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近在咫尺
從零開始的明日方舟生活 作者：紙醉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石棺..........近在咫尺啊。”
“...................”
凱爾希將你帶到了石棺的麵前，你與石棺的距離隻有一層看起來很堅固的玻璃。
“這段時間裏，我調查了多處萊茵生命曾經在特裏蒙進行勘探的地點，最終找到了這裏。”
“而事實和我想象的並沒有差太遠。”
凱爾希敲了敲身邊的玻璃。
“ “地平弧光計劃”中的能量井和我們隻相隔幾百米，如果你想去觀光的話，恐怕克麗斯騰也為此準備了道路”
“凱爾希............”
你剛準備開口詢問，卻被她的話語堵住了嘴。
“...........博士。你應當已經察覺，羅德島之所以如此積極地介入特裏蒙事件，並不完全是因為那些你所見的人與事或是災難。”
“...................”
“赫默、伊芙利特與塞雷婭，洛肯與迷迭香——甚至是自稱錫人的死魂靈，都不過是遠離真相的常人。”
“至於萊茵生命的動亂、克麗斯騰的失控，軍方與梅蘭德基金會就像又一次被擺在天平上的砝碼，努力維持著文明國家的表象。”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最令人擔憂的事。”
“克麗斯騰從一開始就接觸到了遠超所有人想象的事物，並以此為基點，發起了對天空的衝鋒。”
“我擔心她的舉動會為泰拉帶來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本意是在這之前阻止她......但我們慢了一步。”
“在如今的泰拉，幹涉那些事情不再簡單。文明已比我想象的壯大許多了。”
“總有一天人們會走到這一步的。”
“克麗斯騰不隻是試圖突破天空嗎？凱爾希。”
“.............“突破”。這是一個中性的描述，但你的潛意識仍然認為“天空”是不應當有限製的。”
“對於任何一位大地上的學者而言，發生在高空的一切都是未解的自然現象，就像天災與海洋。”
“人們會疑惑，會探索其中的奧秘，用他們的知識與哲學剖析一切——人們會研究天空的種種現象，而不是認為“天空本不該如此”。”
“許多孩子都曾幻想過飛向天空，他們也會很快認識到，天空並不能自由飛翔。無人機與載具的高度被嚴格限製，所有羽獸都在本能的約束下展翅飛翔。”
“這是在如今大地上，人們的常識。從來沒有人質疑日升月落，也沒有人質疑萬物生長。但是克麗斯騰執著地選擇了“不相信”，就像詩人不相信夢是假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事到臨頭才對我說明了。”
“先答應我一件事，博士。”
“你說。”
“無論接下來你遭遇什麽，想起什麽，都不要動搖。我在你身旁。如果你選擇了......不，不會的。”
“我相信陪伴阿米婭和羅德島走到今天的你，我也相信你已經有所準備。”
“............盡管無論如何，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凱爾希的話很有深度，你突然覺得聽她嘮叨也不是一件壞事。
“——等等。”
“退後，博士。剛才的話得一會解釋。”
順著凱爾希的視線望去，漆黑的岩壁上方盤踞著一抹危險的亮銀色。
女人僅靠尾巴纏繞著玻璃壁，仿佛漂浮在半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二人。
你感到不安。
並非是霍爾海雅突然出現在麵前，而是你意識到，謹慎到堪比現代機械的凱爾希，犯了一個即使在你看來都極為低級的錯誤。
霍爾海雅緩緩落在你們二人身邊。她饒有興致的笑容在你的心髒上抓撓。
修長的尾部不知何時將你與凱爾希隔開。
“我以為你會是更謹慎些的人，羅德島的醫生。”
“不過，嗯哼......我也沒想到真的能被你們找到這個地方。連克麗斯騰本人都沒有告訴過我具體的位置。”
“羽蛇。”
“.................”
