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喜慶的喧鬧聲中,這個聲音顯得特別突兀。


    瞬間,不少人都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


    可,等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原地壓根兒就沒有站人。


    眼前有熱鬧看,很快就沒人關注這個了。


    沒多久,嘴裏塞著東西的巧丫爹就被扭送到洛宅,送到了崔姝言麵前。


    崔姝言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人是個十足的鼠相,小臉小眼睛不說,嘴巴還向外凸起,再加上他很瘦,幾乎是皮包骨頭,乍一看,跟個老鼠腦袋似的。


    此時,這老鼠一樣的眼睛落在崔姝言身上。


    在崔姝言打量著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她。


    崔姝言抬了抬手,讓人拿去巧丫爹嘴裏的破布。


    破布一拿出來,他就叫嚷開了:“堂堂京城,天子腳下,你們居然敢做出私自拿人的勾當!當我何老五是泥捏的不成?”


    他這話看似很有氣勢,說出來的時候中氣不足,到底是露了怯。


    他話音剛落,石榴直接在他膝蓋處踹了一腳,斥道:“跪下!”


    何老五疼得鑽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可,身體服了,他這嘴卻依舊不服:“你們這是做什麽?我告訴你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惹惱了我何老五,我……我……”


    “你怎樣?”崔姝言瞥了他一眼,麵若寒霜。


    何老五丟了原先的話茬,瞪著崔姝言說道:“你們知道我女兒是誰嗎?”


    “不知,你說說看。”


    “說出來怕嚇死你們!我女兒是謝王妃身邊的大丫鬟,很得謝王妃的器重。這不,今個兒我女兒成親,嫁妝足有幾裏路那麽長,千金小姐的派頭,也不過如此了!”


    何老五一邊說,一邊盯著崔姝言,想看看她會有什麽反應。


    不等他看明白,臉上就被石榴抄著木板甩了兩下:“再敢多看一眼,挖了你的眼珠子!”


    這兩下,著實是把何老五給打疼了,血很快就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他不敢擦,低下頭,語氣也弱了些:“你們別、別這樣。你們是不是圖財?要不然這樣吧,我回頭去問我女兒要錢。我女兒現在和以前不一樣,千八百兩銀子總是有的!”


    崔姝言嗤笑一聲:“騙誰呢,你女兒雖然是謝王妃身邊的丫鬟,可也隻是個丫鬟而已,她能有千八百兩銀子?”


    “怎麽沒有?你有所不知,我女兒嫁的是謝王妃身邊的大管事,還是我們同村的後生,可有本事了。平時經手的銀兩都是上萬的!”


    “哦,這樣啊。”說著,崔姝言突然話鋒一轉,“那不對啊,你女兒是謝王妃身邊的丫鬟,那就是下人,是簽了賣身契的。如此一來,你這當爹的說話怕是不管用吧。”


    “怎麽會不管用?她一個丫頭片子,她生下來沒把她扔尿桶裏溺死都是好的,我還把她養到那麽大,她這生養之恩總該報吧?”


    “生養之恩?你既然把你這女兒賣了,就等同於所有的生養之恩也已經斷了。”


    何老五嘿嘿一笑:“這話可不能這麽說。我是她老子,她身體裏流著我的血,這是怎麽都斷不了的。一天是我女兒,到死都是我女兒。是我女兒就得伺候我,得給我錢花,不然她就是不孝順,要浸豬籠的。”


    這話,聽得崔姝言變了臉色。


    石榴的牙更是咬的咯吱咯吱響。


    何老五聽到動靜,偷偷抬頭,大概是想看看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結果,石榴一木板甩下去,直甩得何老五眼冒金星。


    “再敢亂看,挖了你的眼睛!”石榴瞪著眼,惡狠狠道。


    何老五嚇壞了:“不看,我不看。貴人,我沒說錯。你放我走,我肯定去問我女兒要錢。”


    “當初,是你把你女兒賣了?”


    “是。”


    “為何賣她?”


    石榴甩著木板,惡狠狠道:“我家主子問話,你乖乖回答。要是敢說謊,直接把你殺了,埋了!”


    何老五嚇得身子直抖:“是、是當初欠了賭債,還不上,把她給賣了。”


    “你因賭債把她給賣了,她怕是不肯認你的。你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有,有的。她還有一個弟弟,不過被我賣了,等我問這死丫頭要到銀子,就去把她弟弟找回來。到時候我們父子倆,指著她就能活。”


    崔姝言眸子冷漠,緩緩道:“她已經嫁了人。有道是出嫁從夫,如今她要以她的夫君事事為先,怕是顧不上你。”


    “顧不上?那怎麽能行?她那夫家是我們同村的,老實巴交的,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他若是不同意,我就敢朝他家扔狗屎,惹急了我,放火燒了他家也不是不可能!”


    這話,可算是套了出來。


    崔姝言擔心的就是這個。


    何老五去找巧丫,巧丫多半是不會搭理他。


    可,像何老五這種無賴,轉臉就會去找劉忠家裏的麻煩。


    到時候若是惹出了什麽事端,難做的還是巧丫。


    而她,希望巧丫此後餘生,隻有歡喜,不必再理會這些醃臢事。


    想到這些,崔姝言冷冷一笑:“你倒是好大的膽子,不怕官府追究嗎?”


    “官府?有道是民不告官不究,我女兒嫁到了他們家,他們若是敢報官把我給抓了,我女兒就算是不認我,心裏也是有疙瘩的。所以啊,單單是為了我女兒,他們都不敢報官,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崔姝言樂了:“照你這麽說,你是吃定他們會給你錢了?”


    “那是當然。這年頭兒,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我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什麽好怕的?該怕的,是他們!”


    此時的何老五,稀拉拉的眉毛挑起,一雙小眼睛裏全是算計,活脫脫一副無賴相。


    想來也是,要臉麵的人豁不出去,遇上這樣的無賴,隻能白白吃虧。


    隻可惜,像何老五這種賭徒,貪得無厭,這種人就是無底洞,喂不飽的。


    就在崔姝言思考著該怎麽處置何老五的時候,不由得心思一轉,想起一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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