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花嬈月倒是不往宣紙上倒墨汁了,拖把快速地橫掃著。


    四桶墨汁用完,很快那宣紙上便呈現出了群山環繞的景象。


    所有人都驚呆了,愣愣地看著那宣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他們看到了什麽?


    “那是山嗎?”


    “看著確實像山了。”


    “她剛剛是怎麽畫出來的?”


    “原來拖把真的可以畫畫啊!”


    大家很快從剛才的鄙夷嫌棄,轉變成了不可思議和震驚。


    花嬈月此事將拖把給丟了,讓離落給她換了一支大筆。


    花嬈月沾上墨汁,整個人蹲在地上,這邊畫畫,那邊勾勾,毛筆不夠用,有時候還手腳並用。


    開始大家都覺得她是個瘋子,可是這會兒卻再沒有人敢質疑她了。因為這畫真一點點變得完美。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花嬈月都蹲在地上。


    一炷香之後,花嬈月終於站了起來,伸手往自己臉上一抹,“好了!”


    大家看著她臉上的黑色墨汁,眉頭都是一跳。


    然後再看地上的那幅畫時,全都像是見鬼了似的,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這畫得也太好了吧!”


    “像,實在是像!”


    “蓬勃大氣,高聳入雲,仙氣層層,妙哉妙哉!”


    “真是畫壇奇才啊!”


    所有人都圍著那幅畫,兩眼放光,嘖嘖稱讚。


    上座的君九川和君知梵被大家給擋住了,完全看不到那畫。


    這邊坐在位置上的君墨染和君白笙,簡漠北,趙西他們也都看不清。


    “咳咳……”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人把畫卷呈上來,君九川有些忍不住地輕咳請來:“都別圍著了,快把畫卷呈上來給本王看看。”


    君九川一發話,那些人倒是不敢圍著了。


    有幾個小廝上前抬畫,圍觀的人還著急地低喝:“都小心著些,千萬別把畫卷給弄髒了,弄破了。”


    大家越是這樣,君九川他們就越是好奇。這到底是一幅什麽畫,能讓大家緊張成這樣。


    很快,畫卷便呈到了君九川他們麵前,不過畫卷太大,直拉過去,占了半間大殿。


    君九川他們看到那畫卷時,瞬間都驚呆了。


    這一副延綿萬裏的山巒,在層層薄霧下越發神秘而厚重,讓人忍不住想要窺探其中。


    還有山巒上麵各種樹木以及山川下的潺潺河流,仿佛都有著自己的生命,那樣生動活躍,就好似真的一樣。


    最關鍵的是,這還隻是一副水墨畫,整幅畫卷上除了黑白,便再無其他顏色,可就是這麽真實,這麽生動。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萬裏疆土的魅力,感受到了山巒的大氣磅礴,流水的涓涓柔情。


    山與水的陪伴,力與柔的結合,美得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就連葉玲瓏都看癡了,她從來不知道一幅水墨畫可以這麽美。


    而且她指出她畫卷中的所有錯誤,此刻都在她自己的畫卷中完美化解了。她的畫卷呈現給眾人的隻有真,隻有靈,隻有美!


    “好!”君九川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十分欣賞地看著花嬈月拍手:“畫得太好了,老七家的,沒想到你的畫技竟然這般好。”


    君知梵也是頗有興致地看向花嬈月。


    用拖把都能畫出這麽美的畫卷,的確是有趣。


    此刻就連趙西都對花嬈月另眼相看了。


    以前從未聽說花家五姑娘有什麽過人之處,卻沒想到竟然畫得一手好畫。這女人是故意藏拙還是什麽?若是讓皇上和太後知道花嬈月現在如此伶俐,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呢。


    君白笙看完那畫卷,卻是皺了皺眉。


    表妹以前可從不會作畫,如今她怎麽就會作畫了,還作得如此之好。


    君墨染也沒想到花嬈月能畫出這麽好的話,怔愣之餘,突然有種想要把她藏起來的衝動。


    自己的珍寶,豈容他人覬覦。


    花嬈月衝著君九川笑了笑:“既然皇爺喜歡,那不如這幅畫便送於皇爺了,祝願皇爺身體康健,笑口常開。”


