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淩雲的聲音,望月奈美突然臉色大變,她反應奇速,立刻意識到了什麽一樣,一個閃身已經到了鬆本知樹的身後,手上綻放起一團銀芒,正要將他遠遠的推出去。


    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一直臉色正常的鬆本太郎和鬆本理惠,在聽到動手兩個字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兩個人的眼睛瞳仁深處一點銀絲突然亮了起來,跟著化成遍布整個眼球的銀白,然後各自抬起一隻手臂,精神力場同時在手上幻化出一道雪亮的光刃,相對著交叉刺透鬆本知樹的胸膛後,又同時狠狠的沒入對方的胸口,直至穿透了心髒的部位。


    鬆本知樹的力量雖然遠在兩人之上,但是他先是挨了淩雲風隱術的二百多刀,胯部又受了極重的傷,精神力場也消耗得所剩無幾,更是做夢也想不到,鬆本太郎和鬆本理惠會突然下殺手。甚至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心髒便已經被兩柄鋒利的光刃刺成了爛泥。


    三個人如同木頭樁子一般連成一條直線站著,臉上同時露出痛苦萬分的神色,鬆本太郎和鬆本理會迷茫中還帶著一絲未知的恐懼,布滿眼球的銀白顏色逐漸退卻,終於露出清晰的屬於自己的眼神。隻是在剛剛露出驚駭欲絕的茫然目光後,兩個人的身體便一同軟軟的跌了下去。


    鬆本知樹被他兩個人帶著,不由自主的一同倒下,他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由於心髒被刺穿,精神力場登時渙散,遍布全身的刀傷再次迸裂開來,鮮血如同泉湧一般的立刻染滿了身體,他的喉間嗬嗬了數聲,掙紮著想要說出什麽來,卻終究隻吐出一口汙濁的血氣,終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望月奈美憤怒的望著淩雲,手掌中銀光一閃,赫然化出一柄雪亮的***芒,厲聲說道:“淩雲,你為什麽要殺了他們?如果隻是因為鬆本知樹拿語言威脅你,你殺了他也就足夠了,為什麽連鬆本理惠和鬆本太郎也一起殺掉?”


    淩雲淡淡的看著她:“我為什麽殺掉鬆本知樹,你是知道的,他以我的親人和朋友的名義來要挾我,這和鬆本千鶴犯了同樣的錯誤,所以我必須除掉這個隱患,至於鬆本太郎和鬆本理惠,你能保證他們回日本後把我殺死鬆本千鶴的事情不向風族忍者報告?我不是怕你們日本忍者,而是厭惡你們日本忍者動不動就要拿普通人的生命來要挾別人的卑鄙做法!所以他們幾個我都必須要殺掉,如果你看著不爽,大可以殺掉我為他們報仇!”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這個鬆本太郎控製楊家的時候想要對雨琪圖謀不軌。”淩雲冷冷的說道,“他不但精神控製了雨琪,還想要對一個普通女孩子施暴,這種行為別說是異能者,便是普通人也無法容忍,而那個鬆本理惠,在我剛進入香港的時候,就曾經布下妄術結界殺我,人若殺我,我必殺之!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講,我都有殺他們的理由,你可以阻止,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會放過他們。”


    望月奈美眼神一閃:“聽你的意思,是擔心我們忍者的報複?那你是不是想把我也要殺人滅口?”她的手腕輕輕一抖,***芒頓時旋轉出漫天的刀花。


    “你是我的同學。”淩雲注視著她秋水一般的瞳仁,“即便你再不回到京華大學,更重要的是,你沒有傷害過普通人,而且上次雖然對我使用妄術,可是如果你殺人奪寶,我和小柔也沒有辦法,可見你還是有意無意放過我們一次,所以我欠你一個人情,殺人滅口就不要再談了,何況我也未必能殺得了你。”


    聽到他的話,望月奈美臉上的憤怒之色逐漸隱去,“淩雲,你這個人倒是恩怨分明,我其實很喜歡剛見到你時的那份淳樸和簡單,現在的你,已經有些變了,你沒覺得你已經開始漠視生命了嗎?雖然這樣做是必須的,但是你剛上學時當初那些最質樸最簡單的東西,似乎已經不見了。”


