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並不知道安室透已經做好了和他打持久戰的準備。


    他直到現在都認為,波本此次來東京的目的,依舊和原作一樣,是奔著赤井秀一而來。


    完全沒想過他自己也成了安室透的目標之一。甚至在重要程度上,他還穩壓了赤井秀一一頭。


    波本一出場,就意味著柯南劇情正式進入中後期。


    而這一階段的劇情陸仁根本就沒怎麽關注過,就算看也是跳著看。


    陸仁對波本的印象,還停留在初次見麵的高冷上。


    他以為這就是波本的人設,不曾想背後另有緣由,波本當時的表現和他脫不了幹係。


    嗯……


    反正也……無所謂。


    就算安室透以後會待在他身邊,對他‘虎視眈眈’,陸仁也不會有什麽感覺。


    對於成為眾人焦點這一事,他一向習以為常。眼睛長在別人身上,安室透愛看就讓他看。


    至於其他可能存在的電子設備監視,有小幽和大白在,日本公安那套設備但凡有一個還能正常運行,就算他輸。


    隨口回複了安室透一句後,陸仁接著道:“等把波本送回基地,我再送你回家。”


    貝爾摩得咯咯笑著,眼神柔的像能擰出水,“親愛的,這次怎麽這麽貼心?”


    “主要是有點晚了。我剛剛接到一個消息,東京現在有個危險犯罪分子正在持續作案。目前已經有三位受害者了,均是深夜獨自回家的長發女性。”


    “這樣子。”


    貝爾摩得對此並不以為意,這種級別的犯罪分子,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


    如果真落到她手上,她也不介意去警視廳領點獎金,說不定還能再搞個“米花町友好市民”獎什麽的。


    貝爾摩得不在意,安室透卻是對此上了心。


    他坐在車的後排,微微低著頭,眼中寒光一閃即逝。


    警視廳的這幫派不上用場的混蛋……


    緩了片刻後,安室透很快調整過來情緒,他故作不屑道:“隻針對女性下手,真是個沒品的混蛋。”


    “是啊。”想到同樣留著長發,經常工作到深夜才回家的北島,陸仁對此憂心忡忡,“東京的治安實在太差了。”


    “……”


    被一個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嫌棄東京治安太差。安室透很難說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心情。


    “有了。”貝爾摩得操作著手機,她正在網上搜索並查看相關方麵的新聞報道,“這人被稱為錘頭男。好像是因為他每次作案都是用一把錘頭敲擊受害者的頭部。”


    “他現在已經成為東京的都市傳說。據說他身高超過一米八,百米隻需十一秒。”


    “這個消息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有目擊者?”


    安室透意識到不對,身高一米八,百米十一秒這都可以瞎編,作案工具可沒法瞎編。


    這種敲擊頭部所造成的鈍器傷痕,據他所知能達成類似的效果就有不下幾十種,怎麽能確定凶器一定是錘頭?


    貝爾摩得回道:“受害者自己說的。那個錘頭男雖說襲擊了她們,但好像都留了手,沒有真的下死手把她們殺掉。估計是個想找刺激,但又怕真殺了人會被判很久的家夥。”


    “那她們有沒有看到凶手的外貌特征?”安室透繼續追問。


    “沒。凶手作案時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手套、兜帽、棒球帽、麵巾,加上那會天又很黑,他又專挑無人的角落的作案,所有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樣貌。”


    貝爾摩得收起手機,“好了,不過一個蟊賊,不要一直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警察。這麽熱心幹什麽。”


    安室透心頭一突,貝爾摩得這是在試探他?


    就在他準備往回找補的時候,陸仁突然出聲替他解圍。


    “熱心一點沒什麽不好。這種專門針對女性下手的人渣,早死早清淨。”


    “說的也是。不過東京警方也不全是廢物,應該再有一段時間就能抓住這個嫌犯了。”


