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如同炸毛的小貓,兩眼瞪得宛若燈泡,驚詫地看著什麽時候冒出的人影,驚詫道:“呔,你是人是鬼?給本宮從實招來。”


    林霄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大白天的,哪隻鬼會出來。”


    “嚇死我了。”


    少女吐了吐香舌,突然怔怔盯著林霄。


    林霄疑惑摸了摸臉。


    她背著手繞著林霄轉了一圈,然後反過來又轉了圈,嘴裏嘖嘖稱奇,好似在品鑒什麽稀有古董。


    “怎麽了?”林霄疑惑道。


    這小妮神神叨叨,傻不拉幾,不是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


    “是你。”少女雙手一拍,好似確定了什麽,眉飛鳳舞,傻笑起來。


    “我們見過?”


    林霄奇怪,腦海裏沒有一點印象。


    這小妮雖然腦袋不好,但是模樣長得不錯,屬於那種扔在人海中一眼可以看到的類型,在學校起碼也得是個校花。


    “你不認識我?”少女眉宇間帶著疑惑。


    林霄搖了搖頭。


    少女咧嘴一笑,指了指花盆,“幫我把花盆搬出去。”


    “……”


    林霄流下三道冷汗。


    “這……這……不好吧。”


    “讓你搬你就搬,哪那麽多廢話。”少女雙手叉腰,一臉傲嬌道。


    “咳咳,我考考你,不告而取,是為啥?”林霄雙手抱胸,慢悠悠問。


    “我知道。”少女眼睛一亮,激動道,“是為賊。”


    須臾後,她才反應過來,輕咬銀牙,跳起來伸長手臂,就想給他來個雷霆一擊。


    結果在半空中,被林霄伸手按住腦袋。


    少女揮舞雙臂,宛若兩個風火輪,口中咿咿呀呀大喊,“我打死你。”


    “讓你一條手臂,你能奈我何?”


    林霄冷笑一聲。


    “手臂短者,不配與我為敵。”


    少女氣呼呼,使勁跺腳,口中嚷嚷道:“你死定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


    “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少女全身寒毛聳立,豎起手指輕噓一下,然後比了個砍頭的手勢,眼神狠厲,隻是氣勢不足。


    她飛跑向窗戶,身手矯健,一步爬上。


    “門開著,你走側門。”林霄提醒道。


    少女惡狠狠轉頭,剮了一眼,凶乎乎道:


    “老娘爬窗數十載,豈能走門乎?”


    人影消失。


    “哎呦,疼死我了。”


    窗外傳來人影跌落的聲響,以及哀嚎聲。


    林霄無奈搖了搖頭,眼皮直跳。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


    洛沐辰看了眼打開的窗戶,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然後對林霄說,“跟我走。”


    林霄點了點頭,心情驟然變得緊張。


    穿過長廊,走進一間會客室。


    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端坐在上首,身材瘦削,濃眉上揚,眼若點墨,炯炯有神。


    僅僅坐在那裏,就有種橫刀立馬,萬夫莫開的氣勢。


    老人上下打量林霄,露出滿意之色。


    看著這位隻在電視上看過的老人,感覺氣場含而不露,威勢內斂。


    這就是省委副書記。


    林霄心中默念,不斷提醒自己平靜。


    “你就是林霄。”


    老人隻是一眼,林霄感覺全身都被看透一般,全身寒毛聳立,冒起一身雞皮疙瘩。


    老人微微頷首,第一次見到這麽有意思的少年,眼眸深邃,帶著一種曆經世事的滄桑感。


    倒是奇特。


    “書記,您好。”


    林霄拱手作揖,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能被這種大人物掛在嘴上,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最近我遇到了一件難事,說說你的看法。”老人淡淡道。


    林霄心中一緊,突然感覺腦袋沒有像此刻這般清明,“長者贏,順勢謀,韜光養晦招禍患,主動出擊方良策。”


    老人渾身一震。


    林霄驟然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勢籠罩全身,宛若一頭猛虎盯上自己,沒有閃躲餘地。


    “好大的口氣。”老人冷哂,“你繼續說。”


    好似在責備,林霄反而鬆了口氣。


    兩人聊了很多,剛開始林霄還有些忐忑,後麵就流利很多。


    其實老人能夠見林霄,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老人已經有意向。


    隻是還想再確認一下。


    其實林霄的話正合他意,說到他心坎裏。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誰又甘心止步。


    不知不覺聊了一個小時。


    洛沐辰進來提醒領導要注意休息,老人方才結束話題,眼中的欣賞越來越濃。


    林霄會意,開口告辭。


    一個人走在長廊裏,向大門走去,旁邊是兩米高的圍牆。


    他聽到角落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一隻大老鼠在鑽洞。


    “這老鼠得有多大,聲音這麽大。”


    林霄自言自語。


    “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


    圍牆上傳來清脆的聲音。


    林霄尋聲望去,剛才碰到的少女雙腿跨坐在圍牆上,一副要逃學的樣子。


    她柳眉倒豎,雙手叉腰,瞪著大眼睛,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你耳朵屬狗的,這麽小聲都能聽到。”


    林霄無語。


    “哼,看什麽看,你要是敢說出去,我一刀砍死你。”少女晃了晃小巧的拳頭。


    林霄翻了個白眼,嚇唬道:“你小心點,要是跳下去拐到腳,腫的很難看,連鞋子都穿不了,至少半年不能走路。”


    “不會吧。這麽矮。”少女伸出腦袋瞅了眼,好像是有點高。


    她撅起小嘴,頤指氣使道:“我命令你立刻跑到外麵接我。”


    “切。”


    林霄默默豎起中指。


    “我靠( ‵o′)凸。”少女氣炸了,頭發蓬一下炸毛,“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下來找你算賬。看我削不死你。”


    “孤煙,你趕緊下來,你要嚇死媽嗎?”


    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婦人驚慌道。


    “媽。”


    少女苦著臉,狠狠剮了眼林霄,都是你害得。


    你給老娘等著。


    她雙手抓住圍牆,就想跳下來。


    “別動,不能跳。”


    婦人驚恐道。


    少女被嚇了一跳,手中一滑,感覺整個身體懸空。


    “啊!”


    她發出驚恐的叫聲,身影跌倒。


    “孤煙。”


    婦人歇斯底裏喊道,嚇得魂飛魄散。


    林霄頭皮發麻,使出吃奶的力氣飛奔過去,眼看倩影就要落在地上,下麵還有一塊尖銳的大石頭。


    這要是腦袋撞到,不死也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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