    淩雲默默的點點頭,望月奈美說的不錯,他也感覺到自己殺戮的心似乎變得更重了,當手上沾滿鮮血和戰鬥時,似乎充滿了暴虐的氣息和某種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瘋狂意味。他不能清晰的感覺出來,但是卻可以模糊察覺到隱隱不對,似乎在自己的體內,正蘊育著另一個分裂的暴虐的人格,而這個暴虐的人格,隨著戰鬥的不斷升級,也愈發快速的成長起來。


    “你讓我很為難……”望月奈美幽幽的歎了口氣,“我一直不想和你為敵,但是命運的安排總是讓我們成為對手,淩雲,即便你有再說得過去的理由,也是當麵殺了我的族人,我們的立場不同,從根本性就決定了注定要成為敵人。”


    “不是立場不同,隻是你們忍者家族的貪欲太大,總想著幹預別人的事情。”淩雲想了想說道,“包括想要得到天眼,我實際上不想和任何人為難,隻想過自己的平靜日子,但是麻煩總會找到我的頭上來。”


    “嗬嗬,誰不想得到天眼呢?”望月奈美冷笑著說,“誰又是總是願意主動樹敵呢?你當忍者家族真的願意樹立中國異能總部這樣的強敵嗎?再說,世界上所有的異能組織都想搶奪天眼,連巫族和吸血鬼也插入進來,大環境如此,誰又能置身事外,中國的古話叫做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止是你自己無法平靜,就是整個異能組織,整個忍者家族,也要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奮起掙紮拚搶,在你看來是主動挑釁,那隻是個人的問題,在更高的層麵上看,每個組織也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淩雲沉默著,不得不承認,望月奈美的話很有道理,自己似乎有了一定局限性,還是沒有站到一定高度去看問題。這或許和自己一直處於獨自一個人的背景有關,如果加入異能總部,說不定也會換個角度考慮問題。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望月奈美似乎想起來什麽,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緩緩的問道。


    “什麽問題?”淩雲說。


    “你是怎麽看破鬆本知樹的風行一體的隱術的?我其實早就到了這裏,一直用精神力場遙感著你和鬆本知樹的戰鬥,我記得開始的時候你是一直處於下風的,鬆本知樹的風行一體你根本就無法看破,而且不隻是你,我也無法看破,這似乎很奇怪。”望月奈美臉上流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即便他的風隱術在我之上,也沒有道理我全然無法看破的事情,如果換做我處在你的位置上,恐怕早已經被他殺了。”


    淩雲苦笑一聲,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摸鼻子:“我是被他劈砍了四百多刀後才看破的,如果不是有自愈,恐怕也早就死了,這個鬆本知樹,不愧是你們日本忍者的強者,幸好我已經殺了他。”


    “那你是怎麽看破的?”望月奈美好奇的問道,“如果你不方便,可以選擇不告訴我,但是後來我看到你也能夠使出同樣的風隱術,我還是看不破,如果你以這樣的風隱術來對付我,那麽我隻有敗亡一途。”


    “沒什麽秘密可言,其實換做是你,也許可以更快的看出來,我之所以沒有看破,隻是緣由對妄術的掌控還不如你們更精要。”淩雲說。


    “這話怎麽講?風隱術和妄術是兩種不同的異術,怎麽能扯到一起……你的意思是說,鬆本知樹使用的其實也是妄術?!”望月奈美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般。


    淩雲讚許的看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女擁有可怕的天賦和迅速的反應能力,自己隻是提了一句妄術,她馬上便能反應到點子上,如果一直得到合適的曆練,那麽望月奈美有朝一日,會成長到一個十分恐怖的程度。


    “不錯,其實不是你和我看不破風隱術,就算是最高明的風隱術,隻要在攻擊的時候,也是有軌跡可循的,鬆本知樹並沒有達到那種程度,我們之所以看不見,是因為他一開始施展的是妄術,在我們陷入妄術的欺騙之後,那麽他的風隱術就變得毫無軌跡可追蹤了。包括我後來使用的風隱術,同樣也是妄術,隻是在破了他的妄術之後,反而又把他圈進了我的妄術之後,才會達成那樣的效果。”淩雲解釋道。


    望月奈美臉上流露出思索的表情:“可是他的妄術也不見得就這樣厲害,而且你又在聚精會神的防禦之中,怎麽可能施展妄術欺騙你的感知?”


