靈士同時怪嘯一聲，雙雙躍起，五指成鉤，疾向蕭煥的咽喉攫去。
蕭煥剛嘔了血，已受了內傷，他還能避過這一擊嗎？就算他避不過，他也還可以反擊，因為他還有戰龍槍。
他的槍法舉世無雙，出手一槍，例不虛。
他的戰龍槍就在他的腰畔，但他隻是呆呆地望著攻來的那兩個死靈士，一動未動，但眼角已有淚水悄然滑落。
那兩個死靈士的手爪已堪堪遞到蕭煥的咽喉，伊明月禁不住一聲驚叫。叫聲未畢，卻見那兩個死靈士雙雙彈退兩丈有餘。
海七夜一掌逼開了死靈士，回頭道：“小夥子，你先休息一下，我來料理了這兩個狗雜碎吧！”
他雙掌緩緩提起，眨眼間，袖管鼓起，就像是鼓足了風的帆。他臉上連現三道紫氣，顯然已運上了畢生功力。
便在這時，那兩個死靈士又是怪叫一聲，飛身撲來。海七夜冷哼一聲：“兩個狗雜碎，今天老子要大開殺戒了！”
“前輩，手下留情！”蕭煥急道。
“咋了？”海七夜愕然道。
“這……這是我過世的父母！”
海七夜不禁心神一震，忙收了勢，順手一拉蕭煥，向旁躍開了數丈。
這兩個死靈士竟是名動八表的聽雪樓主“夕影劍”蕭靖和他的愛妻“血薇刀”舒蓉。
伊明月聽得這兩個死靈士居然是蕭煥已過世的雙親，想起他二人還是自己的父親所殺，不由地心頭一痛。然，很快她便感到心中大亂，因為蕭靖和舒蓉已聯袂向她撲來。
蕭煥一見之下，急道：“明月小心！”說著便飛身來救。他剛奔出數步，便見伊明月纖手一揚。
一道罡風過後，蕭靖和舒蓉同時吐出一口氣，旋即身軀一晃，倒在了地下。
蕭煥呆了一呆，便撲在父母的屍體上，放聲慟哭。
此時，殘陽如血，寒風呼嘯。
凜冽的風帶著嗚咽吹向山穀，吹過蒼梧之淵，哭聲便彌漫在山穀中。
過得良久，蕭煥慢慢站起身，拔出腰畔的戰龍槍，在地上挖了個大坑，將父母的屍身掩埋了。
伊明月輕聲道：“蕭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殺死了你的父母，我……”
蕭煥木然地道：“你並沒有殺死他們，而是救了他們一命，你做的是善事，應該受表揚的。”
“我救了他們一命？”伊明月的秀眸中滿是驚訝之色。
蕭煥淡然道：“他們早就離開了人世，而直到今日，他們還曝屍荒野，是你……讓他們安息的，我……多謝。”
“別客氣，”伊明月微微一笑，“這是我應該做的。你能這樣想，我真是太高興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蕭煥咬牙切齒地道。
伊明月心神劇震。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蕭煥要報殺父之仇又有什麽錯？這就是現實，殘酷的、無奈的、無法改變的現實。
伊明月眼中已是淚花閃動。
很快，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滴滑過了她那張芳華絕代的臉龐，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淚眼模糊中，突見蕭煥的人影矮了下去。緊接著，隻聽海七夜急道：“小夥子，你咋了？”
伊明月趕忙拭去淚水，隻見蕭煥已委頓在地，臉色甚是蒼白，嘴角更有鮮血不住溢出。
伊明月失聲道：“小夥子，呃……蕭大哥，你咋了？”蕭煥苦苦一笑：“想必是‘指間砂’的毒作了，比原計劃提前了幾十天，我完了！”
“夢幻空花？”伊明月急道，“哪家市裏有賣‘夢幻空花’的？”
“不需要市，更不需要花。”海七夜道，“小姐，你已經練成了《雲荒秘圖》上的絕世武學，解毒還需要解藥嗎？”
“什麽意思？”伊明月愕然道。
“運功療傷呀，阿笨！”
