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感覺,你這是在詭辯?”


    露因婭眨了眨湛藍色的眼眸,透露著喜歡的色彩。


    “我可沒有那想法,你不要誤會。”風塵道。


    “我沒有誤會,我隻是有感覺。”露因婭道。


    “風塵,你告訴我,你的確沒有騙我吧?”露因婭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笑問道。


    “你玩這招啊。”被奴隸契約影響,風塵無可奈何,隻得將心中實話道出:“是騙你了。”


    “那你的實話是什麽,告訴我。”雖然料到如此,風塵親口承認,總是讓她有點難過。


    “我又不喜歡你,但也沒到討厭你的地步,所以我不會接受你,但也不希望說,鬧得那麽僵硬,畢竟你是我的主人,要是把你惹惱了,我會被怎樣對待,那可沒人知道。”


    “原來如此,你也是在為你自己的利益考慮呢,明明你應該絕對的忠誠我。”露因婭道。


    “風塵,你肯定沒有說實話,至少還有一部分實話沒有說出來,我需要的是全部。”


    “不是,沒必要吧,一味深究。”風塵苦笑道,連這一步也被識破,那他就沒辦法了。


    “的確還有一丁點的理由,是因為不太希望看到你失望或者難過吧。”風塵坦然道。


    “沒必要吧,我也說了,隻是一丁點的理由,你看我這可說的是實話,你笑什麽。”


    出乎風塵預料,剛才還有點不開心的第二使徒,聽到這句話以後,竟然笑了出來。


    不是那種冷冰冰的,帶著敵意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感到喜悅,開心的笑容。


    “遇到開心的事情,自然要笑吧,我記得這句話,你也是經常說的,不是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風塵完全沒有記憶,或許,隻是平日裏的隨口而言。


    “連這種我自己都不太記得的話,你也記得這麽清楚麽,很離譜啊。”風塵心中暗道。


    “你們好像沒進展啊,露因婭,結果你還是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妃裏奈提醒道。


    “我想要什麽結果,你又知道什麽?”麵對妃裏奈,露因婭的態度驟然冷了數十度。


    “。。。”妃裏奈被這突如其來的險惡對待驚了一驚。


    “你們不要太放肆了,這兩位可是傳說中的使徒。”風塵提醒道。


    “你已經完全站在她們一邊,壓根就不考慮我們這些人的事情麽?”妃裏奈不滿道。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妃裏奈,雖然在這裏,我們是一路人,可說到底,你和我壓根就還沒有正式成為一路人吧,你什麽時候把我當成是同伴了?”風塵略帶幾分冷漠道。


    “好像也是,的確,我們不是一路人。”妃裏奈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在心中想著。


    “你們這是要決裂了?”西格蕾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甚至有煽風點火的衝動。


    “你想太多了,你以為妃裏奈跟你一樣,那麽容易意氣用事。”風塵鄙夷道。


    “別拿我和一般的人類作比較。”西格蕾不滿道。


    “我看你也沒有多大區別。”風塵道。


    “妃裏奈,你不難過麽,風塵那樣的說法。”因為口角衝突,莉諾彼雅三人暫時走到一旁,霍霏琳沒心沒肺,莉諾彼雅則關心道。


    “啊?為什麽我感覺你比我還在意?”


    妃裏奈意外道,這件事似乎隻和她一個人有關吧?


    “我不覺得風塵的做法有什麽問題,不如說,他這種做法才正常。”妃裏奈解釋道。


    “哪裏正常了?”莉諾彼雅問道。


    “我和他隻是因為特殊的遭遇,才走到一起而已。”


    “如果沒有這特殊的遭遇,我和他的關係,其實並不融洽,雖然我必須要感謝他。”


    “他是我的恩人,我卻沒有做出任何有意義的行為去報答他,反而還要一直麻煩他,你覺得這種情況下,他說一些比較刺耳的實情,對我來說,能算是過分麽?”妃裏奈笑道。


    “原來你們之前的關係,是這樣的麽。”莉諾彼雅訝然道。


    “這就是他與眾不同的地方,你說他如果是好色的話,也就算了,但他並不是。”


    “隻能說,他比一般人都要有憐憫心,或者說比較容易心軟吧,所以,遇到那些真心希望得到他幫助的人,隻要誠懇的去訴求,他就會伸出援手,當然,這隻是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遇到重要的事情,風塵他還是能分清楚輕重緩急的。”妃裏奈笑著說道。


    “你對他還真是了解呢。”莉諾彼雅感慨道。


    一旁霍菲琳也是聽得頭頭是道,連連點頭。


    “看一個人久了,自然就什麽都知道了,風塵也不是喜歡藏著的人。”妃裏奈道。


    “為什麽我發現不了?”霍菲琳舉手提問,搞得現場像是什麽有獎競猜一樣。


    “因為你還太小,沒有看人的經驗,一個人的舉止行為,都能夠體現他的細膩。”


    “等你長大以後,就懂了,當然,如果你有風塵那樣的閱曆和遭遇,也是可以的。”


    “恕我直言,像他這樣的人,希爾維歐大陸上絕無僅有,也就隻有他所在的世界吧。”


    “妃裏奈,我有一個問題。”莉諾彼雅突然發問。


    “啊?”


