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曲天歌,就在汴京城中,而且看樣子隻帶了陸白幾個少數親信,她的出現,一定會引得他出現,若然到時候,北齊來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曲天歌的處境就危險了。


    唐十九,完全陷入了進退維穀的兩難境地。


    她還能怎麽辦,看著北齊亡國,她做不到,可是貿然現身將曲天歌置於危險境地,她更做不到。


    可惜,墨染不會了解她如今的困境的。


    她輕輕拍了拍墨染的肩膀:“讓我再想想好不好?”


    “來不及了,太子妃,奴婢知道奴婢的請求很過分,可是您的兄長已經親自率兵到了嘉峪關了,北齊,要亡了啊,太子妃,奴婢求您了。”


    墨染悲愴涕零,滿目瘡痍。


    唐十九卻怔住了,並非因為墨染這番悲愴,而是墨染的話,讓她看到了轉機:“你說什麽?我兄長親自領兵,到了嘉峪關了?”


    墨染點頭:“您不知道嗎?”


    唐十九不知道啊,她這幾天日出晚歸,全副心思都用在尋找再見曲天歌一麵上,哪裏知道這個。


    “墨染,明天一早,安排馬車送我去嘉峪關,我想,我可能想到辦法了。”


    墨染大喜:“真的?”


    “不,到嘉峪關用馬車太慢了,明天出發也太晚了,墨染,替我準備千裏馬,我現在就出發。”


    墨染自是不跌答應,唐十九早出發一分,北齊得救的希望就增一分,於是道:“是,奴婢現在就去安排。”


    唐十九看了一眼屋內:“陛下那裏,如果問起我去哪裏了,你如何應付?”


    墨染道:“奴婢自有辦法的。”


    唐十九相信她有法子:“行,那走,現在出發。”


    *


    三日後,嘉峪關。


    一個穿著灰土布衣,風塵仆仆的女子出現在了城門口。


    非常時期,嘉峪關守城侍衛自不會放她進來,城頭上,弓箭手甚至拉了滿弦,隨時準備射殺她。


    唐十九並不慌,而是掏出了一塊玉佩。


    九龍紋的玉佩,那是身份和地位的尊貴象征。


    那是北齊帝王的佩飾,和大梁皇帝的九龍紋玉佩是出自同一個工匠之手,唯一的區別就是玉佩的質地不同。


    大梁皇帝的玉佩是漢白玉的,而北齊世代相傳的帝王玉佩是雞血玉的。


    無論如何,不管事漢白玉的還是雞血玉的,不管世人知不知道這兩塊玉佩的區別,光是上麵的九龍紋,就足夠讓人望而生畏了,那是至尊帝王的象征,民間又豈有人敢仿造。


    侍衛看到玉佩,再看看唐十九,即刻拿了玉佩,還有唐十九給他的一封信,進了城內。


    唐十九慶幸,臨出發前想到嘉峪關的大門難進,偷偷的解走了宿醉的慕容席身上的九龍紋玉佩。


    九龍紋,帝王之尊的象征,果然好用。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城門開了,唐十九以為會看到唐榮,結果看到的是當年監斬台上,那個給她“放水”的監斬官。


    多年不見,此人這一臉絡腮胡子,唐十九差點沒認出,


    他眼中是死死按耐著的激動,神態威嚴,氣勢傲然:“你是北齊帝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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