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


    聽到這兩個字,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的心髒,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沒好事!


    絕對沒好事啊!


    可問題是,就算明知,此時此刻,郭彰敢拒絕嗎?


    “這個.......不知是怎麽個見證法,還請葉大人明示!”此刻的郭彰,在葉真麵前,早已經沒了一國之君的氣度。


    “沒事,你看著就好!”


    說完,葉真一揮手,神情就變得凜然無比,“來人,將這些叛逆全部押上來。”


    隨著葉真一聲厲叱,一千五百名以杜潼為首的精銳血披武士,還有近兩千名桓王姬驁按排在海原侯國的商隊人員,以及姬驁安插在海原侯國的形形色色的探子,全部被柳楓給抓來了。


    可以說,桓王姬驁布置在海原侯國的人手,九成九已經被葉真這一次給掃光了。


    不過,僅僅掃光,可不靠。


    血債,必須血償!


    葉真看了一眼柳楓,柳楓就上前道,“大人,一應口供,已經齊全,所有的證據口供完備,按照我巡天司的規矩,我們有權,可以將這些參與謀反的商人,全部就地處決。”


    葉真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要公開殺人,那就要合理合法。


    要不然,葉真就是在自找麻煩!


    “那就準備逐一行刑吧,全部按我給你的交待。”葉真命令道。


    “是!”


    下一刹那,葉真笑眯眯的看向了緊隨著柳楓前來的玄虎、朱洪、孫霸三人。


    至於王白目,早已經恭恭敬敬的侯在了一邊,他可不敢像玄虎、朱洪、孫霸三人一樣隨意。


    “猴哥、虎哥、豬哥,我給你們新安排的身份,可還滿意?如果你們不滿意,我可以隨時給你們安排新的身份。”葉真說道。


    對於巡天司的人來說,安排一個新身份,那就跟玩兒似的。


    尤其是葉真可以算是大司天伍預的親信,也是重點照顧對像,任何葉真報上去的身份文件,都是毫無折扣的通過。


    雖然說玄虎、朱洪、孫霸三人出身妖族,有些惹眼,但是,給人族效力的妖族,可不是少數。


    據說,大周皇宮內,都有妖族供奉,除了妖族供奉外,大周皇宮內,更有無數隨時可以化為人形的妖族奴仆。


    所以,讓玄虎、朱洪、孫霸三人加入巡天司,對於葉真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再者,玄虎孫霸他們在洪荒大陸行走,也需要一個身份。


    更重要的是,葉真的麾下,還是缺少頂尖可以對抗道境的戰力。


    一旦麵臨道境,那就抓瞎了。


    如今,炫治上師算一下,王白目算一個,玄虎、孫霸、朱洪三人雖然沒有突破到道境,但是以他們三人目前的實力,有著硬扛道境的實力。


    若是兩人配合之下,憑著他們的血脈神通,更能讓普通的道境強者討不了好。


    尤其是等葉真手裏的這一批寶貝煉製成功之後,會讓他們的戰力大增。


    這樣的話,就算葉真不在,北海郡和海原侯國,也不怕沒人鎮守。


    “滿意,當然滿意!”


    朱洪先是滿嘴笑了起來,“以前我們在洪荒大陸行走,不是像做賊一樣,就是像孫子一樣,隨便一個小兵都喝問盤查我們。


    還有那些商人,一見我們妖族出身,就死命的抬價黑我們,坑我們。


    如今有了這個身份,咱也是大爺了,誰敢查我?誰敢坑我?”


    朱洪肚子一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孫霸也是點了點頭,“這身份好用,就是殺起人來不太爽利,總是得留活口。”


    “猴哥放心,有你殺的痛快的時候。”葉真說道。


    玄虎的性子一直很冷,隻說了四個字,“有它方便!”


    之前,葉真就是讓玄虎、朱洪、孫霸、王白目四人前往協助柳楓的,不然能不能將桓王姬驁的人手一舉成擒,都兩說呢。


    桓王姬驁派駐在這裏的人手中,有著不少界王境後期甚至是九重巔峰的高手。


    幾乎是同時,那邊被抓的桓王人手,看著軍帥鄭當時高高舉起的屠刀,已經急眼了,不管不顧的厲聲大罵起來。


    他們平時仗著有桓王姬驁撐腰,橫行霸道慣了。


    覺的就算有人敢抓他們,也沒人敢動他們,畢竟他們是桓王殿下的人。


    桓王殿下,那是什麽人啊?