    格蘭菲迪這幅義正言辭,正義十足的說法。貝爾摩得倒是沒感到多奇怪。


    東京分部現在都知道,格蘭菲迪平時沒事就喜歡匡扶正義、打擊違法犯罪行為、親手逮捕殺人犯什麽的。


    對於這一點,琴酒都未曾發表過意見。


    格蘭菲迪愛幹什麽就幹什麽吧。


    願意打擊犯罪逮捕罪犯就隨他去做。反正總好過……他閑的沒事重操舊業摘人腦袋來得強。


    現在東京分部,甚至整個組織內,可能就屬格蘭菲迪和警方的關係最好。


    但同時,他也是和警方關係最差的那一個。


    經常操縱輿論錘的警方焦頭爛額,上次更是把警視總監都被逼的公開站出來道歉,讓整個警視係統都被迫停擺了整整一天。


    一方麵和警方你儂我儂,一方麵笑嗬嗬地捅警方刀子,刀刀見血,毫不留情。


    這就是格蘭菲迪,一個言行舉止極度割裂的存在。


    大家都已習以為常,沒什麽好奇怪的。


    “指望他們?”陸仁笑了笑,沒再多說。


    “第一起傷人案件發生在一周前,第二起在四天前、第三起案件發生在昨天。東京都的總人口大概在1400萬左右,要是把周圍的三個縣也算上,整個東京都市圈的常駐人口在3300萬。”


    安室透此時也拿起手機開始搜索錘頭男傷人案,“這還隻是常駐人口,算上流動人口隻會更多。東京警方廢物確實居多,但要隻是一周內沒把犯人逮捕歸案,這其實也還好吧。畢竟凶手混跡在三千多萬普通群眾之中。”


    “三千萬,怎麽可能。凶手雖然已成為東京的都市怪談,但他前三起案件的作案地點,其實都在米花町。根本不需要搜查整個東京,直接搜下米花町就行。”


    “米花町才多少人口?有沒有四萬人?這個搜查難度真的很高麽?高到他們一個星期都還沒鎖定凶手。”


    安室透反駁道:“也不能這麽斷定吧?凶手說不定是東京其他地區的人,專挑米花町作案就是為了混淆警方視線。”


    “如果真的是為了混淆視線,那他就不該逮著米花町一隻羊薅。他完全可以杯戶町一起、米花町一起、奧穗町一起。正好這三個町也挨在一塊。梨善町、鳥矢町也可供他選擇。”


    “那三位受害者彼此之間沒有任何聯係。可以初步判定這是一起無差別傷人案件。既然如此,那凶手為什麽就專盯米花町不放?難不成他對米花町的女性情有獨鍾?”


    “貝爾摩得剛才也說了,凶手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又是手套、兜帽、麵巾、頭巾什麽的。這其實是他的一個破綻。”


    “破綻?”


    凶手把自己裹的很嚴實,讓警方掌握不了他的外貌特征,這怎麽能被稱之為破綻?


    “嗯,破綻。由於他每次行凶都沒有下殺手。警方從第一次傷人案件後,就能迅速從受害者那得知凶手每次作案的時候都是這幅打扮。”


    “這無疑給他們鎖定凶手提供了一個大致方向。一個本來就戴著連衣兜帽的人,還非要再額外戴一頂有帽簷的帽子,或者裹個麵巾。這種穿著裝扮的人,換做是你,你覺得他可不可疑?”


    安室透:“嗯……”


    不知道為什麽,格蘭菲迪口中說的是連衣兜帽,但他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反而是針織帽。


    “貝爾摩得剛才看的那篇文章中沒有披露凶手作案時穿的衣服,可能是擔心模仿作案。但凶手究竟穿著什麽衣服,其實你們也是知道的,而且還經常見。”


    “凶手作案時的衣服,既要放得下一副手套,還能藏得下一柄錘子。普通的衣服可沒有這麽大的兜。”


    說到這,貝爾摩得也反應了過來:“那個錘頭男穿的衣服是你和gin經常穿的連體風衣,帶兜帽的那種。”


    “沒錯。這一消息警方同樣也掌握著,隻是沒有公開。所以凶手的大致特征就是,會在深夜出沒的、穿著連體風衣、同時戴著兜帽和棒球帽低著頭走路的男性。”


    陸仁頓了片刻,繼續補道,“而且他還會把雙手插在風衣兜內。就和琴酒經常做的那樣。琴酒習慣把手槍、手機、香煙都放在左手邊的衣兜內,這就會導致他風衣兩邊下擺不一樣重。”


    “如果他不把手插在兜內主動控製住的話,那他走路步伐稍微大一些,風衣兩邊擺動的幅度就會有明顯不同,從而引起別人注意。凶手放在兜裏的,可是比手槍更長更重的錘子。”


    “錘頭男短時間內多次作案,都已經成為了東京都市怪談,知名度很高。在這個節骨眼上,街上突然出現一個類似穿著打扮的人,別人會不會心生警覺?”


