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什麽?”


    “呼延大人不是很清楚嗎?”


    “我北海天浪軍主動挑釁?”


    “呼延大人還真是明見萬裏,還沒趕到現場,還沒有查看現場,沒有任何詢問,就確定是我北海天浪軍挑釁?”


    “呼延大人這屁股,還真夠歪的啊!”


    說到這裏,葉真一臉不屑的衝著軍法官呼延苦拱了拱手,“呼延大人大概忘了本帥的出身了,在這裏,本帥給你提醒一下!”


    “巡天司、西巡狩第二路巡風使,也是精擅刑名證據,方才大人所說之話,已由巡天神獵留影存檔!


    若是在之後的軍法處置中,呼延大人敢有任何徇私舞蔽之嫌,休怪本帥就此告上朝廷,將這人魔戰場的天,給攤個窟窿!”


    說完,葉真仿佛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但是圍觀諸人,卻是各個臉色大變,包括古鐵旗在內。


    葉真這是要跟軍法官正麵硬扛啊!


    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清楚,在軍中,你跟軍法官正麵硬扛,那純粹在是找死!


    軍法官手握軍紀,隻要盯著你,分分鍾可以挑出毛病來!


    可是,軍法官呼延苦的臉色卻是變了。


    不為它,之前葉真大鬧軍械司,害得軍械司正印少司正被抄家族誅一事,早在軍中傳了遍。


    葉二楞子這個綽號,威懾力還是有的。


    畢竟葉二楞子這個綽號後邊,代表著葉真有著直達天聽的能力。


    “大人!前方的戰場,就是鐵證!”


    見軍法官呼延苦被葉真的名頭給嚇住,明樘急忙開口,“大人,我的三千天明鐵軍,都快被他給揍廢了,幾乎人人重傷,瀕死都有不少。


    你過去,隻要看一眼,就可以定他的罪。


    到時候,誰要是敢說你處置不公,你用取了我的腦袋!”


    “嘖嘖,明兄是腦袋多還是怎地,要是多,放馬過來,讓葉某再砍幾個,泄泄火氣!”


    葉真的聲音,讓明樘脖子處陡地起了一溜涼氣,狠狠的瞪了葉真一眼,卻不再跟葉真鬥嘴。


    “走,去械鬥這地看看,無論是誰違反軍紀,都逃不脫軍法的處置!”軍法官呼延苦冷哼一聲,就帶著一眾軍法禁衛風一般的掠過,飛向方才的戰場。


    百裏的距離,以他們的實力,幾個呼吸就到。


    飛過去的刹那,明樘衝著葉真獰笑著,狠狠的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說實話,葉真的實力提升,一直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短短幾年不見,就狂飆到了界王境九重巔峰,實在令他無比的意外。


    但是,這世上,殺人不用刀的方法,海了去。


    “呼延大人,這邊請!”


    “諸位軍法禁衛,請準備好留影玉簡留取證據,今天這事,放到哪裏,都是鐵證如山。”


    “就在這裏!”


    說完,側身著子引導的明樘就和一眾軍官衝到了戰場上空。


    突然間,一臉笑意和期待的明樘發現,緊隨而來的軍法官呼延苦,臉色變得詭異無比,幾乎是瞬息間,盯向他的目光就直欲噴出火來。


    同一刹那,明樘帶來的一眾軍官也同時傻眼。


    至於一眾軍法禁衛,手中拿著剛剛催動的留影玉簡,一個個傻在原地,不知道是留影呢,還是不留!


    似乎想起了什麽,明樘旋風般的轉身,眼睛瞪地瞪的比銅鈴還大。


    眼睛瞪的比明樘還要大的,是古鐵旗!


    明樘使勁的揉著眼睛,這情形,這現場,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至於古鐵旗,想揉眼睛,卻又不敢,隻能使勁的眨巴眼睛,一邊眨巴眼睛,一邊看葉真。


    下方的情形,則帶著幾分詭異。


    身穿北海天浪軍號服的天浪軍,渾身破破爛爛,鼻青臉腫,渾身上下都是翻卷的傷口,鮮血橫流,一看就是被狠揍的軍隊。


    但是,一個個的精氣神,卻無比的高昂,就像是打了勝仗得勝歸來的軍隊。


    反觀天明鐵軍,衣衫也是破破爛爛的,身上有血跡,褲襠中有尿跡還有黃色的痕跡,臭氣衝天不說,一個個精神無比的萎靡,連正眼看這些軍法官都不敢看一眼。


    分明是被揍狠的銳氣全失的敗軍!


    可是,傷勢!


    三千天明鐵軍,每個人身上都完好無損,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勢。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張口結舌的。


    “這.......”


    “這......怎麽會這樣?”明樘傻眼了。


    “賈英,怎麽回事?”明樘怒吼起來。


    明樘一聲怒吼,就將賈英這個界王境強者嚇的打了一個哆嗦,仿佛被嚇到的孩子一般,猛地就衝著明樘跪了下去。


    “大帥,我們......我們.......這.......”賈英堂堂八尺男兒,此時竟然哽咽的無法發聲。


    “大帥,都是這姓葉的.......”賈英戟指向葉真的刹那,目光剛剛看到葉真,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猛地移開了目光,連手指也不敢指葉真。


    方才那一通直過神魂最深處的折磨,已經讓他從心底最深處,對葉真產生了恐懼!


