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笑著聽,不插話。


    福大人又一杯酒落肚,再要倒時,唐十九攔住了:“福大人,吃點菜,你這曠一下午工也沒什麽,咱們就在這慢慢吃飯喝酒,打發這時光。”


    “嗬嗬,我也就是同王妃在一起,才稍微覺得自己年輕了一點,做事情也有些激情,一回到家啊,真是……”


    他連連擺手,一臉無奈煩躁。


    “來來,吃菜。”


    “王妃,其實我真不是當官的料子,當了這麽多年的官,除了下屬,官場上也沒個走動的來的同僚,家中出事了,你看,還得問你借錢。”


    “福大人是一心謀事的人,那些官場上的人,不結交也罷。”


    “活了一把年紀,沒幾個知心朋友,旁人看著我是風光,各種苦楚隻有自己知道,你比如說這次,我大兒媳和二兒媳,就因為孩子之間吵鬧打架的事情,鬧個不可開交,家裏弄的雞犬不寧,吵著要分家。可想圖個清靜,可攏共那麽點院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麽分。”


    “她們兩妯娌,這時候倒是齊心合力了,說是要我一家給三千五百兩,重新出去置辦家產。可我哪裏來這麽多錢,除非把院子賣了,然而賣了,我們老兩口和我老母親,又住哪裏去。”


    “我也是為圖個清靜,合計著借點錢,就把這個家給分了吧。然而我是在和誰都開不了這個口,真是家醜啊,隻有和王妃您說說,才不怕您笑話,曉得您和那些人不一樣,不會麵上借錢,背地裏笑話我。”


    唐十九很高興,福大人這樣看她。


    確實,這種事,沒什麽值得笑話的,她甚至很是替福大人覺得悲哀。


    “福大人,這分家也是好事,都說近臭遠香,一大家子住在一個院子裏,確實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分家了,以後誰也不管了誰,誰也見不著睡,逢年過節一家子聚一聚,倒還比以往時候更親昵,你說是不是。”


    福大人喝了杯酒,點點頭。


    “你比如說我吧,我住在唐府的時候,我爹娘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看我現在一年半載回去一次,倒是客客氣氣的。”


    福大人搖頭:“那是因為您身份高貴。”


    “嗬,或許吧,反正理就是那麽個理,搬出去住了,您和夫人老婦人都落個清靜,而且我過年去您家,家裏還有個小姐待字閨中,若是家裏這樣亂糟糟的,也是沒有媒婆敢上門的。”


    “那孩子,別提了,提起來更是糟心。”


    “怎麽了?”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以後再說,王妃,喝酒,喝酒,您請我吃這樣好的飯菜,別辜負了。”


    好吧,一切盡在酒杯中。


    唐十九和福大人聊到了傍晚。


    福大人喝的七葷八素的,唐十九讓四喜酒樓的夥計去提刑司叫了高峰來,叮囑了高峰把福大人送回家,安頓好,才起身,回了秦王府。


    *


    一回去,曲天歌似乎早回來了,正在看書。


    他麵前桌子上,放了一個黃色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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