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範見黃氏吩咐完了四個新人,便道:“母親,這該說的也說完了,咱們就趕緊進府裏去吧!孩兒已經備好了宴席,為母親和三位弟弟接風洗塵!”


    黃氏一路上舟車勞頓的,又在陽光下站了許久,身體也有些疲乏了,便點點頭,道:“好!進去吧!”於是劉範和五位妻妾、三個兄弟還有一大群侍女便簇擁著黃氏進了州牧府,當夜,劉家便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宴席之後,劉範讓蔡琰帶著四位妾室兩個年幼的弟弟下去玩耍,黃氏和劉誕留了下來,他們知道,劉範肯定有要事相商。


    黃氏坐在上麵,劉範和劉誕坐在下麵。三人飲茶。劉誕笑道:“兄長,你要給弟安排什麽職位?現在可以說了吧?”


    劉範聞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黃氏也很關心到底劉範要給劉誕什麽樣的工作。劉範笑道:“這個職位,正如我在信中所說的那樣,對我非常重要,就連我的兩個軍師也不能勝任,非你莫屬。”


    劉誕聞言,心髒“怦怦”地跳動。劉範知道,他必須要告訴劉誕,而且錦衣衛指揮使確實也隻有劉誕為他掌握了,於是便狠下心,笑道:“這個職位,就是錦衣衛的指揮使!”


    “什麽?兄長你說什麽?”劉誕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新奇的官職。


    劉範解釋道:“是這樣的,兄長我在涼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既能掌控整個涼州地庶政,也能統領一支有十萬軍士的虎狼之師,更能命令不少商賈為我所用,幾乎涼州已經成為我的國土。但涼州離中原太過遙遠,道路交通近乎斷絕,消息往來十分閉塞。往往中州發生了震驚天下的大事,我在涼州皆是在大事發生後的兩三個月才能獲知,我既不能幹涉,也不能從中趨利避害,對我十分不利,甚至這還造成了戰略計劃的失敗。”


    劉誕一絲不苟地聽著。劉範道:“比如說之前的五官中郎將董卓之事。董卓其人與我有過節,我與他可以說是不共戴天之仇,在他出任將軍之前,他還隻是父親手下的一個小小的屬官——五官中郎將,那時他還不能對我造成威脅。但不料休屠賊入侵並州,其人趁勢鷹揚於並州,勢力急劇膨脹,對兄長我十分不利,而我卻在事情發生之後才從官府的邸報中獲知,並對他的做大做強一無所知,也對他無計可施。若我消息靈通,或許還能早些阻止,但因涼州的地勢過於偏遠,手下亦無可用之手段,才把他從雒陽那個牢籠裏放走!董卓此人頗有些才幹,掌握並州之後,勢力也很快提升,竟能與我爭鋒,這就是因為消息不同的緣故。”


    劉誕越聽就略懂幾分。劉範喝了口茶,又道:“故而,有鑒於此,兄長我打算建立一個專門的機構,為我專門收集和傳遞情報,這個機構就叫錦衣衛,是愚兄給起的名字。”


    聽到這裏,劉誕好像知道了些什麽。劉範緊張地看了看黃氏,黃氏的臉色還算正常。劉範艱難地張開口,繼續說道:“錦衣衛不僅執行收集與傳遞情報的任務,其主要職能還有執行刺殺和臥底任務、監察涼州全體官員和涼州軍各級軍官,意義和作用十分重大。”


    黃氏對此驚訝不已,她立即雙手支撐起半個身子,口氣嚴厲地道:“什麽?你想要誕兒為你帶領錦衣衛?是不是?”說著,黃氏身上仿佛升騰起一股怒火,正在熊熊燃燒。


    誰也不能輕視母性,為了孩子,母親或許能付出一切。劉範知道,這一刻他總是要經曆的,於是劉範硬著頭皮,望著黃氏那如同火炭般赤紅的眼瞳,怯生生地道:“是!”


    劉誕聞言,臉上露出了驚奇之色。黃氏則是怒不可遏,怒發衝冠,她衝劉範吼道:“不行!這堅決不行!誕兒怎能出任那種官職?!你另派其他任務與他不行麽!偏偏要如此低劣的官職!”


    劉誕陷入了深思。劉範苦不堪言,還是努力頂住來自黃氏那油然而生的壓力,努力地解釋道:“母親你聽孩兒一言,孩兒真的是沒辦法了!不然孩兒怎敢想到二弟啊!”


    黃氏抱著手,一雙明朗的眼睛嚴厲地瞪著劉範。黃氏的這種眼神,劉範隻在戰場上見過。黃氏氣呼呼地道:“誰言錦衣衛指揮使隻可誕兒做?!你的兩個軍師、還有那一大群將軍,難道就無一人可堪此重任麽!如果不能,你要他們有何用?!”


    劉範道:“母親您聽孩兒一言,他們早已被用到別處了,例如護送您來涼州的典韋,虎衛軍如今已是無他不行。孩兒手下之人雖多,但孩兒的需要卻比人多……”


    黃氏不滿地打斷劉範的話,道:“什麽需要比人才多?你隻需登高一呼,縱是天縱英才,何人不應?何必必要誕兒?你那個錦衣衛指揮使,如此低劣卑鄙,雖然母親知道,你現下正需要它,但也不能讓誕兒擔任啊!誕兒可是你的親兄弟,你也忍心讓他從事起來卑鄙齷齪的職業?!”


    劉範聞言,簡直要給黃氏跪下了。劉範苦苦哀求道:“誕兒與我同出一家,骨肉相連,孩兒怎會不顧念手足情深?”


    “那好辦!那你給誕兒找一個太守或者參軍當當,不得再提起錦衣衛指揮使一事!”黃氏爽快地道。


    “母親,孩兒我……”劉範竟無言以對。剛剛還熱火朝天的廳堂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能聽到堂外風吹落秋葉的聲音。黃氏和劉範都不再多言,母子二人都看向一旁不發一言的劉誕。他才是這場爭辯中的關鍵。


    從頭到尾,劉誕都是默默然,一動不動地看著地毯,也不知再想什麽。劉範和黃氏都以為,劉誕多半是要拒絕了,不然他不會沉思如此之久,其目的就是要讓黃氏幫他對劉範說出拒絕之語,這些話劉誕是不好說出口的。


    黃氏瞪了劉範一眼,問劉誕道:“誕兒,你可願意?”


    劉範也看向劉誕,他多麽渴望劉誕能答應下來,因為劉誕是錦衣衛指揮使的不二人選,他若是不同意,劉範也隻好身兼多職了;但同時劉範又多麽渴望劉誕能立即拒絕,想到他任職錦衣衛後可能帶來的毀滅性改變,劉範真的是痛入骨髓。這就像吸食毒品一樣,明知道不可為,但又不得不為。


    聽到黃氏溫暖的話,劉誕一怔之後,便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劉範座前,黃氏和劉範都以為,劉誕這是要給劉範作一長揖,然後婉言拒絕了。看到這一幕,黃氏鬆了一口氣;劉範也是。但出乎黃氏和劉範的意料之外,劉誕確實像他們所預想的那樣,先恭恭敬敬地為劉範作一揖,但劉誕卻毅然決然地抬起頭,用一種壯士斷腕的語氣對已經愣了的劉範道:“二弟劉誕不才,願許兄長以驅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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