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


    夏穎不比碧桃,心裏有事情憋不住,她儼然已經感覺的到,王妃近日穿著一身破嫁衣,是別有用心。


    她猜測,莫不是要去寒磣汴姑娘。


    或許是吧,畢竟汴沉魚和王爺的關係,夏穎也是很清楚的。


    夏穎攔不住唐十九穿什麽。


    唐十九一身碰剪的坑坑洞洞,條條縷縷的破嫁衣,外頭罩了個深粉色的罩衫,妝麵精致,發飾金貴,大約是罩衫遮住了,雖然菲薄的罩衫能透出點裏頭嫁衣的破敗,可是不仔細看也沒覺得太過突兀。


    夏穎伺候了唐十九上馬車,曲天歌正從屋內出來。


    唐十九冷冷看他一眼,曲天歌腳步一窒,最近的他,最是不敢麵對的,就是唐十九這樣冰冷的目光。


    唐十九根本,不打算和他同乘一車,看向車夫:“走。”


    車夫猶豫了一下:“王妃,王爺還沒上車呢。”


    “秦王府有的是車,叫你走,你就走。”


    車夫不敢動。


    唐十九猛然將人推下馬車:“使喚不動你秦王府的人了,行,我自己來。”


    “駕……”


    馬車飛馳,講整個秦王府,落在了身後。


    陸白看著那遠去的車子,皺眉看向曲天歌:“爺。”


    曲天歌抬起手臂:“不用說了,備車。”


    “是。”


    *


    乾王府,熱鬧非凡。


    今日是乾王娶親,娶的又是赫赫汴丞相府的千金,自是百官齊賀,連皇上,早早都已經到了。


    整個乾王福,門庭若市,香車寶馬,嗩呐聲聲,鞭炮震耳。


    東廂房,一片紅豔喜氣的婚房之中,卻是別樣壓抑低沉的氣氛。


    那紅蓋頭下,一滴滴落下的,不是新嫁娘嫁為人婦的惆悵之淚,而是從此命運再不予以眷顧的絕望之淚。


    汴沉魚早在皇上的賜婚聖旨下來的前一夜,就已經知道了賜婚之事。


    她自殺了,趕在聖旨之前自殺,至少能保住汴家門楣。


    然而,沒有死成。


    她不知道陸白為什麽會在她房門外徘徊。


    自縊的繩子,剛剛掛上去,還沒往脖子上套,就被闖入的陸白救下。


    她沒有等到死神來接她。


    等來的是曲天歌。


    她告訴了曲天歌,皇後叫她進宮了,詰問了腹中孩子的事情,而從皇後的言辭間,她明白了這件事,是唐十九告訴了皇上。


    她伏在曲天歌的懷裏哭泣,她不怪他將這件事告訴了唐十九,也不怪,唐十九會告訴皇上。


    時間上沒有一個女人,真正能夠大度的,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


    何況,是唐十九。


    這一路之上,汴沉魚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唐十九,這個女人,決計不是她所聽到的那個,懦弱無能,自卑低微的唐家大小姐。


    她敢愛敢恨,而且作風霸蠻,她連皇貴妃都敢對付,汴沉魚何以企望,她對自己能夠寬宏一些呢。


    嫁給乾王,往後歲月,她不敢想象,也沒了想法。


    生命至此,似乎走到了另一種境界,一種,活著也隻是個軀殼的境界。


    蘭心聽到她哭泣,也忍不住抹淚:“小姐,您快別哭了,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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