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儒的孫子,孔修遠,竟然跟著去送信的人一起來了。


    而且,還備了厚禮。


    得知孔修遠來,謝紹航很是意外,驚喜之餘,拖著尚不靈便的身體前去迎接。


    遠遠地看到孔修遠,謝紹航便驚為天人。


    隻因孔修遠在他們這些學子的眼裏,儼然是天才一般的存在。


    說起來孔修遠今年也不過是十六歲,可他自幼被孔大儒親自教導,學識和眼界都非他們這些普通學子可比。


    早在孔修遠十二歲的時候,他寫出的文章就已經在各大書院廣為流傳。


    而且,在謝紹航自己看來,即便是他現在寫出的文章,也不能和孔修遠十二歲時寫出的文章相比。


    如今又過了四年,因為孔大儒的刻意壓製,孔修遠的文章再未流傳出來。


    外界揣測,如今孔修遠的文學造詣,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


    隻不過孔大儒怕他年少成名會太過驕縱,所以這麽多年來,還不曾讓孔修遠參加科舉。


    即便如此,也絲毫不能影響孔修遠在一眾學子心目中的地位。


    因此看到孔修遠,謝紹航就表現得十分熱情:“孔少爺,您能光臨寒舍,當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


    孔修遠客氣地行禮:“在下今日前來,是來感謝貴府少夫人的搭救之恩。當日我祖父突然暈倒,若不是少夫人及時叫人前來施救,隻怕我祖父性命休矣。後來我祖父便一直督促我前來拜訪,隻因需要時時侍奉祖父,不曾前來。失禮之處,還請謝少爺海涵。”


    謝紹航受寵若驚,惶恐道:“不敢當,不敢當。孔少爺,您太客氣了。”


    “今日聽聞少夫人身體抱恙,祖父便勒令我前來探望。不知少夫人現下情況如何了?”


    “承蒙孔大儒惦記,如今賤內的情況已經大好。”


    孔修遠微微點頭,命隨從將自己帶來的禮物送上:“謝少爺,這是祖父命我帶來的血燕、鹿茸等滋補之物,皆是宮中禦賜,可讓少夫人放心服用。”


    看著孔修遠帶來的禮物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謝紹航簡直不敢相信。


    要知道,孔大儒這個人輕易是不送禮的。


    誰知這一送,竟是這麽大的手筆。


    直到這一刻,謝紹航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孔家對崔姝言究竟抱著怎樣的謝意。


    就在他思考著該用這恩情換取什麽回報的時候,就聽孔修遠說道:“謝少爺,我祖父聽聞你即將參加今年的科舉,特意命我將他親製的狼毫筆帶來,贈予謝少爺。願謝少爺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說完,孔修遠就將裝著狼毫筆的匣子雙手奉上。


    被如此禮遇,謝紹航激動地接過,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即便送孔修遠離開之後,謝紹航的心依舊怦怦直跳。


    謝大夫人聞訊而來,看著一臉狂喜的謝紹航,不解道:“紹航,不就是孔家送了一些禮物過來嘛,怎麽就把你高興成現在這個樣子?”


    謝紹航將手裏的狼毫筆拿給謝大夫人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母親,這狼毫筆是孔大儒親自所製。您可知道孔大儒親自賜筆有什麽寓意?”


    “不知。”


    “曆屆科舉之中,有十七位得了孔大儒考前賜筆的學子,都高中狀元。”


    聽到這兒,謝大夫人眼前一亮:“紹航,你的意思是,孔大儒很看好你?”


    “未必就沒有這種可能。孔大儒是看過我寫的文章的。”說著,謝紹航不禁浮想聯翩。


    實則,以他現在的水平,隻能保證榜上有名,至於狀元之位,他是萬萬不敢肖想的。


    然而,看著手裏的這支狼毫筆,謝紹航突然覺得,自己再努力一下,未必就沒有問鼎狀元之位的可能。


    這麽一想,他胸中澎湃不已。


    激動之餘,他看向謝大夫人:“母親,最近這段時間,姝言那邊你多留意一些。兒子若是能借著她這層關係得了孔大儒的青睞,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謝大夫人有點不信:“崔姝言能有這個本事?”


    “母親,您瞧瞧孔少爺送來的這些東西,哪一樣不是名貴之物?而且,孔大儒這個人是最重視禮節的,姝言陰差陽錯救了他的性命,他必定謹記在心。若是他能在考前再指點我一下,我這次的科舉就穩了。”


    要知道,參與命題的官員都和孔大儒有著親厚的關係,甚至在命題之前還會請教孔大儒,因此,但凡是孔大儒在考前稍稍給他透露些什麽,他參加科舉也就不會那麽被動了。


    想到這一層,謝大夫人也跟著激動起來。


    仿佛已經看到了謝紹航騎著高頭大馬,戴著狀元帽,意氣風發地遊街的場麵。


    穩下心神之後,謝大夫人立刻道:“紹航,你隻管用心讀書。餘下的事情,交給我。”


    謝紹航朝著謝大夫人施了一禮:“兒子在此謝過母親。”


    “你我母子血親,何必言謝?紹航,你要知道,我對你沒有任何私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嗯!”謝紹航重重點頭,不再說別的什麽。


    另一邊,崔姝言得知孔修遠親自前來,十分感動。


    這必定是出自於孔大儒的授意。


    孔大儒是何等聰慧的人,早就看出她處境不好,今日讓孔修遠前來,自然是有幾分為她撐腰的意思。


    她安排這麽一出戲,原本隻是想拔除崔大夫人在她院裏放的奸細。


    不曾想,卻有了這樣的意外收獲。


    今天的事情一出,隻怕謝大夫人和謝紹航對她會更加禮遇。


    對於她現在要做的事情而言,無疑是一份很大的助力。


    她今天忙活這麽久,環環相扣,除了想拔除崔大夫人安插在這裏的奸細,還想借此挑撥謝大夫人和崔大夫人之間的關係。


    因為,以崔大夫人的睚眥必報,她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既然崔大夫人早晚都會對她下手,倒不如讓她崔姝言來做那個先下手的人。


    這樣一來,崔大夫人的詭計就會暴露在謝大夫人麵前。


    而現在這個時候,謝大夫人是絕對不會讓她出事的。


    如此一來,謝大夫人和崔大夫人之間就有了矛盾。


    越是親厚的關係,有了矛盾之後,才會疏遠得更快。


    隔日,崔姝言去了一趟孔府,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孔大儒親筆所寫的批注。


    她把孔大儒批注好的文章送過去的時候,林馨柔正站在謝紹航身側,斂著袖子為他研墨。


    甚至,在看到崔姝言之後,林馨柔還朝著她露出挑釁的笑容。


    崔姝言淡淡一笑,隻一句話,就讓謝紹航親自把林馨柔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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