    未來可能成為新君的人,最不濟,也是一位議政親王呐。


    誰敢得罪?


    “瞎了你們的狗眼,還敢殺我們,就不怕桓王殿下將你們抄家滅族嗎?”


    “我們是桓王殿下的家奴,你敢殺我們,就不怕桓王殿下滅你們九族嗎?”


    “不想被滅九族,就趕緊放了我們!”


    “呸,叫你們的主子趕緊過來給我們磕頭賠罪,說不定可以免了殺身滅族之禍!”


    .......


    怒罵聲一浪高過一浪,這些桓王家奴,恨不得將桓王金身搬出來。


    一陣子吐沫飛舞中,看著高高舉起但並沒有落下的屠刀,一眾家奴仿佛找到了感覺。


    似乎眼前的這些人,被他們給鎮住了。


    這下,罵的更加的起勁了。


    唯一不同的是,就是以杜潼為首的一幹血衣精銳武士,臉色一個比一個蒼白,一個比一個難看。


    眼眸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偶爾,個別武士看向那叫囂個不停的掌櫃、探子、家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白癡一樣。


    沒錯,就是在看白癡。


    如果這些白癡,知道他們之前的大半個時辰寫下的口供內容,就絕對不會有現在的底氣了。


    判逆同黨。


    他們這些人,還是叛逆同黨。


    在大周,對於作亂的叛逆,從來隻有一個字,殺!


    而葉真這裏,就以他們所知來看,已經是‘鐵證如山’了。


    .......


    大周洛邑桓王府內書房內,桓王姬驁呆呆的看著手中的一封玉簡,神情漸漸由震驚轉為憤怒,無比的憤怒。


    “活著!”


    “這個葉真竟然還活著!”


    “誰能告訴我,這個葉真,為什麽還能活著?”


    “元墟絕域!難道我將他送去了一個假的元墟絕域?”


    “誰能告訴我?”


    桓王姬驁憤怒的咆哮聲響徹起來,隨後是稀裏嘩啦的摔東西的聲音。


    聞訊趕來的桓王府大總管趙魚聽著裏邊憤怒的咆哮聲,站在門口半天楞是沒敢進去。


    隨後,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聞訊趕來的青衣軍師塗先生。


    塗先生溫和的點了點頭,然後越過大總管趙魚,緩緩的推開了大門。


    幾乎是同時,一個花瓶就向著青衣軍師塗先生的麵門砸過來。


    一側身,讓過花瓶,青衣軍師塗先生開口了,“殿下這副模樣,若是那個葉真看到了,想來一定會很高興!”


    正在氣頭上的桓王姬驁,立時就怒了,“塗先生,連你也.......”


    “若是殿下不能製怒,那隻能令親者痛,仇者更快!”青衣軍師塗先生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隻有冰冷。


    那異樣的聲音,立時就令暴怒的桓王姬驁楞住了,隨後就冷靜了下來。


    “先生說的是,本王受教了。”


    隨後,桓王姬驁緩緩坐下,青衣軍師塗先生正欲開口,桓王府大總管姬驁就飛快的進入通傳道,“稟殿下,那個葉真,抓了我們派在海原侯國的武士和探子以及商行的所有人員。


    他將這些人一概定為叛逆,此時正要公開行刑斬首示眾!”


    這個消息,讓剛剛坐下來的桓王姬驁再次猛地站了起來,“他敢!”


    不過,這一次,桓王姬驁在青衣軍師塗先生的目光注視下,並沒有發火。


    “敢殺本王的人,他不想活了?”


    幾乎是同時,青衣軍師塗先生的嘴角,卻是浮現了一絲苦笑,“殿下,觀其以往行徑,此人未必不敢。”


    “什麽,他敢?本王可是.......”


