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悠悠轉醒,隻覺得頭皮發疼,屁股發疼,渾身發軟,沒有氣力。


    看向門外,隻看到一片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她這是在哪裏?


    昏迷之前的事情,竟是記不大真切了。


    揉著腦袋,除了強烈的疼痛感外,還有眩暈和嘔吐感。


    或許是腦震蕩了。


    不過屁股上的疼痛她還記得。


    她和徐莫庭遭伏,她吸入了迷魂散,為了保持清醒拔下簪子“自虐”了一番。


    還這麽疼,看來傷口還很新,離那日還沒遠。


    那日後來發生了什麽,她都不記得了。


    最糟,不過就是死了。


    不過現在看來,顯然她還活著。


    眼前的房屋,除了外頭卷起的奇異的飛沙走石,看上去還布置的頗為典雅細致。


    屋內牆壁上,懸掛著一個鐵線纏繞的花環,花環上簪了一堆薔薇幹花,雖然房間裏其餘的擺設並不出眾,單看這個花環,就可知主人是個生活很有品味的人。


    她掙紮著坐起身,聽到一個聲音在外頭呐喊助威。


    “打,打,打的好,打的妙,往死裏打。”


    徐莫庭。


    她驚喜。


    自己死她倒不怕,唯獨怕連累了徐莫庭。


    起身跑向門外,她卻很快被一股強大的氣流頂了回來,狼狽的後退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上。


    奶奶的,什麽鬼?


    走前門似乎不現實,好在還有窗。


    打開窗戶,她翻身而出,走過了半堵牆,就看到不遠處的徐莫庭,正好整以暇,抱著雙臂看著眼前一團飛沙走石。


    仔細看,似乎是兩個人,打將起來,卷起漫天飛沙,遮天蔽日。


    乖乖,誰和誰啊,什麽仇什麽怨,打成這樣。


    她顧不上,歡喜的走向徐莫庭,徐莫庭一身血衣,不過精神卻極好,難道這是這騷包最新的穿衣風格,這種血淋淋的帶著蹂躪感的衣服,好看嗎?


    “喂,徐莫庭,你沒事啊?”


    “我能有什麽事?”徐莫庭頭也不回,樂著看戲。


    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麽,猛然轉過身,眼中幾分不可思議:“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唐十九指指窗戶:“前門有人打架,我翻窗出來的,這是哪?這兩人是誰啊?這是有殺父之仇啊,打成這樣?”


    徐莫庭聞言,笑彎了腰,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殺父之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請問這四個字,哪裏戳中了他的笑點,莫名其妙。


    她用胳膊肘頂了頂他的肋骨:“笑什麽。”


    “沒,沒,沒什麽。”他竭力忍住大笑,挑眉促狹的唐十九,“殺父之仇沒有,你可以猜猜這兩人為啥打起來。”


    “我怎麽猜得到,這卷的漫天黃沙,我連他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一男一女。”他好心提醒。


    她腦洞大開:“難不成,是這男的辜負了這女的?或者是這女的給這男的戴綠帽子?”


    徐莫庭又大笑起來。


    唐十九甩過去一個白眼,意興闌珊:“不猜了,你愛說不說。”


    “我說,我說,其實呢,是這個男的不行,這個女的說了他幾句,然後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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