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靈貓,狡猾狡猾的,居然玩起了狡兔三窟,最後一刻峰回路轉,直接翻盤。


    等貓燁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家夥帶著愉悅的心情,在月下一路絕塵,歡蹦而去。


    喵!


    開心的本主子走了,留下氣歪鼻子的你。


    貓燁何止是鼻子被氣歪,簡直是佛火衝霄。


    他一個堂堂的六尺男兒,居然被一隻野毛畜生三番五次耍了流氓,關鍵是被叼走的銀幣四兄弟,那可是養家糊口的小祖宗。


    士可忍,孰不可忍!


    貓燁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百年難遇的靈貓又如何?


    皮鞭子的這個蘸涼水,定打不容情!


    伏身前傾,貓燁踏足蓄力,就在快要衝出去的那一刹,忽地,他感到腳下的瓦片虛浮,嘴角當即抽動,腦海中閃過一句......


    臥馬這個槽!


    稀裏嘩啦!


    哐哐嘭嘭!


    碎瓦聲動,貓燁一頭栽下,直接從屋頂摔進了屋內。


    落下的時候,他想明白了,怪不得剛才靈貓跳落在瓦片上的時候會發出沉悶的聲響,敢情是在做套,就等著他往裏鑽。


    又著了小家夥的邪套......


    落地後貓燁靈巧的就地翻滾,卸去了周身的力道,卻躲不開落下的碎瓦。


    啪!


    肩頭挨了一下。


    啪!


    後背挨了一下


    啪!


    頭上挨了一下,氈帽都被砸下去了一塊兒......


    望著頭頂上方的大窟窿,窟窿外夜色迷蒙,星月交輝,貓燁攥緊雙拳,指關節泛白,此仇此恨,將來解決,皮鞭子的解決!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取下氈帽又把凹陷的地方重新修複一下,貓燁打量起了這間屋子。


    屋裏到處堆著幹柴和雜物,顯然是一處柴房,好在墜落的位置是在最中間,免去了被柴棍戳中身體的危險。


    “糟了,擅闖民居,逮著可要吃官司......”


    貓燁臉色有些不好,盡管事出有因,但事實不會改變。


    再一次,貓燁體會到了靈貓的心機。


    “必須趕緊離開,免得發生不必要誤會。”


    推開房門,貓燁快速掃了一眼,見院裏的屋子並沒有亮燈,也沒有任何的響動,忐忑的心情稍稍安穩了些許。


    做賊心虛的滋味可不好過,比過街的耗兒還慘點。


    聽說有些地方刑法特嚴,對待梁上君子絕不姑息,抓了充當苦力算你命好,慘點的送你一頂光榮的大帽子,美其名曰將功補過,其實就是押送戰場聽天由命,幾乎沒什麽活路。


    躡足潛蹤,貓燁摸到院牆下就打算躥上牆頭一走了之,至於被自己弄壞的屋頂,他隻能在心裏說聲“抱歉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誰讓他窮來著?


    如果銀幣四兄弟還在的話,他肯定會照價賠償,留錢走人,可現在......


    一分銅錢錢,難倒英雄和好漢。


    “嗯?”


    正要躥上牆頭,貓燁不由得心裏一動,目光帶著疑惑投向身後的屋子。


    屋子的主人究竟是有多能睡?


    如此大的響動,別說是人,就是頭嗜睡的肥豬也會被驚醒,可對方到現在卻沒有一點兒反應。


    心該有多大?


    又或是醉了酒,驚雷劈不醒醉酒漢?


    可是......


    男主人醉了酒,那女主人呢?


    看著院裏晾曬著的衣物,其中掛著件超大號的紅底黑絲邊肚兜,顯然,這位女主人的體型,應該很肥美。


    莫非也喝醉了?


    不對,貓燁微微皺眉。


    事情似乎有些蹊蹺,寂冷的院落,黑沉的屋舍,還有空氣中那股淡淡的異味,無不透著骨子詭異的氣氛。


    “血腥味......”


    貓燁頗有些無奈,自己的運氣要不要這麽好,半夜追貓居然會遇上這等邪乎事。


    本來按照他的打算,大洋芋換銀幣,順帶教訓一下那隻小野奴,之後安穩過他的小日子,可現在......