“這管用嗎？”伊明月惑然道，“我覺得還得用藥物治療，用激光也可以，最好是住院……”
海七夜不待她說完，便道：“你一試便知，我對你有信心，我信心百倍，哦耶！”
“神經病！”伊明月低聲罵了一句，便走過去，雙掌抵在蕭煥的後心，為他運功逼毒。
很快，蕭煥頭上冒出了絲絲白氣，猶如蒸籠。不多時，蕭煥長籲了口氣：“這下舒坦了，我解脫了！”
“別廢話了，趕緊離開這裏！”海七夜沉聲道。
“不能離開，我要報仇！”蕭煥叫道。
“不要急在一時，其實我爹是個很善良的人，他做過很多好人好事，他就是當代活雷鋒，他有一顆……”
“月兒，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不是這意思！”蕭煥截口道，“算起來，雪滿天還是先父的師弟，卻令我父母死後還不得安寧，我要宰了他！”
“這樣我就放心了。”伊明月笑了笑。
“是啊，”海七夜沉吟道，“雪滿天這麽做，很不得哥們呀，他的社交能力有問題！”
“不是有問題，他簡直不是人！”蕭煥吼道。
“對，他是畜牲，他不要臉！”海七夜道。
“他豈止不要臉，他簡直是個雜種！”
“雜種這種事不好說，沒有證據呀，不過……”
“你們還去不去護花宮了？”伊明月不耐煩地道。
“我去！”蕭煥與海七夜異口同聲地道。
“走你！”伊明月說罷，便朝山頂走去。
海七夜急道：“這位小姐，你走錯路了，護花宮的總壇在另一座山峰上，不是這裏！這裏是……”
“別說話，頭前帶路！”蕭煥沉聲道。
於是，三人朝著護花宮的總壇走去。
一路上，但見血流成河，數不盡的屍體散於四處，一抹殘陽映照之下，顯得說不出的淒涼。
三人走出不遠，便聽前方傳來了廝殺聲、兵器撞擊聲、人頭落地聲、鮮血飛濺聲……不絕於耳。
“他們肯定在前麵，我們快……快走！”伊明月顯是心下激動，因為她的聲音急促而顫抖。
“誰在前麵？”海七夜愕然道。
“呃……我也不清楚，我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你別較真，我覺得前麵肯定有壞人！”伊明月道。
“有壞人，你還興奮個屁呀！”
“老海，別說髒話，我受不了！”蕭煥道，“有壞人？我幹他們的娘！”
“別這麽大聲說話！”海七夜放低聲音，“這裏是護花宮，這裏是……”
“我知道。”蕭煥淡然道。
“這裏肯定有埋伏，因為這裏是……”
“我知道。”蕭煥微笑道，“不過，不可能有埋伏，因為這裏還不是護花宮的總壇。”
“我讚同。”伊明月剛說完，便聽前方一人喝道：“來者何人？你們已經進入了我們的埋伏區，也就是包圍圈，趕快繳械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三人俱是心中一凜，凝目望去。
但見前方數丈外散亂的立著數十名手持長刀的黑袍人，當先是個麵色黝黑、滿臉絡腮胡子的彪壯大漢。他們盡皆受了傷，衣襟上血跡斑斑。
蕭煥沉聲道：“你們是護花宮的人？”那彪壯大漢道：“不錯。”蕭煥又道：“護花宮大勢已去，識相的話，趕快下山逃命吧！”
“我呸！”那大漢一揮手中的劈風大刀，傲然道，“護花宮的人都是好漢，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們放牛……放馬過來吧！”
蕭煥正欲開口，卻聽海七夜道：“有骨氣！不錯，我們護花宮的人都是純爺們！蘇摩，二十年不見，你還是豪氣不減當年啊！”
那彪壯大漢不禁一怔，仔細端詳了一陣，皺眉道：“你……你是宮主？”
“不錯。”海七夜嗬嗬一笑，“我就是你的海大哥。”
“宮主——”那彪壯大漢奔上幾步，單膝點地，抱拳道，“屬下蘇摩見過宮主。”
海七夜哈哈一笑，上前相扶。蘇摩起身道：“大哥，這些年你去了哪裏，害得我們好找啊！”
