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大雨衝刷了案發現場的血跡,劉濤被淋得滿身濕。


    每每打雷下雨的時候,林子琪就會發瘋,大腦不受控製。


    聽到房間內摔東西的聲音,劉濤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點燃了手上的煙,坐在沙發上發愁。


    夾煙的手還在顫抖,剛才動手殺人的那一幕幕還不停的在腦海裏回放。


    第一次殺人內心的恐懼是難以緩解的,不過很快又恢複過來了。


    畢竟事已至此,再想其他的也沒有什麽意思。


    劉濤開始規劃接下來的計劃,他是不會讓警察查到自己的身上。


    陳北安來到廖勇學校調查,據知情人士述說,廖勇和林子琪是男女朋友關係,這個消息讓案子都變得清晰了不少。


    這樣說來,廖勇的死和林子琪很可能有關係 。


    “你們找誰?”劉濤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鎮定,絲毫看不出殺人的恐懼或是其他異樣的情緒。


    劉濤把陳北安請進了屋,沒有多餘的情緒。


    “喝茶。”


    “林子琪是你養女?”


    陳北安盯著劉濤的臉部表情,企圖從他臉上看出點異樣的情緒。


    “對。”


    “你知道林子琪在學校和人談戀愛了嗎?”


    劉濤臉色並無異樣,靜如止水。


    “聽說了,我家子琪就是因為那臭小子想不開跳的樓,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拉回來。”


    說起來劉濤還有點不滿,但這都是作為父親應有的反應。


    “她對象廖勇昨晚被人殺了。”


    陳北安語氣淡淡的,眼神很尖銳,似乎要把劉濤看穿一般。


    “嗬,警官真會說笑,一個對自己女兒有非分之想的人死了關我什麽事情?”劉濤說的很是絕情,冷漠的像個沒心沒肺的人。


    “你昨晚在哪裏?”


    陳北安也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怎麽,警官您這是在懷疑人是我殺的嗎?會不會有點好笑?”


    劉濤下意識的摸了摸左手腕,陳北安尋著劉濤的動作看去,總覺的劉濤這個動作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裏有問題?


    “你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如果人不是你殺的,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身,但我們也不會放過一個凶手。”


    陳北安的話術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劉濤有點了。


    “我昨晚一直在家,大晚上的我要在家照顧子琪,要不是因為廖勇那臭小子,我們家子琪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瘋瘋癲癲的模樣。”劉濤惱怒的想揍人,眼裏滿是怒火。


    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麽結果了,陳北安也沒有繼續跟劉濤耗下去。


    望了一眼那禁閉的房門,欲言又止,思考了幾秒也沒再說什麽。


    …………


    “老陳,怎麽樣了?查到了什麽嗎?”顧登一臉好奇的圍著陳北安轉。


    陳北安沉默寡言的樣子就說明了一切,顧登也低下了頭。


    …………


    “陳隊,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一條帶著血跡的紅繩。”


    陳北安透過證物袋盯著袋裏的紅繩,突然想起劉濤昨天一直在下意識的摸左手腕,那這個紅繩到底會不會和他有關係呢?


    紅繩被送去給包月做dna檢測,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到時候就能檢測到上麵的血跡到底是不是劉濤的了。


    陳北安托腮,望著小黑板上的案子分析圖有點出神。


    “老陳檢測報告出來了——”包月激動的拿著報告,急匆匆的向陳北安走來。


    看著檢測報告上那加粗的結果:“和劉濤的dna完全吻合。”


    陳北安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看來這次要放長線,釣大魚了。


    劉濤這邊也沒閑著,他開始準備搬家,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還是比陳北安慢了一步,在劉濤準備跑路的時候,陳北安把人當場抓回了警局。


    審訊室裏 ,劉濤明顯沒了前幾天的囂張模樣,變得膽怯了不少。


    “怎麽,想跑路?”陳北安調侃道。


    “這裏對子琪的身體恢複不利,我想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能會對她的恢複有幫助,這有什麽問題嗎?”


    劉濤這個老狐狸也不是傻子,怎麽會一下被陳北安唬住 。


    “嗬,到底是為了逃罪還是為了林子琪,我想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了吧?”


    劉濤訕訕的摸了摸鼻翼,下意識的觸摸左手腕的動作被陳北安看在了眼裏。


    “我不清楚警官您到底在說什麽?作為一個父親,我隻是想讓我的女兒早日康複難道這有什麽錯嗎?”


    劉濤開始打感情牌,看上去還有一絲可憐天下父母心的模樣。


    不過陳北安一眼就看穿了劉濤內心醜陋的模樣,感覺天下父母心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有點被褻瀆到了。


    “你要是真的是為你女兒早想那就最好不過了,不過到底是不是這樣你自己心裏清楚,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劉濤就是死鴨子嘴硬,軟磨硬泡就是撬不開他的嘴,套不出半點話來。


    都這樣了,還能如此鎮靜,也是佩服。


    “那這個紅繩你應該很眼熟吧?”


    陳北安把證物袋拿了出來,在劉濤麵前晃悠。


    劉濤臉色霎時不好看了,額頭直冒冷汗。


    “這是什麽?我不認識。”


    “上麵的血跡就是你的,你說呢?”


    “我不知道。”


    劉濤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手指緊緊的揣著紙杯摩挲。


    “這條紅繩是我們在廖勇死亡的案發現場找到的,上麵的血跡經檢測是你的血跡,那晚你根本不是在家對吧?”


    被人戳穿,劉濤有點心虛。


    突然又激動起來:“我可沒殺他,那晚出去街上給子琪買東西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廖勇那小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給他一頓教訓而已,但我可沒殺他,他怎麽死的我可不知道?”


    很好,這套說辭很有說服力,但陳北安可不是這麽容易蒙的。


    “所以說,這紅繩是你在教訓廖勇的時候不小心掉的?”


    “對對對,可能是我跟他打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掉的。”


    劉濤想了想,又點點頭:“嗯,就是這樣的。”


    還用自以為隱蔽的很好的表情來看陳北安,企圖讓人信服。


    既然他這麽喜歡演戲,那陳北安就陪他演一場大戲,看誰鬥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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