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阿努利努斯率領兩個輔助軍團繞著營壘,追了上來。張郃和樂進正憋著一肚子氣,見是羅馬騎兵追來了,便傳令飛騎衛準備“安息回馬射”。飛騎衛騎兵立即調整了惶恐情緒,鎮定自若地開始準備大黃弩和硬弓,並有意降低戰馬奔跑的速度。


    阿努利努斯並無防備之心,飛騎衛速度減緩,他隻以為是敵軍的戰馬疲憊了。他率領兩個輔助軍團趁機追上來,準備開始一場追擊戰。


    兩個輔助軍團距離貼近後,跑在最後的飛騎衛騎兵紛紛回過神來,張起弓弩。阿努利努斯嚇了一跳,還沒喊出撤退的命令,飛騎衛騎兵搶先萬箭齊發,箭雨無邊射來,追在飛騎衛身後的無數羅馬騎兵身子一歪,倒下馬背去。阿努利努斯的戰馬也中了一箭,所幸戰馬較為上乘,忍得住劇痛,沒有把阿努利努斯甩下馬背。


    但這也阿努利努斯心有戚戚,因為羅馬騎兵不會騎射。要是再追擊下去,那就是去給涼國騎兵白白送上射箭靶子。兩個輔助軍團連涼國騎兵的屁股都摸不到,同樣會損失慘重。於是阿努利努斯便命令兩個輔助軍團停下,掉頭返回,與塞維魯匯合。


    這一邊,塞維魯已經率領羅馬軍團進入了飛騎衛的大營,肅清了還留在營裏的殘餘數百的飛騎衛騎兵,完全拿下了大營。塞維魯誌得意滿地走在飛騎衛大營裏,腳下踏著屍體和血泊,一步步走到大營中央。


    卡拉卡拉興奮地跑回來匯報,說:“父親,涼國騎兵跑得太快,甚至連他們帶來的軍糧和眾多鎧甲兵器,都沒來得及帶走,全都便宜了我們了!”


    塞維魯大為高興,想起克裏安德的信,又問:“有沒有繳獲涼國人的強弓勁弩?”


    卡拉卡拉說:“沒有,我帶人翻遍了整座大營,都沒有找到他們的弓弩。”


    塞維魯十分疑惑,說:“難道他們能在慌亂之中,收集所有的弓弩全都帶走?”


    卡拉卡拉說:“這怎麽可能?戰象攻破他們的營壘隻在瞬間,他們沒有多少反應的時間。也許是他們這次從阿爾比勒城匆忙趕來,沒有帶來多少弓弩吧。”


    塞維魯道:“不可能。之前他們射擊軍團方陣時,萬箭齊發。剛剛齊射我們的戰象時,弩機也十分眾多,要不是我提前給戰象準備了安息鱗甲,我們的戰象恐怕沒幾頭能活下來。克裏安德在信裏專門提及,涼國人的弓弩很厲害,甚至比我們各式各樣的弩炮強大許多。涼國人攻破了克裏安德的大營,肯定得到了我們的弩炮和投石機,我們也一定要搶到他們的弓弩!”


    卡拉卡拉說:“是!”


    這時,蓋塔也跑回來向塞維魯匯報,欣喜若狂地說:“父親,統計出來了,軍團隻損失了七十人,而涼國騎兵損失了一千三百人,大多都是被戰象踩死的!”


    塞維魯點點頭,說:“還不能掉以輕心。涼國人雖然慘敗一場,但實力未損,主力猶存。”


    “是,父親!”


    阿努利努斯也趕回來了,說:“將軍,讓涼國騎兵逃走了。”


    塞維魯也沒有沮喪太多,說:“逃走就逃走吧!他們失去了軍糧,撐不了多久,逃到哪裏都是敗了。”


    ………………………………………………


    卻看飛騎衛這邊。


    張郃指揮飛騎衛騎兵以安息回馬射擊退了羅馬騎兵之後,又帶領飛騎衛逃出五裏,認為羅馬軍團在這個距離威脅不到飛騎衛,方才敢停下來。看到自己的騎兵們個個魂飛魄散,意誌消沉,張郃也不好苛責,因為他自己也是打心底懼怕羅馬的戰象。畢竟戰象如此龐大,是個人都會在巨象麵前嚇得不輕,更何況這些戰象還瘋狂地朝自己飛奔而來?


    樂進安頓好自己的部下,趕緊來找張郃。張郃召集部將和參軍,商討計策。


    張郃問:“羅馬人有戰象這一利器,攻下了我軍的營壘。眾位可有辦法反敗為勝?”


    樂進想了想,說:“將軍,末將認為,既然羅馬人最大的倚仗是戰象,那我們就必須先想辦法打敗戰象才行。隻要打敗了戰象,那麽羅馬人自然不堪一擊。”


    一名參軍聽了樂進的話,不屑地說:“樂中郎將說得簡單!那戰象豈是那麽容易打敗的?若是真有那麽簡單,我軍的營壘也不會被羅馬人奪了去。”


    樂進沉穩地說:“戰象也並非不可擊敗。將軍與眾位同僚想想,這戰象之所以厲害,最主要的除了戰象本身凶猛異常,一腳能將人馬踏成齏粉,其外便是戰象具有強大的威懾力,能嚇破人和馬的膽。一看到戰象奔動,人和馬都生不起反抗的勇氣,隻想著掉頭逃跑。所以,要想打敗戰象,必須要破除對戰象的恐懼心理。”


    聽了樂進的話,張郃好像想到了什麽,說:“既然羅馬人能用戰象來威懾我軍將士,那麽我等未必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方設法威懾羅馬人的戰象。眾位想想,戰象有沒有什麽害怕的天敵?”


    一參軍說:“猛虎!大象懼怕猛虎!”


    一中郎將說:“可是我軍現在身處於安息境內,上哪裏去弄來猛虎?”


    一中郎將說:“那麽就用蹶張弩射!以蹶張弩的強大,足以射傷戰象。若是正好射中戰象寬闊的額頭,就能一箭射殺戰象。”


    張郃搖了搖頭,說:“羅馬人也知道我軍的弓箭犀利,給戰象也披上了厚厚的鎧甲。恐怕蹶張弩沒有多大的用處。”


    樂進靈機一動,激動地道:“將軍,戰象怕火!”


    一聽樂進的話,張郃也恍然大悟,說:“對啊!本將怎麽沒有想到?就算是猛虎,天性也會懼怕火焰。若能設法火攻戰象,戰象在恐懼之下,很容易嚇得掉頭竄逃,反而會踐踏跟在戰象之後的羅馬軍團。”


    一參軍質疑說:“那將軍,難道用火箭射擊戰象嗎?”


    張郃搖搖頭,說:“戰象身上沒有油脂這些引火之物,射火箭也沒用。”


    樂進道:“將軍,末將有一計,準能打敗羅馬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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