    “好,好,好!”君九川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他是真的開心了,“這壽禮本王很喜歡,老七家的有心了。”


    聽到君九川誇花嬈月,葉玲瓏頓時又不服氣地撇了撇嘴,“這哪是她的壽禮啊,這明明就是我讓她畫的,她根本沒有準備什麽壽禮。”


    “葉玲瓏!”見葉玲瓏又來插嘴,君九川氣得吹胡子瞪眼。


    這個死丫頭,臉還沒丟夠嗎,還來亂說話。


    其他客人這會兒也沒人幫著葉玲瓏了。


    “這玲瓏縣主真是的,燕王妃嫁給了燕王,如何需要自己另外準備壽禮?”


    “就是啊,剛剛唱報的時候,燕王府可是送了好些壽禮呢,怎麽到她這裏就什麽都沒準備了。”


    “真是欺人太甚,這玲瓏縣主也太沒有尊卑之分了。”


    聽到所有人都質疑她,葉玲瓏頓時更加委屈了。


    花嬈月卻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她也不看葉玲瓏,隻看著君九川笑道:“玲瓏縣主說的對,這畫雖然是臣妾畫的,卻並不是臣妾為皇爺準備的壽禮。”


    花嬈月這話還沒來得及讓葉玲瓏得意,就又聽她道:“不過,臣妾確實另外替皇爺準備了壽禮。”


    君九川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哦,老七家的竟然還另外為本王準備了壽禮?快拿上來給本王看看。”


    花嬈月看了眼離落,離落立刻會意地將之前一直抱在手上的酒壇子拿了出來。


    “這便是臣妾為皇爺準備的壽禮。”花嬈月比著那酒壇子道。


    大家看到那酒壇子,都有些懵逼。


    “這是酒嗎?”


    “怎麽還有人壽禮送酒啊?”


    “是啊,這也有點太拿不出手了吧。”


    “這燕王妃到底是怎麽想的,明明燕王府都已經送了禮了,怎麽自己還要送禮,送也送個好的,怎麽拿個酒壇就過來了。”


    大家都堆這酒壇子不感興趣,倒是君知梵唇角揚了揚。


    這女人倒是聰明,這是摸透了祖父的愛好來的。


    比起別人的質疑和嫌棄,君九川看到那酒壇,眸子都亮了幾分:“竟然是壇酒,快呈上來。”


    看著君九川那急切的樣子,大家都有些懵。


    一壇酒而已,這九皇爺也這麽高興。


    離落看了眼花嬈月,花嬈月朝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將那酒壇送了上去。


    君九川抱著那酒壇看了看,感覺到酒壇上溫溫的,很是好奇:“這酒怎麽是暖的,本王能打開來看看嗎?”


    花嬈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當然可以,這酒已經是皇爺的了,皇爺不僅可以看,還可以嚐。”


    君九川聞言,倒是不客氣,直接拆了那封口。


    濃鬱的酒香混在新奇的藥香,瞬間彌漫了整個大殿。


    “好香的味道!”


    “這味道也太醇厚了!好想喝一口啊!”


    “這是什麽酒,這味道也太特別了。”


    君九川也沒想到這酒的香味竟然這麽濃鬱奇特,好奇地看著花嬈月:“這是什麽酒?”


    花嬈月笑了笑:“臣妾隨手從我家王爺的酒窖裏拿的,不知是什麽酒,不過年份應該很久了。”


    君九川又看向君墨染,“老七啊,這酒挺特別的,這是什麽酒?”


    “十年的雪釀,本王十三歲出征前埋下的。”君墨染風輕雲淡道。


    “咳咳……”花嬈月瞬間驚得不輕,緊接著便是後悔。


    這竟然是他出征前埋下的,她真不知道了。早知道她肯定不會選這一壇的,這酒應該對他意義很大吧。


    君九川也是愣了下,沒想到這酒還有這樣的意義,頓時大笑起來:“好好,這壽禮不錯。”


    “這酒是不錯,不過那也是染哥哥的酒,跟燕王妃應該沒什麽關係吧,王妃怎麽好意思說是自己準備的壽禮?”依舊是葉玲瓏不服氣地開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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