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家裏比以往多準備八到十塊就好。


    老媽還問我訂定要多少錢,準備好沒有,我告訴她準備好的,不用找她借錢。


    今年卡上還有兩萬多,不差錢。


    萬事俱備,隻等放假通知。


    周末不用說,一下班就想去廠對麵坐車了,一摸口袋,什麽都沒拿,別說劉娟的衣服,差點忘到九霄雲外。


    隻好回去宿舍,耽誤了二十分鍾。


    乘客倒不是太多,上車後還有座位,剛到寶安,bb機就響了,管他呢,關外乘客又多了不少,還差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到鬆崗剛下車,周平開著二哥那台摩托在等著我了“你這鳥人,電話也不回,害我等了一個小時,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一見麵,就噴我一嘴。


    本來見他來接,心情蠻不錯,正準備掏煙,這下哪還有好顏色給他,自己叼了一支“滾,不是因為你家的衣服,我早就到了,信不信我給你丟掉”。


    周平起緊換了副嘴臉“別,別,辛苦你老人家了,抽包煙”,從口袋掏出包芙蓉王塞給我。


    這還差不多,跨上去,還沒坐穩,他就衝了出去,還好反應快,一手拉住他的衣領。


    周平告訴我,偉國從偉平那回來,給他也帶了一條,偉國硬塞給他的。


    大哥二哥,梅子她們鐵三角全都等在店裏,院子裏還燒了一堆柴火,圍著在烤火,場麵甚是宏大,我都有點受寵若驚。


    梅子走過來接住背包,甩都不甩我,就和劉娟周雪跑去嫂子店裏,到嘴邊的“謝謝”又吞了回去:都是來接衣服的,還以為我有多大麵子!


    還是二哥好“剛子,今天怎麽這麽晚到,吃過沒有”。


    讓我失落的心頓時感覺到了溫暖,趕緊一一回答。


    周平也給劉娟叫去試衣服了,毛線,和我的一模一樣,都試好幾次了,劉娟的自然挺滿意。


    晚上有點冷,店裏客人陸續已經走光,二哥也要回去,順路帶周雪回廠裏去。


    嫂子還不想關店門,大哥說“那你看著,我睡覺去了”。


    我們回去也沒什麽事,四個人圍著火堆坐下來,劉娟緊靠住周平,梅子緊靠著我,陪著嫂子,真有老家過年的感覺了,一起聊著回去怎麽安排。


    嫂子取笑梅子和劉娟“你們兩個回去過年,要發筆小財,到處都有紅包領”。


    這下好了,一人纏住一個,掐著手指頭算,哪裏可以賺紅包,我和周平哭笑不得:碰到兩個財迷了!


    嫂子又對我和周平說“你們倆,準備好鈔票,一人怕要幾千塊”。


    我們倆一時無語,想起讀書時遲誌強的一首歌:鈔票,對看一眼,苦著臉唱起來:


    是誰製造了鈔票 你在世上稱霸道


    有人為你去賣命呀


    有人為你去坐牢


    一張張鈔票 一雙雙鐐銬


    鈔票 人人對你離不了


    錢呀 你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才唱一小段,梅子她們都笑出了眼淚,讓我們趕緊停下,真沒一點音樂細胞。


    我和周平又伸出手“兩位富婆,打點賞”。


    乖乖,摸索半天,一個手上多了個硬幣,嫂子在旁邊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等柴火快熄了,還真讓嫂子又賣了幾包煙,這才關上店門。


    剛烤得全身熱乎乎的,進去租房,冰涼冰涼的,外套一脫,鑽進被窩。


    丫頭這次倒是沒讓我起來,大冷天的,哪有什麽灰塵,她拿出衣服“我衝涼去了”。順手把我的浴巾、內衣丟在床上。


    烤火的餘熱還在,被窩裏很快就暖洋洋了。


    丫頭很快衝涼進來“哥,你快點去衝”,擠了進來,當仁不讓霸占了剛剛暖好的被窩。


    這麽大冷天的,衝什麽涼。


    刷牙,開水,關水一氣遏成,全套動作不超過五分鍾。


    進到臥室隨手把門關好,燈也關了,反正冬天一到,這成了我的任務。


    黑暗中聽丫頭說“這麽快,打濕沒有”?


    摸索著上了床,就想把丫頭擠一邊去,卻被她在腋下一撓,癢得沒力氣,直接趴了,趴在她身上。


    丫頭掙紮著“唉喲,給你壓扁了,你這個大肥豬,快下來”。


    這種情況,任丫頭怎麽掙紮,肯定下不來了,臥室不大,裏麵很快就春意盎然。


    激情過後,丫頭軟癱成泥,蜷縮在我懷裏“哥,明天要去買東西了,也快放假了,我們什麽都還沒買”。


    我說“好吧,明天去買,瞧把你急得,想好買什麽沒有”。


    丫頭又數起手指“爸媽他們四個,再加上弟弟妹妹的……”,不知道把商場搬回去夠不夠。


    等數好手指頭,又問我“哥,我去你家住哪裏?我們要是住在一起不怕別人笑話,到時我和你妹住一起算了……”,沒完沒了,這可能嗎。


    倒提醒了我“丫頭,那我去你家呢,和你弟弟住一起”?


    丫頭認真起來“那當然了,別說我們還沒結婚,結婚了去我家都要分開睡,這個你就別想了”,這個習俗害死人的。


    真困了,丫頭還一直在說個不停,什麽時候睡的都不知道。


    當然,早上又是周平呼起床的,丫頭猛的起來“糟了,和劉娟說好今天去買東西的”。


    丫頭今天從洗漱、到梳好頭發是我認識以來,用時最短的一次。


    下樓都帶著風,真擔心她跌下去。


    即使這樣,下去仍遭到劉娟和周雪的無情揶揄,最後我成了替罪羊。


    上星期吵了架,但附近隻有一個大商場,沒得選。


    門口兩個保安,其中一個認出我們,還熱情的打招呼,我隻能掏煙出來,和氣草用得正當其時。


    逛超市我和周平就是打雜的,根本沒有發言權,被呼來喝去,推著倆個小推車昏昏欲睡,煙也不能抽,遭罪啊!


    怕回去東西太多,剛勸兩句,梅子眼一瞪“你不是和司機挺熟麽,多帶點東西還怕”。


    又吃癟了,周平在一旁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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