“背叛梅蘭德基金會相當於葬送了你在哥倫比亞的未來，克麗斯騰許諾的，一定比梅蘭德基金會能帶給你的更加豐厚。”
“你和你的家族選擇了一條不歸之路。而你試圖從總轄和洛肯的研究中找到種族力量的源泉。我奉勸你停手。這不是追尋古老的自我，隻是一種自毀。神民在漫長的時間裏已經失去了那些神話般的力量，與其餘先民種族並無——”
凱爾希的話被打斷了。
霍爾海雅的尾巴已經悄然抵在你的喉間，耳邊的通訊儀被摘下，即使它已經失去作用。
凱爾希眼神冰冷的看向霍爾海雅，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她生吞活剝。
“嗯，你冷靜的表情和語氣就好像在創造一種壓力，使得你那數據庫似的腦袋能讓言語變成武器。”
“但你知道有些時候......這種話術並不奏效。洛肯留下的石棺和克麗斯騰不知從哪兒得來的資料已經足以讓我們圓了長久以來的夢，那個充滿力量與權威的夢。”
“看看現在......看著我。我的發、我的皮囊、我的尾，記憶告訴我，這些都來自我本應高貴的血統。羽蛇的血統。”
“我很強吧，“博士”？”
她轉頭看向你，你感到纏在你身上的尾巴力度加強了幾分。
“請把尾巴拿開說話。”
“哈哈......我並不討厭你的冷靜。可是，你看，如果我想勒斷你的脖頸，我不必花太多力氣。當時，我記得也是這幅場景。沒有那些奇妙設備的克麗斯騰並不比普通人強壯多少，我也可以這麽勒死她。”
“可是她輕描淡寫地否定了“力量”。”
“我不太喜歡神神道道的科學家，但是她讓我意識到——除了我的血統之外，我又是什麽？”
“這很諷刺，她說的話讓人如芒在背。她侮辱了我繼承的使命與記憶，我甚至想讓她吃點苦頭——”
“——但她看上去卻是那麽無懈可擊。就像是得到了生命中的一切那樣坦然。這種坦然令人......嫉妒，令人抓心撓肺地不安。”
“你......被她說服了？你想要什麽？”
凱爾希見形勢不妙，但還是冷靜的順著她的話詢問下去。
“我想看她的結局，揣測她的本意，挖掘她的遺產。然後，我會把她諷刺我時的所思所想全部奪走。”
“也許這樣我就能得到答案。在我一廂情願地回到那個羽蛇無比強大的時代之前，我想知道在現代的意味上，那有什麽價值——”
“............我有什麽價值。這就是霍爾海雅想做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礙事，“博士”和凱爾希女士。”
“.........你的表情很有意思。”
她尋味的看向凱爾希，尾部的尾巴也纏上了你的胸口。
“............失算了，應該讓她們跟上來的，看起來，現在的我隻能期盼於mon3tr了。”
你一邊想著一邊感到窒息感席卷到了身上，巨大的尾巴壓著你喘不過氣來。
“............放開博士吧。”
“你可以去找你想要的東西，如果那真的能解決你的疑惑。”
“......嗯哼............什麽？就這樣？”
她有些驚訝的看向麵前的凱爾希，她的腦中想象過無數次麵對她的時的情景。
但唯獨沒有這一種和平的方式。
“我們保證不會對你的行動做出任何反應。”
“.............看塞雷婭和錫人對你的態度，我還以為你是個很危險的人物，怎麽？你的弱小是真的嗎？你表露出的神態可不像一個真的沒有反抗能力的人。”
“任君想象。但你明白，為了博士的安全，我不會以身犯險。”
“.............似乎是這樣。既然已經和梅蘭德基金會撕破了臉皮，少幾個敵人也是好事......克麗斯騰的計劃已經啟動，自由活動的時間想必也不多了。”
“就說到這裏，在特區過激的反應開始之前——”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是看到了什麽讓她震驚的東西。
“什麽？”
“......唉，確實。總不能真的讓特區陷入危險，我們要加快控製事態的速度了。”
“既然是梅蘭德基金會的叛徒，確實不該讓外人解決，凱爾希勳爵。”
順著聲音尋去，你發現原本在小巷中死去錫人又出現在你的視線中。
“你沒有那麽愚鈍，你是故意放縱霍爾海雅的，想借機行事。”
“......哦，你猜到我會順著叛徒追過來？被勳爵利用了一把，真是令人懷念的事情。談不上故意放縱，派到克麗斯騰身邊的特工們接二連三地叛變，不禁讓我產生了自我懷疑......做檢討可是要花時間的。那麽，事關二位性命，勳爵您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如果放出您漆黑的仆從，擒住她也不是什麽難事。”
“ “這裏”沒有辦法使用任何武器。”
“我們已經在“正上方”了。”
聽到這，你望向窗外，不知何時，所處的聚焦發生器已經停止了上升。
“......您這一句話已經足以引起梅蘭德基金會相當程度的重視，凱爾希勳爵，除非您在故弄玄虛。”
不等凱爾希回應，你耳邊的聲音便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真是......意料之外，錫人。您有幾副身體？您的可憐的金屬腦袋不是被我扔在洛肯那裏了嗎？這次您會放過我嗎？還是說，我得再殺您一次，才能從梅蘭德基金會的控製下逃脫？”
“（模糊不清的薩卡茲語言*）”
“唔......！”
你感到身上的壓力在變小，隨後，搭在你身上的尾巴無力的垂了下來。
“哼.............看來法術在這裏還是有用的。”
“源石技藝不在對“武器”的檢測範圍內。況且即使是以一位死魂靈全部的力量，也無法對其重要的部分造成絲毫損傷。”
“那麽我懷裏的源石炸藥與施術單元呢？”
錫人一把亮出風衣裏的家夥事，各種樣式的炸藥和看了讓人眼花繚亂的機器塞滿在它的風衣下。
“.........太原始了。”
“這可是哥倫比亞最頂尖的技術，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我們埋在這大地深處。所以您還有什麽沒有告訴梅蘭德基金會的？”
“..............”
