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恰如灰原所說。


    在問清廚餘垃圾桶的位置後,都不需要警方搜尋,陸仁自己去到廚房開著鑒定,沒多久就找到那一包已經封住口的毒紙巾。


    同時也證明了他之前關於作案手法的猜測是正確的。


    唯一的疏漏之處就是基礎知識的儲備糧不足。


    陸仁之前從來沒吃過回轉壽司,壓根不清楚盤中的壽司放的時間久了,就會被質檢係統自動回收。


    國內和這個類似吃法的自助旋轉小火鍋,那個放在傳送帶上的絕大部分都是蔬菜,少部分是火鍋丸子。


    這些東西在傳送帶上轉一天都沒事,而且絕大多數也不可能轉一天,高峰期還得不斷補充。


    根本不存在長久不被人取餐,從而被自動回收的可能性。


    知識盲區,這確實沒辦法。


    好在係統的判定好像沒有那麽嚴格,雖說這次最為關鍵的尋找證物環節,是在灰原的幫助下完成的,但外掛依舊很大方的給了一抽。


    這點讓陸仁很是欣慰,並決定今晚回去後額外給自己的外掛多燒幾張紙錢。


    接下來就是熟悉的推理指認環節,有了證物就有了決定性的證據。比目魚老哥掙紮了片刻,最終還是認下了自己的罪行。


    據他交待,他自從被我妻留照線上線下雙重嘲諷之後,就食不知味了。


    以前最喜歡的美食,現在也一點滋味都嚐不出來。


    由於過於消極頹廢,自暴自棄,老婆也和他離婚了。


    嗯……


    用一個修仙小說中常用的說法就是,他被我妻留照一通嘲諷後,道心破碎了。


    正常一點說法就是,這位比目魚老哥心理抗壓能力實在太差。


    這點嘲諷都經受不住,這要把他放在前世信息爆炸,互聯網飛速發展的時代,怕不是分分鍾上吊自殺。


    怎麽都是三十多歲成家立業的人了,正是肩上擔子最重的時候,怎麽能被這種事嘲諷到破防……


    無怪乎妻子要和他離婚,這麽點小事說崩潰就崩潰,以後再遇到其他事怎麽辦。


    就算沒有這檔子事,也照樣會被其他挫折打擊到一蹶不振。


    到時候讓妻子一個人承擔起家庭的重任?


    “真是個廢物。”


    這種人扔到監獄裏,也屬於最差勁的那一檔犯人。在陸仁經手的案件中更是如此。


    陸仁揉了揉眉心,“不過這種廢物的殺人手法,我沒有第一時間看破,看來廢物也有一定的可取之處。”


    已經戴上手銬,走到門口的相園修,聽到這話後,肩膀猛地抖動了一下。


    可緊接著他的頭就垂的更低,似乎恨不得把腦袋埋在胸腔裏一樣。


    麵對陸仁的“人參公雞”,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轉過身,就這麽畏畏縮縮的,低著腦袋被警方架著胳膊離開了。


    灰原用手拉著陸仁的衣袖,滿含憂慮道:“仁哥就算你不喜歡他,也不用當著麵這麽說他吧?萬一他出獄後報複什麽的。”


    “問題不大。而且我也沒有背地裏說人壞話的習慣。”


    陸仁用手撐住牆壁,確定自己身上沒有靜電後,又開始習慣性地rua灰原的小腦袋瓜,“我家那邊有句話,叫‘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我倒也不是哀其不幸,他的不幸純屬自己自找的,沒什麽好悲哀的,但確實有點怒其不爭。廢物成這樣子真的是讓人看不下去。”


    “隻是說幸虧他的妻子和他離婚了,不然真是負擔和拖累。”


    之前也提到過,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陸仁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在那個本該肆意妄為,激昂青春的年紀。


    麵對這樣的變故,他自然也抱怨過、彷徨過、茫然過。


    可他終究還是挺了下來。


    最初的那段時間他想過很多。


    怨天尤人,自然有。沒有是假的。


    他也嚐試過常規意義上的開解方法,給自己加油打氣,但沒有用。


    比如“我的家庭環境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我的童年很快樂,也接受了完整的教育。這世上多得是從小就是孤兒或者在深山中長大,連學都上不起的人。”


    平心而論,這種比慘式的安慰方法,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別人的痛苦是痛苦,他的痛苦就不是痛苦?


