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讓一讓。”黃大鯰撒腿就往人群外跑。


    人群擋住了警察的視線,黃大鯰趁機逃跑。


    “站住——”陳北安擠出人群,跑去追黃大鯰。


    憑借多年的賭場潛逃經驗,黃大鯰跑到了山上,從小路跑到了城裏。


    陳北安追了一路,黃大鯰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剩下的賭鬼都被抓回了警局。


    “黃大鯰在哪裏?”


    “警官我們真的不知道啊!”賭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那你們知不知道他從哪裏跑走了?”


    “黃大鯰那小子整天神出鬼沒的,平時都很少在村裏賭的,人家大老板平時都是去市裏的大賭場玩,今天破天荒的來村裏玩,誰知道這小子一來這警察就找上門來了,真是晦氣。”賭鬼們不服氣的說道。


    …………


    西京市某足浴城內,黃大鯰那天賭贏的錢給自己點了一個小姐。


    “左邊一點。”黃大鯰舒服的躺在按摩床上。


    “先生,這樣可以嗎?”按摩小姐溫柔的回道。


    “再往右邊一點。”


    沒過幾分鍾,黃大鯰就又作妖了:“力度再大一點,方向再上去一點。”


    按摩師又幫黃大鯰調整了力度和方向:“先生這個力度可以嗎?”


    “嗯,不錯,就是這樣。”黃大鯰舒坦的歎了一口氣。


    按了幾個小時,黃大鯰在床上睡著了,到點了按摩師也悄悄離開,隻留下黃大鯰一人在按摩房裏。


    “小蘇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剛才那個顧客是有多難伺候,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的,要不是他後麵睡著了的話,我看他還要折騰我半天。”按摩師剛出來就忍不住跟小姐妹吐槽黃大鯰難伺候。


    女孩拍了拍按摩師的肩,安慰道:“誒,我們幹這行的,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現在這個世道,有錢就是王道。”


    “誒~先不和你聊了,我還有幾個客人等著我去幫他們按摩呢。”


    女孩們在休息的空隙聊了一會,就又各自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


    午夜西京著名賭場內,人聲沸騰,黃大鯰今晚已經輸了100多萬了。


    “你已經欠我100多萬了,還玩嗎?”對麵的人戲謔地看著黃大鯰。


    “玩,怎麽不玩,你看不起誰呢?也不看看我黃大鯰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黃大鯰死要麵子活受罪的硬逞強。


    今晚輸的100多萬那是跟本還不起啊!


    接下來的幾局,黃大鯰輸得一塌糊塗,連著前麵欠的100多萬,現在已經欠了500多萬了。


    “還玩不玩?”


    “繼續,我還沒玩夠呢!”黃大鯰想著在下一局實在不行,就耍點老千,把前麵輸的錢全贏回來。


    眾人眼皮底下,黃大鯰使出了多年的賭鬼老千招數。


    “幹什麽呢?”賭場的人把黃大鯰抓到一邊,摸出黃大鯰藏在衣袖裏的牌。


    賭場的人掏出大砍刀架在黃大鯰的脖子上:“你小子也敢在老子的地盤出老千?”


    “大哥,大哥錯了,小的錯了,下次不敢了。”黃大鯰跪地求饒。


    “還敢有下一次?”賭場監場人,並沒有理會黃大鯰。


    賭場場主叼著大煙緩緩的走來。


    “老大~”賭場監場小弟過來給場主行跪拜禮。


    場主喵了一眼黃大鯰:“這是幹什麽的?”


    黃大鯰見場主來了,以為還有挽留的機會:“場主,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小的一條生路?”


    “哦,這家夥在我們場地出老千。”


    “出老千?”


    “對,我們整打算處置他。”


    場主上下打量著黃大鯰,拿過監場小弟手裏的大砍刀:“他哪隻手出老千?”


    “回老大,是右手。”小弟把黃大鯰的右手抓過來。


    場主抄起大砍刀,猛的往黃大鯰的右手砍去。


    “不要……啊——”


    一隻血淋淋的手掉到地上。


    黃大鯰疼的流淚,右手臂還在不停的流血。


    場主從口袋掏出一塊手帕往淌著血的大砍刀上擦拭,大砍刀被擦得發亮。


    小弟幫場主點了根煙,場主披上披風:“大家都散了吧,那小子你們看著處理吧。”


    “好的大哥。”


    場主走後,監場小弟們又把黃大鯰拖出去揍了一頓。


    深夜的西京市,被打得渾身傷的黃大鯰被賭場的人趕了出來。


    “呸,什麽東西,沒錢不說還敢在我們這出老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黃大鯰昏倒在地上,不能動彈,右手臂上沾滿了泥沙,嘴角還殘留著血跡,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