“無論是作為哥倫比亞人還是作為薩卡茲，都不足以讓我與您同行？”
“從始至終，我就隻希望博士一人抵達那裏。隻是在恢複記憶前..........”
“那位萊茵生命的總轄，已經是個意外了。”
“我嗎............?”
你有些疑惑的看向凱爾希，渾然不知接下來的你會看見什麽。
“這恐怕不是您說了算的。除開我在梅蘭德基金會的職責，我也對這片曾是古老家鄉的土地興趣濃厚。也許那裏有關於卡茲戴爾的線索，恐怕我不能就這麽——”
他剛想說下一句，眼角就瞥見那強有力的尾巴甩動了起來。
“哈......哈......看來你的法術不是那麽牢固，我的好上司。”
“唔。看來我小看霍爾海雅了”
“是不是生疏了呢，你竟然能靠蠻力掙脫這套巫術？百年前，尋常的征戰騎士可都動彈不得。”
“剛才的發音，那是薩卡茲的......巫術？你......究竟是什麽種族？我明明確認過......”
“多在意種族啊，霍爾海雅。你真可悲。”
“我倒是更奇怪，我已經是這副模樣了，你怎麽還能把我當成掉了腦袋就會死的尋常人呢。”
“嗯，說的也是。那麽碾碎的話，您還能組裝起自己嗎？”
“霍爾海雅我來處理，你們走吧。”
他意識到這場談話無法進行下去，對你和凱爾希下了最後的通牒。
“總統先生親自下令，要求無條件協助抵達此坐標的羅德島一行。真是奇怪......總統先生什麽時候知道得這麽清楚......”
“那麽作為薩卡茲的你呢？”
“年輕的薩卡茲會恨你也會愛戴你，原因很多。但以我的視角來看，你為薩卡茲而戰的歲月要更長些。當然，也“隻是”為薩卡茲而戰的時間更長些。請快點吧。之後，希望您能把願意說的部分都告訴我。”
“......我向你保證。”
“走吧，博士。”
凱爾希帶著你繼續向深處走去，看樣子，這裏不能直接抵達玻璃內的石棺。
“......你可真容易放下你的欲望。真相對你來說不重要嗎？”
“你不想陪著他們下去看看你那“古老的家鄉”？”
見凱爾希和博士離開，霍爾海雅審視起了自己的對手。
“在任務中對任務對象產生貪戀，甚至不惜背叛國家也要將重要技術私吞，沒能教育好部下，是我的恥辱。”
“你對我這副軀體的破壞，還不能讓我從過於漫長的平靜中感到憤怒。但作為你的上司和梅蘭德基金會的負責人，我建議你束手就擒，爭取寬大處理。”
“嘁，老怪物......你在生命中失去過多少東西？你真的還有對職責的感知嗎？”
“我曾用過不少法術手段來避免冗長的歲月對我的靈魂造成創傷，但不完全有效。隻從結果來看，我是很負責的。死亡會替我作證。”
“不。我會戰勝你，我會得到我要的一切。我會證明我是我自己，如果這意味著要殺死你，殺死梅蘭德基金會，甚至是......被你殺死，我都會去嚐試的。嗬，為自己而戰原來如此令人熱血沸騰......我究竟為什麽曾經要把複興古老血脈放在首位？”
“.............你所傳承的記憶分量是多少代人的來著，霍爾海雅？”
“.............”
“三百年？還是五百年？足夠長了。那是一座城市從新建到毀滅的時間，或是一個王朝從興起到衰落的時間。可對我而言......不過是一次噩夢驚醒所需的時間。”
“......大言不慚......”
“不，實際上——你苦惱的時間和可歌可泣的家族曆史，都比不過我合金手指上的一絲劃痕，幼獸。“
話語未落，霍爾海雅便感覺心髒被攥住了一瞬。
她的視野再度變得漆黑，有了經驗，她迅速拋棄了視覺，並嚐試用法術包裹身體，延伸肢體的觸覺。
就算在身經百戰的梅蘭德特工之中，她也算出類拔萃的天才。羽蛇的記憶不隻是負擔，還使她成為了一個天生就經驗豐富的戰士。
她身體的每個部分都是凶器，她的頭腦清晰無比，她的法術狡黠迅敏。
但這一次......
但這一次，霍爾海雅開始感到一絲恐懼在蔓延。
一種刺痛感從耳膜開始深入，鑽入大腦，霍爾海雅痛苦地捂住耳朵，盡管此時萬籟無聲。
洞窟的景色開始變化，更加深沉的黑暗從錫人的腳底彌漫開來。
伴隨著錫人念出古老的薩卡茲語言。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粗糲的風沙刮過。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如同擔負萬鈞之重。
...............................
