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一道漂亮的閨房之內,顧芳澤坐在梳妝台上整理自己的長發,身上穿著一件藍紫色的輕紗長裙,裙上鑲嵌著不少寶石與外邦引進的寶鑽,白皙的雙手如玉般靈巧,麵容甜美精致,十分可人,讓女子見了都會有些心動,那修長的雙腿光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就能讓男人想要釋放獸欲。


    顧芳澤在台上拿起一支名貴的玉簪,往頭上一插,變得更為的美豔動人,帶著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十分好看。


    顧芳澤因為一步登天成了秦府的少夫人,不再因為出身錦紅閣那種地方的低賤身份而被迫當秦恒的貴妾,還知道了自己乃是顧太傅的女兒,還懷了秦恒的孩子,這些天都高興得很,根本就不在意秦恒的風流成性,好色多變。


    而且這幾日秦恒在外風流快活,府務全部由顧芳澤一人掌管,讓她的野心也是越發龐大。


    可今日,她讓翠花出外采購家用竟然遲遲未能等著,那些侍妾竟然沒來給她這位少夫人請安,看向了身後的丫鬟問道:


    “鵲兒,翠花她怎麽出外采購了那般久了都沒有回來,還有,這群不安分的,怎麽都這個時辰了,還不向我請安,莫非是仗著那麽一點姿色和寵愛,她們就不把我這個少夫人放在眼裏?”


    鵲兒一聽,立馬縮了起來,那次顧芳澤發脾氣的樣子她可還記得呢,這個少夫人,剛開始她還以為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沒想到跟秦恒少爺的囂張跋扈簡直是一個模樣,隻好低著頭解釋:


    “少夫人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翠花姐姐出了什麽事,而且奴婢聽說,奴婢聽說,聽說好幾位貴妾和姨娘,貌似瞧不起夫人您的出身,她們,她們還在暗地裏說您是個走了運的低賤舞女。”


    顧芳澤聽後,雙眼含笑,看不出是生氣還是憤怒,拿出了幾枚銀兩,遞到了鵲兒手上,溫柔地說:


    “來,鵲兒,這是本夫人賞你的,要不是有你,我還不知道她們這群賤蹄子平日裏會有多不安分,這是你應得的。拿了賞賜你便下去吧。記住,給本夫人多多注意她們那群小賤人在暗地裏會搞些什麽小動作。對了,記得替我向福王爺和那位君無憂傳個話,說本夫人得空了,必會親自登門答謝他們二人當初的相助之情。”


    鵲兒聽後,那驚恐的表情稍稍收起,接過銀兩就走了出去,直接撞到了跌跌撞撞闖進來的翠花臉上。


    “翠花,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走得那麽急?”


    “鵲兒,你怎麽還在這兒,發生大事了,唉,少夫人也在,還好,還好,差點以為少夫人已經出去了。”


    翠花驚魂未定,看著顧芳澤說:


    “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爺他,少爺他,少爺他遇害了,在客棧裏麵被人一刀捅死,目前已經被陛下找到了兩個疑犯,就是不知道誰是真凶,官府裏的人都把少爺的遺體送了過來,說是要讓府內說得上話的人負責處理少爺他的喪葬事宜。”


    顧芳澤一聽,先是一愣,然後表情一僵,心中一顫,不再露出過多的情緒,讓別人盡量看不出來她是悲傷還是快樂,撫著小腹,走出了門外,看著那蒙著白布的身影和麵麵相覷的家仆,十分平靜。


    可過了片刻,顧芳澤才開口道:


    “你們這幾個奴才,怎麽還在這兒愣著,人死了就該下葬,那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還需要本夫人教你,還有,翠花你不是出外采購嗎?多買一些喪葬之事該用到的貨物便好,真是的,這麽點事兒也要麻煩我來處理。”


    家仆們聽後,立馬忙碌了起來,而顧芳澤又再次變得平靜起來,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正是君無憂。


    君無憂一身淺金色長袍,手中拿著折扇,三十多歲了還是像個翩翩美少年一樣,仿佛不會衰老,見著顧芳澤的容顏,隻是感歎了幾句,沒有完全動容,說:


    “顧姑娘,如今這秦少爺死了,您的心裏估計樂開花了吧。秦恒的母親早逝,他的父親一直忙碌族中事務,秦府的產業都是由秦少爺打理的。這秦少爺一死,待你的孩子出世後,恐怕這秦府之內,您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啊,真是水漲船高,水漲船高。從一個侍奉舞女的婢子當上這秦家主母,實在是高,讓我驚歎不已啊。”


    君無憂沒有刻意隱藏身形,特地讓顧芳澤看見自己,不斷地搖著折扇祝賀,讓顧芳澤不得不警惕起來,但念在自己能成為秦府的少夫人少不了他的幫助,不得不就此隱忍下來,依舊保持著那不悲不喜的狀態說:


    “君公子,妾身與您並無過多交集,您不必如此多心,妾身自有打算。不過此前的相助之情,這些錢可還夠本?”