    清晨,過路的流浪漢把黃大鯰的衣服都是偷走。


    “救命啊!這裏有色狼——”路過的女人尖叫。


    黃大鯰被吵醒,突然感覺自己身上有點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就剩下一條褲衩了。


    “色狼啊——”女人娟黃大鯰醒來,更害怕了。


    “姐,別叫啊,我不是色狼,我衣服被人偷了。”黃大鯰企圖和女人解釋。


    但女人根本就聽不進去,掏出手機想報警。


    黃大鯰見女人想報警,立馬就慌了,連忙上去阻止女人。


    “救命——”


    黃大鯰捂住女人的嘴,打手機摔到地上。


    女人的叫喊聲還是驚動了在附近巡邏的民警。


    “那人幹什麽呢?”兩個民警向黃大鯰走來。


    黃大鯰見有警察過來,放開女人,猛的就往巷子裏跑。


    民警追上來的時候,黃大鯰早就從賭場暗道跑了。


    女人還處在驚魂未定的狀態,民警上前問了問女人的情況就離開了。


    因為這裏是賭場地帶,像黃大鯰這種大概率就是賭錢賭得就剩一條褲衩了,再者就是出老千,被賭場的人趕出來罷了。


    像黃大鯰這種人,這裏多的是,抓也抓不過來,所以在這附近巡邏的民警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實在是管不了那麽多。


    擺脫警察後,黃大鯰從山路一瘸一拐的走回村裏。


    到了村口,光著身子的黃大鯰把村頭大傻子的衣服搶了過來,套在自己身上,又若無其事的回家了。


    黃大鯰在村裏除了黃官升一個堂哥外,就再也沒有親人了,因為黃家的長輩都早早病死了。


    家裏什麽東西都沒有,就連床板都積灰了,黃大鯰氣憤的把腳旁的夜壺一腳踢翻。


    罵罵咧咧道:“什麽東西,啥都沒有!”


    黃大鯰又偷偷翻進堂哥黃官升家,把黃官升家值錢的東西都拿袋子裝起來,又進黃官升房間翻他的衣櫃,衣服大多都是破破爛爛的,有的甚至還有點汗臭味。


    黃大鯰嫌棄的把黃官升的衣服都丟到地上,突然發現衣櫃最裏麵還放著一個小箱子,箱子上還上著鎖。


    “什麽東西這麽寶貝,還要上鎖?”


    黃大鯰把箱子拿出來,拍了拍上麵的灰塵,撬開了箱子,裏麵整齊的放著一套黑色西裝,旁邊還放有一個更小的盒子,上麵也同樣上著一把銅鎖。


    黃大鯰兩眼發光,這西服應該是黃官升用來結婚時穿的婚服,質量雖然不是特別好,但比起其他的衣服,還是有點排麵的。


    黃大鯰連忙把西服換上,在櫃子上的鏡子照了照,還挺好看的。


    又把小盒子撬開,裏麵放著一萬塊現金,大概是娶媳婦的彩禮錢,還有一個玉手鐲,這手鐲大概就是黃家祖傳下來的寶貝。


    黃大鯰心裏樂開了花,把手鐲塞進西服口袋,連帶前麵在黃官升家裏收刮的其他的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到市裏的二手店鋪賣了。


    賣東西的錢加上那一萬塊現金,一共搞到手3萬多塊錢,那個玉手鐲,黃大鯰還是不太敢賣的,畢竟是老黃家的傳家寶,要是賣了的話,到時候,自己下去了,黃家長輩們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黃大鯰拿著錢又去足浴城瀟灑了一回,一下點了5個小姐給自己服務,那甭提多瀟灑了,倍有麵。


    “喲,這不是黃大鯰嗎?”一個熟人上來打招呼。


    “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宋哥啊!怎麽你也來這瀟灑了?”黃大鯰一臉傲慢的看著來人。


    “我哪有大鯰哥瀟灑啊!不像大鯰哥這麽有錢一下點5個小姐,比不過,比不過。”男人見到黃大鯰右手的繃帶和臉上的淤青,就知道這人什麽尿性了,但還是違心的恭維黃大鯰。


    黃大鯰右手還幫著繃帶,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但還是影響不了他裝逼的氣勢。


    旁晚,黃大鯰身親氣爽的走出足浴城,又來到小巷子點了一碗麻辣米線。


    “城管來了——”箱子裏的小吃街裏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小販們都紛紛推著小推車跑。


    “誒,我的麻辣米線你還沒給我呢!”黃大鯰追上去。


    “哎呀 城管來了,等一下回來再給你做。”小販推著推車跑。


    黃大鯰氣憤的看著過來的城管:“怎麽,城管有什麽大不了的,還不讓人吃飯了?”