7:59 p.m. 聚焦發生器抵達5000米高空，停止爬升
沒有注意到，聚焦發生器外麵的高空懸掛著一台軍方的飛行器。
搖搖晃晃的無人機沒有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於天空之上。
”你和我說，你會開這個東西的！“
”抓好！“
飛行器內早已亂成一團，斐爾迪南在飛行器內像皮球一般搖來搖去。
”我，唔——“
此刻，他的內心已經在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要跟塞雷婭登上這個飛行器了。
”我已經在盡最大努力了，斐爾迪南。否則我們早就完了。“
斐爾迪南從搖晃中勉強站起身來，窗外的濃煙第一時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塞雷婭，窗戶外麵！發動機在著火！“
”功率損耗......問題不大。“
”那東西看起來快炸了，你和我說問題不大？！”
看著窗外冒火而且濃煙滾滾的發動機，他實在不相信下一秒這玩意就會不會當場將他和塞雷婭送回地麵去。
“你什麽時候這麽多話了。斐爾迪南，過來。”
“握住這個拉杆，別鬆開，向上推。看到這幾個表盤了嗎？指針過了這個值再喊我。”
“你想幹什麽——”
他握住拉杆，不等他詢問塞雷婭下一步要幹什麽，強風便替塞雷婭回應了他。
“係好安全帶，別鬆手，我要開門出去一下。”
艙門漸漸升起，即使隻有一絲縫隙，狂風仍然拚命的從縫隙中鑽了進來。
“開門？出去一下，你是什麽意思？”
“在天上？！塞雷婭，塞雷婭！這東西在晃！”
“該死，我早該知道，上來前應該給我的律師打個電話的。”
“失業以後，你還雇得起律師？不用緊張，注意儀表就行了。”
“你、你在幹什麽？！”
透過玻璃，塞雷婭頂著強風，兩隻手有條不紊的修理著冒煙的發動機。
“我覺得，它要失控了！有幾個燈一直在閃！塞雷婭！你結束沒有！”
“我來控製，把拉杆鬆開。”
“鬆開拉杆，斐爾迪南！”
他一把鬆開拉杆，整個人瞬間癱坐在地麵上。
“咳，咳咳......”
“交火聲停下了？你幹了什麽？”
“哈，很多年沒見過你這種表情了。”
“這是脈衝裝置，從雷神工業的技術逆向還原的。”
“本來想用來劫持運輸無人機，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哈，哈哈。”
伴隨著發動機的恢複，飛行器漸漸向目的地靠近。
“姿態檢查，準備對接。”
隨著塞雷婭的操作，飛行器的艙門被打開，猛烈的強風和冰冷的空氣猛地灌入飛行器內部。
“嘶——我應該多穿兩件衣服。”
“戴上你的麵具，這樣至少能讓你好受點。”
他接過塞雷婭遞來的麵具，迅速帶在自己的臉上。
“老實說，我以為你會像一個想不開的人一樣往下跳，然後在這座實驗室的天花板開個洞。”
“而你卻像一個學院派一樣，用脈衝讓無人機無法接近這架飛行器之後，熟練地完成了一次空中接舷。”
“這座實驗室是娜斯提精心打造的，我並不認為她對我沒有任何防備。而且，我無法保證你能夠承受這個高度的氣壓。”
“看來你在離開防衛科之後，確實沒閑著。你在這些年裏，到底在幹什麽？”
“工作。”
“哼，工作。”
“別拽著安全帶了，斐爾迪南。”
“你如果想把萊茵生命從懸崖邊拉回來，就做給我看。”
“......我不是你防衛科的下屬，塞雷婭，你也不再是防衛科的主任了。”
“別對我用這種口吻說話。”
“你能站穩嗎？”
“我很好！...........但你得扶我一把！”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們真的在空中？“星莢”幾乎就在我們的頭頂......”
“還離得很遠，斐爾迪南，剛才飛行器高度表的讀數是5037米，阻隔層離我們還有千米距離。”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感歎。哼，也是，你大學期間就學過駕駛飛行器，軍方居然還以為這是個超級武器。這些設備，這些監控裝置和讀數表......娜斯提把這裏建成了整個特裏蒙最好的實驗室。還是，這隻是某個偉大實驗的第一步？”
“那魔族佬......她到底對我藏了多少東西？我原來還以為她參與得沒這麽深。......等等，塞雷婭，我看到軍方的運輸機了，他們比我們預想的要來得快。他們正在接近，應該很快就能完成登陸，我們得在他們全麵接管這裏之前......”
“塞雷婭？”
男人轉過頭，發現前防衛科主任已經往環形走廊的深處走去。
“好吧，好吧。等我回去，一定要跟雅拉好好談談。讓我手裏的期權應該翻倍了”
他脫開安全帶，整個人昏倒在地麵上。
“該死的...........這些科學家就不能弄個克服這玩意的東西嘛！”
他狼狽的站起身，捂著麵具朝著塞雷婭消失的方向走去。
“...................”