    “如果讓你選擇,是一個對你專心致誌的普通人,還是一個三心二意的傑出者,作為你的丈夫?”莉諾彼雅好奇道。


    “讓我選嗎?我兩者都不會選,我會選擇一個沒有任何能力保護自己的弱者。”


    “為什麽?”莉諾彼雅意外道。


    “因為那就是我曾經喜歡的人,隻是他死了,或許因為死了,才記憶深刻。”


    “妃裏奈,你應該有孩子吧,這是我的感覺。”莉諾彼雅道。


    “的確,有兩個孩子。”


    “那你的丈夫已經死了?”


    “我的丈夫,不是我喜歡的人。”妃裏奈坦然的搖了搖頭。


    “你的丈夫現在還活著麽?”


    “本來我是想殺了他,可惜,沒有成功。”妃裏奈道。


    “風塵呢,和你們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呢?”莉諾彼雅越來越感興趣,問道。


    “他在我們所處的那個時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有他幫忙,我就能脫身,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希望能夠獲得他的幫助,做出許多大膽的嚐試,發現他並沒有興趣。”


    “所以,我決定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選擇自己努力,卻失敗了。”


    “最後,他還是幫了我,或許是看我可憐,或許是覺得有趣,但我還是很感謝他的。”


    “說真的,你們也稍微考慮一下現實情況,你們說什麽,這邊完全聽得見呢。”


    放著兩人對話許久,注意到露因婭逐漸怪異的目光,風塵隻得出聲提醒道。


    “沒事,我不在意,這些事情被人知道也可以,難道你不希望被人知道你的弱點?”


    “你覺得露因婭和西格蕾,會不知道我的弱點麽?”風塵反問道,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早在當初,他的一切就已經被露因婭和西格蕾摸透。


    “你和妃裏奈這段遭遇,我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們。”


    “你又不是我的主人,在這裏咄咄逼人個什麽勁兒呢。”風塵沒好氣道。


    在西格蕾和露因婭身上,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麽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明明露因婭才是真正能威脅他的那個人,偏偏啥也不算的西格蕾跳得十分歡快。


    “我也很感興趣。”露因婭道。


    “你看,我就說吧,你還是得老實交代。”西格蕾狗腿子屬性爆炸。


    就差沒有拿著小皮鞭抽打風塵,飛揚跋扈的模樣別提有多麽搞笑滑稽。


    “風塵,你不先和我解釋解釋麽?”露因婭似乎對這件事很上心,追問道。


    “沒跟你們說也很正常吧。”


    “這是我和其他人的事情和經曆,我當初說的,隻是我自己為主角的那一部分。”


    “至於妃裏奈的那一段,隻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一段,實在沒有必要連她也要提及。”


    “你這個說法還真是不客氣啊。”


    雖然知道風塵沒有說錯,被如此輕蔑,妃裏奈心中仍是一陣不舒服。


    “你才活了24歲吧,為什麽你的經曆能豐富到說了那麽久還有疏漏?”西格蕾道。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吧。”風塵聳了聳肩膀道。


    麵對第七使徒的時候,他是很無所謂的。


    反正西格蕾如何叫喚也好,隻要露因婭不開口,他都可以置之不理,甚至反唇相譏。


    “露因婭,你肯定也很在意吧。”西格蕾搬救兵道。


    “現在不著急,每次問他的事情,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得到結果。”露因婭搖頭道。


    “西格蕾,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要出戰了,我需要一點準備時間。”


    “你瞎說什麽呢,你什麽時候戰鬥還需要準備了,別開玩笑好麽。”西格蕾道。


    “我現在需要準備了,風塵。”


    對西格蕾的反駁忽略不計,露因婭朝風塵露出一道很是莫名的笑容,看得風塵發滲。


    “你想幹什麽,直接說,別光笑。”風塵皺眉道。


    “你是不是應該鼓勵鼓勵我?”


    “。。。你說啥?”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風塵晃了晃腦袋,問道。


    “我需要你鼓勵我。”


    “。。。不是,咱能不能別開玩笑。”風塵麵部肌肉極度扭曲,有點繃不住。


    “我沒有開玩笑,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隻能通過命令這種方式。”露因婭道。


    “那你直接命令我吧,話說,就算你命令我,恐怕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才叫做鼓勵你,也不知道你希望的,是什麽樣子的鼓勵。”風塵很是幹脆道。


    “女孩子需要鼓勵,還用得著那麽複雜麽。”妃裏奈看這件事情非常單純。


    露因婭這段時間的改變,在她眼裏完全就是懷春少女的常態,隻是有細微區別。


    她畢竟是毀滅騎士露因婭,魔族第二使徒,實力非凡。


    黏人,依靠人,需要別人哄著,都是這個身份不可思議的行為和欲求。


    也因此,其實露因婭內心也非常不適應。


    需要一點點的磨,才能將自己和新的形象完美融合:


    至少在風塵麵前時,露因婭不是一位戰士,更不是一位使徒,而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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