    話說了一半,桓王姬驁的話音突地打住,他突然間就醒悟了過來。


    他這桓王的身份,堪稱金字招牌,但也並不是無往而不利。


    但碰壁,也隻是在八大議政親王和一些底蘊深厚的貴族麵前,葉真那裏,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因為在他眼中,從來就沒有正視過葉真,葉真,隻是一個嘍蟻。


    但今天,他突然間意識到,能讓他三番五次吃憋的螻蟻,已經不是螻蟻了。


    也就在這沉呤的當口,一名青衣太監突然間連跑帶爬的搶到了書房門口,大哭起來。


    “殿下,殿下啊,你可一定要為奴才的弟弟報仇啊,那可是奴才家的獨苗了啊。”


    一旁的桓王府大總管趙魚猛地上前踢了這青衣太監一腳,怒罵起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快說!”


    “殿下,那北海伯爵葉真,將我們在海原侯國的人手,當眾斬首,首批斬首千人,還在繼續!”


    說完,那青衣太監就伏地大哭起來,“殿下,我弟弟也在其例啊!”


    “他還真敢!”


    桓王姬驁臉色陡地變得陰沉無比,緩緩的坐回了椅子,“先生,那一千五百精銳武士,本王就不說了,但是本王在海原侯國的商行人員,還有安插的探子細作,可不能這樣被他給白殺了!”


    “殿下,那些人,還真是得讓他給白殺了!”青衣軍師塗先生說道。


    “怎麽可能.......”


    僅僅說了四個字,桓王姬驁的聲音就變得有氣無力。


    桓王姬驁並不笨,相反的,非常聰明。


    隻是以此之前,他的聰明壓根用不著,大皇子桓王這個金字招牌,就可以擺平一切了。


    今天初遭挫折,立時就反應了過來。


    “是了,巡天司的那幫殺才,最善於栽贓嫁禍,最善於做出鐵案了,既然他們敢公開行刑,就說明,這些人,就是論到公堂上,也必死!”桓王姬驁一臉的鬱悶。


    “殿下能想到此點,已屬非凡睿智,不過,如今殿下要做的,可是要盡量的與這些人撇清關係。


    要不然,傳出去於名聲有損,而且朝中的另外幾位殿下,還有禦史們,可沒閑著。”


    “本王明白!”


    突然間,桓王姬驁心頭升起了一種濃濃的無力感。


    一個看著可以一腳踩死的家夥,怎麽就如此難對付呢?


    .......


    時間回到半刻鍾之前。


    正當桓王姬驁的那些家奴表明身份罵翻天的時候,葉真突然間就指著他們大聲怒罵起來。


    “放屁!”


    “一個個全都在胡說霸道,桓王殿下什麽人,怎麽會跟你們這幫叛逆扯上關係?”


    “我看你們是臨死前還想攀咬誣陷桓王殿下,罪加一等!”


    不等葉真罵完,一眾家奴再次表明身份怒罵起來,不過,葉真卻再也不給他們機會了。


    戲已經演完了,再多,就過了。


    “一眾叛逆,竟然敢攀咬桓王殿下,來呀,即刻行刑!”


    隨著葉真一聲令下,一千多顆人頭就滾滾落地,血氣衝天。


    餘下的眾人,立時就嚇的屎尿奔流,可是,等待他們的,也隻是斬首一刀而已。


    由第三軍軍師鄭當時親自帶著一幹活下來的兄弟,一個個瞪著血紅的眼睛,親自執刀斬首。


    有些士兵,在一刀斬下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他們這些袍澤,不是親兄弟,感情,卻勝似親兄弟。


    葉真神情亦是一片肅穆。


    戰爭,隻有戰爭,才能讓人懂得生命的珍貴。


    但也隻有戰爭,也才能讓人更加的冷血,更加的殘忍。


    這些人,或許死的冤,但是,要怪,就怪他們生在桓王姬驁的手下吧。


    正如那些慘死的葉真麾下的士兵。


    他們有錯嗎?


    沒!


    他們錯隻錯在,成為了葉真麾下的士兵,並且在那個時辰駐守海原侯國的上古挪移陣。


    這個時候,隻有陣營敵我,而沒有對錯!