凱爾希將你帶到了石棺的麵前，你與石棺的距離隻有一層看起來很堅固的玻璃。
“這段時間裏，我調查了多處萊茵生命曾經在特裏蒙進行勘探的地點，最終找到了這裏。”
“而事實和我想象的並沒有差太遠。”
凱爾希敲了敲身邊的玻璃。
“ “地平弧光計劃”中的能量井和我們隻相隔幾百米，如果你想去觀光的話，恐怕克麗斯騰也為此準備了道路”
“凱爾希............”
你剛準備開口詢問，卻被她的話語堵住了嘴。
“...........博士。你應當已經察覺，羅德島之所以如此積極地介入特裏蒙事件，並不完全是因為那些你所見的人與事或是災難。”
“...................”
“赫默、伊芙利特與塞雷婭，洛肯與迷迭香——甚至是自稱錫人的死魂靈，都不過是遠離真相的常人。”
“至於萊茵生命的動亂、克麗斯騰的失控，軍方與梅蘭德基金會就像又一次被擺在天平上的砝碼，努力維持著文明國家的表象。”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最令人擔憂的事。”
“克麗斯騰從一開始就接觸到了遠超所有人想象的事物，並以此為基點，發起了對天空的衝鋒。”
“我擔心她的舉動會為泰拉帶來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本意是在這之前阻止她......但我們慢了一步。”
“在如今的泰拉，幹涉那些事情不再簡單。文明已比我想象的壯大許多了。”
“總有一天人們會走到這一步的。”
“克麗斯騰不隻是試圖突破天空嗎？凱爾希。”
“.............“突破”。這是一個中性的描述，但你的潛意識仍然認為“天空”是不應當有限製的。”
“對於任何一位大地上的學者而言，發生在高空的一切都是未解的自然現象，就像天災與海洋。”
“人們會疑惑，會探索其中的奧秘，用他們的知識與哲學剖析一切——人們會研究天空的種種現象，而不是認為“天空本不該如此”。”
“許多孩子都曾幻想過飛向天空，他們也會很快認識到，天空並不能自由飛翔。無人機與載具的高度被嚴格限製，所有羽獸都在本能的約束下展翅飛翔。”
“這是在如今大地上，人們的常識。從來沒有人質疑日升月落，也沒有人質疑萬物生長。但是克麗斯騰執著地選擇了“不相信”，就像詩人不相信夢是假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事到臨頭才對我說明了。”
“先答應我一件事，博士。”
“你說。”
“無論接下來你遭遇什麽，想起什麽，都不要動搖。我在你身旁。如果你選擇了......不，不會的。”
“我相信陪伴阿米婭和羅德島走到今天的你，我也相信你已經有所準備。”
“............盡管無論如何，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凱爾希的話很有深度，你突然覺得聽她嘮叨也不是一件壞事。
“——等等。”
“退後，博士。剛才的話得一會解釋。”
順著凱爾希的視線望去，漆黑的岩壁上方盤踞著一抹危險的亮銀色。
女人僅靠尾巴纏繞著玻璃壁，仿佛漂浮在半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二人。
你感到不安。
並非是霍爾海雅突然出現在麵前，而是你意識到，謹慎到堪比現代機械的凱爾希，犯了一個即使在你看來都極為低級的錯誤。
霍爾海雅緩緩落在你們二人身邊。她饒有興致的笑容在你的心髒上抓撓。
修長的尾部不知何時將你與凱爾希隔開。
“我以為你會是更謹慎些的人，羅德島的醫生。”
“不過，嗯哼......我也沒想到真的能被你們找到這個地方。連克麗斯騰本人都沒有告訴過我具體的位置。”
“羽蛇。”
“.................”
