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強看著這一幕,瞳孔猛地放大,怒聲質問道:“你對馮哥做了什麽?”。


    “你瞎啊,沒長眼睛看不見?”,宋晨笑嘻嘻地反問,隻是那笑容裏卻透著一絲危險。


    孫強忌憚地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電棍,雖然他不知道這根黑色的棍子有什麽古怪的地方,但絕對有問題,否則馮建不可能被一棍子就給敲暈了。


    未知的恐懼才最讓人害怕,孫強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轉身就想要逃跑。


    宋晨自然不會讓他如願,追上去一電棍敲在他的肩膀上。


    孫強隻覺得渾身一麻,緊接著四肢無力,大腦失去了意識。


    宋晨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用力踹了他肚子一腳,嘟囔道:“如果不是我受過正規教育,下輩子眼睛放亮一點的就是你們了”。


    他關掉電棍上的開關,拿著電棍狠狠抽了這兩人一頓泄憤。


    半途的時候兩人還被抽醒了一次,他連忙又打開開關將兩人給電暈了過去。


    將心裏那口火氣發泄完之後,宋晨才通過木珠回到了現代。


    今天幸虧他早有準備,不然躺在小巷子裏的就不知道是誰了,真落到那兩個人的手裏,他說不定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其實他真的要嘎掉那兩個也不是不行,反正那個年代一沒攝像頭二沒目擊證人,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年代的人,再厲害的警察都查不出人是他殺的。


    可宋晨到底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關。


    他記得在那裏看過一句話,殺過人的人眼神,甚至性格都會有相應的變化。


    他才二十多歲,正當年華,他可不想因為兩個畜生影響自己美好人生。


    宋晨用手機點了個外賣,然後去浴室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等吹幹頭發外賣也差不多到了。


    吃飽後他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不想動,平時可能不覺得,坐了三天火車再坐家裏的沙發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


    清早,太陽還沒出來,僻的巷子口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


    宋晨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這就是昨天那人告訴自己的黑市所在,低著頭走了進去。


    “買還是賣?”,一個大高個攔住了他問道。


    “買”,宋晨簡單地回了一個字。


    大高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身上沒有帶什麽多餘的東西,朝他揮揮手,示意他進去。


    大概是t市比c市人口更多的原因,就連黑市的規模都要更大一些。


    別看外麵冷冷清清的,裏麵卻很熱鬧,買東西的和買東西的都十分和諧。


    “小兄弟,新鮮雞蛋要不要啊,買點回去給孩子吃唄”,宋晨經過一個賣雞蛋的攤子時,那個大嬸笑吟吟地說道。


    宋晨看著那張笑臉,不知怎麽突然想起了老媽,打算離開的腳步一頓:“你這雞蛋怎麽賣?”。


    大嬸聽到他問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雞蛋7分錢一個,你要是買得多我再給你算便宜一點”。


    7分錢這個價格屬實是不便宜,外麵的雞蛋才4分錢一個,不過黑市嘛,總歸是有一些溢價的,不然誰願意冒著被抓的風險來黑市冒險呢。


    何況宋晨也不是缺這一兩塊錢的人。


    他看了看大嬸籃子裏剩下的雞蛋,說道:“我都要了,你算一下多少錢”。


    “哎喲,那可太好了,這裏正好還剩下21個雞蛋,算你1塊4毛錢好了”,大嬸樂嗬嗬地說道。


    宋晨爽快地付了錢,大嬸見他沒有裝雞蛋的容器,幹脆將籃子送給了他。


    宋晨可不好意思白收她的籃子,重新掏出5毛錢遞過去:“就當作我買了吧”。


    “這怎麽好意思,而且一個籃子也要不了5毛錢”,大嬸紅著臉說道。


    宋晨無所謂地笑笑:“沒關係,您早點回去吧”。


    宋晨拎著一籃子雞蛋繼續往前走,他視線不斷掃視著那些攤位,大部分都是賣吃的,少部分賣一些有瑕疵的工業品。


    至於人參,宋晨連一根須須都沒看見。


    就在他以為今天可能要空手而歸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男一女在爭執。


    “說好的60塊,你怎麽能突然變卦呢”。


    “你這須子都斷了好幾根,剛剛是我沒發現,現在我發現了當然要重新定價”。


    “可是你一下就減10塊錢也太過分了吧”。


    “就50塊,你愛賣不賣”。


    “哼,那我不買了”。


    女人氣呼呼地甩頭就走,嘴裏還嘟嘟囔囔著什麽,可能是過於氣憤沒注意看路,直愣愣地往宋晨身上撞了過來。


    宋晨迅速伸出一隻手抵住了她的腦門:“同誌,注意看路”。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薑恬恬眨了眨眼睛,一臉歉意地看著宋晨。


    宋晨低頭看著她那張明顯與脖子不是一個顏色的臉,還有那特意加深過的眉毛,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偽裝的雖然有些拙劣,但也算有警惕心了。


    “你是來這裏賣人參的嗎?”,宋晨輕聲問道,他剛剛聽他們吵架似乎聽到了參須兩個字。


    薑恬恬眼眸帶著一絲警惕,不答反問:“你要買?”。


    “嗯,有這個想法”,宋晨點頭。


    薑恬恬打量了宋晨一眼,拉著他走到一個角落:“我先和你說好啊,我這株人參低於60塊不賣的,你能接受這個價格嗎?”。


    如果不是她第一次挖人參不熟練,挖斷了幾根須須,起碼也要賣70塊錢。


    “我可以先看看貨嗎?”,宋晨謹慎地說道。


    薑恬恬點點頭,從挎包裏掏出一塊白色的棉布展開:“喏,你看吧,純正的野山參,這上麵的泥都還新鮮著呢”。


    宋晨其實也不清楚種植人參和野山參的區別,不過這個年代應該還沒有大規模地種植人參,那這株人參應該就是野山參了。


    再就是關於人參的年份,這個宋晨倒是了解過,要判斷人參的年份,主要看人參根部,也就是蘆頭。


    人參每年蘆頭頂端都會長出新的莖,秋天枯萎脫落後會留下疤痕,呈圓形或者半圓形,所以也叫蘆碗。


    宋晨數了一下薑恬恬手裏那根人參的蘆碗,足足有15個,也就是說這是一根15年份的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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