    轉眼間,三千五百餘顆人頭,就滾滾落地。


    這些被斬殺的武者的神魂,葉真也沒有放過。


    戰魂血旗隱晦的在虛空中一卷,那些剛剛衝天而起的神魂,就仿佛被一個無形的大嘴吞噬一般。


    此刻,葉真的神情,肅穆如冰。


    葉真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已經徹底踏入了大周帝國諸王奪嫡的漩渦之中。


    原本,葉真是要早早的避開這個漩渦的,明哲保身。


    但是,桓王姬驁,卻將葉真拉下了水。


    其它幾位皇子,都可以成為新君,唯獨桓王姬驁不成,甚至連議政親王都不可以。


    這就是葉真被拉入奪嫡亂局的唯一使命。


    “姬驁殿下,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拉我下水.......”


    獰猙無比的微笑從葉真的嘴角一閃而逝,隨後,葉真的目光再次看幾了柳楓。


    柳楓的神魂傳音,在葉真的腦海響起,“回稟大人,方才的情形,屬下已經全部用留影玉簡全方位錄了下來。”


    “很好!”


    葉真滿意的點了頭,突然間大喝起來,“來人呐,準備大車,將這些叛逆的人頭,搭成京觀!


    本使要親自將這些叛逆的人頭,送到桓王殿下麵前,向桓王殿下說明這件事,為桓王殿下正名!”


    一旁被滾滾人頭駭得麵無人色的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突然間就被葉真的這句話給嚇到了。


    瞬息間就嚇的麵無人色!


    葉真這是要幹什麽?


    他要將人頭搭就的京觀,親自送給桓王殿下?


    這是在向桓王殿下宣戰,發出嚴重挑釁!


    也是在將桓王殿下的麵皮,狠狠的撕下來,然後扔到地上踩幾腳。


    這一瞬間,海原侯國國君郭彰隻有一個感覺,瘋了!


    這個葉真,一定是瘋了。


    可是,葉真很清楚,他沒瘋!


    而且很冷靜!


    他與桓王姬驁,已經勢成水火。


    他若是一味低頭或者退讓,隻會讓桓王姬驁更加的囂張,變本加厲的對付他。


    隻有將桓王桀驁打疼了,吃了打,以後在對付葉真的時候,才會慎之又慎。


    別看葉真這樣公然挑釁桓王,得罪了一大批人。


    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競爭大周帝位的皇子,可不僅僅隻有桓王姬驁一人!


    至於葉真拿到的口供,確實,幾乎所有人都承認,他們背後的主子,是桓王姬驁!


    可是,這有用嗎?


    就算葉真拿著這些鐵證,捅到朝堂上,有用嗎?


    難道逼著仁尊皇姬隆收押自己的兒子嗎?


    皇族尤其是皇子犯事,隻要不是真正的舉兵謀逆,大都是罰酒三杯。


    閉門思過半年,都是嚴重的了。


    葉真真要是用這些證據去告桓王,那才是在自掘墳墓,自尋死路。


    所以,葉真這才極力的在替桓王姬驁‘辯解,正名’!


    當然,至於其它人怎麽想,那就是其它人的事了,與葉真無關。


    這,就是葉真送給桓王姬驁的大禮!


    而這份大禮,將上葉真親自送給桓王姬驁!


    軍帥鄭當時也是久經戰陣的人,很快的,三個在大車上搭就、散發著衝天煞氣的人頭京觀,就矗立起來了。


    再用小型陣法靈力加固,一般的趕路顛簸,都不會倒塌。


    葉真的目光,此時卻是笑眯眯的看向了海原侯國國君郭彰,隨手扔出了一封玉簡道,“郭侯君,這是叛逆作亂奏章,當然,這些人胡亂攀咬桓王殿下一事,我是不會寫的。


    隻不過,這奏章一事,還有本使特意呈給桓王殿下的有關此事的說明玉簡,還要煩請郭侯君署名用印!”


    葉真笑眯眯的笑容,此時看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眼眸中,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惡!


    他知道,這印一用,基本上就代表他葉真逼上了葉真的賊船了。


    可是,他有得選擇嗎?


    滿是苦澀的笑意中,海原侯國國君郭彰,取出了他的侯國璽寶!<!-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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