    顧芳澤拿出一張銀票遞到君無憂手上,然後欠身行了一禮便想打道回府,還不忘催促那些仆人快點解決後續的事務。


    不過君無憂可不願那麽輕易地讓她放鬆下來,反而用略微調戲的語氣說:


    “顧小姐用不著那麽急著走嘛,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是什麽身份,不過你之前恐怕早就猜出來了。但本公子今天過來可不是為了這個,而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秦少爺死於他殺,而且那兩位疑似凶手的人已經被本公子擒住了,一位是如今暫代你們黑陽縣縣令一職的六品太守令霍天養,另一位嘛,就是曾經處處看不起您無才無德的錦紅閣頭牌舞女月笙。”


    君無憂搖起折扇,看著顧芳澤那多變的表情,繼續說著:


    “那霍天養,據說是因為秦恒得知了他許多醜事,憤而殺之,至於那月笙,據說是不堪秦恒羞辱,怒而殺之。哎呀呀,真是精彩,不知芳澤姑娘您怎麽看呢?”


    顧芳澤麵色微變,但還是不願顯露出任何情緒在外,不斷地讓君無憂趕緊離開,不要再管秦府的事。


    君無憂收起折扇,還是玩味著說:


    “顧姑娘你怕什麽,就算你跟別的男人光明正大地偷情,養麵首,那些家仆可都不會說什麽,不過您放心,本公子可不是什麽下作之人,都已經有了心愛之人了,還哪裏會做出那種勾當。我說出給你聽隻不過為了好玩,想看看您心裏會想些什麽,再見了。”


    隨著君無憂的離去,那些家仆們在忙碌她所吩咐的事務,才回到閨房之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又從抽屜之中拿起一支精致的鸞鳥發簪,不斷地把玩,背對著閨房的們,望著鏡中的自己,問道:


    “人都帶到了沒有?”


    聽到顧芳澤的話後,好幾個穿著黑衣的家仆,婆子還有丫鬟走了出來,把蓉兒和欣兒兩人隨意扔到了地上。


    兩人被綁得無法動彈,十指之上帶著大大小小的傷痕,若是再被紮上幾針,恐怕會徹底廢了。


    兩人怨毒地望著顧芳澤,雙手不斷地掙紮著,哪怕這隻是徒勞。


    兩人看清楚眼前的身影,滿是不可置信與畏懼,還有震驚和不解:


    “顧芳澤,怎麽會是你?你要對我們做些什麽?我們與秦公子可是故交,哪怕秦恒再怎麽寵你這位少夫人,也絕不會允許你做出這等惡行。”


    顧芳澤讓周圍的人先退下,一腳就踢在了欣兒的身上:


    “欣兒,你這個賤人當初在錦紅閣與時玉清那個賤人還有這個該死的蓉兒是如何對我的,我如今可都還記得呢?”


    顧芳澤提起了欣兒的下巴,狠狠地甩了一下,然後又一腳踢到了旁邊跪倒在地,被綁得沒法動一下的蓉兒身上,


    “欣兒,我告訴你,時玉清那個賤人的雙腿已經被我廢了,敢在我新婚第二天引誘我的夫君,還敢在當初嫉妒我的雙腿比她完美,實在是可恨,要不是不知道被誰給帶走了,必定要讓她在我這兒一輩子受罪。”


    聽到顧芳澤這話,欣兒靈動的雙眼滿是絕望,更是對未來的生活感到恐懼,害怕一輩子都被囚禁在秦府。


    可顧芳澤依然沒打算放過她,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麵,


    “還指望秦恒那個紈絝救你呢,我告訴你,他已經死了,而且你真的以為我真心想嫁給他,想給他生兒育女麽?我勾搭他,隻不過為了攀附他而已,至於新婚之夜算計他,讓我有了這個孩子,隻不過是為了穩固我這個少夫人的位置,好繼續成為秦家的主母罷了。是你這麽天真,以為我是真心感動他的救助。”


    顧芳澤這一番話,讓一言不發的蓉兒更為怨恨,可惜她如今沒法反抗,隻能默默承受顧芳澤那扇過來的一個巴掌,罵道:


    “顧芳澤,你這麽以權勢壓人,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顧芳澤聽到這話,更是笑了,拿起鏡子,照著自己那完美年輕的容顏,說:


    “哎呀,蓉兒妹妹,可真是可惜啊,當初你們欺負我的時候,竟然沒有劃花我的臉,讓我保持著這般完美無瑕的容顏,可還真是可惜啊。至於天打雷劈,怎麽會呢,一切都隻是因果循環而已。隻恨那個該死的尹含煙竟然和時玉清一樣,不知所蹤,可真是讓人氣惱。”


    顧芳澤想起了尹含煙當初對她的各種強迫和羞辱,尹含煙曾經是如何把她綁起來鞭打,紮手指的,喂辣椒的,這一段段回憶,更是讓顧芳澤感到羞憤難當。


    不過顧芳澤從來沒有注意到,君無憂其實未曾離去,隻是藏在暗處觀察,而君無憂的旁邊還多出來一個人,正是李君柔。


    “柔兒,你怎麽那麽好奇顧芳澤的心裏在想些什麽,還得用你的心靈魔法偷聽,就不怕美璃那個小丫頭片子說你濫用魔法。”


    “哼,她敢,我可是她的前輩來著的,她要是想精進她的魔法,還得來求我呢,要是她敢來嘮叨本宮,我看她是皮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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