    “大帥,兄弟們被打的好慘,每一寸骨頭都被敲斷了!你要是再不來,兄弟們都快被折磨的崩潰了。”說著,賈英涕淚橫流起來。


    明樘楞了,他安排的劇本不應該是這樣啊,而且,看著不像啊。


    “睜眼說瞎話呢?”葉真嗤笑起來,“你看看這三千天明鐵軍,哪個骨頭斷了?”


    “你......”


    看了一眼葉真,賈英又軟了,隻敢低著頭道,“大帥,屬下所說,千真萬確,但就在方才,一截綠藤插入了我們體內,我們的傷勢,在幾個呼吸之內,就全部恢複了,完好如初!”


    “綠藤?”


    “一瞬間治愈三千人?”軍法官呼延苦驚呼了一聲。


    “呼延大人?做為軍法官,你眼睛沒瞎吧?你看到了治愈的場麵?”


    “做為軍法官,你應該講證據,而不是臆測!”葉真一點情麵都不留。


    “哼,本官不用你來教做事!”


    軍法官呼延苦冷哼一聲,“去,所有北海天浪軍士兵,全別隔離審問對口供!”


    “慢著!”


    一眾軍法禁衛正要行動,葉真猛地擋在了前邊,“大人,為免太不分清紅皂白了吧?”


    “敢問我北海天浪軍犯了何事,要全部隔離審問。”葉真喝道。


    “這是本軍法官的權力,葉真,莫非你敢衝撞軍法官?敢衝撞本軍法官者,本軍法官可以先斬後奏!”


    “這是戰場,執行的,可是軍法!”軍法官呼延苦一臉的殺氣。


    直到此時,明樘才鬆了一口氣。


    方才,他們所有人都明白,這當中肯定是葉真搞鬼了。


    但是,事實在這裏,他們又有什麽辦法?


    可是軍法官呼延苦一出手,就立馬找到了解決辦法。


    將所有的士兵隔離審查對口供,三木之下,沒有不招的。


    證據這不就來了?


    葉真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才攔住了一眾軍法禁衛。


    他相信他北海天浪軍兒郎的忠誠,但是,審問的手段有多厲害,做為巡天司第二路巡風使,再明白不過。


    不說上刑,迷惑、誘供等等套路層出不窮,豈不是北海天浪軍這些普通士兵能夠抵擋的。


    “軍法?”


    葉真冷笑一聲,整個人氣息一變,有若一柄出鞘的利劍,殺氣四溢,“看來,呼延大人這是一定要針對我們北海天浪軍嘍?”


    呼延苦不陰不陽的冷哼一聲,“葉大帥多慮了,本官,今天查的是軍紀,執行的,乃是軍法,何來針對?”


    “執行軍法?”


    “好,那本帥就狀告天明鐵軍蓄意挑釁我北海天浪軍,主動攻擊我北海天浪軍,請呼延大人以軍法處置!”葉真喝道。


    呼延苦眉毛一揚,“你這狀告,本官接了!不過如何處置,得等本官一一審查,查到實證之後,再行處置!”


    “實證?”


    “不用查了!”


    “本帥這裏有如山的鐵證,這是天明鐵軍主動進攻我北海天浪軍的留影玉簡,呼延大人一看便知!”說話間,葉真遞上了一塊玉簡。


    霎時,明樘的臉色陡地一變,“這不可能!”


    “這世上,沒什麽不可能的!連明兄都可以死而複生呢!”葉真滿臉的冷笑。


    呼延苦緩緩接過了葉真遞上的玉簡,神念輕掃了一下,臉色就變了。


    玉簡內,竟然是一副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畫麵。


    留影玉簡內,明樘的天明鐵軍,在大肆嘲笑葉真的北海天浪軍的同時,就向著北海天浪軍發起了進攻。


    鐵證。


    這絕對可以稱為鐵證。


    但是,做為一個軍法官的本能,呼延苦覺的,這留影玉簡不真實,與現在的情形不相配。


    要不然,怎麽挨揍的北海天浪軍像是得勝的一方,反而得勝的天明鐵軍,像極了敗軍呢?


    但問題來了,這種留影玉簡,尤其是這種大場麵,沒有任何作假的可能。


    沒有發生的事情,如何留影?


    這對別人不是問題,但對擁有蜃龍珠內的太古蜃氣而言,尤其是在蜃龍阿醜這個器靈的催動下,宏大無比的幻像,並不是什麽難事。


    看軍法官呼延苦臉色劇變,心下甚明的葉真就上前道,“呼延大人,鐵證當前,天明鐵軍主動挑釁友軍,進攻友軍,按我大周軍律,自主將之下,當斬!”


    “還請大人為我北海天浪軍主持公道,執行軍法!”


    下一刹那,兩千北海天浪軍齊聲咆哮起來,“請大人為我北海天浪軍主持公道,執行軍法!”


    明樘的臉色的血色,在這一刹那間瞬息間褪盡!<!-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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