    可惡的小二黑,沒有你的壞,哪來現在的邪?


    依著以往的性格,他肯定會頭也不回的拍拍屁股走人,但這事或多或少跟他有關,屋頂的那個大窟窿......


    關自己鳥毛事!


    那是小二黑的傑作,自己也是受害者。


    猶豫片刻,貓燁還是打算離開,他不是什麽俠義心腸的熱血男兒,他隻想平淡的生活。


    “叨叨叨......”


    不等跳上牆頭,屋裏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在夜的寂沉下格外清晰。


    似乎是......


    在切菜?


    不,是剁肉餡的聲響。


    大半夜的剁肉餡,好古怪的嗜好。


    可,為毛不點燈呢?


    勤儉節約也不是這麽個勤儉法,萬一傷了手指頭,多不劃算。


    貓燁嘴角一歪,早不響晚不響,偏幹著這會兒開始剁肉餡,真會挑時間,肯定是故意的。


    “額......”


    貓燁覺得有必要和對方解釋一下,事情不解決了,始終是個麻煩,何況,對方可能已經看見他了。


    可是該咋解釋呢?


    “叨叨叨......”


    聲響再次傳來,從屋內回蕩在了清冷的院中。


    貓燁撓撓頭,很是無奈的說道:“實在抱歉,弄壞了你家的瓦片,不過這純粹是一場誤會,你放心,我會找瓦匠師傅來修好。”


    “叨叨叨......”


    “隻是有個問題,我現在沒錢,要不先欠著,將來我一定加倍奉還,絕不賴賬。”


    “叨叨叨......”


    ......


    月色漸淡,柔柔的月光下,貓燁站在屋前,拉長的身影投映在了屋門上。


    “叨叨叨......”


    屋內再次響起了剁肉餡的聲響,和之前一樣,聲兒不大,但節奏和速度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有點意思。”貓燁摩挲著下巴,目光泛冷。


    半夜剁肉,本身就不正常,更何況對方對他的話語沒有任何的反應。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否則他也不會故意拖延時間進行試探。


    果然,半盞茶的工夫下來,剁肉聲如故,看來他的判斷沒有錯。


    現在的問題是,走還是留?


    理智告訴他遠離是非,但又架不住心裏的好奇。


    好奇害死貓,貓燁不僅姓貓,還是貓匠的傳人......


    要不,就看一眼?


    貓燁決定了,隻看一眼,絕不多事。


    想到這,貓燁伸手去推房門,在一陣難聽的嘎吱聲中,房門敞開。


    沒等邁步走進去,從屋內湧出來的血腥味足以令他皺眉。


    味道不僅濃鬱,還十分的新鮮,就像被宰殺不久的牲口,血味腥而不腐。


    入眼的是一間昏暗的堂屋,麵積不算大,但裏麵雜亂不堪,到處都是散碎的桌椅擺件,如同經曆過了一場可怕的狂風暴雨,滿目瘡痍。


    貓燁仔細打量幾眼,堂屋裏除了淩亂的打鬥痕跡外,並沒有想象中的血跡。


    “難道血腥味是從臥房傳出來的?”


    看著左右兩間臥房,貓燁思考著先進哪一間。


    男左女右。


    貓燁打定主意,走向了左邊的那間臥房。


    臥房沒有房門,就一塊藏藍色的布簾充當門板,貓燁抬手撩起門簾,下一刻神色凝固。


    他不敢確定桌子上的那堆東西是不是肉泥?


    錯不了,絕對是肉泥,因為貓燁看見了那顆單另被割下來的腦袋,被黏稠的血水和肉泥包裹著,就像被敷了一層厚厚的紅泥。


    究竟多大仇,多大恨?


    以至於凶手會如此耐心,一刀刀把死者的肢體剁成肉沫......


    貓燁沒進屋,主要是沒有下腳的地方,他怕弄髒了僅剩的鞋子,事後不免一陣洗刷刷。


    “是個男的......”


    通過死者腦袋上的毛發,貓燁有些詫異,由此看來,死的這人是屋子的男主人,那麽剛才聽見的剁肉聲......


    貓燁把目光投向了堂屋的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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