“背叛梅蘭德基金會相當於葬送了你在哥倫比亞的未來，克麗斯騰許諾的，一定比梅蘭德基金會能帶給你的更加豐厚。”
“你和你的家族選擇了一條不歸之路。而你試圖從總轄和洛肯的研究中找到種族力量的源泉。我奉勸你停手。這不是追尋古老的自我，隻是一種自毀。神民在漫長的時間裏已經失去了那些神話般的力量，與其餘先民種族並無——”
凱爾希的話被打斷了。
霍爾海雅的尾巴已經悄然抵在你的喉間，耳邊的通訊儀被摘下，即使它已經失去作用。
凱爾希眼神冰冷的看向霍爾海雅，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她生吞活剝。
“嗯，你冷靜的表情和語氣就好像在創造一種壓力，使得你那數據庫似的腦袋能讓言語變成武器。”
“但你知道有些時候......這種話術並不奏效。洛肯留下的石棺和克麗斯騰不知從哪兒得來的資料已經足以讓我們圓了長久以來的夢，那個充滿力量與權威的夢。”
“看看現在......看著我。我的發、我的皮囊、我的尾，記憶告訴我，這些都來自我本應高貴的血統。羽蛇的血統。”
“我很強吧，“博士”？”
她轉頭看向你，你感到纏在你身上的尾巴力度加強了幾分。
“請把尾巴拿開說話。”
“哈哈......我並不討厭你的冷靜。可是，你看，如果我想勒斷你的脖頸，我不必花太多力氣。當時，我記得也是這幅場景。沒有那些奇妙設備的克麗斯騰並不比普通人強壯多少，我也可以這麽勒死她。”
“可是她輕描淡寫地否定了“力量”。”
“我不太喜歡神神道道的科學家，但是她讓我意識到——除了我的血統之外，我又是什麽？”
“這很諷刺，她說的話讓人如芒在背。她侮辱了我繼承的使命與記憶，我甚至想讓她吃點苦頭——”
“——但她看上去卻是那麽無懈可擊。就像是得到了生命中的一切那樣坦然。這種坦然令人......嫉妒，令人抓心撓肺地不安。”
“你......被她說服了？你想要什麽？”
凱爾希見形勢不妙，但還是冷靜的順著她的話詢問下去。
“我想看她的結局，揣測她的本意，挖掘她的遺產。然後，我會把她諷刺我時的所思所想全部奪走。”
“也許這樣我就能得到答案。在我一廂情願地回到那個羽蛇無比強大的時代之前，我想知道在現代的意味上，那有什麽價值——”
“............我有什麽價值。這就是霍爾海雅想做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礙事，“博士”和凱爾希女士。”
“.........你的表情很有意思。”
她尋味的看向凱爾希，尾部的尾巴也纏上了你的胸口。
“............失算了，應該讓她們跟上來的，看起來，現在的我隻能期盼於mon3tr了。”
你一邊想著一邊感到窒息感席卷到了身上，巨大的尾巴壓著你喘不過氣來。
“............放開博士吧。”
“你可以去找你想要的東西，如果那真的能解決你的疑惑。”
“......嗯哼............什麽？就這樣？”
她有些驚訝的看向麵前的凱爾希，她的腦中想象過無數次麵對她的時的情景。
但唯獨沒有這一種和平的方式。
“我們保證不會對你的行動做出任何反應。”
“.............看塞雷婭和錫人對你的態度，我還以為你是個很危險的人物，怎麽？你的弱小是真的嗎？你表露出的神態可不像一個真的沒有反抗能力的人。”
“任君想象。但你明白，為了博士的安全，我不會以身犯險。”
“.............似乎是這樣。既然已經和梅蘭德基金會撕破了臉皮，少幾個敵人也是好事......克麗斯騰的計劃已經啟動，自由活動的時間想必也不多了。”
“就說到這裏，在特區過激的反應開始之前——”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是看到了什麽讓她震驚的東西。
“什麽？”
“......唉，確實。總不能真的讓特區陷入危險，我們要加快控製事態的速度了。”
“既然是梅蘭德基金會的叛徒，確實不該讓外人解決，凱爾希勳爵。”
順著聲音尋去，你發現原本在小巷中死去錫人又出現在你的視線中。
“你沒有那麽愚鈍，你是故意放縱霍爾海雅的，想借機行事。”
“......哦，你猜到我會順著叛徒追過來？被勳爵利用了一把，真是令人懷念的事情。談不上故意放縱，派到克麗斯騰身邊的特工們接二連三地叛變，不禁讓我產生了自我懷疑......做檢討可是要花時間的。那麽，事關二位性命，勳爵您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如果放出您漆黑的仆從，擒住她也不是什麽難事。”
“ “這裏”沒有辦法使用任何武器。”
“我們已經在“正上方”了。”
聽到這，你望向窗外，不知何時，所處的聚焦發生器已經停止了上升。
“......您這一句話已經足以引起梅蘭德基金會相當程度的重視，凱爾希勳爵，除非您在故弄玄虛。”
不等凱爾希回應，你耳邊的聲音便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真是......意料之外，錫人。您有幾副身體？您的可憐的金屬腦袋不是被我扔在洛肯那裏了嗎？這次您會放過我嗎？還是說，我得再殺您一次，才能從梅蘭德基金會的控製下逃脫？”
“（模糊不清的薩卡茲語言*）”
“唔......！”
你感到身上的壓力在變小，隨後，搭在你身上的尾巴無力的垂了下來。
“哼.............看來法術在這裏還是有用的。”
“源石技藝不在對“武器”的檢測範圍內。況且即使是以一位死魂靈全部的力量，也無法對其重要的部分造成絲毫損傷。”
“那麽我懷裏的源石炸藥與施術單元呢？”
錫人一把亮出風衣裏的家夥事，各種樣式的炸藥和看了讓人眼花繚亂的機器塞滿在它的風衣下。
“.........太原始了。”
“這可是哥倫比亞最頂尖的技術，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我們埋在這大地深處。所以您還有什麽沒有告訴梅蘭德基金會的？”
“..............”