“我知道，辛苦你們了。”
“你知道？你可知道我們去了南極？”
“你們是去找企鵝嗎？”海七夜愕然道。
“我們去了南疆，我們現你並不在苗疆，後來我們又去了墓士塔格……”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心裏有數。”海七夜道，“我一直在蒼梧之淵，滄流老兒將我囚禁在那裏的。若非今日遇到這一對少年俠侶，也許我們就永不能相見啦！”
蕭煥和伊明月聽到“少年俠侶”這幾個字，俱是臉上一紅，相視一望，卻又立即挪開了眼光。
海七夜歎了口氣：“我們上去吧，莫讓雪滿天溜了！”蘇摩點點頭，猛然回身，高舉長刀，叫道：“弟兄們，衝上幻夢殿，活捉惡賊雪滿天！”
“老蘇，你瘋了？”一名滿臉青春痘的小夥子道，“雪滿天可是我們的宮主呀！”
“他現在是惡賊！”蘇摩沉聲道。
“老蘇，”那青春痘道，“你轉變的也忒快了吧，我跟不上你的思維節奏呀！”
“你直管照做就是了，聽話。”
“蘇大哥，這不是聽不聽話的事，這是政治上的事情，馬虎不得！”
“不鬧不鬧，我們衝！”蘇摩道。
“誰跟你鬧呀，我……”青春痘剛說到這裏，便身異處。
海七夜和伊明月聽得蕭煥的那聲怪叫，均是心頭一凜，當即雙雙疾步出洞。?
洞外並肩站著兩個胸口衣襟印著一個火紅色的骷髏頭的白袍人，一男一女，看上去均在三十幾歲左右。然，他們已不能算作人，因為他們麵容枯槁，慘無人色，眼睛裏全無活氣。
他們是僵屍，護花宮的死靈士。以蕭煥的武功，為何會懼怕這兩個死靈士呢？
海七夜不禁一怔，喃喃道：“莫非這二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死靈士？”
“我靠！”蕭煥話音剛落，那兩個死靈士便撲了過來。
蕭煥沒有閃避，而是迎了上去。數招一過，海七夜和伊明月不禁蹙起了眉頭。
在那兩個死靈士的進攻下，蕭煥隻是一味地閃避退讓，卻不曾出手反擊，他臉上寫滿了痛苦。
又鬥得數招，蕭煥一個閃避不及，背上中了對方一掌。
這一掌好不沉猛，他直踉蹌撲出十數步，方才拿樁站穩。便在這時，他口一張，噴出一道血箭，登時臉色慘白。
海七夜和伊明月俱是困惑不解——這兩個死靈士的武功雖是不弱，但也絕不致逼得蕭煥沒有還手之力，他為何不還手呢？
兩人心念甫動，那兩個死靈士同時怪嘯一聲，雙雙躍起，五指成鉤，疾向蕭煥的咽喉攫去。
蕭煥剛嘔了血，已受了內傷，他還能避過這一擊嗎？就算他避不過，他也還可以反擊，因為他還有戰龍槍。
他的槍法舉世無雙，出手一槍，例不虛。
他的戰龍槍就在他的腰畔，但他隻是呆呆地望著攻來的那兩個死靈士，一動未動，但眼角已有淚水悄然滑落。
那兩個死靈士的手爪已堪堪遞到蕭煥的咽喉，伊明月禁不住一聲驚叫。叫聲未畢，卻見那兩個死靈士雙雙彈退兩丈有餘。
海七夜一掌逼開了死靈士，回頭道：“小夥子，你先休息一下，我來料理了這兩個狗雜碎吧！”
他雙掌緩緩提起，眨眼間，袖管鼓起，就像是鼓足了風的帆。他臉上連現三道紫氣，顯然已運上了畢生功力。
便在這時，那兩個死靈士又是怪叫一聲，飛身撲來。海七夜冷哼一聲：“兩個狗雜碎，今天老子要大開殺戒了！”
“前輩，手下留情！”蕭煥急道。
“咋了？”海七夜愕然道。
“這……這是我過世的父母！”
海七夜不禁心神一震，忙收了勢，順手一拉蕭煥，向旁躍開了數丈。
這兩個死靈士竟是名動八表的聽雪樓主“夕影劍”蕭靖和他的愛妻“血薇刀”舒蓉。
伊明月聽得這兩個死靈士居然是蕭煥已過世的雙親，想起他二人還是自己的父親所殺，不由地心頭一痛。然，很快她便感到心中大亂，因為蕭靖和舒蓉已聯袂向她撲來。
