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範說道:“道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是我們隻能逼迫烏孫賊子把蔥嶺以東的疆土割讓給我們,而且還要他們把蔥嶺上的關隘交給我們。但我們不能滅亡烏孫。一方麵要讓烏孫心甘情願地把土地雙手奉上,另一方麵又不能對烏孫動真格的,我真是左右為難,進退維穀啊!而且南路的張郃部麵臨的情況也和我們的相同。因為絲綢之路的緣故,張郃也是不能輕易滅亡大宛,隻能幹瞪眼。對此,你們有何計策?”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他們也對此沒頭緒。於是軍師田豐站了出來。田豐說道:“主公,屬下有一計,保準主公和張郃將軍的問題迎刃而解,烏孫、大宛不攻自破!”


    “什麽計策?”劉範問道。眾將也都十分好奇。


    田豐說道:“主公知道,烏孫現在所依仗的,不過是我軍麵前的這座高大堅固的赤穀城罷了。隻要赤穀城一息尚存,烏孫就還有喘息之機。但據錦衣衛的情報,烏孫不隻是隻有赤穀城這麽一座城池,除了這座大城之外,其餘十九個城池都是極為簡陋的城池,易攻難守。況且,烏爵靡為了和我軍對壘,已經把烏孫全國上下幾乎所有能用的騎兵都充實到了赤穀城。一言以蔽之,赤穀城的後方極其空虛,近乎不設防。如此,主公何不派遣幾隊精兵作為特遣軍,繞開赤穀城,去攻擊烏孫國其他虛弱的城池、草場?到時候,烏孫的大後方處處烽火,隻剩下赤穀城孤城一座,看他烏爵靡一介庸夫還有什麽勇氣,繼續抵抗主公您呢?”


    劉範一聽田豐的話,瞬間覺得撥雲見日。不錯,烏爵靡把他的控弦之士都調到了赤穀城,那相對而言把守其他那些小城的軍隊就少得多了。而後方又是烏孫的腹地,萬萬不可有失。而他隻需遣兵騷擾赤穀城的後方,讓赤穀城孤立無援,烏爵靡隻得屈服。


    不過,想到軍士們已經因為行軍時間太長而疲憊不堪,於是劉範說道:“確是妙計。但我軍將士身體疲憊,這又怎麽辦?”


    田豐說道:“主公不如在全軍以重金招募一支特遣軍,隻需三千人即可。俗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


    劉範點點頭,又說道:“那張郃部怎麽辦?大宛的國土在蔥嶺以西,國力又小,我並不需要大宛的國土。用在烏孫人頭上的計策,恐怕用在大宛人身上就不靈了。”


    說到這時,虎衛軍士來報,已經將賞賜給田豐、劉誕、趙雲三人的良馬三十匹牽到了帥帳之外,聽候發落。當然,這三十匹良馬都是俘虜大宛騎兵而得的大宛馬,也就是汗血寶馬。


    田豐看了一眼帳外英姿勃發的大宛馬,說道:“主公愛馬,這大宛馬更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寶馬。一匹大宛馬,足以抵過一百匹鮮卑馬。主公何不迫使大宛賠償大宛馬和金銀?相信以張郃將軍的驍勇,必能使大宛賊子乖乖地將大宛馬雙手奉上!主公何樂而不為呢?”


    劉範深以為然。大宛雖然國土小,但勝在出產“天馬”大宛馬。在曹操征張繡時,要不是曹操騎的是一匹大宛馬,不僅跑得快,而且能夠忍受箭矢帶來的劇痛,他的命早就留在南陽了。


    劉範於是就散會,讓田豐帶著新手管寧和邴原兩人去安排給特遣隊的糧草和戰馬,讓眾將帶著重金去招募三千人的特遣軍,再讓劉誕指揮錦衣衛給特遣軍帶路。然後劉範給張郃寫了一封信,教張郃依照田豐的計策,逼迫大宛國奉上一萬匹大宛馬,牛羊各五萬頭,黃金二十萬兩,白銀一千萬兩等。


    很快,不出一炷香的功夫,眾將就為劉範招募到了三千名軍士作為特遣軍,田豐等人為特遣軍準備了每人十天的糧食和每人十匹大宛馬,以便讓特遣軍能夠連續作戰。


    由趙雲、張遼、馬岱三人分別統領一千人,繞過赤穀城,兵分三路,趙雲領兵走北方,張遼領兵走中路,馬岱則走南路,沿途攻克烏孫國的城池,搶掠烏孫人的糧食和牲畜以及財產等,徹底讓烏孫人放棄抵抗。


    南路軍張郃也依照這個方法來逼迫大宛人屈服。但張郃手裏隻有一萬人,大宛也不是什麽大國,人口很少,所以張郃隻需要派遣一千多人作為特遣軍就行了。


    在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劉範送走了三支特遣部隊,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下,烏孫人不屈服都難了。正在劉範欣喜時,卻突然記起了還有一個國家沒有受到應有的懲處,那就是康居。


    劉範考慮到康居國躲在大宛和烏孫之後,又不與西域境界接壤,西涼鐵騎的兵鋒根本輻射不到那裏,所以很難逼迫康居人屈服,也很難利用田豐的妙計去對付康居,讓他們賠付戰爭賠款。


    但劉範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此時他正好在劉範的軍營裏做客,一直從玉門關做客做到赤穀城下。此人無疑就是康居國王特緹施。想到特緹施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劉範就計從心來。