    “東京這麽繁華,即便是在深夜,各大居酒屋、風俗店依舊客滿。所以凶手被人發現的風險依舊很高。這一點凶手自己也清楚。”


    “他無法乘坐任何的公共交通設備,打出租車也不行,都會被人認出來。如果凶手真的是東京都市圈其他地方的人流竄到米花町作案。那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自己開車過來,作完案後再開車離開。”


    “從這裏開始,警方就能有兩個調查方向。一、凶手是米花町以及鄰近地區的人,比如杯戶町。他是徒步走過來作案的。二、凶手開車來到米花町、作案後再開車離開。”


    “先說第二種可能,凶手作案的時間和地點都是確定的。地點是米花町,時間是在深夜。那個時間段的車輛肯定沒有白天多。”


    “而進出米花町的要道就那麽幾條,警方隻要調取一下這些地方的監控。看下凶手犯案的那個時間段中,有沒有同一輛車子來回進出米花町三次。”


    “經過連續三次的篩選,就算依舊無法直接鎖定目標車輛。但嫌疑車輛的範圍也絕對會大大縮小。他們再逐一去排查就好。”


    “這隻能說工作量大了一些,但要去真正執行的話,這很難麽?”


    “不難……”


    “我是不清楚警方有沒有想到這個調查方向。既然波本你說警視廳也不全是廢物,那我就姑且認為他們想到了這一點,並付諸行動,隻是最終一無所獲。”


    “既然如此,排除第二種可能,那豈不還是表明,凶手是米花町或者杯戶町的住戶?這兩個町的總人口加起來有沒有十萬人?”


    “一周的時間,在米花町杯戶町兩個地方重點設伏排查,抓到凶手雖說依舊有難度,但也絕不是你口中的完全不可能吧?”


    “嗯……”


    “貝爾摩得剛才也說了,這三起案件受害者都沒有死亡。她認為凶手留手了。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凶手的力氣不足以支撐他殺人。”


    “如果真擔心被逮捕的話,那他就不應該在短時間內聯係作案三次,這無疑是在極度挑釁警方。他完全可以把頻率降下來,一周一次、半個月一次、一個月一次。”


    “所以比起凶手刻意留手,我更傾向於凶手本身氣力不足。”


    安室透問道:“可不是說凶手有一米八麽?這個身高怎麽也不像力氣不夠的吧?”


    “都市怪談,本就以訛傳訛。警方要再抓不住他,下個版本的他估計就有兩米了。”


    “氣力不足有可能是因為凶手本身比較瘦弱,身子虛力氣小,再或者凶手是一個未成年人。”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這個凶手很可能就是突然查出自己患了絕症,比如癌症什麽的。自知無藥可救,時日不多的他,選擇報複社會。”


    “於是他開始在深夜徘徊,專挑落單的長發女性下手。長發女性這一特征,很可能是因為他前女友就留著長發。那人在得知他身患絕症後選擇離開了他,甚至在走之前還卷走了他全部財產。”


    “不過要真這麽慘,他就算力氣不夠,無法一擊殺死受害者。事後應該也會選擇補刀。所以我還是傾向於凶手是個未成年。作案動機可能就是在校被長發女性霸淩,然後把這份怨恨發泄了在了其他人身上。”


    “而且他應該還是獨居,不然肯定會被同居的父母發現異常。獨居的、身體瘦弱的、在校沉默寡言的初高中生,搜查範圍能縮小很多。”


    “也不一定。”貝爾摩得看著窗外,“凶手也有可能是一位女性。性別限製了她的力量。”


    “女性?”


    “嗯,雖然凶手被稱作錘頭男,但報道中可沒揭露凶手的真實性別。比起glen你說的凶手是因為女友離開報複社會。但也有可能是,男友甩了凶手這個前女友,轉而選擇了長頭發的現女友。”


    貝爾摩得不知想起了什麽,笑容十分耐人尋味,“同為女性,我可最是清楚妒火中燒的女人能做出些什麽。”


    “嗯……”


    ps1:米花町是虛構的。日本東京都總共五個町,其中三個町人口不破萬。人口最多的是瑞穗町,三萬四千人。這裏米花町的人口參照了它。


    ps2:本章出現的所有町都是七三虛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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