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當天,劉宇親自率領萬物書院的六十多名學子去參加聚會了,其餘的學子都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沒有參加。


    眾人都是步行,穿過了狹小的街道,出了晉江城,來到城外的煙波湖之旁,由於參加聚會的學子會很多,所以這次聚會的場所就不放在花船之上了,而是放在了岸邊。


    這裏布置了很多的竹子製造的涼棚,涼棚裏放著一張張的圓桌子,還有許多的椅子。


    由於這次的聚會是由學子們舉辦的,所以梅晚秋等官吏都沒有參加,大家都是年輕人,自然性情熱烈好動,看到萬物書院的學子過來了,晉江書院的學子領袖範偉隆走了過來迎接,範偉隆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頗有幾分書生氣,膚色白皙,五官秀美。


    由於範偉隆是晉江書院的領袖,所以他為人是有傲氣的,雖然他的傲氣隱藏得很深,不會輕易讓人察覺到,但是在他的內心之中,他是看不起萬物書院的學子的,萬物書院的學子學的都是雜學,而他學的卻是經典的聖人之學,雙方的差距簡直不可以道理計。


    劉宇看到熱情笑容的範偉隆,心中也是暗暗嘀咕,在他的熱情笑容之後,顯然有著一絲陰霾。


    “歡迎,歡迎,諸位萬物書院的學子,我代表晉江書院歡迎你們,請快快過來坐下吧。”範偉隆伸出雙手做出了歡迎擁抱的姿態。


    劉宇一拱手鞠躬說道:“你客氣了。”


    於是,劉宇帶著眾多的學子紛紛入座,範偉隆看到劉宇挺拔的背影,心中十分妒忌,劉宇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東南道,而他範偉隆還是一個普通的學子,不受人重視。


    如此,範偉隆就決心在這次的聚會之中,讓劉宇出醜,襯托出自己的偉大形象。


    就在範偉隆思考著如何讓劉宇出醜的時候,陸續有更多的學子到來了。


    當眾人都到齊之後,範偉隆站在中央喊道:“各位學子,今天我們舉辦一次聚會,就是為了彼此聯絡感情,分享讀書的心得,我們今天邀請了晉江書院、萬物書院……的學子,來的人很多,我們如果有什麽招呼不到的地方,請各位諒解。下麵,我宣布,這次的聚會正式開始!”


    眾人紛紛鼓掌,然後就有仆人送上了酒菜,學子們就開始端著酒杯到各處去敬酒。


    崔文龍也在錦江書院學習,他站了起來,端著酒杯來到劉宇的麵前,崔文龍說道:“劉宇,你是詩詞雙絕,我很佩服,但是你可敢與我們比拚聖人之學?”


    劉宇一聽就笑著說道:“聖人之學我是不懂的。”


    聽了這話,崔文龍發出嘖嘖怪笑聲,他得意地說道:“聖人之學的確不是人人都懂的,你不懂也沒事,可是從今往後你就不能說自己是才子了,天下可沒有不懂聖人之學的才子。”


    範偉隆站在一旁觀看,看到劉宇承認自己不懂聖人之學,心中暗暗鄙夷,劉宇隻是一個武夫而已,不過是受人驅使的命運,哪裏比得上懂得聖人之學的自己呢?


    “劉宇,你不懂聖人之學,怪不得隻能當一個百姓,是當不了官的,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崔文龍第一次超過了劉宇,心中十分興奮,臉色漲的通紅地說道。


    劉宇微微一笑,說道:“就算我不懂聖人之學,但是我知道天地的奧妙,世間萬物的神奇,我可以讓田地裏的糧食出產更多,我可以讓鐵器更加堅固耐用,我可以讓船隻跑得更快,我可以讓百姓更加富足,國家更加強大。”


    這一番話一說,萬物書院的學子登時感覺一機靈,精神了起來,說的太好了!


    崔文龍一聽就懵了,劉宇所說的,也是他所做的,眾人都知道這是真相,事實俱在,無法反駁,崔文龍的臉色猛地一紅,訥訥地低下頭不說話了。


    範偉隆站在旁邊說道:“也許你有一些本事,但是我們並不比你差,甚至比你更好,我們有信心做出更大的事業!”


    此言一出,晉江書院的學子都是感覺很解氣,劉宇雖然厲害,但是畢竟是不懂聖人之學,根本無法與晉江書院的學子相比,他們肯定能夠做得比劉宇更好。


    “想要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必須有事實作為依據,你們的事實在哪裏呢?”劉宇問道。


    這一問給了範偉隆沉重的一擊,範偉隆除了飽讀詩書之外,並沒有別的本事,他既不能讓糧食增收,也不能保家衛國,隻有一腔熱血和幼稚的理想而已,他的本事完全無法支撐自己的遠大夢想。


    範偉隆臉色驟然一暗,但是他不會輕易服輸的,他梗著脖子說道:“沒錯,你的確做出了一些成績,可是你不懂忠義之心,終究會成為國家的亂臣賊子,不像我們,我們懂得忠義之心,一輩子的都是朝廷的忠臣。”


    這句話雖然鏗鏘有力,但是避而不談實際的才能,轉移話題說起了忠心,看似言辭犀利,其實已經露怯了。


    劉宇聞言冷笑一聲,說道:“天之道,唯有德者據之,如果沒有造反作亂,那麽朝廷的第一任皇帝又是從何人手裏奪得江山的呢?還不是從前朝的皇帝手裏奪得了江山?可見,江山不是一直都是一家人的,而是屬於有才德的人的。”


    這番話直擊範偉隆等人的理論之中的弱點,因為朝代更替太過正常了,每一次朝代更替,都會引起激烈的爭鬥,隻有勝利者才能夠贏得天下,那麽這個勝利者豈不是造反成功了?那麽造反就成為了正義的事情,否則就是在指責這個勝利者的忠心。


    範偉隆一愣,愕然無語,他想不出話來反駁,他想了一會說道:“你……你胡說,大夏朝的高祖皇帝自然是一個忠心之人,前朝德能淺薄,無法享用天下,高祖皇帝順應民心,改朝換代,自然是合理的。可是你劉宇隻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能與高祖皇帝相比?”


    “當然無法相比,我沒有造反的念,可見我還是一個忠臣。”劉宇自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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