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恬自從得知曹康才是指使二流子暗害自己的罪魁禍首後,就一直在想該怎麽報複回去。


    她有想過像對付二流子一樣將曹康的腿打斷,但又覺得這樣實在太便宜曹康了。


    曹康和二流子不一樣,二流子是遠近聞名的混混,就算是腿斷了也引不起大家的懷疑,隻會覺得他肯定又去外麵惹是生非了。


    而曹康是下鄉知青,莫名其妙被人打斷腿不是一件小事,說不定還會引起縣裏領導的注意。


    搞不好曹康還能因為斷了腿的緣故因禍得福回城,那她想一想都要嘔死。


    然而還沒等薑恬恬想好要怎麽做,就先聽到了一個讓她懵逼的消息。


    “嬸子,您剛剛說...二流子死了?”,薑恬恬迷茫地看著田嬸子,心裏五味雜陳。


    她第一反應是擔心二流子的死會不會和前幾天宋晨對他做的事情有關,可宋晨說過隻是給了二流子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應該不至於危及性命吧?


    但萬一是真的呢,她有點不敢想象一條人命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消逝,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田嬸子歎了口氣,語氣帶著兩分憐憫:“是啊,昨天晚上在後山找到了屍體,我早上去他家看了一下,他老娘眼睛都快哭瞎了”。


    薑恬恬這才知道,原來二流子本名叫做田自強,是田嬸子娘家那邊還沒出五服的親戚。


    不過聽到人是在後山找到的,薑恬恬立馬鬆了一口氣,不是因為腿傷死掉的就行。


    看來這個二流子的得罪的人還不少,早知道有人會收拾他,她都不該讓宋晨髒了手。


    但該說不說,附近出了命案還是挺嚇人的,薑恬恬好奇地問道:“嬸子,那二流子家裏報警了嗎?”。


    “報警?”。


    “哦,就是報公安的意思”,薑恬恬解釋。


    田嬸子搖頭:“不清楚,應該是找了公安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凶手”。


    不過半天時間,二流子被人殺害的消息就像一陣龍卷風吹遍了整個雲潭大隊。


    薑恬恬中午回到知青點後同樣聽到知青們也在討論這件事。


    “聽說是被人用石頭砸死的,腦袋都碎了”。


    “啊,下手的人心腸也太毒了,什麽仇什麽怨啊非得殺人”。


    “誰說不是呢,就是不知道凶手什麽時候才能抓到,一天抓不到大家就要提心吊膽一天”。


    “為了咱們的安全考慮,我提議這段時間大家別單獨出門了,做什麽事情都要結伴出去”。


    “我同意”。


    “我也同意...”。


    薑恬恬隨口附和了一句,視線不經意從曹康臉上掃過,發現他的表情十分僵硬,並且異常沉默。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曹康平時雖然不是知青點話最多的人,但也不遑多讓,時不時就要表現一下自己,今天安靜的有點過分了。


    聯想到曹康和二流子之間的關聯,薑恬恬心裏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二流子該不會是曹康殺死的吧?


    這個想法一冒頭就被薑恬恬強製壓了下去,她不敢相信一個可怕的殺人犯就在自己周圍,甚至和她同處一個屋簷下。


    她一直覺得殺人犯是隻存在電視和網絡上的新聞,距離自己很遠很遠。


    但與此同時,另一個念頭在她腦海瘋狂叫囂,有什麽不可能的呢,他都敢買通二流子強奸你了,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


    一番糾結過後,薑恬恬決定還是先試探一下。


    她似是不經意開口說道:“我聽田嬸子說公安好像發現了一點線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凶手了吧”。


    “真的嗎?那太好了”。


    “希望快點把凶手捉拿歸案,不然我晚上睡覺都不安心”。


    “放屁,你晚上睡的比豬的香,呼嚕打的震天響”。


    “怎麽可能,我睡覺從來不打呼嚕好吧...”。


    知青們的反應各不一樣,但總體來說都表現的很開心,畢竟凶手一天找不到對大家來說就多了一份不穩定因素。


    薑恬恬說話的時候視線就一直悄悄注意著曹康的反應,他在聽到公安發現線索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明顯的驚慌,雙手不停地揉捏著手指。


    人在緊張和心虛時候就很容易做一些小動作,曹康的心虛實在太明顯了,即使薑恬恬不是專業人士都能看出他的不對勁。


    確認了自己的猜測,薑恬恬心跳都差點漏了一拍。


    她不敢相信曹康的膽子竟然真的這麽大,殺人啊,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一個差點遭受二流子毒手的人都沒想過要殺人,曹康作為二流子的同夥為什麽要想不開把他殺了呢?


    更讓她害怕的一點是,她很擔心自己是曹康第二個下手目標。


    ......


    接下來的兩天薑恬恬在提心吊膽中度過,晚上做夢都是曹康追殺自己的場景。


    每次不經意對上曹康的視線,就覺得陰惻惻的,一副隨時都要朝她揮刀的樣子。


    她實在受不了,私下找田嬸子打聽了一下公安的查案進展,卻得知公安們一開始將懷疑對象鎖定在平時和二流子有矛盾的那幾個混混身上,確認他們有不在場證明後,又把和二流子玩得比較好的幾個狐朋狗友也都調查了一遍,甚至是二流子家的鄰居也沒放過,就是沒有懷疑過凶手可能出現在他們知青之中。


    薑恬恬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以這個年代公安的查案手段怕是根本查不到曹康身上。


    剛好這個時候宋晨抽空過來了一趟,原來他這次過來是想要詢問一下薑恬恬有沒有想好要怎麽處理曹康,卻得知了曹康將二流子殺害的消息。


    薑恬恬蒼白著一張小臉,眼下的黑眼圈仿佛可以和國寶媲美,渾身透著一股濃濃的疲憊感:“晨哥你可算是來了,我這兩天真的要被嚇死了,你說我該怎麽做才能讓公安知道殺害二流子凶手是曹康?”。


    她倒是想過直接去找公安舉報,但她拿不出證據來,而且根本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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