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子看著地上那一堆的物資,笑得見牙不見眼,像是一隻掉進了米缸的老鼠。


    他二話不說,先拆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吃進了嘴裏,咂摸了兩下嘴巴:“真甜”。


    秦奶奶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淺笑,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她們這些老相識都知道,老趙這人尤為喜歡吃糖。


    年輕那會兒,趙少爺的糖匣子就沒有空過,這事還成為他們那一圈人的笑談,說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喜歡這麽娘們唧唧的東西。


    可惜,後來世道突變,小小的糖果如今竟也成了珍貴之物。


    趙老爺子見她盯著自己,誤以為她也嘴饞了,忍著不舍遞了兩顆過去:“喏,就這兩顆,剩下的我還要帶回去給我大孫子吃”。


    “不用,家裏還有,上次小宋帶來的還沒吃完”,秦奶奶不動聲色地炫耀道。


    趙老爺子羨慕地不得了,他怎麽就沒早點認識小宋呢,不然豈不是早就吃上了這些好東西。


    “靜柔啊,我今天先把這包糖和這塊肉帶回去,剩下的先放你這裏,改天再來拿”,趙老爺子嘴裏含著糖,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靜柔是秦奶奶的閨名,她本人姓丁,隻不過自從嫁人之後稱呼她名字的就人越來越少了。


    丁靜柔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放著吧”。


    “小宋,你下次什麽時候過來,再給我帶點東西唄”,趙老爺子眯著眼睛看向宋晨。


    他這一次和宋晨的交易算是一次試探,結果很喜人,於是迫不及待想要預定第二次的交易。


    宋晨眉尾上揚,他猜到對方會成為回頭客,但也沒想到會如此快。


    “趙爺爺您需要什麽?如果著急的話這兩天就可以給您送過來”。


    趙老爺子搖頭:“不急,你什麽時候有空再送過來就行,你那裏除了大白兔奶糖還有沒有其他口味的糖?”。


    “當然有,水果糖、花生糖、軟糖...還有巧克力”,宋晨念了一大串糖果品種,聽得趙老爺子雙眼發光。


    “小宋,你竟然還能弄到巧克力?”,他都多久沒有吃到過巧克力了,已經忘記巧克力是什麽味道了。


    宋晨眼角微微彎了彎,笑著點頭:“可以啊,趙爺爺您想要哪種?”。


    “都要,小宋你每樣都給我弄兩斤”,趙老爺子大氣地揮手說道。


    小孩子才做選擇,他全都要!


    丁靜柔聽得直皺眉:“老趙你瘋了吧,十幾斤糖你要吃到什麽時候,可別到時候一口牙全掉光了”。


    “靜柔你就是喜歡瞎操心,我又不會一次性吃完,再說家裏還有其他人嘞,我也不可能吃獨食”,趙老爺子嘟嘟囔囔地說道。


    他殷切地看向宋晨,叮囑道:“小宋,我們說好了啊,下次你再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過來,至於報酬我下次再拿給你”。


    “好”,宋晨答應地很爽快,甚至沒問他報酬是什麽,反正自己總歸不會吃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敲定了下一次的交易,丁靜柔有心想要再勸上兩句卻也知道老趙不會聽。


    算了,吃吧,等牙掉光了就知道後悔了。


    “趙爺爺,除了糖您還需要點其他什麽東西嗎?”,宋晨笑著問道,他預感趙老爺子下次給自己的東西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不至於隻給對方帶點糖果。


    趙老爺子沒想到他如此上道,也沒有推辭,又要了幾樣東西。


    “我先走了,下次小宋再來靜柔你記得來喊我啊”,趙老爺子揮了揮手,拎著一個籃子晃悠悠地離開了。


    這個籃子還是他順手從秦家廚房拿的,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晚上,趙家大兒媳瞿秀下班回家,正準備做飯就看到灶台上放了一大塊肉。


    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爸,你快來看啊,咱家廚房怎麽多了一塊肉!!”,瞿秀難得不顧形象地大聲嚷嚷。


    趙老爺子聽到聲音,不緊不慢地從房間出來:“慌什麽,肉是我買回來的,晚上做一半吧,剩下的一半醃了留著明天吃”。


    瞿秀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說道:“爸,不用做這麽多吧,這塊肉看著有好幾斤呢,可以留著多吃一段時間”。


    “做!今天做一半,明天做一半”,趙老爺子語氣強硬地命令道。


    他這個兒媳婦哪都好,人勤快也賢惠,就是有點小家子氣,吃舍不得吃用舍不得用,如果他不交代一句,這塊肉絕對夠瞿秀用上幾個月的了。


    “好、好吧,爸您想吃紅燒肉還是青椒炒肉?”,瞿秀問道。


    趙老爺子摸著下巴想了想:“還是做紅燒肉吧,記得切大塊一點,吃起來比較爽”。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瞿秀看著灶台上的豬肉,狠了狠心拿菜刀切了一半下來。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公爹什麽都好,就是太敗家了,有點好吃的恨不得立馬炫嘴裏。


    不管她心裏如何吐槽,這塊肉到底也是趙老爺子買回來的,她有意見也隻能憋著。


    ——


    另一邊,趙老爺子離開後宋晨也想告辭,被丁靜柔一把按回了椅子上:“說好了今天留在家裏吃飯,我這馬上就要去做飯了,小宋你坐著休息一會兒,飯菜很快就能做好”。


    宋晨有些哭笑不得,想著自己也沒其他事情要忙,幹脆點頭:“好,我不走”。


    “這就對了,你秦爺爺和康康應該也快回來了,你要是無聊可以去康康房間找幾本連環畫來看”,丁靜柔笑眯眯地說道。


    “秦奶奶,我幫你一起做飯吧”,宋晨提議道。


    這話一出丁靜柔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板著臉說道:“這怎麽能成,哪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你安安心心等著吃飯就行”。


    說完她就去廚房忙活了,留下宋晨一個人坐在堂屋發呆。


    好在沒多久秦文康就放學回來了,有小家夥陪著聊天總算沒那麽無聊了。


    秦爺爺是在晚飯做好後才回來,並且還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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