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道:“娘娘,您別生氣。”


    皇後眯眸。


    捏著拍的手指,都泛白了。


    “嬤嬤,本宮絕對不能讓德妃得逞,不然本宮和瑾兒……”


    “娘娘別擔心。”常嬤嬤立刻打斷了皇後,“德妃娘娘不會得逞的。”


    “她娘家不過是三品官,而您的母家是太尉。”


    “兒子是太子,女兒是公主,您怕什麽?”


    皇後的手微微抖了抖,“本宮…嬤嬤。德妃能這樣想,一定是她做了充足的準備。”


    “本宮必須走一步,看百步。”


    皇後焦慮的來回走動,“不成,五公主不能嫁去靈雲國!”


    常嬤嬤抓住了皇後的手。


    “娘娘,您糊塗啊?”


    “不讓五公主嫁過去,這不是又留了個禍害?到時候皇上更加喜歡她,對六公主更不好……”


    “本宮要讓書雪嫁過去靈雲國。”皇後快言快語,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常嬤嬤一愣,隨後激動道:“娘娘,和親公主曆朝曆代就沒有一個好下場,您怎能讓六公主去和親?”


    “六公主乃嫡出,千金之軀,嫁過去這就等於再也見不到了。”


    “常嬤嬤,本宮不得不這麽做,書雪是個女兒,即便沒有嫁過去,也會嫁給其他人。”


    “你可聽見,上回?她居然看上探花郎這種身份低賤之人!”


    “若非被皇上責罰,怕是現在還不依不饒。”


    “還不如去和親,為本宮和瑾兒出點力,本宮留得這一手,將來也能助瑾兒一臂之力。”


    “等將來 瑾兒登基,她若真的過得不好,本宮再讓瑾兒把她接回來,再好好補償她。”


    常嬤嬤眼神擔憂,歎息道:


    “娘娘,就隻有這個辦法嗎?”


    “即便是德妃想坐上這個位置,也未必有那個本事,她沒有女兒。”


    皇後眼中染上一層霧氣,太陽穴突突直跳。


    “皇上如今想提她位份,他未必不能過繼一個,先帝當年不就是過繼了一個兒子給皇後嗎?”


    “常嬤嬤,你不必說了,本宮心意已決。”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隻能委屈書雪了。


    等將來書雪在那邊,坐上了她這個位置,就能理解自己的難處。


    “走吧,我們去找書雪。”


    常嬤嬤:“是,”


    幾人興師動眾的去了公主殿。


    瘟疫發生的時候,六公主就一直在殿中,她怕死,哪裏也不敢出。


    直到瘟疫解除,她才敢讓宮女打開宮門。


    今日瞧見了皇後,心中的害怕也一掃而空。


    “母後,您終於來看女兒了。”


    “這瘟疫太嚇人了,女兒聽說曾婉儀死了?”


    皇後拉著墨書雪走到位置上坐下,打量了兩下她的心情,才開口。


    “是,曾婉儀死了。”


    “母後,女兒說什麽來著,這曾婉儀看著就蠢,當初您還……”


    “書雪,你去和親吧。”皇後打斷她,直接開門見山。


    墨書雪話沒說完,這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母後,您說什麽?女兒還沒有及笄,怎能嫁人?”


    “何況,是那山高路遠的靈雲國,女兒不嫁!”


    她嘟著嘴,轉身背過皇後,心裏卻害怕得要死。


    “書雪,這段時間母後的處境你是看見了,加上你舅舅如今被皇上忌憚,已經許久不被皇上重用了。”


    “若是你嫁過去靈雲國,未必不是一件壞事,你成了太子妃,母後也多了一方勢力。”


    六公主震驚,她想不到母後為了勢力,居然忍心拋棄她這個麽一個女兒。


    那靈雲國山高路遠的,她嫁過去就是死了,可能死訊都傳不到她耳中。


    母後卻隻顧著自己的身份地位?


    “母後,女兒不嫁,女兒寧願這輩子就做個公主,也不要那什麽太子妃當。”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這若是女兒在那邊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而且,女兒……”想起那日瞧見的探花郎,她麵色微紅,“女兒有了心儀之人。”


    皇後眸光冷漠,看著她春心蕩漾的模樣。


    淡淡道:“書雪,你不會還對探花郎念念不忘吧?”


    “本宮可告訴你,探花郎你休想,你是皇後的女兒,怎能自降身份嫁給一個小小的芝麻官?”


    墨書雪生了一肚子氣,悶悶道:“母後,探花郎怎麽了?”


    “女兒喜歡不就成了?”


    “女兒是公主,難不成嫁給他,還能委屈了女兒不成?”


    “母後,哥哥已經是太子了,將來父皇退位,哥哥就能登基了,您在怕什麽?”


    “再說了,五公主嫁過去,我還少了一個膈應的人!”


    她氣呼呼道。


    皇後看著不成器的女兒,瞧了一眼常嬤嬤。


    “常嬤嬤你先出去,本宮有話和書雪說。”


    常嬤嬤福身退下。


    隨後,皇後又看了一眼其他的宮女,“你們也都出去。”


    “是,皇後娘娘。”


    等人離去後,皇後看著墨書雪的樣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行了,坐下吧,站著說話成何體統?”


    墨書雪不情不願的坐下。


    “母後,您有什麽話不能當我貼身宮女說的?”


    皇後歎息道,終歸還是要說。


    “書雪,你可知,你這公主身份來之不易?”


    “母後,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書雪,母後這麽做是為了你好,若不是逼不得已,母後不會這樣做。”


    “但你要知道,母後是愛你的。”


    ……


    皇後在六公主的寢宮,說了半個時辰才出了殿門。


    出來的時候,眼眶還微微泛紅。


    常嬤嬤看著她那樣子,擔憂道:“娘娘,您沒事吧?”


    皇後搖了搖頭,把手搭在了常嬤嬤的手背上。


    “沒事,常嬤嬤,我們走吧,去皇上那裏。”


    “是。”


    這才走兩步,就聽見屋內傳來東西砸碎的聲音。


    皇後歎息一聲。


    搖著頭離開。


    終究,還是要踏上這一步。


    ……


    翌日。


    陸時晚自從將心中的秘密告知了墨祈天以後,身子都一身輕鬆了。


    有時候,在墨祈天跟前變出一堆零食,有時候又莫名其妙的去了空間。


    一開始,墨祈天到處找人,生怕她去了現代。


    但陸時晚解釋了幾次後,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這日,


    陸時晚正去玉妝閣準備禮物,為幾日後的中秋家宴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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