    於是劉範帶上典韋,親自去俘虜營探望被俘的特緹施。自從特緹施被俘以來,劉範就沒有見過他,隻是讓看管俘虜的軍士嚴密看管他,不讓特緹施有機會逃跑。而且為了懲罰他,劉範還下令讓軍士們給他提供比尋常俘虜的夥食還難吃的夥食。


    一進俘虜營,劉範就看見一個個帶著枷鎖的俘虜們,在西涼軍士的看管下噤若寒蟬,如臨深淵。一看到劉範進來了,俘虜們騷動不已,個個都盡量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劉範。


    在軍士們的指引下,劉範果然找到了正帶著加強版枷鎖的特緹施。特緹施一看是故人來了,有些小激動,也不知道是想早點見到劉範,還是對劉範恨之入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隻見此時的特緹施早已沒了昔日國王之尊,他長發亂成一團,胡須亂得打結,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從衣服上的破洞裏還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馬鞭留下的傷痕。看來特緹施在牢裏沒少得到軍士們的“關愛有加”。原本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特緹施,也瘦了一圈,眼睛因為消瘦而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幹燥得發白,麵如土色,骨瘦如柴。


    劉範在牢房外坐下,下令給特緹施鬆去枷鎖,還讓軍士給特緹施準備一份大餐。大餐送到,特緹施就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塞,生怕別人跟他搶食。等特緹施吃飽喝足之後,劉範說道:“一晃兩個月都過去了,國王陛下是否還記得我?”


    特緹施用滿是汙垢的手指扣了扣牙縫裏的韭菜後,對劉範充滿怨恨地說道:“哼!你哪怕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大膽!”特緹施的話激怒了站在劉範身後的典韋,典韋怒得準備抽出佩刀來宰了他。


    劉範連忙握住典韋的手,說道:“誒,惡來,不要髒了自己的手,且讓我來!”


    “喏!”典韋這才狠狠地把已經抽出一半的佩刀重新插入刀鞘中。


    特緹施一看高大結實得如同一座小山似的典韋如此凶悍,嚇得渾身發抖,眼神裏都藏著懼意。


    特緹施畏畏縮縮,又佯裝成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試探著說道:“閣下想對我幹什麽?難不成要殺了我嗎?”


    劉範笑盈盈地說道:“恭喜你,猜對了!不過,猜對了也一樣要死。剛才陛下吃的那頓飯,就是我們漢人經常說的‘斷頭飯’,吃飽了之後就要殺頭的!”


    特緹施一聽這個,就嚇得又是渾身發抖,他說道:“那我把飯吐出來總可以了吧!我不吃了還不成嗎?”說著,特緹施就要吐出來。


    劉範眼露凶光,說道:“不成不成,吐出來一樣要殺了你!你這麽聰明應該是知道的,能夠決定你的生死的,不是一頓飯食,而是我!”站在劉範身後的典韋也獰笑著點了點頭,從上到下打量了特緹施一番,那眼神,簡直就像是老虎在進食之前觀察自己的獵物一樣。


    “啊!閣下怎麽能夠這樣?!我可是康居的國王啊!”特緹施驚叫道,並慌亂地從凳子站起來,緩緩地向後退去,盡量遠離劉範。


    “是又怎樣?”劉範無所謂地說道。


    特緹施一聽這話,忽然來了膽子了,他惡狠狠地說道:“閣下要是敢殺了我,我的子民一定會為我報仇雪恨的!康居還有十萬雄兵,閣下最好是在商榷一下!放了我,我們兩國重歸於好?”


    劉範搖搖頭,笑了;典韋也笑了。特緹施又怒又驚,他嘶吼道:“你們笑什麽?”


    劉範說道:“我笑國王陛下不自量力。康居還有十萬騎兵?就算有二十萬、三十萬,能是我西涼鐵騎的對手嗎?還有,你此刻不是一國之君,你不過隻是我的一個普通的階下囚而已!希望你好好地認清現實,不要再犯傻!”


    “你!你……”特緹施嚇得語無倫次,說不出話來。特緹施縮到牢房的牆邊,依靠著牆邊瑟瑟發抖,渾身冒冷汗。


    劉範看他那副傻樣,就笑道:“陛下真是夠明智的!如果我真的要殺你,我為何不在玉門關時就殺了你?而拖到兩個月後才見你一麵呢?”


    特緹施一聽,恍然大悟,說道:“對啊!你並不想殺我?!要想殺我,你早就動手了,對不對!”


    劉範點了點頭,說道:“殺了你,我的刀又要清洗一次,實在是過於麻煩。所以幹脆暫且留你一條狗命。”


    特緹施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的大石頭放下了,他癱軟在牆邊不斷地呼氣。他覺得,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不過嘛,要是你不識相的話,我還是要殺了你!”劉範說道。


    “什麽?!”特緹施剛放下的大石頭又高高懸了起來。


    劉範說道:“今天,我是來和你談談,戰後康居該付出多少代價的問題。不知陛下有沒有興趣和我探討一番?”


    沒成想,特緹施竟然斥責劉範說道:“我們康居已經損失了七萬騎兵,還讓你們白白繳獲到眾多的戰馬和戰略物資,早就是損失慘重!你已經得了這偌大的西域,怎麽還不滿足?!”


    劉範盯著特緹施那兩顆顫抖的眼珠子,說道:“得西域是我的事,因為西域本就不是你們的!還有,你們死那麽多人,這也是你的責任!因為在開戰之前,你就還知道,戰爭必然要死人!”


    特緹施被劉範瞪得心裏害怕,又理屈詞窮,故而不敢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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