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在這,趕緊把我帶走。”


    花懿軒得意地揮了揮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去做客。


    程翰飛嘴角苦澀,看來必須交人。


    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沒有辦法。


    “讓開。”


    柯正誠向著花懿軒走去,紀衫月和甘曉玲兩人攔在前麵。


    “沒有組長的命令,誰也不能帶人走。”紀衫月嬌斥道。


    柯正誠怒極反笑,陰陽怪氣道:“市紀委真是好大的威風,我倒要向趙力言問問,他怎麽教的手下,這麽沒有規矩。”


    兩幫人對峙。


    林霄沉默不語。


    沈子石眼底露出譏誚,臉上卻佯裝為難,打圓場道:“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林組長,沒必要傷了和氣,功勞又不會丟,還是你的。”


    柯正誠聞言心底湧起怒意,原來是來搶功勞了。


    不給你點厲害,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林組長,你要是阻礙辦案,別怪我不客氣了。”


    柯正誠把手伸在腰間。


    一時間劍拔弩張。


    沈子石眼底露出狡猾的笑意,心底大喊,幹起來,趕緊幹起來。


    要有好戲看了。


    林霄沉默片刻,“我打個電話。”


    “你盡管打,我看你能打給誰。”


    柯正誠冷笑。


    不是他看不起林霄,實在是鄙視他。


    論關係,論拳頭,誰能比市局硬。


    別說林霄這個副處,一般的副廳領導都要給自己幾分薄麵,更不用說後麵還有柯市長撐腰。


    “沐辰,我爸睡了嗎?”


    林霄撥通電話。


    “睡了,有急事嗎?”


    “有。”


    另一邊,洛沐辰站在辦公室,靜靜聽林霄講完。


    “能幫我跟柯市長說說嗎。”


    “很難嗎?”


    林霄察覺到洛沐辰遲疑,忐忑道。


    “主要是我隻有市委書記和市長的電話,再往下的話,我要找人問問。”


    “……”


    林霄放下電話。


    “跟你爸說的怎麽樣?”柯正誠譏諷道。


    你以為你爸是市委書記,說一句話就行。


    看把你能的。


    “他說等一下。”


    林霄平靜道。


    “等一下?哈哈哈哈。”


    柯正誠好似聽到世間最大的笑話。


    “帶走。”


    他突然板起臉,渾身散發強大的氣勢,紀衫月和甘曉玲等人好似遇見猛獸一般,本能感到恐懼,下意識退後讓開。


    兩個公安竄出,將花懿軒架起。


    林霄靜靜站在原地,表情平靜。


    “組長。”


    紀衫月緊咬下唇,焦急道。


    這是關鍵人證。


    要是走了,那就前功盡棄。


    “沒事,不急。”林霄淡淡道。


    這時柯正誠的手機急促響起,林霄微微一笑,努了努嘴,“你手機響了。”


    柯正誠狐疑地看向林霄。


    “我勸你先把人留下,然後接電話。”


    林霄平靜道,氣勢溫和卻給人一種宛若大海深不可測的感覺。


    拚背景,他還真不慫。


    就是捅破天能咋滴,他又不是沒這麽幹過。


    本來想低調點,你們非逼我出手,那就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


    林霄輕輕哼起歌。


    沈子石皺了皺眉頭,心底突然有些不安。


    難不成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林霄有這麽邪門嗎?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湊到林霄耳畔,態度親切,“跟哥說句心裏話,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都要搶這個人,他不就是個小混混,至於嗎?”


    說到搶的時候,他故意加重語氣,好似林霄真的要搶功勞一樣。


    柯正誠冷喝一聲,心底對林霄這個後輩更加不滿。


    “誰跟老子求情都沒用,我必須帶走人。”


    柯正誠按掉手機,怒吼。


    “沈書記,這不關你的事。這人很重要,關係我們巡察最近正在重點調查的案子。”


    林霄看到手機被按掉,眼眸一沉,這傻大個還真有脾氣。


    “哦。看來很重要。”


    沈子石心底一沉,果然林霄開始暗地裏調查了。


    酒席上說的隻是煙霧彈。


    不知道查到什麽程度。


    看林霄的態度,應該還沒查到自己。


    柯正誠,不要接手機,趕緊把人帶走。


    他臉上不動聲色,心裏早就開始咆哮了。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柯正誠方才不耐煩接起電話,“你是誰?”


    “不……不好意思,陳秘……秘書長,不,陳常委。”


    “我……我要向柯市長匯報。謝……謝。”


    柯正誠腦門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滴,手掌哆嗦。


    “怎麽了?”


    沈子石心底湧起不祥的預感。


    能讓柯正誠這麽緊張,這打電話的是誰?


    柯正誠沒有接話,冷喝道:“聒噪。”


    區區一個縣委副書記,還沒資格在他麵前蹦躂。


    沈子石臉色難看,卻不敢露出怒意,露出尷尬的笑容,輕拍自己的嘴巴,道歉道:“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有多嘴的毛病,我該打。”


    柯正誠撥打柯市長電話,卻傳來忙音。


    柯正誠放下手機,眉頭緊擰,瞥了眼林霄,“你小子很有能耐啊,請了陳國源常委打招呼。”


    “彼此彼此。”


    林霄雙手抱胸,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柯局長,實話告訴你,花懿軒涉及一樁重案要案,絕對不能被帶走。”


    陳國源是市委常委、秘書長,排序還在薑宜春前麵。


    陳國源對外,薑宜春對內。


    兩人都是市委書記的左膀右臂。


    沈子石倒吸了口冷氣,眼珠子咕嚕轉動,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原來林霄背後站著這尊大神。


    想想也是,林霄在市委辦待過,當過韓俊材聯絡員,肯定得到陳常委賞識才這麽有底氣。


    “你現在還不走嗎?”


    “哼。”


    柯正誠歪頭45度,冷哼了一聲。


    他們不知道的事,市委市政府正在召開緊急會議。


    市委書記關茂勳連夜召開。


    韓俊材、柯宏偉等幾位市領導連夜趕過去參會。


    會議主題就是巡察工作。


    一群市領導在會上吵翻了天。


    “一個小人物而已,巡察組和市公安局還對上了,這算什麽事,傳出去丟死人了。”


    “就這破事也值得研究?”


    “那人涉及到幾樁刑事案件,我要帶回來審查,最近破案壓力很大,省廳一直在督促。”


    “巡察是重中之重,但也要有個底線,不能隨意擴大範圍。”


    “林霄是出了名的惹事精,不能再放任林霄在天鼎縣胡作非為。”


    “天鼎縣是我市重縣,一定不能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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