“無論是作為哥倫比亞人還是作為薩卡茲，都不足以讓我與您同行？”
“從始至終，我就隻希望博士一人抵達那裏。隻是在恢複記憶前..........”
“那位萊茵生命的總轄，已經是個意外了。”
“我嗎............?”
你有些疑惑的看向凱爾希，渾然不知接下來的你會看見什麽。
“這恐怕不是您說了算的。除開我在梅蘭德基金會的職責，我也對這片曾是古老家鄉的土地興趣濃厚。也許那裏有關於卡茲戴爾的線索，恐怕我不能就這麽——”
他剛想說下一句，眼角就瞥見那強有力的尾巴甩動了起來。
“哈......哈......看來你的法術不是那麽牢固，我的好上司。”
“唔。看來我小看霍爾海雅了”
“是不是生疏了呢，你竟然能靠蠻力掙脫這套巫術？百年前，尋常的征戰騎士可都動彈不得。”
“剛才的發音，那是薩卡茲的......巫術？你......究竟是什麽種族？我明明確認過......”
“多在意種族啊，霍爾海雅。你真可悲。”
“我倒是更奇怪，我已經是這副模樣了，你怎麽還能把我當成掉了腦袋就會死的尋常人呢。”
“嗯，說的也是。那麽碾碎的話，您還能組裝起自己嗎？”
“霍爾海雅我來處理，你們走吧。”
他意識到這場談話無法進行下去，對你和凱爾希下了最後的通牒。
“總統先生親自下令，要求無條件協助抵達此坐標的羅德島一行。真是奇怪......總統先生什麽時候知道得這麽清楚......”
“那麽作為薩卡茲的你呢？”
“年輕的薩卡茲會恨你也會愛戴你，原因很多。但以我的視角來看，你為薩卡茲而戰的歲月要更長些。當然，也“隻是”為薩卡茲而戰的時間更長些。請快點吧。之後，希望您能把願意說的部分都告訴我。”
“......我向你保證。”
“走吧，博士。”
凱爾希帶著你繼續向深處走去，看樣子，這裏不能直接抵達玻璃內的石棺。
“......你可真容易放下你的欲望。真相對你來說不重要嗎？”
“你不想陪著他們下去看看你那“古老的家鄉”？”
見凱爾希和博士離開，霍爾海雅審視起了自己的對手。
“在任務中對任務對象產生貪戀，甚至不惜背叛國家也要將重要技術私吞，沒能教育好部下，是我的恥辱。”
“你對我這副軀體的破壞，還不能讓我從過於漫長的平靜中感到憤怒。但作為你的上司和梅蘭德基金會的負責人，我建議你束手就擒，爭取寬大處理。”
“嘁，老怪物......你在生命中失去過多少東西？你真的還有對職責的感知嗎？”
“我曾用過不少法術手段來避免冗長的歲月對我的靈魂造成創傷，但不完全有效。隻從結果來看，我是很負責的。死亡會替我作證。”
“不。我會戰勝你，我會得到我要的一切。我會證明我是我自己，如果這意味著要殺死你，殺死梅蘭德基金會，甚至是......被你殺死，我都會去嚐試的。嗬，為自己而戰原來如此令人熱血沸騰......我究竟為什麽曾經要把複興古老血脈放在首位？”
“.............你所傳承的記憶分量是多少代人的來著，霍爾海雅？”
“.............”
“三百年？還是五百年？足夠長了。那是一座城市從新建到毀滅的時間，或是一個王朝從興起到衰落的時間。可對我而言......不過是一次噩夢驚醒所需的時間。”
“......大言不慚......”
“不，實際上——你苦惱的時間和可歌可泣的家族曆史，都比不過我合金手指上的一絲劃痕，幼獸。“
話語未落，霍爾海雅便感覺心髒被攥住了一瞬。
她的視野再度變得漆黑，有了經驗，她迅速拋棄了視覺，並嚐試用法術包裹身體，延伸肢體的觸覺。
就算在身經百戰的梅蘭德特工之中，她也算出類拔萃的天才。羽蛇的記憶不隻是負擔，還使她成為了一個天生就經驗豐富的戰士。
她身體的每個部分都是凶器，她的頭腦清晰無比，她的法術狡黠迅敏。
但這一次......
但這一次，霍爾海雅開始感到一絲恐懼在蔓延。
一種刺痛感從耳膜開始深入，鑽入大腦，霍爾海雅痛苦地捂住耳朵，盡管此時萬籟無聲。
洞窟的景色開始變化，更加深沉的黑暗從錫人的腳底彌漫開來。
伴隨著錫人念出古老的薩卡茲語言。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粗糲的風沙刮過。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如同擔負萬鈞之重。
...............................
