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長李貴容的帶領下,陳北安和顧登來到了村裏走訪。


    陳北安留意到,這裏的村民,的確是人人都愛喝茶,但牙齒雀黑的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男性居多,基本上沒看到牙黑的女性。


    “你們這裏有黑牙的女性嗎?”陳北安打量著同樣是牙齒雀黑的村長李貴容。


    李貴容斂了斂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藏起自己那雀黑的牙齒。


    “女娃娃一般都都愛幹淨,勤刷牙,牙齒基本上都不會黑的,最多就是會帶點黃而已。”


    李貴容沉思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麽,猛拍了一下大腿:“哎呀,我想起了,俺們村老久以前有過一個牙齒黢黑的大妹子,還是個外地人呢。”


    “能詳細說說是怎麽回事嗎?”陳北安抓住了關鍵點,一臉期待的看著李貴容。


    李貴容想了想:“二位警官,不是我不想說哈,這件事我覺得你去跟廖坤說會比較好,那女人還是廖坤媳婦呢。”


    “可以呀,你現在能帶我們過去看看嗎?”


    陳北安和顧登被李貴容帶到村尾山腳下的一處小平房那。


    “坤子,快上來——”李貴容大老遠就衝田埂上的廖坤喊道。


    廖坤錯愕的看著李貴容身後的陳北安和顧登,除草的鋤頭突然停了下來,楞了一會才緩緩的從地裏上來。


    “坤子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們市裏的警官,他們有事過來調查一下,找你有點事。”李貴容拍了拍廖坤的肩膀。


    “警官好,你們有什麽事嗎?”廖坤平淡的看著陳北安和顧登。


    “聽李村長說你媳婦牙齒是漆黑的?”


    “坤子我記得你媳婦牙齒是漆黑的,沒記錯吧?當時村裏人稱外號“黑妹子”。”李貴容補充道。


    廖坤尷尬的笑了笑,坦然接受:“對啊,不過我那婆娘都出國打工去一直失聯不見人影咯。”


    “具體哪一年出國的?中途有沒有回來?”


    陳北安埋頭記錄著審訊內容。


    “具體哪一年我都記不太清楚咯,事情太過久遠了,我也不怎麽記得了,我們又聯係不上她,她也沒有給家裏寄信,我都默認沒這個媳婦了。”廖坤平靜的說著,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陳北安觀察著廖坤的一舉一動,試圖看出些什麽異常情況。


    “是的咧,我都老久沒見過坤子媳婦了,以前她老愛在村子到處閑逛和大家聊八卦什麽的,坤子說她出國打工後,我們這些村民都挺記掛著坤子媳婦呢,突然沒了聊天的搭子,怪不習慣的嘞。”村長李貴容訕訕的說道。


    線索又中斷了,陳北安和顧登隻好先回警局。


    “老陳,我查過了,廖坤的媳婦叫白霜,調查了她這些年來的出行記錄都沒有發現她有出行的記錄,也就說廖坤其實是在說謊。”顧登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還有一點就是,出國辦簽證之前,公民所在轄區派出所會打電話了解情況,以及公民出國的目的之類的,而且還會把要出國的公民叫到派出所問話,不然絕對不會方行的,而村長李貴容像完全不知道這回事的樣子就很可疑,要麽就是李貴容做書記做的不稱職,要麽就是李貴容和廖坤一起聯合欺騙我們。”陳北安緩緩的說道,眼神漸漸嚴肅起來。


    很快,村長李貴容又被請到派出所問話。


    審訊室裏,李貴容有些不自在 。


    “陳隊長,我犯啥事了嗎?怎麽把我叫到派出所?”


    “廖坤媳婦白霜出國前你們又沒有按照程序把她叫來問話?”陳北安一臉嚴肅的看著李貴容,聲音是不容褻瀆的充滿震懾力。


    李貴容被嚇了一跳:“陳隊長 ,這件事可真怪不得我,坤子和她媳婦白霜當時根本就沒有領證,所以,白霜的戶口還是在她老家那邊,不在我們鹹陽村,所以她出國的問話也不是我們的工作範圍。”


    “沒領證就結婚?”


    “對啊,我也不知道坤子這小子到底是怎麽想的,但這在農村也很常見,沒什麽大不了的,也沒人會去過問人家的家事。”李貴容補充說道。


    陳北安盯著李貴容,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


    那恐怕知道真相的隻有廖坤自己了。


    再次見到廖坤,他依舊是一副木訥的樣子,沉默寡言的,整個人看上去也不是那麽好相處。


    “白霜到底去哪裏了?”


    廖坤低著頭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出神。


    陳北安把證白霜根本就沒有出過國的證據甩出來。


    廖坤依舊木訥,呆呆傻傻的,臉上靜如死水。


    沉默了良久,廖坤堅持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婆娘去哪裏了,而且我也很多年沒有和她有往來聯係了。”


    現在沒證據,時間到了也隻能放人。


    辦公室內,陳北安在放空大腦,這幾天工作輾轉,有些累了。


    “老陳,要不要來杯咖啡提提神?”顧登端著兩杯貓屎咖啡進來。


    “謝了。”陳北安輕輕的抿了一口咖啡,感覺頭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白霜也不一定就是出了國。”陳北安突然說道。


    “那她去其他地方應該也會有一些出行記錄啊!”顧登忍不住反駁。


    “此言差矣,白霜有沒有出國暫且不談,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就是白霜出國了,但她是偷渡過去的,所以會沒有出行記錄;第二種可能,白霜沒有出國,目前還在國內,她並沒有使用火車,動車飛機,高鐵等出行工具,而是搭坐私人的車出行的,所以並沒有出行記錄。”陳北安不緊不慢的說道。


    兩人沉默了許久,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那具人骨就是白霜,白霜早在幾年前就死了。


    陳北安沒有說出這種可能,因為現在畢竟還沒有證據,而且也不可能這麽草率的就認定廖坤就是殺害白霜的凶手。


    這很荒唐,也不好斷定,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


    兩人相顧無言,身為破案的警察,他們就不能隻是為了破案而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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