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坐……坐啊。”


    喬高軒打了個哆嗦,恨不得打爛自己的嘴。


    還有尹樂仲的嘴。


    好好的,你非說什麽說。


    送走了就行了,還矯情什麽。


    林霄坐在椅子上,好似主人,伸手道:“坐。”


    喬高軒乖乖坐下。


    “你吃飯,我不打擾你。”林霄說。


    喬高軒乖乖拿起筷子,有種想哭的感覺。


    這尊煞神怎麽還不走。


    “你吃你的,我煮個雞蛋就好。”


    林霄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自顧自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個雞蛋。


    冰箱裏空蕩蕩的,東西不多。


    不像是一個家庭的。


    “剛吃完,我正尋思等孩子回來了,帶他們去超市逛一逛。”


    喬高軒解釋道。


    林霄點了點頭,拿著雞蛋走到灶台,擰開開關,煤氣灶嗶嗶嗶響了幾下,就是不見火星。


    “我就說不好用吧。還是我來吧。”


    喬高軒放下筷子,快步走到林霄身旁,急著要奪過碗。


    “沒事。”


    手指摩挲灶台,煤氣灶四四方方,金屬質感,上麵有一層灰塵,在煤氣灶與灶台邊緣的的地方卻十分幹淨,興許是剛剛煮過飯的緣故。


    喬高軒眼皮直跳。


    林霄蹲下身子打開櫥櫃,裏麵放著鍋碗瓢盆一些雜物,鋪了層厚厚的灰塵。


    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打開過的樣子。


    跟普通人家的一樣。


    鼻子微動,空氣清新,林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是很久沒有打開,應該會有難聞的味道。


    他敲了敲頂部,發出清脆的聲響,感覺頂部比尋常的櫥櫃矮了一半。


    他隨手翻了翻雜物,灰塵四濺。


    林霄站起身。


    “我都說沒什麽了。”


    喬高軒強笑道,就要關掉櫥櫃門。


    “對了,火打不著可能是煤氣管道堵了,我幫你看看。我以前扛過煤氣桶,很有經驗。”


    “林組長說笑了,你怎麽可能幹過這種粗活。”


    林霄笑了笑,他還真幹過。


    所以對煤氣灶很熟悉。


    林霄好似突然想到什麽,蹲下身子,好像要去查看煤氣罐。


    喬高軒跟著快速蹲下,神色不自然。


    “不對,可能是煤氣灶的問題。”


    林霄嘟囔道,突然直起身,雙手抓住煤氣灶往上抬了下。


    一道金光映入眼簾。


    煤氣灶下麵還有一層,鋪滿了金子,一塊塊金子用塑料盒包裹,保存的極為完好。


    林霄眼神一凝,藏得真夠深的。


    喬高軒站起身,不知道蹲太久氣血不足的緣故,還是心情激動焦急的緣故,感覺頭暈目眩,身影趔趄,就要摔倒。


    “院長,你沒事吧。”


    要摔倒的時候被尹樂仲扶住。


    “原來在這裏,藏得夠深嘛。你們數數。”


    “總算找到了。”


    紀衫月黛眉上翹,高馬尾聳動,帶人快速走上前,看到鋪的滿滿當當的金子,眼底露出一抹憤恨。


    “原來藏在這裏,難怪怎麽都找不著。這麽多金子,這得多少年的工資才買得起。”


    紀衫月恨恨道。


    林霄已經派人監視了好幾天,一直沒有發現貓膩。


    喬高軒銀行卡上的流水不多,餘額也就幾千塊,夠得上清貧二字。


    卻沒想到家裏藏著這麽多金條。


    紀衫月開始清點金條,煤氣灶下麵是一個暗櫃,全都是一根根金條,有大有小,都是各大銀行出品,絕對是999純金。


    經過半小時清點,一共有100斤金條,價值810萬,一筆巨款。


    喬高軒麵色慘白,癱坐在椅子上,汗流浹背。


    林霄拿過椅子,坐在喬高軒對麵,目光淩然,“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些金塊從哪裏來的吧?”


    “我不知道,我冤枉啊,我真不知道這些金子哪裏來的。有人在害我。”


    喬高軒哀嚎道,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招了,那就真沒有後路了。


    尹樂仲好似見了鬼一樣,頭皮發麻,不敢置信道:“院長,你怎麽收了這麽多錢。”


    他一輩子都沒見過宛若小山般的金子,明晃晃堆成一堆,心肝俱顫,目眥盡裂。


    這就是他一直尊敬愛戴的院長。


    原來全都是假的。


    林霄拿起那張一毛錢郵票,轉頭看向尹樂仲,“院長不說沒關係,你說說。這張郵票怎麽來的?”


    尹樂仲咬了咬牙,“今天院長釣了一條大魚,交代我送給他的朋友,我送過去後,那人給了我一張郵票,說是院長不收錢,有集郵的愛好,所以就送了枚不值錢的小郵票。”


    “一條大魚換一張一毛錢的郵票。”


    “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紀衫月冷笑道,“我們盯了喬高軒很久了,每天早退,上班時間偷偷跑去釣魚,釣到的魚都沒帶回家,反而全都送人了。”


    “釣魚不吃魚,這很正常。我釣魚是為了陶冶情操,不是為了賺錢。”


    喬高軒梗著脖子道,腦門上青筋暴起。


    “聽說你們法院小王提拔了。”


    林霄突然說,喬高軒臉色一變。


    尹樂仲點了點頭,眼底露出遺憾之色,“是。”


    “這和郵票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


    “喬院長,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林霄目光炯炯看向喬高軒。


    “我們已經查清了,如果你能老實交代,戴罪立功,或許我可以從輕發落。”


    “胡說八道,郵票怎麽跟提拔扯上關係,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喬高軒扯著嗓子怒吼,麵容扭曲,眼睛瞪得都快掉出來了。


    “你再看看這個。”


    林霄拿出幾張照片在喬高軒麵前晃了晃,正是尹樂仲拿魚的照片。


    “這個中年人就是小王的父親吧。”


    林霄指著照片上的中年人說。


    “前腳小王提拔,後腳他爸就收了你的魚,還給了一張郵票,會不會太巧了?”


    “我不知道什麽小王大王的,我不知道。”


    喬高軒冷汗直流。


    林霄手指拈著郵票,嘴角上揚露出戲謔和痛恨,“隻要把這張郵票拿到字畫店裏,就能拿到一根金條。你說這張一毛錢的郵票值不值錢?”


    “怎麽可能?這就是一張普通的郵票,又不是好幾十年前那種珍稀郵票。”


    尹樂仲張大嘴巴,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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