    別人的痛苦再多,與他又有什麽幹係?


    他照樣還是難過。


    依舊無法通過對比其他人的苦難,從而減輕自己的痛苦。


    真正讓他走出來的,是因為極致的不甘而產生的憤怒、是不顧一切想要活出個人樣的執念。


    曾經的他很優秀,以後的他隻會更優秀。


    心高氣傲,從來都沒有錯。他最後也成功了。


    正是有這樣一段經曆在,陸仁之後安慰別人,再也不會用“比慘式”的安慰方法。


    比如他從來沒有對灰原這麽說過。


    【你父母雙亡了,我父母也都不在了,但我依舊還是走了出來,所以你也要加油。】


    這種話一點用處都沒有。


    人和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世界上不存在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同理世界上也不存在兩份完全一樣的痛苦。


    把自己的經曆套用在別人身上,強迫他\/她去按照自己的意願做某事。這種行為陸仁最是不恥。


    隻是不會做歸不會做,真的看到能廢物成相園修這樣的人,陸仁終究還是會感到反感。


    相性衝突的太過厲害。


    就算人們永遠無法感同身受,我所經曆過的痛苦,你未必懂。


    但因為這麽點小事就自暴自棄……


    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和接受。


    算了,不要再去想了。在這種人身上再多花費一點功夫,都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陸仁看了下牆上的鍾表,現在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多。


    中間警方搜查證據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期間有不少客人都因為實在忍不住,選擇在警察的陪同監察下,一起去附近的公廁上廁所。


    對他們而言,應該也算是一段比較特殊的人生經曆,能拿來和朋友吐槽個半個小時的那種。


    “都這個點,咱們去吃飯吧。壽司如何?我請客。”


    柯南麵露難色,“仁哥我們中午就吃的壽司,晚上再吃……而且店裏還發生了這種事,短時間內我不太想吃壽司了。”


    陸仁淡定地吐出兩個字,“特級。”


    “我沒問題!壽司畢竟是日本的傳統美食,我想身為日本人,應該沒人會拒絕壽司的美味才對。”


    至此,名偵探柯南下線。柯·境澤·南正式上線。


    “那走。”


    ……


    翌日下午,毛利事務所。


    陸仁剛一進門,就看見毛利小五郎把辦公桌上的小電視直接舉了起來,並抱在懷中哀嚎不已,特別是嘴裏還時不時念叨一句三百萬。


    這個詞聽的陸仁心裏一緊。


    他走到毛利蘭身邊,壓低聲音問道:“老哥這是又賭博了?這次輸了三百萬?”


    上次輸八百萬,被妃英理捆在沙發上整整一天的教訓還沒吃夠?


    現在就給忘記了?


    而且……他哪裏來的三百萬?


    因為客串助手的緣故,毛利事務所每天的委托,基本都要經陸仁的手。


    毛利小五郎究竟能賺多少錢,陸仁是心知肚明。


    維持開支不成問題,要是勤儉持家的話,倒也能攢下一些。


    但問題是,毛利壓根就不是那種人。


    平時不是賭馬就是打鋼珠、打麻將、和朋友一起去銀座的會所那喝酒。


    這能攢下錢,怕不是開玩笑。


    難不成是今天上午他沒來的時候,某人給了毛利一大筆委托費?


    這其實都算好的。


    陸仁最擔心的,還是和上次一樣,他又借錢去賭博。


    “沒。”毛利蘭搖了搖頭,同樣低聲回道,“大概是輸了一兩萬左右吧。”


    “那他為什麽說三百萬?”