蕭煥一見之下，急道：“明月小心！”說著便飛身來救。他剛奔出數步，便見伊明月纖手一揚。
一道罡風過後，蕭靖和舒蓉同時吐出一口氣，旋即身軀一晃，倒在了地下。
蕭煥呆了一呆，便撲在父母的屍體上，放聲慟哭。
此時，殘陽如血，寒風呼嘯。
凜冽的風帶著嗚咽吹向山穀，吹過蒼梧之淵，哭聲便彌漫在山穀中。
過得良久，蕭煥慢慢站起身，拔出腰畔的戰龍槍，在地上挖了個大坑，將父母的屍身掩埋了。
伊明月輕聲道：“蕭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殺死了你的父母，我……”
蕭煥木然地道：“你並沒有殺死他們，而是救了他們一命，你做的是善事，應該受表揚的。”
“我救了他們一命？”伊明月的秀眸中滿是驚訝之色。
蕭煥淡然道：“他們早就離開了人世，而直到今日，他們還曝屍荒野，是你……讓他們安息的，我……多謝。”
“別客氣，”伊明月微微一笑，“這是我應該做的。你能這樣想，我真是太高興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蕭煥咬牙切齒地道。
伊明月心神劇震。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蕭煥要報殺父之仇又有什麽錯？這就是現實，殘酷的、無奈的、無法改變的現實。
伊明月眼中已是淚花閃動。
很快，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滴滑過了她那張芳華絕代的臉龐，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淚眼模糊中，突見蕭煥的人影矮了下去。緊接著，隻聽海七夜急道：“小夥子，你咋了？”
伊明月趕忙拭去淚水，隻見蕭煥已委頓在地，臉色甚是蒼白，嘴角更有鮮血不住溢出。
伊明月失聲道：“小夥子，呃……蕭大哥，你咋了？”蕭煥苦苦一笑：“想必是‘指間砂’的毒作了，比原計劃提前了幾十天，我完了！”
“夢幻空花？”伊明月急道，“哪家市裏有賣‘夢幻空花’的？”
“不需要市，更不需要花。”海七夜道，“小姐，你已經練成了《雲荒秘圖》上的絕世武學，解毒還需要解藥嗎？”
“什麽意思？”伊明月愕然道。
“運功療傷呀，阿笨！”
“這管用嗎？”伊明月惑然道，“我覺得還得用藥物治療，用激光也可以，最好是住院……”
海七夜不待她說完，便道：“你一試便知，我對你有信心，我信心百倍，哦耶！”
“神經病！”伊明月低聲罵了一句，便走過去，雙掌抵在蕭煥的後心，為他運功逼毒。
很快，蕭煥頭上冒出了絲絲白氣，猶如蒸籠。不多時，蕭煥長籲了口氣：“這下舒坦了，我解脫了！”
“別廢話了，趕緊離開這裏！”海七夜沉聲道。
“不能離開，我要報仇！”蕭煥叫道。
“不要急在一時，其實我爹是個很善良的人，他做過很多好人好事，他就是當代活雷鋒，他有一顆……”
“月兒，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不是這意思！”蕭煥截口道，“算起來，雪滿天還是先父的師弟，卻令我父母死後還不得安寧，我要宰了他！”
“這樣我就放心了。”伊明月笑了笑。
“是啊，”海七夜沉吟道，“雪滿天這麽做，很不得哥們呀，他的社交能力有問題！”
“不是有問題，他簡直不是人！”蕭煥吼道。
“對，他是畜牲，他不要臉！”海七夜道。
“他豈止不要臉，他簡直是個雜種！”
“雜種這種事不好說，沒有證據呀，不過……”
“你們還去不去護花宮了？”伊明月不耐煩地道。
“我去！”蕭煥與海七夜異口同聲地道。
“走你！”伊明月說罷，便朝山頂走去。
