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你自己還有你的孩子,確定要用自己的後半輩子去賭嗎?”


    見蘭姨有些動容,陳北安乘勝追擊道。


    “我真不知道泵少華去了哪裏?我也的確是個失敗的母親,但我絕對是個合格的妻子!”


    說著,蘭姨情緒有些激動。


    “照片上這個男子你應該認識吧?”


    “認識,怎麽會不認識,這輩子怕不是都難以忘記。”


    “我們現在要找這個人。”


    “這男的叫善宇,姓什麽我倒是不清楚,不過當時酒吧裏的人都叫他“魚兒”,他是南豐酒吧裏的一個酒保,白天在外頭快餐店當服務員,晚上就在酒保賣酒,淩晨下班的時候甚至還會去送一下早餐奶賺點外快,這人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多小時都是在工作,跟個不會累的機器人似的,不停的工作,有時候我也覺得他的確挺可憐的,但這不是他勾引我丈夫的理由!”


    說著,蘭姨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那時候老泵在南城還是個出租車司機,每天晚上都會出車,一次恰巧的機會路過南豐酒吧,碰到正被人欺負的善宇,就去把人給救了下來,他們之間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後來,我至今都不會忘記老泵把善宇帶回我家的日子,說是善宇家被追債的人給騷擾,善宇賭鬼老爸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一開始我也把善宇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我們一家三口加上善宇四個人生活在公租房裏也覺得很幸福,可惜直到有一天,老泵居然跟我提離婚,他居然跟我提離婚!你敢信嗎?”


    蘭姨現在的情緒不能用激動來形容,簡直是暴動。


    手鏈腳鏈拖的哐哐響,雙手緊握成拳,不停的敲擊著柵欄板。


    “顧登,先帶她下去。”


    審訊工作是進行不了了,陳北安把剛才記錄下來的信息帶回了辦公室。


    “老陳,人剛到監獄就暈過去了,醫生說是一時間情緒過於激動,沒什麽大礙。”


    “沒事就好。”


    陳北安手上還在整理著剛才從蘭姨口中得出的關鍵信息。


    照片上的男子叫善宇,姓什麽不知,外號“魚兒”,曾在南城南豐酒吧工作,家中有一個賭鬼父親,是泵少華以前的“戀人”。


    “老陳,雖然說這善宇比泵少華年輕了不少,但現在已經也有三十多了吧,畢竟泵少華現在都四十多快五十歲了。而且過去了這麽久,想找到善宇似乎有點困難。”


    顧登啃著雞腿,吧咂著嘴。


    “去看看便知曉。”


    陳北安眼神堅定,似乎對顧登說的這種事情並沒有那麽悲觀。


    南城,比北城暖和一點,天空很藍,有種純淨的感覺。


    下了車,陳北安便往南城裏趕去。


    “大爺,你知道南豐酒吧在哪裏嗎?”


    “什麽酒吧?”


    顧登又扯大了嗓門朝大爺喊道:“南豐酒吧!”


    “什麽難?”


    “南~豐~酒~吧~”


    顧登都快要喊啞了。


    “什麽風?”


    顧登是徹底喊不動了。


    “大爺,南豐酒吧,你知道在哪裏嗎?”


    陳北安上前淡淡的問道。


    “噢,南豐酒吧啊,早就倒閉了,現在變成一個養雞場咯~”


    大爺語調輕快。


    顧登簡直傻眼了,這大爺還會搞差別對待是吧?自己剛才喊這麽大聲他都沒聽到,老陳一說大爺就聽清了?


    居然還搞差別對待這一套?


    “倒閉了?”


    “對咧,南豐酒吧以前的確是我們南城最大最受歡迎的酒吧,但後來酒吧老板欠了一屁股賭債跑路了,老板跑路後沒多久,南豐酒吧沒人經營就倒閉了。”


    大爺口齒清晰的說道,絲毫沒有像剛才那種混沌感。


    “那您知道南豐酒吧的位置怎麽走嗎?”


    “就前麵左拐,然後直走五百米就是了。”


    “噢,謝謝您啊大爺。”


    “嗬嗬嗬,不用謝。”


    “走了大爺。”


    顧登回頭看了大爺一眼。


    “什麽大?”


    大爺又開始“區別對待”了,顧登簡直沒眼看,跟大爺擺了擺手:“沒什麽。”


    按照大爺指的路線,陳北安和顧登來到了南豐酒吧的舊址,果不其然,真的是變成了一個養雞場。


    原本繁華的酒吧,變成了如今這幅陳舊破敗不堪的景象,酒吧內的包廂也被附近的居民拿來養雞 。


    “老陳,這南豐酒吧好歹也是南城最大的酒吧,怎麽倒閉後還淪落到現在這副模樣。”


    顧登不禁感慨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歸來卻是一片殘骸。


    “怎麽你現在還搞傷感文學那套啊?”


    陳北安有些無語的看著一旁悲傷感傷的顧登。


    “哪有,我這人不是比較感性嘛,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跟個冷血動物似的。”


    顧登也很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陳北安並不打算跟顧登吵,隻是簡單說幾句便沒再理會。


    見雞場裏有人出來,陳北安和顧登連忙趕了上去。


    “大娘,請問您聽說過一個叫善宇的男生嗎?他以前是在這南豐酒吧當酒保的。”


    雞場大娘上下打量著陳北安和顧登,以為他們是來找樂子玩的,厭惡的瞥了一眼陳北安和顧登便匆匆離開了。


    “誒,不是,老陳她剛才看我們是什麽眼神?難道我們是什麽晦氣的東西嗎?”


    顧登一臉疑惑,自己好端端的還要被人這麽瞪。


    “算了,我們慢慢查吧隻要善宇還沒有離開南城,總能找到人的。”


    陳北安倒是樂觀,心情也絲毫沒有受到剛才那大娘的影響。


    “誒,講真的老陳,我感覺像你這種性格的人才適合當警察,不容易被擾亂情緒。”


    “不用哀歎,每個人所在的位置,自然有他召集的用處。”


    “那我的用處是做什麽?”


    顧登雙眼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著陳北安。


    “想不出來。”


    “切,那你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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