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言真已是夫妻,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八月十五這一天到了,布靈和言綸已在宮內逗留多日,今日閑來無聊便準備去長樂街散散心,李心意緊趕慢趕的從二人身後追了過來,他對著言綸行禮道:“二殿下留步,王上有請。”


    言綸平靜的臉龐微微上仰,言真終於肯見我了,他緩和了一下心情對布靈說道:“靈兒,你先到長樂街上的思月樓等我,我稍後去找你。”


    “好言綸,此事要緊你先去。”布靈拍了拍言綸的肩膀目送著言綸的離開說。


    長樂街上的人氣依然高漲,中秋節的氛圍感十足,不少的攤位擺起了中秋月餅,還夜晚許願放的花燈。多雅在熙攘的人群中來回逛著,在王宮守著規矩待了這麽多天,今日無事終於可以出來遊玩了,多雅一路上邊哼歌邊看著攤位上擺著的新鮮玩意。


    “欸,老板這個花燈怎麽買的?”多雅拿起了一盞兔子形狀的花燈問。


    “十五文,姑娘要不要來一盞許願很靈的!”老板喜笑顏開的回答。


    “十五文!老板,平常買不就是五文嗎?你這個價格漲的也太狠了。”多雅瞪雙眼看著平日裏隻需五文的花燈詫異道。


    “欸,小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本攤位向來是明碼標價,從不欺客。這個花燈現在就值十五文,你賣不賣,不賣趕緊走!”老板像轟蒼蠅似的朝著多雅擺起了手,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說。


    “老板,你這是什麽態度!本姑娘向來是吃軟不吃硬,今日我還就不走了,我就站在這裏讓你這個奸商一個也賣不出去,看你還敢不敢囂張?”多雅掐起了腰擋在攤位的麵前沒好氣的說。


    攤位老板看到多雅擺爛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嗬斥道:“你這個小丫頭,知道我是誰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是第一個,今日我就好好的教訓一下你,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們兩個把她給我扔出去。”


    人群中冒出來兩個彪形大漢,滿臉橫肉的朝著多雅走來,多雅向後退去晃了伸:“你們幹什麽,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齊王後,你們不能動我,動了我,看一看你的頭上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啊!”一聲慘叫,多雅被兩名壯漢重重的扔到了地上。攤位老板朝著多雅啐了一口:“你要是齊王後,我他媽還是太上皇呢?十五文都掏不出來。還在在我這裏裝富貴,我呸!”


    多雅心裏暗暗叫苦:你等著,我非要言真扒了你的皮不可!多雅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個繡花蜀錦鞋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多雅納悶的抬起頭驚到:“是你!”


    思月樓裏喧嘩之聲不絕於耳,多雅和布靈相對而坐,相看無言,店小二端著酒水打破了這一局麵,多雅拿起桌子上的酒斟了一杯沒好氣的說:“今日出門,真是沒看黃曆,諸事不順。”


    “多雅公主,你就不為你當年之事解釋一下嗎?”布靈看著多雅不耐煩的表情窩火道。


    多雅舉起的酒杯停到半空中又重新回到桌案上,多雅低頭扣著手指心虛道:“那件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為什麽要這樣做?”


    “布靈,你這是明知故問,什麽為什麽,你心裏清楚。”多雅慌亂的喝下了杯中的酒回答。


    “你和言真已是夫妻,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布靈垂下眼睫平靜的問。


    “我,我和言真恩愛的很,自然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隻是在看不慣你明知他有夫人,還纏著他一時氣不過才做下蠢事。我警告你離言真遠一點,否則別怪我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還有你最好快點離開齊國,我們齊國不歡迎你!”多雅臉色不悅的說完,就站起身來離開了酒樓。


    布靈看著多雅離開的背影,心裏酸澀無比,一時竟忘了自己來這裏幹什麽,她掏出身上的幾枚銅錢擲到桌案上,神色恍惚的走了出去。


    歡無宮內熏香爐內,安神香煙氣環繞在言綸和言真的旁邊,言真看向對麵端坐的言綸,悠然的倒著茶開口道:“二哥,這是齊國的清茶,你來嚐一嚐與芝國的紅茶有何不同?”


    言綸聞言接過言真遞過來的茶杯,用嘴輕輕抿起一點回味道:“此茶清香,入口微苦回味甘甜,倒沒有芝國的紅茶的濃烈,此茶倒也雅致。”


    “二哥,所言極是,這正是孤喜歡它的原因,先苦後甜倒和孤的境遇有些映照。”言真抿了一口茶水道。


    “三弟,芝國往事,二哥知道你是很難忘懷的。可是芝國畢竟是你的故土,二哥知道你是不會置之不理的。”


    “二哥,孤現在是齊王,雖然芝國是故土,但是留戀起來皆是苦澀,你讓孤如何幫你?”


    言綸看著言真神情自然,他思索片刻站起身來拱手道:“三弟,你說你是齊王,齊王必會以國事為重,言綸承諾事成之後,歸還齊國十二郡,還望齊王相助。”


    “這個條件很誘人,二哥還是那麽會察言觀色,那麽你猜一猜孤現在還想要什麽?”言真眼睛微張,透著寒光看向言綸。


    “三弟,多妃之事遍結苦果,你想想要布靈變成另一個‘多妃’嗎?”言綸對視著言真的眼睛無懼道。


    “言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孤不是芝王,布靈也不是母妃,這些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言真麵容微怒站起身來,他一把抓住言綸的衣領怒斥道。


    “齊王,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麽時候?齊王後還不是活生生的擺在那裏,你將布靈置於何地?”言綸看著言真的眼裏充滿殺氣平靜的說。


    言真聽完言綸的話,如遭雷劈一般顫抖著放開了言綸的衣領,目光堅定的說:“隻要你放手,孤向你保證這些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孤自然也不會委屈了布靈,孤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言綸半晌無語,片刻他輕歎一口氣站起身來,朝著言真行禮道:“言真,布靈是獨立的,她不附屬於你我任何一人,隻要她願意,我言綸隻有祝福她,絕無半點怨言。”


    “好,三弟相信二哥的為人,孤會證明給你看的!”言真揚了揚手腕露出虎口處那僅存的兩片梅花印記,露出久違的如沐春風般的笑臉。


    言綸看著言真如容光煥發般走出了歡無宮,眼色暗淡下來,他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袖,默然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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