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苦夏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在村裏存活不下去了。


    艾苦夏奶奶癌症晚期,艾苦夏想去城裏找自己父親幫幫奶奶。


    本知這是毫無希望的事情,但為了救奶奶,艾苦夏願意抱一絲希望。


    在艾苦夏的善意的謊言之下,奶奶跟著她一起來到了省城——西京。


    車水馬龍的街頭走一走,艾苦夏似乎有些迷茫,又有些無助。


    但她不敢表現出來,怕奶奶擔心自己,出到外麵,自己就應該長大了,學會照顧自己,也學會照顧奶奶了。


    明明自己年紀也不大,卻要裝作大人的模樣,承擔起大人的責任。


    照著村長記錄表裏的地址去尋找自己的父親,似乎有點難。


    “叔叔,你知道這地怎麽走嗎?”艾苦夏還是邁出了這一步,出門在外不得不低頭尋求他人的幫助。


    滿臉胡茬的大叔上下打量著艾苦夏,又看了看艾苦夏身旁的老奶奶。


    笑容逐漸猥瑣,伸手想猥褻艾苦夏。


    但被艾苦夏躲開了:“你幹什麽?”


    艾苦夏似乎沒有想到外麵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險惡不堪。


    “你不是要問路嗎?叔叔帶你去啊 ,小妹妹。”男人的笑容漸漸變態,露出滿嘴黑牙,看上去就讓人反胃。


    “不用了,我們自己會去的。”艾苦\/夏拉著奶奶往外走,不想再和這流氓拉扯下去。


    自己一個女孩子家裏還帶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怎麽看也不太安全。


    “妹妹,住旅館嗎?很便宜的,有浴室有衛生間,還有空調 環境十分豪華。”拉客的阿姨拉著艾苦夏就要往旅館走去。


    “姨,我不住店。”


    女人聽到艾苦夏不住店,立馬換了一副麵孔,臉立馬黑了下來。


    “姨,你知道這地怎麽走嗎?”艾苦夏還沒注意到女人的苦瓜臉,還想著這“熱心腸”的阿姨能給自己指路。


    “不知道,不住店就別妨礙我拉客。”女人滿臉不耐煩,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熱情。


    艾苦夏也看清了女人的嘴臉,也不好意思再追問,隻能自己繼續找了。


    “小艾啊,我們不然還是回去吧。”艾奶奶是個瞎子,眼睛雖然看不到,但剛才的事情她也聽的七七八八了,出門在外,還是弱勢群體,根本很難立足。


    “奶奶,沒事,我一定能找到我爸爸的。”艾苦夏不想就這麽放棄了,要是自己退卻了,那奶奶的病就真的救不了了。


    艾奶奶拗不過艾苦夏,隻能任由她繼續尋找了。


    問了十幾個人,每一個願意幫忙的。


    有點甚至問都還沒問就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一看就知道是不想幫忙的,但艾苦夏其實也明白這些人的想法。


    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誰都不願意惹禍上身。


    大家都是自身不難保了,哪裏還有閑工夫去管別人的事情。


    “爺爺,你知道這地怎麽走嗎?”艾苦夏特地找了一個麵相看上去比較和善的老爺爺,但她還是看錯人了。


    老頭色色的盯著艾苦夏的胸口看,似乎要把人看穿似的。


    艾苦夏氣的拉著奶奶就離開,看來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真是倒黴。


    夜色漸漸朦朧,艾苦夏要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那她在街頭留宿一晚那是可以的,但現在身邊還帶著奶奶。


    總不能讓奶奶跟著自己流露街頭吧?


    艾苦夏捏了捏口袋被自己揉得鄒巴巴的幾張散錢。


    一狠心,咬咬牙,還是帶著奶奶去找了一家旅館。


    “姨,住店多少錢?”艾苦夏揣著兜裏所剩無幾的幾張散錢,心裏有些緊張。


    “一百二一晚。”女人看著手機刷著視頻,一邊磕著瓜子,沒有抬頭看艾苦夏。


    “一百二一晚?這也太貴了吧?姨,能不能便宜點?”艾苦夏有些臉麵掛不住。


    聽到聲音,女人才抬頭看了看艾苦夏。


    “一百二一晚還貴?那你還是找別地吧。”女人似乎有些不屑。


    艾苦夏果斷放棄這家店,因為她口袋總共才一百塊錢,全花了,那還怎麽找父親?


    艾苦夏拉著奶奶又去找了幾家旅店,但一家比一家貴,一百二的還算得上是便宜的了。


    看到一旁跟著自己奔波了一天的奶奶,艾苦夏有些於心不忍,最終咬咬牙,還是回了一開始那家旅店。


    “喲,怎麽又回來了?”女人有些輕薄無禮的注視著艾苦夏。


    “姨,我身上隻有一百塊錢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一百塊錢給我們開一間房間?”艾苦夏低聲下氣慣了,為了奶奶,艾苦夏願意。


    “沒錢還出來住店,死窮鬼,諾,三零五。”女人把房門鑰匙丟在了地上,要不是看在今天的房間還剩有很多沒有賣出去,女人才不會讓艾苦夏她們住下來。


    “謝謝姨,謝謝姨。”艾苦夏蹲在地上撿起地上的鑰匙。


    都這個時候了,尊嚴還有什麽用,能當飯吃嗎?


    艾苦夏扶著奶奶一步一步往上爬,這種小旅沒有電梯隻能爬樓梯。


    艾奶奶年紀大了,身體受不住,走幾步又要停下來休息,艾苦夏也沒有不耐煩。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過了好久才和奶奶到了三零五房間。


    房間很簡陋,隻有一張很小的小床,廁所也髒得不行。


    房間裏的燈也是接觸不良的,一閃一閃的還有點嚇人。


    房間還沒有熱水,就連冷水水流量也很小,洗澡都很困難。


    艾苦夏怕奶奶著涼,就沒讓她洗澡,打了盆水給她擦了擦身子。


    艾苦夏也沒敢洗,水太涼,她也怕自己著涼,要是自己病倒了,那就沒人照顧奶奶了。


    所以,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生病,自己也沒有那個命去生病。


    艾苦夏人如其名,命苦,就連生病的資格都沒有,怕花錢,怕沒有照顧奶奶,怕自己死了都沒人知道。


    艾奶奶眼角的淚水悄然無聲流下。


    “奶奶你怎麽了?”看到奶奶哭,艾苦夏也忍不住想流淚。


    “沒事,小艾,是奶奶拖累了你。”艾奶奶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艾苦夏,要不是自己這個拖油瓶,小艾應該也不會過得這麽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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