    “這就是鬆本知樹的高明之處。”淩雲淡淡的說道,“如果他直接對我施展妄術,那麽可能會起作用,但是更大的可能是被我直接破去,反而達不到效果,所以他選擇了一個很巧妙的戰機選擇點,就就是妄術不對敵手施展,而是對我們戰鬥的整個空間施展妄術,甚至把自己也陷進了妄術之中。”


    “對虛空施展妄術?”望月奈美不由自主的重複了一句,猛然間眼睛一亮,“是了,他這樣做無聲無覺,就好像在地麵上灑滿無形的釘子一樣,你不動時候發現不了這些釘子,但是如果和他戰鬥遊走,就會踩到這些釘子,一頭紮在妄術裏麵!”


    淩雲讚許的點點頭:“一點不錯,我在不知不覺間中了他的妄術還不知道,隻是單純的以為自己看不破他的風隱術,實際上,鬆本知樹一直沒有隱匿自己的攻擊軌跡,我之所以看不破,隻是因為妄術,自己蒙蔽了自己的眼睛,直到突然靈光一閃,才發現這個他的秘密。”


    實際上,淩雲倒不是因為靈光一閃才發現了鬆本知樹的妄術,對於妄術他並沒有精研,其實是無法看破鬆本知樹的妄術陷阱的。他之所以能看破,是在生死之際的脅迫下,精神力場爆發虛妄之眼猛然進化後才看穿了散布在空中的妄術,妄術本來無形無質,隻是一層依附於幻覺上衍生出來的感覺,實際上還是受製於受術者本人的能力和思想,然後施術者再將自己想要的陷阱嵌入進受術者的感覺裏,再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原本虛妄之眼是能看清楚萬事運行的本源,所以可以看破一切隱匿,但是虛妄之眼對精神層麵的類法術攻擊無能為力,經過進化後,淩雲驚喜的發現,虛妄之眼已經具備了看破精神層麵虛假的能力,這種能力對幻術和妄術,甚至連變形術也有著堪破能力。這意味著,再沒有人能夠在淩雲麵前保持著不真實的狀態,除非妄術或幻術的水平再次超出了虛妄之眼的能力,否則一切攻擊都是無效的。


    虛妄之眼的進化還並不止如此,淩雲隱隱覺得還正有新的能力正在衍生出來,而且大腦裏的數據儲存區似乎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無論是數據的結構還是特性,都在以一種淩雲無法理解的方式更改著,整個過程極其緩慢,但是長久下去,必然會產生巨大的變化,而這種變化所帶來的,將給淩雲指出一條從所未見的光明大道。


    “看來我還差得很遠。”望月奈美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鬆本師兄才是天才,竟然能想到將妄術這樣來用,可謂是已經抓到了妄術的精髓,但是,你卻把他殺死了。”說著,她又惋惜的歎了口氣。


    淩雲冷冷的說道:“如果我不看破他的妄術,現在在這裏早已經屍骨無存,還聽你說什麽風涼話,戰鬥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我不殺了他,就是他殺了我,你如果想替鬆本知樹報仇,就出手殺我好了。”


    望月奈美微微一笑:“抱歉,淩雲,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不過,鬆本知樹他們畢竟是和我同樣的忍者,我向著他們說話,也不算為過,你知道,我對你很有好感,凡是我有好感的人,我都不會殺,但是,我很想跟你較量一下,看的出來,你變強了,很強,甚至讓我感到了恐怖,以你原來能夠破妄的力量程度,恐怕連鬆本師兄的一招都接不下,但是現在,你反而能憑借自身的力量殺掉他,淩雲,你真的很讓人震驚。”


    淩雲看了她一眼:“你也變強了,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段時間你神秘失蹤,應該是刻苦修煉去了,否則你的力量不會變強得這麽快!”


    “不錯!”望月奈美緩緩的平伸出一雙白玉無瑕的手掌,***芒閃爍了一下便不見了,她的手掌上方出現一團粉紅色的光霧,光霧如同有意識一般的擴散,散發一股沁人心脾的幽蘭香味,轉眼間已經罩住了少女的身體。


    “淩雲,上次你破了我的妄術結界,那麽這次,再來試試我的血祭妄術吧。”淡淡的聲音,從粉紅色的光霧裏傳出來,一個字變成一個美妙的聲調,宛如魔音一般打在淩雲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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