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走,比唐十九更開心的,那是碧桃:“小姐,您有沒有發現,老爺夫人現在對您,真是越來越好了。”


    唐十九輕笑一聲:“那你分析,是為何?”


    碧桃歪著腦袋想了想,就聽她吐出特別矯情的四個字:“血濃於水。”


    唐十九笑了起來,卻細細呷味著這四個字。


    血濃於水。


    血濃於水。


    或許吧。


    不然,這隻言片語的關懷,也不至於讓她心裏如此溫暖。


    和父母關係冷漠,其實也不能全怪了父母。


    記憶中的唐十九,逢年過節的,還是能到前院來走走的,可是因為性子卑微,加上不善言辭,見到父母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這樣的孩子,確實也不討喜。


    哎呦,她想什麽呢,她怎麽胳膊肘往別人身上拐,好來也借了人家的身體,可不得體恤人家當時的處境。


    從小被丟給乳娘,和一群丫鬟奴才一起長大,想要親近爹娘卻又不敢,久而久之,自己也把自己當成了奴才下人,骨子裏就存著卑微,性子柔弱膽怯,這也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是和唐琦熙一樣長大的,她保不齊就是第二個唐琦熙呢。


    說起唐琦熙,夜裏馬車回來的時候,羋如羅希望她能去看看唐琦熙。


    她當時答應了,這答應下了,明後日湊個空,去走一趟也好。


    總好過呆在唐家,無所事事。


    *


    回房,稍坐了片刻,喝了丫鬟斷送來的養胃補品,唐十九沒忘記唐義天的話,出了門,踏著月色,往唐義天書房去。


    書房裏,點了一盞燭火,明明晃晃的,講唐義天的高大的身影拉長在地板上,竟顯的有些瘦弱。


    唐十九借著燈火看唐義天。


    歲月不饒人啊,她那驍勇善戰,剛猛勇武的爹,鬢角竟也有了斑斑白發。


    這白發,是歲月的象征,卻也是他戎馬一生辛勞的見證。


    “十九,坐吧。”他對她,算不上溫和,但是還是很客氣。


    唐十九落了座:“爹,你找我來有事嗎?”


    唐義天歎了口氣:“你曉得,家裏接二連三的出了事,爹近日諸事不順,也是有些心煩,爹想著,你看你也不小了,雖說是嫁出去的女兒,但是終歸是我唐家的孩子。”


    這粗糙漢子,說話向來直爽,今日這般拐彎抹角,所謂何事。


    唐十九耐心聽著。


    唐義天卻欲言又止,似有些不好往下說。


    唐十九笑道:“爹,你想說什麽,隻管說吧。”


    唐義天猶豫了一下,終是說出了口:“十九,有些事情,爹和娘就是有意避諱你,你這般聰明,肯定也有所察覺,而且你妹妹應該也和你說了一些什麽,沒錯,乾王和你妹妹的婚事,其實不過是一場政治聯姻。”


    唐十九有些意外,意外的自然不是這段婚姻的真相,天下人怕都是心知肚明,她意外的是,唐義天今天叫她來,說的是這件事。


    意外之餘,聽出了唐義天,言辭之間的為難:“爹你到底想說什麽。”


    “十九,乾王辦了混賬事,你妹妹抵死不從,皇後非但不承認教子無方,還對你母親一頓奚落羞辱,爹其實已經不想和皇後為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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