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曲天歌放好鋤頭,撣了撣袖子上的土灰。


    唐十九把紙片遞了出去:“你去瞧瞧,二朵還沒回來,二朵娘擔心的不行。”


    曲天歌結果紙片:“行。”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二朵娘,我一雙孩子在胡嬸家裏放著,你就代為照顧下。”


    “行行行,沒問題沒問題。”


    二朵娘不迭答應,對曲天歌夫婦滿心感激。


    唐十九和曲天歌上了馬車,一路上唐十九扒著車窗往外看,暮靄沉沉,日落西山,路上已經昏黑一片,天馬上就要黑透了,可進城的小路上,卻不見一輛對向車。


    唐十九在車廂裏等著著急,索性出來,點了風燈掛在車頭上,坐在曲天歌邊上,坐下倒抽一口冷氣,曲天歌眼底閃過幾分心疼和後悔。


    “你不該跟來的,我去便是了。”


    “被二朵娘一說,我心也慌的不行,別是我給二朵打扮的太漂亮了,人家對她起了歹念,這樣我就罪過了,還是一起去看看。”


    “那進裏麵歇著,夜裏風大,你身上又疼……”說到這,他皺了下眉頭,“以後,本王盡力克製,再不這樣折騰你了。”


    唐十九嗤笑一聲:“做的到再說,在床上你幾時饒過我。”


    “居於鄉下,無處娛樂,一把的力氣,除了用在你身上,別無去處。”


    “呸,下流。力氣沒處去,那多種田,我等著賣藥發家致富呢。”


    唐十九唾了一句,卻不過是為了掩飾他言語挑逗之下,羞赧的情緒。


    “好,我打算把北山坡那片荒山開墾了,到時候你說你想種什麽,咱們就種什麽。”


    唐十九看向曲天歌,神色複雜。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微微轉過頭:“怎麽了?”


    “我在想,你是不是騙了我。”


    “騙你什麽?”


    “離開皇宮的時候,你告訴我你自有計劃,會讓翼王嚐到苦頭,可我怎麽覺得,你這一心一意想做個農民呢?”


    “不好嗎?”


    “好是好,怎麽能不好呢?”


    唐十九抱著頭往車壁上靠了靠:“藍天白雲,漫山鮮花,雲卷雲舒,花開花落,鄰裏和睦,人心耿直,沒有算計,沒有殺戮,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你那複雜的一大家子,嗬,好的不能再好了。可是……”


    她側過頭:“就是不想不想讓翼王過的安生,怎麽辦?”


    看著她臉上的促狹之色,曲天歌輕笑著揉了揉她腦袋:“嗬嗬,放心,京中一切,本王都已經安排好,他不會過的安生的。”


    “那就好。——看,前麵是不是有個人?”


    小路上,月色初升,皎潔的光輝之下,映照出一個人影。


    曲天歌也看到了:“是有個人。”


    “快過去看看,是不是二朵。”


    這條路反著過來,唯一的去向就是九裏村,這麽晚了,能來九裏村的,肯定不會是遊客,就算是遊客也不會是徒步的。


    馬車靠了過去,風燈點點昏黃之下,唐十九瞧的清楚,那一身襤褸衣衫,頭發蓬亂,還掉了一隻鞋的丫頭,可不就是二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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