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心慌,長袖拂倒了麵前的酒壺,她驚叫一聲,酒水澆了一身,狼狽極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一聲驚叫吸引過來,皇後俏臉,一陣通紅,一陣蒼白,口舌幹燥,慌亂不已。


    慕容席眉心微緊,言辭之間,按捺住苛責之意,隻是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皇後,還不快去換身衣服。”


    皇後都快哭了,自己給皇上丟臉了,給北齊丟臉了。


    可卻不能哭出來,隻能強忍著淚意和羞恥,起身抱歉:“對不起,太子殿下。”


    沒想到,此言一出,慕容席臉色更難看了。


    皇後眼圈更濕,她道歉難道還錯了嗎?


    但聽得慕容席催促道:“快去吧。”


    “是,皇上。”


    從奉和殿出來,皇後依舊得繃著,直到回到了神瑞宮,無人瞧見,她終於哭了起來。


    蘇嬤嬤在側安慰:“娘娘,您別哭了,回頭眼睛腫了,叫人看出來,有損您的鳳顏。”


    聞言,皇後忙忙止住眼淚:“蘇嬤嬤,你說本宮怎麽就會把酒壺打翻了,不過是被那大梁太子看了一眼而已,本宮居然覺得害怕。”


    蘇嬤嬤安慰道:“不說您了,那大梁太子身上的氣勢,是個人見了都會害怕的,您還敢看他,奴婢瞧許多人,連看都不敢看他。”


    “果然不是一般人物,連他的生身父親都怕他,蘇嬤嬤,趕緊伺候本宮更衣吧,給本宮重新梳妝,動作快一些。”


    “是,娘娘。”


    皇後驚魂未定,大殿上失儀這件事,讓她惴惴不安。


    皇上的態度更是讓她心底憂傷慌亂,她知道,自己這番莽撞失態,一定惹惱了皇上,隻是礙於兩國朝臣的麵子,他還算是給了她幾分麵子。


    接下去,可不能再有任何差池了。


    都怪那大梁太子,為什麽那麽挑剔,滿桌子菜,難道真沒一個合他口味的?還是說,他如此傲慢,其實根本沒有將這餐宴席,放在眼裏?


    每月十九前後三日,是曲天歌的辟穀之日。


    這三天,除了液體,他不吃任何東西。


    因為,他愛的女人,叫十九,他固執的覺得,這三天斷食,可以用饑餓,來讓他將唐十九,更深的刻進自己的心裏。


    *


    筵席罷了,慕容席安排鴻臚寺招待使臣團,而曲天歌,則由親自負責接待。


    太和殿,所有人都被屏退了出去,隻餘慕容席和曲天歌。


    一盤棋,一盞茶,兩人退去帝王光彩,似乎還和以前在大梁京城一樣,是誌同道合,興趣相投的朋友。


    棋盤上,棋局展開的節奏很慢,舒緩沒有殺氣,不過彼此都沒有謙讓的意思,慕容席吃了曲天歌一片白子,笑道:“曲兄,許多年不曾和你下棋了,你的棋藝退步不少啊。”


    “真的退步了嗎?”一個不留神,慕容席角落的大片黑子就給收了,他直懊惱。


    “看來是我大意了,嗬嗬,這盤棋,我已是頹勢了,除非你幫我。”


    曲天歌拿起一顆黑子:“幫你。”


    黑子落下,他幫慕容席下了一步,十分精美,慕容席的頹勢拉回,又和曲天歌勢均力敵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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