    城管並不想理會黃大鯰這種出頭蛇,跟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老陳,你看那個人是不是黃大鯰?”


    陳北安順著顧登指的方向看去:“是。”


    兩人立馬衝黃大鯰跑去。


    黃大鯰見陳北安他們過來,想跑,但被陳北安一腳踹倒在地上。


    加上身體本來還沒好,還有又少了一個右手,要不是自己想要的左撇子,那可能連生活都方便了。


    “警官饒命啊!我不跑,我不跑。”黃大鯰傷口疼的,立馬求饒。


    …………


    審訊室裏。


    “那個警官可以給我先來杯水潤潤喉嚨嗎?我喉嚨有點不舒服。”到了警局,黃大鯰還是閑不下來,想搞事情。


    顧登進來遞了一杯水給黃大鯰:“諾。”


    黃大鯰接過水,輕輕的抿了一口:“嘶~這水也太燙了吧!”


    黃大鯰嘴角的傷口一碰到水就疼得要命。


    “這是溫水好嗎?還燙?”顧登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那能不能給我換一杯涼水?”


    “再給他倒一杯涼的吧。”陳北安叫一旁的顧登給黃大鯰重新倒一杯。


    “真是服了,要求還這麽多!”顧登瞪了一眼一旁的黃大鯰。


    “喝吧,這次可是涼水,再燙你就別喝了。”顧登沒好氣的說道。


    黃大鯰接過水,慢慢的喝了一口,嘴角疼的更厲害了:“嘶——”


    “說吧,你堂哥黃官升是不是你殺的?”


    “我……我可沒殺他。”黃大鯰張口否決。


    “你不說到時候,就等著坐一輩子的牢吧。”


    黃大鯰有點慌了:“我……我真沒有殺他。”


    “你到底說不說?”陳北安重重的往審訊桌上拍了一巴掌。


    黃大鯰被陳北安威懾到,雙手不停的相互揣摩著。


    “黃大鯰是不是你殺的?”


    “我真的沒有殺他,他不是喜歡去算命嗎,我就和市裏的一個算命大師串通好,把黃官升引到他那算命,叫他跟黃官升說他衝太歲,有大劫,給他一個小福袋說隻有隨身攜帶著那個福袋才能幫他化解此劫。”


    黃大鯰又輕輕的抿了一口水:“嘶~我就把他的福袋偷走,還在他屋裏的櫃子頂放了一個會發光帶有針孔監控攝像頭的人偶。”


    “一個人偶就能把他嚇死?”


    “那你是有所不知,我堂哥他小時候被這種人偶嚇到過,所以家裏人從來不讓黃家的孩子買人偶玩。一個人偶當然也沒那麽容易嚇死他,所以我那晚把自己裝扮成小時候他見死不救被淹死的女孩的模樣出現在他家窗戶上,誰知道他還真被嚇到了,還被嚇死了,一個大男人竟然膽這麽小,還真不好笑!”黃大鯰像在將什麽笑話一樣,笑嘻嘻的看著陳北安。


    “你為什麽要殺他?”


    黃大鯰一臉蔑視的看著陳北安:“嗬嗬,為什麽殺他?他從小就是家裏人最喜歡的孩子,甚至是我的爸媽喜歡他比喜歡我還要多,我有時都不知道到底是黃官升是他親生的還是我是他們親生的了。還有,他還很愛多管閑事,說什麽我去賭是給黃家丟臉?我賭怎麽了,那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能賭啊!他一個一輩子活在農村的鄉巴佬懂什麽?他有什麽資格來給我說教?”


    “他有什麽資格!”男人情緒激動的搖晃著審訊桌。


    “黃、賭、毒,三個但凡沾上一個,那就死定了,黃官升確實沒有你見識廣,但起碼他是老老實實的做事,坦坦蕩蕩做人,那他就比你強100倍,還有他當年沒救那個女孩,其實是因為黃官升小時候溺過水,所以一直都怕水,才沒下水救人,而且他後麵也去找大人來救人了,隻是救上來的時候,女孩已經沒氣了,所以這女孩也並不是他害死的。”陳北安堅定的看著黃大鯰。


    黃大鯰楞在原地,嘴裏一直嘟囔著:“我就是比他強,我就是比他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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