    “因為叔叔押的那匹馬跑了第一。”


    似是看不慣陸仁和毛利蘭挨的這麽近,柯南強行插到中間,成功把兩人隔開。


    然後他又繼續道:“結果選手的違規操作,最終被取消資格,成績作廢。真正的第一變成了另外一匹賽馬。本該到手的三百萬飛走了,所以叔叔才這麽難過。”


    相較於毛利蘭和陸仁的小聲交流,柯南的說話聲就大了很多。不出意外地又狠狠紮了一下毛利小五郎的心。


    後者的哀嚎聲也隨之變得更大了一些。


    “我的三百萬啊。我這輩子都沒中過這麽大額的獎金。明明就在眼前了。”


    毛利放下手中的小電視,開始伸手抓著麵前的空氣,顯然是什麽都抓不到,他悲痛萬分道,“結果就因為這種原因和我失之交臂了。”


    陸仁沉默片刻,“節哀。”


    “唉。”


    後者長歎一身,順勢滑坐在了椅子上,身體軟的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頭。


    “說起中獎,前幾天電視上播報的那個新聞你們看了嘛?”


    對於自己父親的“作妖”,毛利蘭已經是見怪不怪。見他基本控製住了情緒,毛利蘭就把話題引到了其他地方。


    “什麽新聞?有個幸運兒中大獎了?”


    “嗯嗯。據說中了一個億呢。”


    一個億……


    換算成rmb,就是五百萬。


    陸仁回道:“不錯,挺厲害的。”


    “仁哥你的反應好平淡啊。那可是一個億啊。”


    毛利蘭重新強調了一遍。


    這個錢很多麽?他前不久就賺了好幾個這樣的小目標。


    不過這話不能直接這麽說,有顯擺的嫌疑。


    “那大概是因為,中獎的人不是我吧。”


    “好吧。不過重點不是中獎,而是中獎者,決定把這個錢捐出去。”


    “一個億全部捐出去?”


    這個新聞引起了陸仁的興趣,這聽著倒是還有點意思。


    難不成是因為曾經殺了人,雖然沒被抓住,但良心不安所以選擇捐款求個心安?


    “嗯嗯。中獎的人是一位富家小姐,她童年出門旅行的時候,不慎遭遇了交通事故。當時有一位少年救了她,她想把這個錢轉贈給他作為答謝。”


    陸仁:“那倒是還不錯。”


    相比起反應依舊平淡的陸仁,毛利倒是聽的入了神,他緊接著追問道:“然後呢,那位幸運少年,哦,現在應該是中年,他最後出現了沒有?”


    “那就不知道了,新聞裏沒說。不過應該是有點難度。那位女士後來雙目失明了。而且這麽多年過去,聲音和長相也肯定大變樣了。”


    “所以這一個億,既是獎金,也是尋人啟事。倒是打的好算盤。”陸仁坐在沙發上,道明了那位千金小姐上電視的目的。


    “然後呢,既然是尋人啟事,總得有點特征才對吧。”


    “那位少年在那起交通事故中也受傷了,身上留下了很長一道疤痕。疤痕就是他身份的證明。”


    聽到這毛利突然激動,直接拍案而起道,“我身上也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啊。兩年前我的肩膀曾經受過傷,說不定我可以借此蒙混過關。”


    毛利小兩口瞬間就露出了“這人沒救了”的表情。


    陸仁倒是起了幾分興趣,出於科研精神的角度,和毛利探討此事的可能性。


    “這個有點難度。首先得確定傷疤究竟有多長,其次就是傷疤的位置所在。”


    “不過傷疤的具體位置和長度,我想那位女士應該沒有在電視上透露吧。不然說不定真有人會為了那一個億,直接現砍自己一刀,等養好了傷再去認領獎金。”


    “不至於吧。”


    一想到自己身上會有一道很難看的疤痕,毛利蘭就覺得大可不必如此。


    反正她不願意挨這一刀。


    “就算不現砍,也總有人身上有類似的疤痕。人口基數擺在那,發生什麽樣的意外都不奇怪。”


    “這位先生說的沒錯。”


    一位拄著拐杖,緊閉著雙眼的中年女性緩步走進事務所。


    她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一位差不多年齡的高個男子。


    “確實有不少人試圖冒充那位少年,前來我這認領獎金。”


    “啊。”毛利蘭激動了一小下,然後快速地對毛利幾人道,“她就是電視上的那位中了大獎的千金小姐。”


    ps:這一集的末尾,柯南也說自己短時間不想吃壽司。結果彩蛋裏,他們換了一家回轉壽司大吃特吃。還是挺好玩的。沒人能違反真香定律,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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