7:59 p.m. 聚焦發生器抵達5000米高空，停止爬升
沒有注意到，聚焦發生器外麵的高空懸掛著一台軍方的飛行器。
搖搖晃晃的無人機沒有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於天空之上。
”你和我說，你會開這個東西的！“
”抓好！“
飛行器內早已亂成一團，斐爾迪南在飛行器內像皮球一般搖來搖去。
”我，唔——“
此刻，他的內心已經在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要跟塞雷婭登上這個飛行器了。
”我已經在盡最大努力了，斐爾迪南。否則我們早就完了。“
斐爾迪南從搖晃中勉強站起身來，窗外的濃煙第一時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塞雷婭，窗戶外麵！發動機在著火！“
”功率損耗......問題不大。“
”那東西看起來快炸了，你和我說問題不大？！”
看著窗外冒火而且濃煙滾滾的發動機，他實在不相信下一秒這玩意就會不會當場將他和塞雷婭送回地麵去。
“你什麽時候這麽多話了。斐爾迪南，過來。”
“握住這個拉杆，別鬆開，向上推。看到這幾個表盤了嗎？指針過了這個值再喊我。”
“你想幹什麽——”
他握住拉杆，不等他詢問塞雷婭下一步要幹什麽，強風便替塞雷婭回應了他。
“係好安全帶，別鬆手，我要開門出去一下。”
艙門漸漸升起，即使隻有一絲縫隙，狂風仍然拚命的從縫隙中鑽了進來。
“開門？出去一下，你是什麽意思？”
“在天上？！塞雷婭，塞雷婭！這東西在晃！”
“該死，我早該知道，上來前應該給我的律師打個電話的。”
“失業以後，你還雇得起律師？不用緊張，注意儀表就行了。”
“你、你在幹什麽？！”
透過玻璃，塞雷婭頂著強風，兩隻手有條不紊的修理著冒煙的發動機。
“我覺得，它要失控了！有幾個燈一直在閃！塞雷婭！你結束沒有！”
“我來控製，把拉杆鬆開。”
“鬆開拉杆，斐爾迪南！”
他一把鬆開拉杆，整個人瞬間癱坐在地麵上。
“咳，咳咳......”
“交火聲停下了？你幹了什麽？”
“哈，很多年沒見過你這種表情了。”
“這是脈衝裝置，從雷神工業的技術逆向還原的。”
“本來想用來劫持運輸無人機，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哈，哈哈。”
伴隨著發動機的恢複，飛行器漸漸向目的地靠近。
“姿態檢查，準備對接。”
隨著塞雷婭的操作，飛行器的艙門被打開，猛烈的強風和冰冷的空氣猛地灌入飛行器內部。
“嘶——我應該多穿兩件衣服。”
“戴上你的麵具，這樣至少能讓你好受點。”
他接過塞雷婭遞來的麵具，迅速帶在自己的臉上。
“老實說，我以為你會像一個想不開的人一樣往下跳，然後在這座實驗室的天花板開個洞。”
“而你卻像一個學院派一樣，用脈衝讓無人機無法接近這架飛行器之後，熟練地完成了一次空中接舷。”
“這座實驗室是娜斯提精心打造的，我並不認為她對我沒有任何防備。而且，我無法保證你能夠承受這個高度的氣壓。”
“看來你在離開防衛科之後，確實沒閑著。你在這些年裏，到底在幹什麽？”
“工作。”
“哼，工作。”
“別拽著安全帶了，斐爾迪南。”
“你如果想把萊茵生命從懸崖邊拉回來，就做給我看。”
“......我不是你防衛科的下屬，塞雷婭，你也不再是防衛科的主任了。”
“別對我用這種口吻說話。”
“你能站穩嗎？”
“我很好！...........但你得扶我一把！”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們真的在空中？“星莢”幾乎就在我們的頭頂......”
“還離得很遠，斐爾迪南，剛才飛行器高度表的讀數是5037米，阻隔層離我們還有千米距離。”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感歎。哼，也是，你大學期間就學過駕駛飛行器，軍方居然還以為這是個超級武器。這些設備，這些監控裝置和讀數表......娜斯提把這裏建成了整個特裏蒙最好的實驗室。還是，這隻是某個偉大實驗的第一步？”
“那魔族佬......她到底對我藏了多少東西？我原來還以為她參與得沒這麽深。......等等，塞雷婭，我看到軍方的運輸機了，他們比我們預想的要來得快。他們正在接近，應該很快就能完成登陸，我們得在他們全麵接管這裏之前......”
“塞雷婭？”
男人轉過頭，發現前防衛科主任已經往環形走廊的深處走去。
“好吧，好吧。等我回去，一定要跟雅拉好好談談。讓我手裏的期權應該翻倍了”
他脫開安全帶，整個人昏倒在地麵上。
“該死的...........這些科學家就不能弄個克服這玩意的東西嘛！”
他狼狽的站起身，捂著麵具朝著塞雷婭消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