海七夜急道：“這位小姐，你走錯路了，護花宮的總壇在另一座山峰上，不是這裏！這裏是……”
“別說話，頭前帶路！”蕭煥沉聲道。
於是，三人朝著護花宮的總壇走去。
一路上，但見血流成河，數不盡的屍體散於四處，一抹殘陽映照之下，顯得說不出的淒涼。
三人走出不遠，便聽前方傳來了廝殺聲、兵器撞擊聲、人頭落地聲、鮮血飛濺聲……不絕於耳。
“他們肯定在前麵，我們快……快走！”伊明月顯是心下激動，因為她的聲音急促而顫抖。
“誰在前麵？”海七夜愕然道。
“呃……我也不清楚，我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你別較真，我覺得前麵肯定有壞人！”伊明月道。
“有壞人，你還興奮個屁呀！”
“老海，別說髒話，我受不了！”蕭煥道，“有壞人？我幹他們的娘！”
“別這麽大聲說話！”海七夜放低聲音，“這裏是護花宮，這裏是……”
“我知道。”蕭煥淡然道。
“這裏肯定有埋伏，因為這裏是……”
“我知道。”蕭煥微笑道，“不過，不可能有埋伏，因為這裏還不是護花宮的總壇。”
“我讚同。”伊明月剛說完，便聽前方一人喝道：“來者何人？你們已經進入了我們的埋伏區，也就是包圍圈，趕快繳械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三人俱是心中一凜，凝目望去。
但見前方數丈外散亂的立著數十名手持長刀的黑袍人，當先是個麵色黝黑、滿臉絡腮胡子的彪壯大漢。他們盡皆受了傷，衣襟上血跡斑斑。
蕭煥沉聲道：“你們是護花宮的人？”那彪壯大漢道：“不錯。”蕭煥又道：“護花宮大勢已去，識相的話，趕快下山逃命吧！”
“我呸！”那大漢一揮手中的劈風大刀，傲然道，“護花宮的人都是好漢，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們放牛……放馬過來吧！”
蕭煥正欲開口，卻聽海七夜道：“有骨氣！不錯，我們護花宮的人都是純爺們！蘇摩，二十年不見，你還是豪氣不減當年啊！”
那彪壯大漢不禁一怔，仔細端詳了一陣，皺眉道：“你……你是宮主？”
“不錯。”海七夜嗬嗬一笑，“我就是你的海大哥。”
“宮主——”那彪壯大漢奔上幾步，單膝點地，抱拳道，“屬下蘇摩見過宮主。”
海七夜哈哈一笑，上前相扶。蘇摩起身道：“大哥，這些年你去了哪裏，害得我們好找啊！”
“我知道，辛苦你們了。”
“你知道？你可知道我們去了南極？”
“你們是去找企鵝嗎？”海七夜愕然道。
“我們去了南疆，我們現你並不在苗疆，後來我們又去了墓士塔格……”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心裏有數。”海七夜道，“我一直在蒼梧之淵，滄流老兒將我囚禁在那裏的。若非今日遇到這一對少年俠侶，也許我們就永不能相見啦！”
蕭煥和伊明月聽到“少年俠侶”這幾個字，俱是臉上一紅，相視一望，卻又立即挪開了眼光。
海七夜歎了口氣：“我們上去吧，莫讓雪滿天溜了！”蘇摩點點頭，猛然回身，高舉長刀，叫道：“弟兄們，衝上幻夢殿，活捉惡賊雪滿天！”
“老蘇，你瘋了？”一名滿臉青春痘的小夥子道，“雪滿天可是我們的宮主呀！”
“他現在是惡賊！”蘇摩沉聲道。
“老蘇，”那青春痘道，“你轉變的也忒快了吧，我跟不上你的思維節奏呀！”
“你直管照做就是了，聽話。”
“蘇大哥，這不是聽不聽話的事，這是政治上的事情，馬虎不得！”
“不鬧不鬧，我們衝！”蘇摩道。
“誰跟你鬧呀，我……”青春痘剛說到這裏，便身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